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秘會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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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天鳳自從跟隨女媧娘娘在天上定居以來,便實實在在將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而且天國那麽大,到處是好山好水好景色。天龍他們玩著玩著那股野勁也上來了,每日裏他們就知道在外邊瘋。女媧娘娘因此自得清閑,也懶得管他們了,就任他倆隨意瘋去吧。
無聊的時候,女媧娘娘就出去找老神仙們聊天,或在宮中侍弄一些花花草草。有時候,也常有神仙們來看望女媧娘娘,大家聚到媧皇宮裏,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近來媧皇宮裏的幾株牡丹開得正豔,這天,娘娘正在給花澆水,太皇天帝私下走了進來。天帝丟棄淩霄殿上的嚴肅表情,他笑容可掬地問候娘娘:“女媧娘娘,您一向可好,帝別來無事隨便走走,也順便來拜訪女媧娘娘。”
女媧娘娘見天帝到來,她趕緊笑臉相迎,將天帝請進宮殿,又給天帝讓了座。然後,娘娘遞上一樽剛從花間采摘的花露水,也坐下來陪在天帝身邊。娘娘道:“天帝大駕,必有要事。天帝!您百忙之中怎有空前來?此來可為何事?”
天帝沉思片刻,他苦笑道:“女媧娘娘,您也知道,愚帝大殿之上話不好說,其位無奈,我隨時都得保持威嚴。這樣憋悶得久了,身上便很不自在。這不,我借這機會來看望娘娘,也順便出來透透氣吧。”
女媧娘娘十分理解天帝的苦衷,便隨和道:“是啊天帝!您可是個大忙人啊。無論三界十方,還是天上地下,您每天都有辦不完的事情,操不盡的苦心。倒是女媧年華虛度,整天閑賦在宮中無所事事,卻也不能為天帝擔憂。我這樣也算自私吧,為此女媧深表遺憾。”
太皇天帝嘿嘿笑著接過話題道:“女媧娘娘!您說哪裏話?您造人造物辛辛苦苦那麽多年,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我因為心疼娘娘,這次才借表彰大會把您請上天國。說真的娘娘,我真想讓您在這兒歇歇身心,享享清福。您若得不到好好的照顧,也就違背了我的初衷。”
女媧娘娘歉意道:“想不到天帝如此周到,您竟然為我這麽費心,女媧心領了。”
天帝又笑道“娘娘,您也許不知道吧,多少年來,我就想推心置腹地與您暢談一次,可終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今天,我也不把您當長輩了,就當您是個知心朋友,咱們好好談談心吧。”
女媧娘娘親切地道:“天帝這樣就對了嘛!您也不必客氣了,我是你的臣子,您用不著把我當長輩看待,咱當個朋友多好啊。天帝!您有什麽話就盡情的說吧,女媧洗耳恭聽著呢。”
聽了娘娘的話,天帝更加底氣十足,他道:“娘娘,要按正經輩分來論呢,其實我也是您的門下弟子。實話告訴您吧,我乃您的師弟陸壓道君的秘傳弟子。這樣說來,娘娘便是我正宗的師尊。您也知道,我的幾位師尊都留有傳人,唯獨我師尊陸壓道君低調做人,他不喜歡顯山露水。當年,還遠在古龍星球的時候,師尊就已將我收為弟子了。此後他又將他的獨門法術和超群技藝秘密傳授與我,後來,他又默默扶我登上天梯寶座。就在我們來這裏開創天地以後,師尊卻又悄悄沉匿三界之外,再也不聞世間瑣事,竟自逍遙快活去了。
師尊娘娘,也許我的命該遭劫,我的宿命在劫難逃。我發現,一直以來總有千劫萬劫獨複其身,我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掉。就算我能召領天下,但從我就帝位千萬年來,也早已經過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劫難。殊不知,眼看千年之後,催我命數的最後一次萬年之劫就要來臨。此等劫數我防不勝防無處可藏,唯恐難以躲過此等劫難。而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隻有做好充分準備,以防天劫因我而殃及天上天下,以防無辜生靈因我而招來無窮後患。
師尊娘娘,我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我想來想去,隻有求在您的門下。娘娘啊!這個世界才剛剛開始,我不能讓它毀在我一個人手裏。我無奈啊!何況現在我的命運已是吉凶難卜,在我身後就更加無能為力了。因此,我隻能暫時舍棄尊嚴放下顏麵,請求師尊娘娘和伏羲大帝來拯救我們這個嶄新的世界啊。娘娘!我別無它法,就給您跪下了,請收下弟子的這份不恭請求吧!”
太皇天帝說完,早已哭得淚流滿麵。女媧娘娘見天帝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的心裏也承受不了。娘娘知道天帝為了天下安危,早不知將苦悶的心情壓抑了多久。他這次將心中的苦水傾倒一空,終於像決堤的洪水一樣發泄出來。女媧娘娘上前攙扶天帝,她隻覺得天帝渾身都在顫抖,娘娘感受到那份難耐,她也心疼的落下淚來。
其實也就在此時,天後天母也正好來看望女媧娘娘。因為自從女媧娘娘在天國定居以來,天後天母就以為找到了知己,她也常常光顧媧皇宮,與女媧娘娘促膝長談。
看到剛才的這一幕,天母娘娘也吃驚不小,她不知道今天太皇天帝為何會這樣悲悲切切慟哭失聲。為了減少不必要的誤會,天母娘娘便不動聲色地悄悄隱身躲藏起來。好在此時女媧娘娘和太皇天帝都情緒緊張,天母娘娘地到來也沒有誰會知道。
女媧娘娘見天帝痛苦的樣子,隻好拍拍天帝的後背,安慰他道:“天帝呀!這回你終於將心裏的苦痛說出來了!說出來心裏就會好受些了。天帝呀!你這是何苦呢?快起來吧!你堂堂一天之主,這算多大點事啊?咱凡事都要想開了,不能老往壞處想吧。天帝呀!你擔心的事我也早就算過了,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嘛。據我推算呢!我們的新天新地呀,至少還會有億萬萬年的前程光陰。你想啊!咱既然有數不盡的時光可以暢遊,你還要擔心些什麽呢?再說了,咱就算遇到一些事,不是還有我們大家嗎?所以我說嘛,天帝呀!我敢擔保,不會有什麽過不去的。若有什麽就包在我身上好了,一切都會好的,你就放心吧!”
女媧娘娘寥寥幾句實在話,正說到天帝心裏去了。天帝想想也是,他剛要起身,天龍、天鳳一步跨進殿來。他倆見天帝跪在那裏,臉上掛滿了淚花,女媧娘娘還攙扶著他,兩人似乎很親熱的樣子。
天龍、天鳳一時懵了,他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是不是他倆偷吃仙果的事讓月老告發到天帝那裏去了,天帝此次是來興師問罪的?可看看這樣子也不像啊。天龍、天鳳想到這裏,他倆腦子裏繃著的那根弦才總算鬆開。
由於覺得太不可思議,天龍便詫異地問道:“太皇天帝!母尊娘娘!你們這是------”
天龍這一開口,嚇得女媧娘娘趕緊將攙扶的雙手縮了回來,天帝也慌慌張張地站立起來。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知所措,尷尬的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倒是女媧娘娘比較鎮定,她連忙解釋道:“沒什麽!沒什麽!天龍、天鳳!你們回來了?你倆不要誤會。這次天帝前來,是因為一些不得已的苦衷,他情緒才有些激動。我也是因為安慰他,才做出了看似反常的舉動,你們可不要胡思亂想,可別誤會我們呀。”
沒想到天鳳嘴快,她咯咯咯地笑出聲來。她道:“天帝!娘娘!沒什麽!我們也沒多想。反正我們也沒看到什麽,您倆就不必太在意了。”
娘娘見天鳳怪笑的樣子,就覺得她有些不懷好意。娘娘憤憤地道:“鳳兒你個小人精,我看你又想編排我們,你可小心著你那張嘴,亂說話我可不饒你。”
天鳳又做個鬼臉,到娘娘麵前虛晃了一下,她仍然怪笑著跑開了,身後還傳來天鳳地調侃聲:“娘娘,今天你好凶啊,我沒有亂說話,也不敢亂說話,求求你,你就饒了我吧。”
天龍見天鳳跑到院子裏去了,他就向太皇天帝和女媧娘娘作揖道:“天帝、母尊,請恕我倆冒犯之罪。我們不打擾了,鳳兒她太不像話,看我這就去收拾那個臭丫頭。”說著,天龍也跑進院子裏去了。
女媧娘娘看著倆孩子在院子裏打鬧,她搖了搖頭苦笑道:“天帝,這都是我教化無方,讓您見笑了。”
直到此時,呆愣愣的太皇天帝這才緩過神來,他嗬嗬笑道:“哎呀娘娘!您就知足吧!您有如此造化,得此洪福,享盡天倫,早就羨煞弟子了。有這麽兩個活寶供您享樂,您還不知足嗎?”
娘娘笑而答道:“天帝說的也是,兒女總是貼心,這就是幸福來源。”
太皇天帝又道:“娘娘說的對極了,何況有天龍、天鳳這樣的子女,就更是我們的天地之福。剛剛見到天龍、天鳳,我倒又找到了一線希望。就連我那萬年之劫的事,都好像找到了滿意的dá àn。娘娘,或許有了天龍、天鳳兩位天尊,我們的難題就迎刃而解了吧?”
女媧娘娘若有所思地道:“女媧知道,天帝偏愛天龍、天鳳,但不知天帝有何打算。”
太皇天帝豎起大拇指對娘娘道:“知我者還是娘娘您啊!娘娘您是萬世宗主,對天對地恩德無限,而且您最大的貢獻莫過於締造出天龍、天鳳二位天尊。天龍、天鳳本真龍胎鳳體,天機巧合陰陽匹配,他倆也許能有承前啟後之才。如此造化我正期待,娘娘輔佐前後,我最放心。天龍、天鳳身正心直,您無需管束太嚴,也許好事將近,都歸善終,順其自然讓他們得以相互吸引或許更好些。
我也明白,論天壽論才能,三界之內唯伏羲大帝與女媧娘娘最長,若遇到諸事,二位天尊也比我看得長遠。而且每逢天地危難之時,娘娘您都紆尊降貴,傾其全力幫扶與我,讓我困難麵前有依有靠。想想娘娘恩情,真是至聖尊長風範,愚帝不勝感激。
至於天龍、天鳳兩位少天尊,他們正是可造之材,我從心底裏喜歡他們。他倆雖然初來天庭,麻煩事兒或許惹得多了點,但我不想追究。而且今後,咱們還要仰仗他倆為我三界大展身手。我想,咱們若是有意促成他倆的好事,讓他倆結成天地和美,不斷繁衍出無數的後代。他倆必定能讓我們的新天、新地、新人類,從此長長久久,昌昌盛盛地延續下去,這樣我就不用擔心身後事了,也就死而無憾,心滿意足了。”
女媧娘娘好像想起來什麽,她又道:“是啊!天帝!您既然說起了這事,我倒是覺得,我們的龍兒和鳳兒正因為有了得天獨厚的機緣巧合,才更加具備了大顯天威的充足條件呢。一來,他倆吃到了老君的仙丹,會因此增壽萬萬年;二來,他們吃到了天母的仙桃,會因此增壽萬萬年;三來,他們吃到了禦園的仙果,也會因此增壽萬萬年。正是這些仙桃,仙丹,仙果,助長了他們長生不老的本質,也造化了他倆的萬古不朽之身,以及他倆千古不滅的姻緣,這不就是我們常說的天作之合嗎?。”
天帝雙手拍掌,他又繼而說道:“是啊!也許這就是天地造化他倆的原因吧!我們的天龍、天鳳二位天尊,或許正應了繁衍生命,拯救大世的使命,因而才會得到了天地獨有的垂愛。我想,就連從前往後,三界十方,再也不會有他們這樣的xìng yùn事情發生了。他們將用他們那頑強的生命之根,紮根在我們的遼闊大地上。就讓我們來為他們的未來祝福吧!”
太皇天帝今天真是一反常態,他把心裏憋了很久的話,一股腦兒痛痛快快地掏給了女媧娘娘。這樣,他心裏也確實鬆快了很多。
女媧娘娘謙虛地道:“天帝!你真是說得太好了。龍兒、鳳兒能蒙天帝厚愛,也是他們的福分。至於女媧麽,隻是徒有其表而已。我雖年長與你,但天帝終歸是聖天至尊,還需親自主持大局,號令天下。女媧孱弱,無法肩起你的重擔,隻能稍盡綿薄之力,分擔一些瑣碎之事。龍兒、鳳兒承天作之合,鴻運齊天,他倆若有心有意相愛,我會伺機成全,天帝大可放心。女媧隻望天帝少些操勞,多多保重禦體,以護我參天玉磬風華不變,萬古長存。”
女媧娘娘一番話,讓太皇天帝心裏暖暖的。天帝平時在淩霄殿上都是正襟危坐,不拘言笑。他從沒像今天這樣,與除了天後天母之外的人,像是女媧娘娘這樣的,推心置腹地閑話家常,這還是頭一遭。
因為從遠在古龍星球的時候開始,不管論輩分還是論法力道行,女媧娘娘始終是太皇天帝的師尊長輩,娘娘畢竟多活了天帝幾萬年,因此太皇天帝尊重女媧娘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天帝見女媧娘娘對自己誠心誠意,便一再感謝娘娘的輔佐,無論如何,女媧娘娘遵守君臣之禮也是應該。總的說來,他們卻都是為了三界之事受累操心,但隻要為天地做事,他們自然無怨無悔,心甘情願。
臨別之時,天帝依然不厭其煩地對女媧娘娘道:“女媧娘娘!您千萬要記住,千年之後,我就要經曆最後一次萬年之劫。到時候,您和伏羲大帝,以及天龍、天鳳各位天尊,你們一定要承擔起天地的一切。娘娘珍重!一切我就先拜托您了。”
女媧娘娘爽快地回道:“天帝,你不用客氣!難道我會見死不救嗎?天地之事,也是我份內之事。到時候,我會全心全意拯救天地就是了。為了天地的安危,就算赴湯蹈火女媧也義不容辭。”
天帝十分感激女媧娘娘,他道:“娘娘!我完全相信您的誠心誠意!這樣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多謝娘娘輔佐,有了您的承諾,我心安矣。娘娘自有恩德在,恩情自留我心中。娘娘保重,愚帝先行告辭了。”
女媧娘娘送天帝穿過院中,天龍、天鳳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他們彬彬有禮地告別天帝。目光神色卻依舊是種異樣的表情,直看得天帝很不自在。但因為喜歡他倆,天帝依然麵容慈祥,和藹可親地對他倆微笑,何況他早就將希望寄托在了天龍、天鳳的身上。
步出媧皇宮不久,天帝便遇到了天後天母娘娘。天帝心中咯噔一下,暗想,我怎麽會在這裏碰到她呢?莫非天後她也------,想到這裏,天帝便安慰自己,我又沒做虧心事,我怕什麽。於是,天帝道:“尊後,怎麽這麽巧,你這是要到哪裏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