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收服“黃太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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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仁一行從旅順口出發後,每天辰時起身,酉時才找驛站休息,日行七十餘裏,連午飯都是在路上用幹糧解決。[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xsw]剛開始眾人還是說有笑的,有財還不時去尋丁碧和丁守鐵二人的開心。可是走到第三日時,有財由於平日裏疏於鍛煉,已經體力不支,叫苦不迭。
子仁怕其太過辛苦,而且遼東十二月的天氣頗為寒冷,太過勞累容易染上風寒。再加上日漸靠近蒙古騎兵出沒的地界,為防止眾人體力消耗過大,遇上敵人時無力應對。決定放慢速度,每日中午再多休息一個時辰,好讓大家恢複下體力。
一日途經到蓋州(今營口市)地界,行到晌午還沒有找到驛站,子仁見大家上午趕路辛苦,就找了一處背風的地方稍作歇息。正好上午用鳥銃打了一隻山羊,可以烤來,給眾人補充一下體能。說來也怪這羊不光肉多,而且羊毛的質量不錯,子仁特地將羊皮剝下收好,準備日後給有財作件皮襖。
眾人正在忙於烤製羊肉隻時,隻聽得遠處草叢之中傳來一聲動物的吼叫。子仁還當是遇上猛獸了,立刻吩咐眾人戒備。可能是苦等了半天也不見動靜,就帶著丁碧,兩人一同過去查看。
走近之後發現是一隻通體黃色的狼犬,掉入了捕獸的陷坑之內,困在其中逃脫不得。想來是天氣寒冷出來覓食,不小心中了獵人的陷阱了,也不知在此困了多久,饑寒交迫。正好趕上子仁一行在烤製羊肉,狼犬嗅覺靈敏,聞到了肉香,這才發出吼叫。
子仁平日裏就頗為喜歡犬類,可惜家中兩個弟弟年幼,不敢養這烈性犬,怕其一時獸性大發傷著兩個小家夥。今日見此狼犬頗為可憐,心中不禁起了搭救之意。
連忙吩咐正在烤肉的有財,拿過兩塊烤製好的羊肉來。狼犬多少有些狼的血統,為免其狼性多疑,子仁特地當著其麵,先吃了一口,才將一塊羊肉拋入陷坑之中。狼犬見此情形,也不再懷疑,立刻狼吐虎咽了起來,看樣子以餓了多時。
子仁見此情形,吩咐丁碧和有財先行返回。自己繼續留在一旁觀察,丁碧本來擔心其安危不肯擅離。到是有財,知道自家少爺訓犬的本事。拉著他一同回去,和眾人一同烤製起羊肉來。
二人走後沒多久,狼犬已將羊肉盡數消滅。看樣子還未吃飽,不時抬起頭,望向坑外,同時發出“嗚—嗚—”的哀憫之聲。見此情形,子仁拿著剩下的羊肉,緩緩爬入陷坑。好在此坑是用來捕捉熊、虎、等大型動物的,內部空間頗大,一人一狗共處其中到也不擠。
狼犬見有人下來後,立刻開始不安了起來。跑到一邊,將身體右側靠向坑壁。保護住弱點,左側對著來人,嘴上不住發出“嗷…嗚…”的叫聲。同時眼睛緊盯著子仁手上的羊肉。
子仁見狀,立刻低下身子,趴臥在地上,為的是讓自己的身高看上去低於狼犬,減低其所受的壓迫感。此犬看體型尚未成年,肩高約在一尺左右,為此子仁幾乎要四肢趴地,甚是辛苦。
趴了沒一會,狼狗漸漸開始放鬆警惕,緩慢的向子仁靠近。子仁注意到了狼犬的變化,逐漸起身。並將手中的羊肉撕成小塊,扔在其麵前。狼犬見狀,立刻低頭將羊肉吞入口中,不待完全咽下,便又將頭抬起望向子仁。
子仁見到後,不斷的將小塊羊肉拋到它麵前。同時借著拋肉的機會,將狼犬逐步引到自己身邊。狼犬此時隻顧著吃肉,也不防備,逐漸離子仁的距離以不足一臂。這時子仁將剩下的羊肉,一並扔在自己身前。狼犬看見後,立刻上前,低頭鯨吞了起來。趁著狼犬低頭吃肉的機會,子仁伸出手臂,輕撫狼犬的後背。狼犬的注意力都在肉上,也不予阻止。
不多時,狼犬已將羊肉盡數下肚。對子仁也不再排斥,躺在地上露出肚子,享受起子仁對其的撫摸。借此機會子仁細細觀察了一番,發現這乃是一隻公犬,體重在三十斤上下。毛色體型都還不錯,就是多日沒有進食,顯得有些消瘦,看年紀估計不滿一歲。
見到狼犬已被收服,子仁便抱著其一同爬出坑外,臨走時還在坑內留下一兩銀子。想來獵戶的日子也不好過,自己拿走了他人的獵物,留下點銀子作為補償。
除了有財外,其他幾人見子仁久久不回,正在擔心有什麽變故。見到子仁帶著狼犬一同返回後,這才放下心來。這時在一旁鎮定已久的有財連忙起身,給子仁遞過一塊烤好的羊肉,回頭對眾人開口道:“剛才和你們說什麽來著!我們家少爺有三大本事,第一是打造火器、第二才是讀書、第三就是這養犬,你們現在信了吧。能傷到我家少爺的狗,還沒養出來呢!少爺你說對不。”說完一臉得意笑著。
丁守鐵平日裏最喜歡和有財鬥嘴,見此情形立刻接話到:“不對!我覺得少爺最大的本事乃是慧眼識英,選了我們這些人不算,還挑了你這麽個會拍馬屁的好仆人。大家說對不對?”完後一臉笑意的看著眾人。
眾人見此情形,一同起聲響應守鐵,一時之間歡笑聲不絕於耳。弄的有財甚是尷尬,連忙開口對子仁說道:“少爺有鐵他敢笑我,快放狗咬他。對了這狗有名字了嗎?沒有的話就叫他守鐵好了,對不—小守鐵。”說罷就伸出手來想去撫摸狼犬。
狼犬見到眾人後本就有些緊張,此後大家又笑的大聲,一時之間將其驚著了,一直依偎在子仁腿邊。見到有財靠近,急忙後退,同時嘴上發出不安的叫聲。
子仁怕其野性大發傷著有財,急忙出手止住有財。並拿過水袋來,給狼犬喂了一些水。爾後吩咐眾人輪流撕下小塊羊肉,投喂給它,野生的狼犬膽子頗大,不一會就和眾人混熟了。叼著有財扔給它的羊腿骨,在人群中來回走動。大家見其頗為可愛,紛紛出手撫摸,狼犬到也不予拒絕。
子仁邊吃著羊肉,邊想著有財之前所說的話,開始尋摸著給狼犬起名。考慮一番後覺得此犬通體黃色,決定起名“黃太極”。韃子的第二任匪首小黃太極,萬曆二十年(1592年)才出生,算來還小它三歲,是其弟弟輩的。
狼犬似乎對此名字頗為滿意,聽到子仁這麽叫它,連忙來到其身邊。趴在地上,繼續啃咬著口中的骨頭。眾人見此情形紛紛誇讚子仁訓犬有方,而後繼續聚成一圈,圍在火堆旁休息。
突然之間狼犬“黃太極”突然起身,放下口中的骨頭對著遠處大聲吼叫。子仁熟悉犬性,知道它是在示警,連忙起身向遠處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