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 想不到你還是對她用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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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曼感覺腦子像是拿不穩的西瓜落地被什麽東西砸的四分五裂,她恍然間清醒,自己一個人立在停車場裏邊。黢黑的場子裏盡是涼颼颼的穿堂風,她突然忘了剛才幹了什麽。腦袋裏一片空白,依稀記得一陣兒熟悉又討人厭的“嘀嗒嘀嗒”,頭越想越像是要立刻爆炸。急得她停下思維,靠在車窗上喘著氣。



    自己從醫院住院部下來,一個人就迷迷糊糊走到了停車場。隻覺得身子被冷風禁錮住,頭皮蔓延著一股無法言語的麻,爬到身體的每個角落。到腦海裏肆意攪弄了一番,就什麽也不記得了。



    “曼曼……”路西法從遠處小跑著過來,一臉擔心與憂慮。喬曼平穩下自己的呼吸,緩緩吐出兩口氣。



    路西法身上輕微的香水味兒鑽進她的鼻腔,刺激她狠狠打出個噴嚏。他脫下外套披在喬曼隻著一件單薄衣衫的身上,把她攙扶進車裏。



    “你怎麽來了。”喬曼從車頂扯出一張衛生紙塞進鼻孔,也不顧什麽形象,就著路西法的外套脫了鞋把腳縮在了坐墊上。



    她覺著路西法像個無時無刻不關注她的跟蹤狂,隨時隨地能掌握她的行蹤。腦子裏剛冒出這想法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清晰的印在腦子裏但就是死活想不起來。這種讓人雞皮疙瘩直立的感受讓她有些冷,抱著胳膊縮得更緊了。



    喬曼記著自己是要幹嘛來著,下意識掏包。自己的包不在車上,她有些警覺,可剛才明顯包也沒有在她身上。“欸……我的包……”



    話沒說完路西法從手上遞給她一個絲毫不符合路西法尺寸的小手包,那是可以掛在肩膀的款式。被他緊緊攥在手裏,給喬曼的時候包帶被扯的皺巴巴的。路西法有點抱歉,也隻是撓撓頭沒有說任何話。



    喬曼沒有問,一切又自然又奇怪。按說自己那麽大個人怎麽可能把包給就這麽丟了,要是不是丟掉的,路西法從哪像變戲法一般拽出一個藏不起來的包。還是自己注意力太不集中,這包本身就在車上的。



    “給,你要找的東西應該在裏麵。”路西法特定指指夾層,喬曼汗毛都豎了起來。自己的包自己最清楚,那個隱蔽的夾層不是那麽輕易就能被人看到的。裏邊是自己準備和衛天九商議的離婚條款,在這之前她去找了一次林凡。明明記得自己和林凡說了什麽,現在竟是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對了,剛才我在停車場的時候你在哪?”喬曼一邊翻包裏的東西,一邊不經意的提問。她用餘光瞟了一眼手表,自己去哪之前都有看表的習慣。下來的時候剛過傍晚五點一刻鍾,現在已經快接近六點了,下個樓不可能花費將近一個小時的。加上自己在停車場裏沒頭腦的一陣記憶混亂,她開始忐忑不安起來了。



    路西法隻是笑,笑得眼底逐漸沒有光彩。喬曼心裏像搖擺不定的鍾表,一陣一陣的“嘀嗒嘀嗒”。



    我原來是要去幹嘛的,喬曼死活想不起來。路西法看著她,一副有把握的樣子。她不懂路西法自信的來由,自己的脆弱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去劇組吧。”喬曼將腳伸的老高,指揮他開車。



    “你有沒有忘了點什麽?”路西法霸著方向盤也不動,單手拄頭。用他最和善輕快的語氣,提醒著喬曼。



    方天媛最近在醫院裏呆的煩悶,衛天九看自己恢複的挺好說著工作忙也沒有來看過自己。喬曼突然沒了消息,連章天逸也見不到人影。她閑來無事挺著身子去樓下花園逛逛,拜的一群長舌婦所托,她知道了新晉小花喬曼劇組有人受傷躺醫院的事情。



    原以為是路西法,還想著這人居然還能吃虧。等自己摸到消息來源發出的地方才一目了然,當初竇心得小跟班林凡。聽說去做了喬曼的助理,怎麽這會兒自個兒成了劇組人員躺在病床上。



    不過表麵功夫做的不錯,半個病房都充斥著有錢的氣息。補品和看望的花束每天接踵而至,這其中還有衛天九送的東西。方天媛一眼就能認出來,衛天九習慣性送人的東西都有他獨特的筆跡。



    方天媛一直沒想過出院,隻是沒有衛天九的日子裏除了無聊就是無聊。她這下發現了新的樂趣,這病床也沒心思躺下去。整日抽著空往林凡那屋門口湊,也不進去就這麽猥瑣的聽牆角。



    她再見到竇心,是在樓梯的拐角處。那個以前唯她是從的姑娘,沒有再發出吵人的高跟鞋聲音。一身學生模樣的裝扮,連身上的味道都換成了清新的肥皂味。拎著飯盒從她身邊經過,要不是那熟悉的走路姿態,方天媛就要這樣與她錯過了。



    “竇心?”她貼著樓梯扶欄,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媛媛!”竇心在樓梯上就蹦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什麽好友親人了。自從家族破產落寞,自己已經成了無頭蒼蠅。聽到林凡的消息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看他獨自受難的樣子也是讓自己決定放下什麽東西。



    方天媛看著竇心,也像找到了統一戰線的依靠。隻不過和竇心的想法不一樣,她的目的永遠都在傷害喬曼與破壞喬曼和衛天九的關係之間徘徊。她也十分熱情的搭住竇心的肩膀,靠著那小身板兒,像以往一樣貼著她的麵龐。



    “心兒,你在這是不是得到什麽消息了。”方天媛聽到喬曼曾經出現在這兒的動靜,竇心家被衛天九那麽報複,她有機會一定是會反擊的。她以為這是竇心的目的,想要推波助瀾一把。



    “媛媛,我前段時間聽說你住院了。也沒空來看你,還好現在看起來精神很多了。”竇心替她撥著散在額前的碎發,“媛媛,有空的話安靜的看點書吧。這樣整天想著打壓喬曼,對你不利的。”



    竇心指著方天媛尚未痊愈的手腕傷,方天媛的虧永遠吃在衛天九不愛她上。可偏偏喜歡喬曼的人是他,竇心也看的出來方天媛得不甘心。之前自己幼稚,享受那種欺淩別人的快感。方天媛給了她這種支持和條件,現在自己什麽都沒了才突然醒悟。



    然而方天媛是當局者迷,被自己困在感情的苦海裏不願被救起。



    “媛媛,你都這樣了。還不清楚自己該不該愛那個人嗎?感情裏活的太卑微還不如不要這種東西。”竇心捏住她的肩膀,被方天媛甩開。



    竇心的樣子怎麽看都像探望病人的家屬,大大方方一個溫柔的小姑娘。方天媛看著她,陷入了沉默,竇心曾經的驕傲張揚已經不複存在。



    “你有林凡啊,我可什麽都沒有啊。”方天媛冷笑了兩聲,“你都因為他變得這般收斂,天不怕地不怕的竇心儼然是個和善的小丫頭了。”



    “媛媛……”竇心沒辦法反駁,但事實和方天媛說的大相徑庭。她知道方天媛在這段自我感覺良好的感情路上有多坎坷,可無論是喬曼還是她,輸贏一眼都能定奪。方天媛隻會不停地自討苦吃,幹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來折磨自己。



    方天媛從現在開始就深刻的了解竇心已然和自己不是一路人了,她轉頭離開得很幹脆。



    然後自己窩在負一樓安全通道裏很久,漫無目的不知去哪。等她開始注意到有人說話,已經隱約看到了停車場裏兩個人的身影。



    是路西法和喬曼,看著有爭吵的趨勢。路西法氣勢完美的壓倒喬曼,倆人愈演愈烈。方天媛嘴角冷咧,雙手環胸躲在角落看戲。



    “你放手!”喬曼漲紅了臉,掙脫不開路西法的束縛。以她的性格絕對不喜歡被壓迫,方天媛在等著看路西法的為難收場。



    “你要去找衛天九?”方天媛來了精神一下子站直了身子。



    喬曼是如何暈倒她看的一清二楚,路西法以力量壓製著喬曼,做著那無趣的動作強占著喬曼的包。不知從哪掏出一塊精致的懷表,方天媛都不用看就知道那上邊刻的是蛇形長發的女人。



    “嘀嗒嘀嗒嘀嗒……”路西法小聲的在失去神誌的喬曼耳邊嘀咕著什麽,方天媛從門後緩慢踱步過來。



    “沒想到,你還是對她用了這個。”路西法隻是眼裏飄過一絲驚奇,轉而衝著方天媛笑了一下。沒有再繼續手裏和嘴裏的活兒,喬曼像隻斷了線沒有引線牽連的風箏,整個身子墜到了地上。路西法抱起她,居高臨下的態度對著方天媛。



    “你也很成功的打斷了我。”



    “是你自己沒下死手”方天媛湊近他的鼻梁,臉都快要貼在他鼻尖上。“要是我,就幹脆讓她死了算了。”



    路西法輕鬆的抱著喬曼,眼裏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囂張和心狠。方天媛隻能靠著硬氣對上他的眼神,她的不成功被路西法捏的死死地,以此嘲弄她。



    “方天媛,我警告你。這身本事是我教出來的,你自己沒本事去搞定衛天九,也沒資格站在這兒。”



    方天媛和路西法站的明明很近,卻是摸不到他的底。準確的來說自己確實是害怕路西法的,他能給自己本事也有廢了自己的本事。



    “咱們倆的交易,開始和結束可都不是你說了算的。至於衛天九,要是你搞不定不如我親自動手。”



    路西法把聲音壓的很低,語氣裏沒有任何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