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我的身邊都是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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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今晚駐紮在靜堡東門之外,標兵營的三個部各由一名千總統領,分別把守在營地南、北、東三麵。火器營人少,經幾番交戰下來減員嚴重,由沈萬三率領駐守在靠近城門的西麵。沈有容和楊紹勳二人,帶著手下家丁安紮在營地的正中間。
鑼聲所響的方向乃是營地東麵,沈萬三職務在身不敢擅離,便托子仁帶人前去查看。子仁幾人匆匆披好鎧甲,火器都還來不及裝填,便尋著響聲而去。趕到時發現沈有容和楊紹勳二人已經抵達,正指揮著手下人馬嚴加戒備。子仁見狀急忙上前詢問。
一番了解下來,原來是巡夜的兵丁發現遠處有隻犬類的身影。想著去把它捉回來打打牙祭,所以沒有向上官稟報,就分出幾人前去查看。結果被敵伏擊,隻有一人僥幸逃回。
據幸存者所說,他們一行五人出營查看,離營後走了不到五十步,便中了敵人的埋伏。從裝束上看襲擊他們的都是蒙古韃子,人數不下二十餘人,而且個個身很強力壯。他們幾人一時未及防備大多失手被擒,隻有他一人逃了回來。
不過蒙奴甚是奇怪,手上並無兵刃,隻是將幾人生擒了過去,不知意欲何為。把守營地東麵的千總正是楊元聽其稟報後,覺得事有蹊蹺,便急忙叫人鳴鑼示警。並派人前去營中稟報的同時,點齊手下人馬,準出營救人。
沈有容和楊紹勳二人趕到後,覺得這夜間發兵恐中了蒙奴的奸計,急忙將其止住。楊元平日自恃驍勇,而且手下有著近三百騎兵。戰力在標兵營三個千總中首屈一指,楊紹勳才讓其駐守在最易被敵攻擊的東麵。楊元見手下擅自出營被擒覺得有失顏麵,不斷向二人請戰。
子仁心知此時出戰十分危險,但是楊元已經對自己心生芥蒂,若是好心相勸恐怕會加深誤會。思考了一會,對著沈有容開言道:“沈大人,這蒙奴無故設計擒我手足,定是圖謀不軌。楊元楊千總征戰多年,定以看出了這蒙古韃子的意圖,心中定有應對之策。楊大人心係愛惜部下安危,敢於冒險出戰。在下深受感動,不才願隨楊大人一同出戰,還望諸位大人成全。”
見子仁和楊元一同請戰,沈有容和楊紹勳一時犯難。二人心中覺得手下一再邀戰,自己若是一意阻攔,恐有傷軍中士氣。正在二人犯難之時,就聽得身後傳來幾聲慘叫。眾人連忙趕去查看,隻見幾名手持火把的士卒此時已經中箭倒地。
子仁一看便知定是這蒙奴沒有走遠,躲在暗處見到有亮光便放箭偷襲。急忙建議眾人原離營地邊緣嚴加戒備,同時遠離火光免得被敵人暗箭所傷。
楊元以為子仁膽怯,想找個借口避戰。自恃武藝高強不顧手下的勸阻,居然打著火把走到營地邊緣查看。剛剛走出沒幾步,就被蒙奴盯上,多支弓箭向其射來。好在楊元身手不差,當即揮刀將敵箭擋落。其手下這時也提著挨牌上前護衛,這才化險為夷。
退回營中後,楊元雖然嘴上不服。但被敵箭偷襲一幕讓其心有餘悸,閉口不談出戰之事。沈有容和楊紹勳見其放棄了出戰的念頭,這才放下心來。同時傳令讓大軍小心戒備,並且依子仁之計命眾人遠離火光。
楊紹勳和沈有容談論一番後覺得,明軍所善的火器在夜間裝填不便,發射時的火光又容易招來蒙奴的暗箭。因此決定由標兵營的三位千總和沈有容,四人分守營地各麵堅守不出,楊紹勳在中軍策應。等待天明之後,探清敵方部署,再行商討如何應對。
子仁隨沈有容回到西麵營地後叫過沈萬三,三人一起安排眾人戒備。夜間火器營所長無法發揮,剛開始子仁和沈萬三還頗為擔心蒙奴趁夜來襲。但是苦等多時營地外都沒有絲毫動靜。子仁覺得無聊便和沈萬三聊了起來:
“萬三兄,聽營中有人提起過你本名不性沈,乃是南直隸鬆江府人氏。早年被發配充軍薊鎮,沈大人見你為人機靈便收你為了家丁。這沈萬三的名字是你自己後改的,你我相識多日不知兄台本名為何?為何被發配充軍?”
說到此處,沈萬三的臉上現了一絲尷尬,思索了一下小聲說道:
“子仁此時你知便可,千萬不得讓與外人知道。我本名叫王守仁,家境不差。當年其實也沒犯什麽事,不過就是有一天氣炎熱,我半夜睡不著覺。路過村頭陳寡婦家,見她門口房門沒關緊。擔心有賊人對其不利,便進入屋中查看。這陳寡婦倒也奇怪,見了我之後把胸口捂得十分嚴實。這大熱天的把自己捂得這麽緊肯定是著了風寒,我怕她著涼便拉她進入房中取暖。
可是在房裏陳寡婦這手還是不放下,相必是病的不輕,你說我能眼睜睜看著她病著不管嗎?於是我就發了善心,想著幫她一起暖和暖和身子。可這屋裏麵哪裏暖和,不就是床上嗎?我一番苦心除去了身上衣物,勞心費力的在床上幫她暖和了半天。這死娘們不領情便罷,居還叫來左鄰右裏的一起打我。枉費我一番苦心,嗨……”
聽到他說到這裏,子仁實在忍不住說道:“沈兄,不,王兄真是心係鄰裏,您就是因此被發配邊關的?”
王守仁幹笑了一聲,說道:“此事被我父得知,將我送入山中寺廟悔過。寺廟旁有一座尼姑庵,你想這和尚旁邊住著尼姑,定有蹊蹺。我是正人君子,怎能坐視不管。趁著夜裏便去庵裏把守,見庵裏有個頗有姿色的小尼姑。這麽水靈的小尼姑,留她在這恐被大和尚禍害了。
我就去偷偷把她請到我房裏,本來就是留她在這聊聊天。誰曾想其誤會說我調戲於她,我怎能受此不白之冤。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既然名聲都毀了,那我還就非和她到床上好好親熱親熱。
親熱好後想和她商量一下,讓她留在寺裏。我可以好生將其保護起來,等我下山後再放她回去。好好商量她偏不聽,趁我不注意居然起身就跑。結果她跑的急了的,居然想用脖子和我的佩刀比試一下,很遺憾小尼姑輸了。
說實話我真沒想到她脖子這麽軟,山上就這麽一個能入我眼的小尼姑。我還剛用了一次,就這麽直接就去見佛祖了,我也甚是惋惜。想來這也是上天注定,派我助她早登極樂世界。阿彌陀佛,這也算是我作了一件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