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乾坤漸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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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古開天若幹年後,天地間又經過漫長地變化,這高天才真正的開了,這大地也真正的穩固了,日月星辰也開始有規律地按時起落,白天黑夜也開始有序地晝夜交替,一切都在萬象更新中步入了正規。
盤古氏的師尊鴻鈞老祖見天地已經就位了,他很高興,便飛臨東海,去向自己的弟子元始天尊祝賀。其實那時,為天地奉獻多年的盤古氏,他早已耗盡了元氣,奄奄一息了,可能就剩最後一口氣了。
元始天尊見師尊來,看上去他雖然還是麵無表情,但他心底裏卻很高興。天尊有氣無力地對鴻鈞老祖道:“師尊,我快不行了,現在也站不起來,隻能躺在這兒了。因為,我的四肢已經幻化成為神州四嶽,我的頭顱眼看就要化作東嶽泰山了,也許我們這是見最後一麵了。”
對於盤古氏,鴻鈞老祖是將他當作自己的孩子來看待的。盤古氏這話一出,老祖心裏很不是滋味,他話沒開口,老淚倒先流了下來。因為他太不舍了,他想用一切辦法挽留自己的弟子。
老祖哽咽道:“吾兒盤古,你是我的骨肉,也是我的孩子,更是我的好弟子。既然你已創造了天地,既然你已得到了我的真傳,我就不能讓你先我而去。如果能夠替你去死,我情願用自己的生命換你重生。”
盤古氏見師尊如此情真意切,他既感動又很無奈,隻能吃力地勸慰鴻鈞老祖。他道:“師尊,尊父,您的心意我領了,莫要悲傷,莫要徒勞了。此生有父如師尊,我心足矣!”
不久,盤古氏的頭顱化作了東嶽泰山,他真的死了。自盤古氏死後,他的師尊鴻鈞老祖悲痛欲絕,心焦如焚。為了拯救盤古氏的性命,鴻鈞老祖就去請教師妹女媧娘娘。
女媧娘娘不無擔憂地道:“尊師兄,盤古氏此去匆匆,這真是天地間的一大損失。為此,大家也都很傷心難過。可是要想救活他,辦法倒是有,但必須到三山五嶽一一收集盤古氏的魂魄。然後,再將救助者的精魂與他的魂魄合在一起,最後再用法力將所有精魂注入他的體內。可惜的是,獻出精魂的人也將葬送自己的性命。師尊,此事風險很大,需謹慎而行,我看你還是三思吧。”
聽了女媧娘娘的話,鴻鈞老祖如獲至寶,他高興地道:“尊師妹,風險大小無礙,隻要能救活盤古的性命,我就心滿意足了。謝謝尊師妹了!”
從女媧娘娘那兒回來,鴻鈞老祖就馬不停蹄地周遊神州大地。他冒著山高水阻環境惡劣的危險,到三山五嶽去收集盤古氏的魂魄。麵對重重艱難險阻,鴻鈞老祖始終信心十足。
鴻鈞老祖先去泰山,在那裏他找到了盤古氏的木精魂;又到華山,找到了盤古氏的金精魂;再到嵩山,找到了盤古氏的土精魂;後到恒山,找到了盤古氏的水精魂;最後,他到衡山找到了盤古氏的火精魂。
最終,鴻鈞老祖克服了種種困難,他經過年複一年地長途跋涉,終於在十年漫長地勞苦奔波中,將盤古氏散落在各處的魂魄一一聚齊了。
收齊了魂魄,鴻鈞老祖救徒心切,他趕緊用還魂**將自己的精魂與盤古的魂魄,一起注入盤古氏體內。做完了這些,老祖又等了整整十年。終於到了見證奇跡的時刻,可是盤古氏卻始終沒有醒來。鴻鈞老祖見沒能救活弟子,自己的心血也這樣白費了。他好懊惱,連忙又去請教女媧娘娘。
女媧娘娘若有所思道:“尊師兄,你未免也太心急了,想當年盤古氏用雙手死死托著天空,為什麽他一托就是九萬八千年。那是因為,他怕一鬆手天空會因為沒有支撐掉下來。所以,盤古氏鬆手離開的時刻,曾將一半的魂魄用於固定天空。後來那部分魂魄就留在天上了。”
鴻鈞老祖尷尬的拍拍腦殼:“哦!尊師妹,讓你見笑了,看看我這記性!”
於是,鴻鈞老祖又飛上天去,用維持自己性命的全部魂魄撐住了天空,隨即他也將盤古氏的魂魄取了回來。鴻鈞老祖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完全成了一副軀殼。
鴻鈞老祖回來後,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他怕完不成最後的心願,便趕緊將所有的精魂摻和在一起,立即注入了盤古氏體內,這才救回了逝去多年的盤古氏。
而不等盤古氏十年後醒來,鴻鈞老祖自己的精氣卻早已消耗殆盡。最後,他直接粉化為煙雲塵土,與天地重歸一體,化生在無形之中。
盤古氏回歸,重做元始天尊。重歸後的元始天尊性情大變,他的心裏竟無意平添了無盡的情感。天尊知道,自己的性命是由師尊鴻鈞老祖救回來的,為此他心懷愧疚又感激不盡。
元始天尊活過來的時侯,鴻鈞老祖也已仙逝多年了。天尊沒能見上師尊最後一麵,他慚愧不已。於是趕緊登上了泰山的頂峰,去尋覓師尊逝去的蹤影。
在岱嶽之巔,元始天尊向鴻鈞老祖三拜九叩,他懺悔自己對師尊的傷害,感謝師尊的天大恩情。元始天尊覺得,師尊太了不起了,他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他人的重生,這是何等的偉大?元始天尊自知對不起師尊。可是,斯人已去,一切已經無能為力了。
為報師恩,元始天尊便用開天巨斧在自己的胸膛上劃開一個大口子,讓滴滴鮮血隨意流進山川河流。因為此時的元始天尊一無所有,他隻能用一腔熱血祭奠自己恩師的大地之靈。
此後,元始天尊的血水在江河湖海中流淌起來,它們慢慢變成了許多微小的元蟲。後來元蟲越變越多,越變越複雜,天地間也相繼產生了很多種類的微生物。
然後,元始天尊褪去軀殼,將偌大軀殼化成一座玉京仙山。天尊他自己也化回了凡形,化作了一般普通人的的體貌。那時,他還在玉京山上建立了自己的玄都禦所。
再後來的日子裏,天尊每天都要拜謁自己尊師的靈魂。除此之外,天尊便在日月彤輝的玉京山上休養生息,他每天都在山上吸食天之精氣,還到玉京山下攝取大地之醴泉。
元始天尊通過汲取天地靈氣,積聚了相當豐厚的神功法力。他又經過數萬年地修煉,創立了一套精妙的“混元法術”。當天尊將此法術練到爐火純青的時候,就用它們來調整天地萬物之間的平衡發展。
元始天尊獨自守護在這天地之間,他也覺得非常寂寞。可是,畢竟除了天大地大,現在世上也沒有誰了,找個夥伴就更不可能,寂寞無聊也隻能認了。
一天,元始天尊一靈不昧巡遊四方,他來到一座雲霧繚繞的仙山上。在那裏,元始天尊抬眼一望,他隻看到了光禿禿的山,空蕩蕩的河,再就是那**辣的陽光灑在大地上。
正好那天元始天尊見天氣很熱,他就想到河中洗個澡涼快涼快。可是當他要邁進河水中的時候,忽然發現,整條河裏流淌著紅紅的血水。他向前方一望,又看到河岸邊是一座小山,山下有一個比較大的積水潭,積水潭也是一個紅色的湖泊。
元始天尊知道,這些河水和湖水之所以呈現紅色,是因為這些水中流淌著自己的鮮血。當時由於天氣太熱,元始天尊便顧不了許多,他幹脆跳進湖中洗起澡來。
天尊一頭紮入水下,哦!實在太涼快了。就連渾身的毛孔都舒服多了,他美美地在水中遊來遊去。天尊遊了好久,就有些累了。他便遊到岸邊,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來歇息。
忽然,元始天尊聽到“咯噔,咯噔!”的聲音,他感覺自己身下的大石頭突然動了起來。天尊很好奇,他就將那塊大石頭搬開。咦!石頭縫的積血中竟蹦出一個赤身**的女子來。
憑空見到這麽一個大活人,天尊很吃驚,他雖覺得難以理解,但還是慌忙歉意道:“無意中衝撞了你,實在抱歉。但說來也奇怪,我現在正想著呢,自己好無聊,若是有個伴就好了,竟然一想就有了。可是,你怎麽會在這兒?又是從哪兒來的呢?”
那女子見到元始天尊也嚇了一跳。她見天尊隻遮掩了下體,身體其他部位也都**著。她更加慌亂,還有些不知所措。同時她那張好看的臉一下子就羞紅了。
那女子不知如何是好,她瑟瑟地道:“我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是從哪兒來的,或許我是從這個大石縫裏生出來的?還是------,反正我除了剛才就在這裏,其它什麽也不知道了。”
元始天尊見那女子拘謹驚束的樣子很可愛,他便隨手將一塊小石頭變成一塊布衫,遮到那女子身上。然後他打趣道:“大地這麽大,幸虧你遇上了我,要不你會讓別人搶了去。”
那女子初來這世上,什麽也不懂。她還以為真有人會來搶她,嚇得她一頭躲進天尊懷裏,天尊趁勢將她抱住。其實,她哪裏知道,那時候大地上除了他倆之外,很難見到其他人。
僅僅隻此邂逅,他倆便一見鍾情。元始天尊見那女子天生麗質,喜歡的不得了。就給她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作“太元玉女”。大多數時候,天尊卻稱她為“太元聖母”。
元始天尊將太元聖母帶到玉京山的大殿裏,自此愛慕之情油然而生。於是兩人熱戀起來,然後他倆jī qíng澎湃,翻雲覆雨一番。他們這一折騰不要緊,想不到天地之間頓生異變,陰陽二氣氤氳化育,風雲變幻調和翻騰,世間萬物冷熱頓失。自這天地之氣交接之後,太元聖母便有了身孕。
說來也怪,太元聖母本來是從元始天尊流淌於河流的積血中誕生出來的,她不同於胎生的普通人。又因為當時他們正處在混沌初開的混亂時代,那時的清濁二氣混雜交錯,而山間河流中的駁雜之氣交匯更甚。這些汙濁的駁雜之氣,正是懷有身孕之人的大忌。雜氣的頻繁侵害,勢必會影響胎兒的正常發育。
為了淨化自身的元氣,也為了孩子的健康著想。太元聖母從此便不厭其煩地每天吐納靈韻之氣淨化自身。可她哪裏知道,那些不需要的雜氣也一並浸入體內,造成無可逆轉的後果。
太元聖母雖然做了大量的防禦措施,可收到的效果還是微乎其微。最終太元聖母生下的胎兒,竟然變成含有混沌精元的不成形血塊。
起初,元始天尊也不想接受這樣的現實,他還企圖用法術將那血塊還原chéng rén形。可始終是不行,他便不得不放棄。聖母看那血塊無生命跡象,也便狠了狠心,將它隨意拋於荒野之外。
數年後,那血塊經過風吹日曬雨淋,竟然於無形之中複活了。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那血塊竟自行成長為“元始天妖”。元始天妖便是開天辟地以來,天地間的“第一個妖魔”。
可能是因為天地初成的原因,天地間便時有浩劫發生。而每次劫變,元始天尊都會與太元聖母歡愛一次。鑒於第一次懷孕失敗的教訓,元始天尊便去請教女媧娘娘。
娘娘告訴元始天尊道:“天尊,現在正是天地初開,萬物待發的時刻,你與太元聖母正是這天地間的神聖使者。自此,你們將在萬天之上下,造化多位仙上之仙,此乃天機,我也不便泄露太多,反正神力自會造化弄人,你們就拭目以待吧。”
天尊有些不懂,他追問道:“師尊女媧娘娘,您是否可以暗示一二,也好讓我有個期許。”
女媧娘娘笑而答道:“據我所知,在波濤滾滾的東海之濱,有一座虛幻縹緲的蓬萊仙島;在蓬萊仙島上,有一座陽極山;在陽極山的山頂上,有一株萬年華木;在萬年華木的樹頂上,有一顆萬年明珠,這顆明珠是為“元陽丹珠”。此丹珠集聚了天地極陽之氣,它能驅避一切邪晦之物。我想,你們隻要能采集了來,必能締造出一個東華神聖。”
很久以後,元始天尊果然采來了元陽丹珠,後來太元聖母又懷孕了。可是由於聖母體內還存有雜氣,她便繼續每天吐納靈韻之氣淨化自身。可是到頭來,太元聖母卻生出了一個長著十三個頭顱、半人半獸的兒子。
女媧娘娘不以為然,也不怕元始天尊怪罪她,而是樂樂嗬嗬地來道喜:“不錯不錯!恭喜二位!此乃神聖‘東木公’也,或為‘元陽父’,或為‘東王公’。總之此子集偉岸陽剛於一身,實在可喜可賀,因此女媧來給你們賀喜了。”
這次元始天尊確實有些不太高興,他不悅地道:“女媧娘娘,此乃半人半獸之子,有何喜可賀?”
女媧娘娘故作姿態地道:“天尊不是在挖苦我吧?但是,無論貴子貴女還是其他,別隻看它的表麵現象。因為福禍天知地知,冥冥之中都有定數。天尊莫要為兒女之事擔憂了。或許你去請你師弟太上老君來幫個忙便妥,一切都將隨你所願。”說完,娘娘便笑了。
不想,娘娘頓了頓又道:“其實,在神州聖地西昆侖山上,還有一個美麗至極的瑤池仙境;在瑤池仙境裏,有一個萬年寒冰洞;在萬年寒冰洞中,有一顆萬年極陰極寒的水晶珠,名為‘聖陰寶珠’。此寶珠集聚了天地極陰之氣,它同樣能驅避一切邪晦之物。誰又能斷定,獲得這顆聖陰寶珠之後,天之驕女或許便能很快降臨了。”
果然,太元聖母後來又生了一女,“九光元女”,一字“婉妗”,號稱“瑤池金母”,天稱“西王母”。西王母生來也是半人半獸,她不但生著虎齒、豹尾,還常常做些怪異的行為,比如她時常像瘋子一樣披頭散發,還常常像獸類一樣嚎啕咆哮。九光元女這樣不修邊幅的樣子,父母看了都很失望,他們心裏不免難堪。
元始天尊見一雙兒女都長成了這副模樣,實在有些尷尬,他便請來師弟太上老君幫忙。老君見元始天尊為兒女之事非常著急,他就故意推脫,挑逗天尊。
太上老君詭黠地道:“尊師兄,反正我的水平有限你也知道。到時候,我若將尊侄兒修整成更見不得人的樣子,你可不要怪我喲?”
元始天尊知道太上老君在戲弄他,他楞楞眼皮道:“尊師弟,你敢!可沒有這樣整人得?”
老君捋捋胡子大笑起來:“整人?尊師兄,不是你讓我整得嘛?師弟遵命還不行嘛?嗬嗬嗬嗬!看把尊師兄嚇得!也罷,誰讓我是你師弟呢?你說我不幫你誰幫你尊兄,你放心好了,我還你一雙好兒女那是必需的。”
其實太上老君隻是嘴上這樣說說而已,他的內心裏卻是真想幫助元始天尊的。老君為了改造好元陽父和九光元女,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以致元陽父和九光元女能夠成功轉型,那是與太上老君地積極堅持分不開的。
太上老君經過好一番不懈努力,才終於將二位打造成了內謙外秀,才情兼備,神氣十足,完美無缺的理想形態。並且使他倆徹底改頭換麵,脫胎換骨。完全逆變成了誰見誰愛,矜持俊俏,睿智敏慧,一等一優良,一等一完善的男神女神。
元始天尊和太元聖母見兒女雙雙逆變成功,也總算如願以償了。後來,天尊他們又一邊巡遊天下,一邊繼續繁育人神。他們經過黃山的時候,在黃山腳下的厚土之中,又發現了一顆樸實無華的“萬古土丹”。
這顆土丹不亮不豔,不燥不濕。但它水潤圓滑,甘甜適口。太元聖母在吞服土丹之後,不久便孕育出了一位純正賢良,寬厚溫潤的好女兒“後土”。
這位女子一出生,太皇天帝就知道了。天帝將她交給女媧娘娘進行教化,女媧娘娘隨即從各個方麵都將後土教化了一遍,使她成為了更加出色的人。天帝見此時的後土確實集美麗淑慧與陰柔賢德於一身,是位善良、純厚、寬容、大度的好女子。便當即封賜她為神州大地的美麗女神,神州第一“土皇地祗”。後土因深受天帝器重,因而更受父母的疼愛。
太皇天帝見當時的大地無人管理,正好需要後土這樣的人才。天帝便封後土為“承天效法後土皇地祗”。派她專門掌管世間陰陽,主宰大地山川,調和風水流動,滋育萬物生長。
除此之外,後土還負責五方五氣江海山林,及萬物萬象大地所有的一切。因為後土是黃土地陰的主宰者,她又與太皇天帝——大天皇帝相對應。於是她就被稱為了大地皇後——“地母娘娘”或“後土娘娘”。
天地之大莫過於兒女各有成就,各有所長,元始天尊和太元聖母無限欣慰。之後,他們放下一切牽掛,又踏上了巡遊探險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