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楚楚戲如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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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柳從後方看不見女子此時的表情,一路在她身後悄悄跟隨,就見此這女子有意避開大路,專走人流稀少的小巷,最終止步在了子仁府宅緊閉的後門外。
見她停下了腳步,李如柳為了謹慎期間,立刻彎腰藏身在一個大水缸後麵,微微探出頭來觀察女子的舉動。
就見女子左右張望了一番,確認四下無人,才從懷中緩緩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大門,閃身入內後,又將大門小心翼翼的虛掩起來。
“她怎麽會有丁守明家的鑰匙,而且鬼鬼祟祟的,兩人之間定有什麽不可告人之事!”李如柳小聲嘀咕了一句,拔出配劍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去。為了打對方個措手不及,輕輕的推開了大門。
此時,負責看家的黃太極在丁碧那吃飽喝足後,帶著一隻母狗從狗洞鑽回府內,正在院內偷偷約會。嗅到李如柳身上帶有孝莊的氣味,立刻將小老婆帶到隱蔽之處藏好,隨後屁顛屁顛的迎了過來。
“不許出聲!”李如柳看到黃太極,擔心它亂吠打草驚蛇,輕喝了一聲,發現不見了女子的身影,指著黃太極小聲說道:“你個小笨狗,家裏來了外人都不知道,快帶我去找剛剛進來的那名女子。”見未來主母發話,黃太極不敢怠慢,尋著氣味帶李如柳來到了子仁房外。
子仁府邸是一處兩進的宅院,周長不足百步。就這短幾步路程,李如柳身上散發出的殺氣,便讓黃太極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妙。擔心傷及自身,將李如柳帶到目的地後,便飛一般的跑開,叫上小老婆一同逃出了府外。
見這女子進了子仁的正房,李如柳早已氣得兩眼冒火,一腳踹開房門,手持青峰劍,大聲喊道:“你是誰,為什麽偷偷摸摸潛入丁守明房內!”
女子此時正在幫子仁打掃房間,被冷不丁出現的李如柳嚇得不輕,手中的雞毛撣子扔出了老遠,一臉驚恐的看著來人。
“媽呀!”這時房內受驚的可不止女子一人。李如柳看清了對方的容貌後,嚇得大喊了一聲。
這女子的容貌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鋥光瓦亮的額頭往前突起,雙眼向內深深凹陷,鼻孔朝天高高翻起,黝黑的皮膚上還長著許多麻子,看的李如柳差點沒吐出來。
輕拍了幾下胸口後,李如柳定了定心神,知道就憑這女子的長相,子仁同她產生瓜葛的可能性不大。可是此人的舉動又實在令人生疑,為了消除心中的懷疑,故作恐嚇的說道:“說!你和丁守明是什麽關係?”說罷,手中的青鋒劍向前伸出了三寸。
女子被李如柳這麽一嚇,用發抖的雙手捂住嘴巴。過了片刻之後,一串淚水從她的臉上緩緩地流趟了下來,一滴滴閃閃發亮的淚珠,落在了她的胸上、腳上、地上。使得她那本就醜陋的麵容,變得更加‘貌似無鹽(無豔)’。
李如柳雖然刁蠻任性,但確不是那鐵石心腸之人。見對方哭的梨花帶雨,心中不禁動了惻隱之心,加之隱隱聽出哭聲中帶有幾分悲涼和無奈,收起了手中的寶劍。從懷中摸出一塊手絹遞了過去,語氣緩和的問道:“你是何人?為什麽會有丁守明府上的鑰匙?”
女子接過手絹後,逐漸止住了哭啼,鼻子抽搐了兩下後,開口回道:“小女子姓舒,單名一個沐字,是長寧堡人氏,因天生容貌醜陋白日裏不敢輕易露麵,唯有夜深人靜時才敢出門透風,一日夜間,丁將軍酒醉之後,嗚嗚~”說道這時,女子似乎想起了什麽傷心事,重新痛哭了起來。
李如柳從話中覺察出了一絲不妙,見對方哭個不停,焦急的追問道:“快別哭了,否則本姑娘拔劍了!”
李如柳的恐嚇當場便起到了效果,女子用手絹擦了擦眼角的淚滴,雙眼通紅的說道:“丁將軍那日喝的酩酊大醉,撞見奴家時直接從背後撲了上來,用手捂住將人家的口鼻,將人家強拉到了房內,推到了床上。”說罷,眼淚又如同決堤的河水流了出來。
聞聽此話,李大小姐大體猜出了後麵發生的事情,頓時氣得是滿麵通紅,喘了幾口粗氣看到這女子實在可憐,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好言安慰道:“你快別哭了,後麵他對你怎麽了?直管說來,由本姑娘為你做主。”
女子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底下頭去,言語含糊的說道:“丁將軍像一隻大老虎,腹下那東西好大,對人家好粗暴,弄得人家好痛。”
語到這時,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以被氣得七竅生煙的李如柳一眼,嘴角微微翹了一下,繼續說道:“第二天一早,丁將軍醒來看到人家的容貌後吐了好久,此後嚴令奴家不許出現在他眼前露出麵容。不過看在人家身材不錯的份上,讓人家每日夜間用黑紗遮住麵門,拿著後門的鑰匙偷偷入宅侍寢。說等李如柳小姐過門後,給他當個通房丫頭。奴家看丁將軍快回來了,這才前來幫將軍收拾屋子,結果~”
“丁守明你個混賬!”不待女子說完,李如柳早已氣得是怒飛雙頰,一口玉齒咬的是咯咯作響,一來恨子仁強搶民女,二來這品味實在太差。怒氣填胸之下,行疾如風的奪門而去,準備叫上舅舅柳廣強和一眾家丁返回遼陽,告知爹娘後一同去尋子仁的麻煩。
見李如柳走遠後,楚楚在臉上輕輕一扯,揭下了用作偽裝的麵具,望著李如柳遠去的方向,麵帶輕蔑的笑道:“想同我搶子仁沒門!”
“汪汪~”李如柳走後,黃太極擔心楚楚的安危,重新回到府內,叫聲中充滿關切的湊了過來。
楚楚拍了拍黃太極的腦袋,說道:“算你還有點良心,私會情人一事我就不告訴子仁了。你怎麽和你主人一樣,滿肚子的壞心思。”說罷,輕輕刮了下黃太極的鼻子。
此時,遠在沈陽城的子仁對此確實毫無所知。郝傑抵達後不多時,楊鎬、沈有容也率大軍到達。子仁同沈有容、王仁等人多日未見,借此時機特意找了處酒樓,想同老上司還有火器營眾將一同敘敘舊。
誰知眾人剛剛坐下,就聽門外傳來一聲大喊:“丁守明在哪!”話音未落,一位身材魁梧,留著女真人發飾的披甲大漢,帶著幾名兵丁一同湧了進來。
(明晚十點前更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