第七十五章: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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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畫麵,無疑是讓人尷尬的。



    喬曼吞了口口水,冷哼一聲:“看什麽看?我呸的就是你。”



    衛天九無奈道:“手腕上的傷記得上藥。”



    這次,真的關門離開。



    喬曼掀開被褥下床,悄無聲息的走到門邊,確認他真的走了,這才敢鬆口氣。



    瞧著自己被shǒu kào勒的泛著紫色淤痕的手腕,她不屑了的翻了翻白眼搖頭,科學家麵對工作的時候向來心思縝密,卻沒想到對女人也這樣。



    她一直穿著長袖衣服,這紫痕她自己都沒發現。



    坐回床邊,雙腳夾過床頭的垃圾桶,手腕對準它,消毒液擰開便倒了上去。



    除了絲絲涼涼,並沒有什麽別的感覺,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效果。



    抽出幾張紙擦了擦,她一邊揉著手腕子一邊盯著窗外的風景在心裏想著計策。



    她是一定要出去親手找到黎業的,可衛天九下了死命令不準她再插手這件事。



    她不能正麵直接和他作對,因為人在屋簷下,要想著兩全其美的辦法逃出去才行。



    打開門,下了樓,他正坐在沙發裏看著新聞晚報。、



    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快理順情緒下樓,站起身,有些驚喜:“手腕好了?”



    喬曼乖乖點頭:“你那個消毒液蠻好用的。”本來也沒有什麽傷嗬嗬噠。



    “那就好。”轉頭對新來的保姆香姨說:“香姨,準備吃飯吧。”



    “好的先生。”



    直到吃完晚飯,她也沒有再說一句話,吃完後放下筷子便上了樓。



    直到她的身影從樓梯間徹底消失,衛天九才收回視線,邪虐的目光停頓了一會,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繼續吃東西。



    香姨過來添湯,無心的念叨:“今天夫人情緒怎麽這麽低落?平日裏她是最喜歡熱鬧的人了。”



    “是很低落。”肚子裏不一定憋著什麽壞主意呢。



    香姨無奈的笑笑,心猜難不成是小兩口吵架了?但主人間的事情她是無心猜問的,加完湯就要下桌。



    被衛天九叫住她:“夫人最近還是每天晚上都吃夜宵嗎?”



    香姨意外:“先生你連這事都知道?”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喬曼還能有什麽習慣是他衛天九不知道的麽。笑著點點頭:“今晚如果她沒有要你做夜宵,你要及時通知我。”



    “是,有什麽事情嗎?”



    衛天九眸色伶俐一撇,香姨立刻頷首:“對不起先生,我記住了。”



    夜黑風高。



    一樓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內,沙曼縹緲。



    好不容易聽到衛天九傳來的微微鼾聲,喬曼小心翼翼的起床,小心翼翼的去換了衣服,下樓。



    香姨從保姆房出來,與她在樓梯口撞了個正著,剛要開燈,被喬曼飛撲過去攔住:“不要開燈!”



    香姨下了個半死:“夫,夫人!?您這是做什麽?”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今晚不要給我做夜宵了,也不許告訴先生我出去,聽到沒有?”



    香姨皺眉,疑惑不解:“已經這麽晚了您一個人出去做什麽啊?太危險了夫人。”



    “我有事!”她因為不耐煩,聲音拔高了許多,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瞬間又軟了下來:“我有事,總之你就不要管了,聽我的就是了。”



    香姨眼看著她大半夜的離開,急的在地上團團轉。



    就這麽告訴先生,萬一她出去是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那豈不是出大事!



    豪門裏的差事果然是最難做的。



    香姨在原地來回踱步,糾結的快要爆炸,繞來繞去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麽辦。



    哢擦一聲,黑暗的一樓客廳被光線填滿。



    衛天九穿著真絲睡衣從香姨麵前走過,坐到沙發上:“給我倒杯水。”



    “先生?您醒了?”香姨驚喜的跑過去,趕緊給他倒了一杯水。



    “她這麽折騰我睡得著嗎?”



    “您別生氣,夫人出去隻是有事要辦,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衛天九喝了口水,眉宇之間並沒有什麽生氣的意思,態度不淺不淡的說:“你回去休息吧,天亮之前別再出來。”



    “先生。”



    “回去。”



    香姨隻是個下人,不管多想替喬曼求情,可對方明顯生氣的態度,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遵命的點點頭:“是。”



    衛天九將水杯放到茶幾上,瞧了眼手腕處的手表:“四分鍾。”



    話音剛落,房間門被人從外麵哢擦一聲打開。



    喬曼雙手舉起坐著投降的動作,以倒退的姿勢慢慢回到房間。



    緊接著進來的,是黑漆漆的機關槍槍口,槍身,持槍人。



    衛天九勝券在握,雙腿優雅的折疊,端起水杯再次喝了一口水。



    喬曼額頭直爆冷汗,無語的瞪著他:“你還愣著幹什麽!?讓他把槍口從我腦門上拿開啊!”



    “曼曼,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他站起身,走到她麵前,好看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可今天看來,是我高估你了啊?”



    因為衛天九的介入,槍口對準的人變成了衛天九的後腦勺。



    狙擊手立刻收起槍支,衝著他做了個軍禮,衛天九滿意的點頭:“下去吧。”



    “是!”



    兵哥哥離開,帶走了槍,喬曼才算是鬆了一口氣,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



    還是衛天九手疾眼快抱住她。



    她滿目冷光:“你居然派狙擊手在停車場伏擊我?”



    “他們不會對你開槍,你害怕什麽?”



    “如果不開我會害怕嗎?”她也是這麽天真的認為,可當她執意打開車門要走的時候,腳下生猛的火花,子彈從鞋邊擦過的力道差點嚇的她飛起來。



    衛天九摟過她的小蠻腰,笑著說:“沒想到我們曼曼還有害怕的事情?”



    喬曼用力推開他:“你給我滾!滾!”



    蹬蹬瞪跑上樓,鑽進衣帽間換了睡衣,夾著枕頭她去睡客房。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簡直太可怕了!陰謀詭計處處算計,明明沒有睡著卻裝睡!明明將家裏圍成了鐵筒就為看守她,卻表現的雲淡風輕。



    客廳門口,衛天九揉著眉頭,心虛複雜。



    他這半生,沒有任何科研能難倒他,科學造詣日見精深,小小年紀已經成為研究所的當家人。



    可麵對喬曼,他好像總是做錯事。



    “你想要證明自己不是蛀蟲,辦法有很多。為什麽非要挑這個節骨眼?萬一失敗了,你想過後果沒有?”



    軟的硬的都不行,他隻能講大道理了。不得不承認,他對著喬曼快要把他這輩子的話都說完了。



    可裏麵的小女人依舊毫無反應。



    用力敲了敲門:“管家有備用鑰匙,你鎖門也沒有用。我不想破門而入,趁我好好說話的時候你把門打開,我們談談。”



    砰!的一聲巨響,花瓶砸在門上,落地破碎的聲音。



    衛天九找香姨拿了備用鑰匙打開門,喬曼正盤腿坐在地上,靠著床頭,吸煙。



    門口的花瓶殘片噴的到處都是,她頹廢的衝著微弱的月光,那樣子,竟有種破碎的美。



    衛天九走過去,抽出她指尖的香煙,掐滅到不遠處茶幾上的水晶煙灰缸裏。“我認識的喬曼並沒有這麽不堪一擊。”



    喬曼不想和他說話,拿出手邊的香煙想繼續點燃,被他大步走過來整盒拿走丟開。



    她忍的牙根癢癢:“趁我不想殺了你,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你非要這樣?”



    地上的人猛地站起:“這句話應該是我來說!我隻是想自己給自己一個公道,關你什麽事?你為什麽非要這樣對我?你憑什麽!?”



    “憑我是你丈夫。”



    “你算什麽狗屁丈夫!?”她眸色猩紅,整個人處在暴走的邊緣:“娶我是因為我抗造,追我是因為我適合,照顧我是因為怕給你丟人。在你們眼裏,我喬曼就是這麽不堪的一個人是嗎?”



    她連珠炮似的質問,讓衛天九有些愣:“曼曼,你可不是會自卑的人。”



    “可我確實一無是處!”一無是處到人都進了派出所,可喬厚寧卻絲毫沒有要拿錢救人的意思,不救就算了,還封死她所有的後路。



    目的,不過是為了將她推向一個男人。



    觸進感情的手段多種多樣,可不管是哪種手段,也不能建立在傷害她的前提下。



    她身處險境,自己的父親想的卻是如何利用這陷阱讓她就範,想想還真是傷心。



    撞開他的肩膀要離開,身體交錯的時候,他拉住了她的手,用力將她拉入自己的懷抱。



    “已經惹上官司的事情,不值得你以身犯險隻為了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我答應你,你想證明我以後會給你一萬個機會,但是這次不行。”



    “一萬個機會?”她冷笑一聲:“去你研究所當端茶小妹嗎?”



    衛天九無奈,輕推開她,大手緊握著她的雙肩,希望她能清醒會明白:“從最底層做起,你才會走得遠。你口口聲聲說不希望依靠你爸的勢力證明自己,可如果不是你爸,以你現在的能力和年紀,你怎麽可能坐在雄獅領導者的位置?”



    衛天九勸人的本事和她的科學研究一樣驚人,三言兩語就平複了她暴躁的情緒。



    “你說的沒錯。”沒有喬厚寧,她什麽也不是。



    “所以,豐富自己,讓自己成長進步就好,這麽極端的事,不是聰明的喬曼會做的事情。”



    她用力推開他的手,眼中的不甘心盡顯:“好,就聽你的。”



    這敷衍的態度,讓衛天九頭疼。



    喬曼才懶得管他心裏的想法,轉身就要走,被身後的衛天九一個kǎn dāo手砍暈在地。



    抱著她,回到了臥室,放到大床上,蓋好了被子。



    香姨被diàn huà呼叫過來,小跑到他麵前:“先生,您有什麽吩咐?”



    “收拾一下曼曼的衣物,我要帶她出門。”



    她納悶,卻不敢多問,重重點頭:“好!”



    第二天一大早,喬曼是被一陣陣轟隆聲給震醒的。



    想要坐起身,這一動,後脖子就跟斷了似的痛。



    她慢慢悠悠的坐直,反應了大概二十秒,才後知後覺自己是在直升飛機上。



    身旁,一個漂亮的小妞正在收拾東西,看到她醒了立刻關切臉上前:“夫人您醒了!?”



    她點點頭:“衛天九呢?”



    “先生在裏麵辦公區。”



    “哦,你忙吧。我去找他。”



    “好的夫人,飛機有點顛簸,您慢些走。”



    毛毯因為起來的太急掉到地上,喬曼撿起來放到座位上,衝著那小妞一笑,慢悠悠的走向辦公區。



    隔離門虛掩著,裏麵傳來衛天九說話的聲音。



    “抓到就好,看住了,這次不要讓人跑了。那邊的人你負責安撫住,一切等我回去再說。”



    那邊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麽,他輕笑一聲,很滿意的樣子:“行了,你去忙吧。”



    掛了diàn huà,轉過身,他一身軍裝裹身,高挑俊朗,別提多帥氣了。



    放下軍用diàn huà,他笑著說:“醒了?”



    喬曼走進門去,揉著脖子:“你昨晚襲擊我?”



    “我怕你走火入魔。”



    “謝謝你啊,大發慈悲救了我。”她沒好氣的說,順帶不忘瞪他一眼。



    衛天九輕笑出聲,繞過辦公桌走到她麵前,極其自然的拉住她的手:“怎麽樣?身體沒有別的地方不舒服吧?”



    從看守所裏出來,他竟顧著幫她滅火,都沒時間估計她在裏麵到底有什有吃苦被欺負。



    喬曼用力甩開他:“死不了的,你就放心好了。”坐到椅子上,望著窗外千千雲層:“我們這是去哪?”



    “香港。”



    “香港?你帶我去香港幹什麽啊?”



    “度假。”



    “……”喬曼真是無語,恨不得眼神直接殺了他:“雄獅都快要亂成一鍋粥了,我惹下那麽大一個爛攤子,哪有閑情逸致跟你去度假,趕緊送我回去!”



    “黎業已經抓到了,你不用這麽擔心。”



    “什麽?”她起身,滿臉的驚訝:“你抓到他了?怎麽抓到的?”



    “用你的方法,今天一大早就抓到了,好在黎業也不算什麽頑固的人,並沒有多做反抗。”



    喬曼拿半拉眼珠子瞪他,任何人被他衛天九盯上,即便反抗又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