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甚至比他更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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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靳希自己的家,雖然是同一個地方,但卻不是那個落魄孤獨的小破屋。不過還是依然,讓喬曼心髒瞬間跌落到了深淵。



    喬曼感覺腦袋“轟”的一下子炸開,本能的往後退。她隻要回憶起那個漆黑爛臭的房間,和當時靳希幾近變態的神情整個人都會抖一機靈。她討厭那種感覺,縱使自己無數次身處死亡邊緣,不畏浮雲。可當死亡真切的徘徊在自己身邊,那種感受是無法形容且難以言喻的。



    她突然覺得路西法很讓人害怕,可怕他那尋不見底的背後都深藏著無盡的黑暗。隨後她立刻想起衛天九來,他的提醒他的善意雖然讓人不中聽。可怎麽樣比自己現在的忐忑安心無比,她斜著瞄了下路西法。



    “你帶我來這兒幹嘛?”她的語氣不穩,身後空虛寬闊,涼風刮起浸入骨髓,慎人十分。她越來越覺得自己膽子小了,什麽事都提心吊膽不敢作為。連眼前路西法明亮無害的眼色也被她看出一絲詭異。



    “放心,我不會做那種綁架你還沒好處的事兒。靳希不在,進來吧。”路西法熟稔的掏鑰匙開門,輕車熟路宛如自己的家一樣。



    喬曼有再多的疑問也不知道怎麽開口,這個偏僻的鬼地方自己曾經嚐試過如何跑路。卻被曲折環繞的小路迷的頭暈,當時靳希綁架她也是靠著耐心和他耗,才等來了衛天九救她的機會。



    不知道路西法打的什麽算盤,不過他能那麽熟練的一路飆車到這兒再進入靳希家。看樣子也不是特意為了困住她,她想起路西法的有話要說,自己孤身一人也沒法跑,不如安生待著等機會。隻是不知道衛天九還能不能找到她,或者說願不願意找到她。



    “別愣著了,我也不能把你吃了。進來吧,我確實是想和你談談。”



    喬曼放下芥蒂,一如和路西法相處的那樣放鬆。她沒必要拘謹,路西法雖然是個神秘的人,在某些事情方麵好像對她無微不至。然後撩撩裙擺,走進了大門。



    洋樓裝潢偏北歐,不是一味的富麗堂皇。所有的家具看起來都是冷靜大氣,好像知道有人要來,燈沒有關。光線很亮卻不刺眼,還開著暖風。房間裏呈現出的是那種能讓人舒適的溫馨,喬曼想起自己最近冷冰冰的家,倒是有些許心酸無言。



    路西法一路領著她走到餐廳,圓木桌上放著食物和咖啡。明明家裏沒人,一切都像是精心準備好的。喬曼心裏杜撰著路西法和靳希的關係,一邊打量著不像是靳希那種經濟條件能支付的房間。



    “這些?不是你弄的吧。”喬曼毫無顧慮地端起咖啡喝起來,嘴裏幹澀吃不下東西。說實話,她現在對自己的狀況搞不清楚,與其一頭霧水的費那麽多腦筋還不如安靜的享受這些。她總覺得,路西法會給她一個肯定的dá àn。



    “嗯。”路西法從廚房出來,端來一杯溫開水,還有喬曼日常吃的藥。“這些都是房子的主人給你準備的。”



    靳希?喬曼皺了下眉,她越發不懂靳希的目的,包括他和路西法之間的聯係。兩個人某些地方很相像,但又說不上來。



    看喬曼眉頭緊縮,沒有說話。路西法拖了個臨近她的凳子坐下,收起了往日的慣例微笑,換上一副看似雲淡風輕又很嚴肅的表情。



    “曼曼,你知道自從你跟了衛天九身處過多少危險與水深火熱之中嗎。槍支彈藥和洪水山林,這些滋味你都嚐了個遍吧。”他用的是肯定語氣,喬曼開始有點震驚,自己經曆過什麽自己何嚐不明白。由他的口說出,就好像沒穿衣服一般被人無形看透。轉念一想,自己這個新聞頭條女王,什麽消息都能人盡皆知便倏忽輕鬆了點。



    “那是我的事,夫妻嘛本就共患難。何況比起尋常夫婦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淡生活,我過得日子多刺激。”喬曼麵不改色的維護著形象,即使分開帶著那一番怨恨,別人說起衛天九不好她也會想強詞奪理的去辯護。像是吃飯睡覺一樣已經是不經意的習慣了。



    “嗤”路西法無情不留顏麵的嘲笑。



    喬曼放下杯子,略微抬起一寸頭看向他。路西法眼裏閃過一起不屑,輕微的掠過也被喬曼盡收眼底。她舔了口粘在嘴唇上的咖啡殘漬,像是小學生和老師解釋為什麽沒帶作業一般。



    “這樣的日子讓我和衛天九的婚後生活生活盡添情趣,調劑品一樣使我們相處的和諧相愛,經曆那麽多艱難險阻還在一起,你嫉妒也沒用。”喬曼說話的時候腦子裏回憶起的都是那冷冰冰的槍口,和震耳的彈殼炸裂聲。



    “依我所見,你的婚姻並沒有那麽美滿吧。”路西法攪弄著咖啡裏的勺子,不時撞擊在杯壁發出尖銳的聲音。“你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可不像你罵人那樣的堅定。”



    喬曼不得不承認,路西法老是這樣能把人的心理看的很透徹。和衛天九決裂的消息沒必要讓路西法知道,她也不清楚這一番說辭算什麽。是讓路西法明白她的決心,還是對衛天九跟自己感情沒來由的心虛。



    “和衛天九過日子的又不是你,你怎麽那麽清楚。”她白了路西法一眼,繼續捧著咖啡無聲地嘬著,苦澀的液體在口腔裏蕩成一股微妙的氣息,就這麽直溜溜地鑽到心裏去。



    “歇會兒再把藥吃了,你身體還沒徹底好。”路西法沒接她的話,把她快見底的咖啡奪過來,換上剛才拿來的水和咖啡。



    喬曼見藥就想吐,胃裏的東西翻騰顛來倒去。不過也不好駁一個關心自己的人的麵子。讓路西法放著自己待會兒會吃。



    “你和衛天九真的相愛嗎?”這是個十分突兀的問題,驚的喬曼挪了椅子。



    她和衛天九經曆的這些事,本來是她堅定不移的愛他的點滴集合。在隧道瀕死自己痛苦不堪的時刻也是他帶著一身對自己的愛前來救她,可是對她舉著恐懼的槍頭的也是那雙決絕的冷冰眸子。她有些遲疑了,自己和衛天九的感情在對方心裏或許都沒有想象中那麽重要。



    “那方天媛呢?”喬曼不回答,他的問題就沒有停過。字字戳心,全是喬曼不想聽得。



    “他說,對她和對我不一樣。你知道的,mèi mèi和ài rén確實是不一樣的。”喬曼逐漸沒了底氣,自己就是因為方天媛缺少了多少和衛天九相處的機會。衛天九看不穿方天媛的為人,自己卻是明白了當的。經過隧道一事對方天媛的存在本來是覺得這個威脅微不足道,現在決心要和衛天九徹底斷了幹係。他會不會因為這樣轉而投身方天媛的嬌俏,明明說狠話說分開的都是自己,可想到這兒心裏也蠻不是滋味,她有點不冷靜差點打翻桌上的東西。



    “一個方天媛,就讓你這麽緊張?”路西法好笑,替她擦著打濕的桌角邊緣。“看來你最擔心的東西,比生離死別還可怕。”



    “曼曼,你自己能看清吧。衛天九堂堂一個wǔ qì專家,回回置你於危境,他對自己的女人怎麽可能保護不好呢。你仔細看看吧,他衛天九的心底裝著的人從來都不是你!”路西法語氣雖然激動,都沒有從椅子上站起。反而是喬曼,整張臉鐵青不自然。



    她覺得就像是一個巨大無比籠罩自己內心的玻璃罩被突然掀開了一樣,袒露無疑的全部暴露在路西法麵前。



    “曼曼,方天媛愛衛天九的堅持不可能沒有緣由的。她利用各種手段來破壞你們,難道衛天九作為男人就不會有一點回應嗎?你該清楚,她是衛天九第一個女人。”路西法頓了頓,“你也該知道,我會把你從衛天九那缺失的愛補償給你,甚至比他愛你。”



    喬曼看著路西法,“可是我會比任何人都愛我自己。”其實說這話挺沒底氣的,不過喬曼覺得任誰都不可以來決定她的感情。



    “你這張伶牙俐齒的嘴,遇事不服輸的勁確實和某個人挺像的。”



    “靳希?”



    就因為他堅持說自己是他的親生mèi mèi,這就沒頭腦就判定的事兒喬曼一點也不認同。



    “我覺得他就是太固執,把執念當現實分不清就陷進去了。”喬曼也秉持靳希不過是個偏執的瘋子的觀念,他的孝心倒挺讓人佩服的。還有那幾張看著莫名相像又慎人的zhào piàn,可這也不代表自己就是他mèi mèi了。



    現在自己居然坐在他家裏,和一個說會比衛天九更愛自己的人在一起喝咖啡。



    “說完了我,該說說你了吧”喬曼看著他,“你和靳希之間,到底有什麽聯係?”



    路西法眼睛裏沒有任何波動,反而走到靳希那寬闊得客廳裏拿出幾張白紙,遞給喬曼。



    黑色的字跳躍著,晃了她的眼睛。



    “這是,什麽?”喬曼眯起眼睛。



    “證明你身份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