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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遼陽血夜中篇

    子仁這段時間四處奔走，佟家在遼陽城內耳目眾多早已有所耳聞。想著先下手為強，打探到子仁每晚會入城治病後，即刻決定由佟養汗帶著從建州來的援兵出手劫殺。事成之後佟養真再暗中將人護送出城，佟養性則帶人在撫順關一帶接應，到時就將此事推到邊外蠻族身上。

    丁有財等人見來者不善，急忙拔出兵刃小心戒備，唯有子仁一臉從容的說道：“佟大人好久不見，我的身體用不著您費心。”上下打量佟養性一番後，麵露笑意的講道：“不過你身上這病，我到是能幫著治上一治。”

    佟養汗見對手勢單力薄，全當子仁是顧弄玄虛，假裝客氣的說道：“丁大人，我這害的是什麽病，不知如何醫治是好？”

    “你這狗東西是投錯胎了，宰了就行！”子仁一邊罵著，一麵拿出狗哨放吹了起來。

    佟養汗以為子仁安排好了伏兵，可是聽這哨子絲毫沒有聲響，誤以為子仁失算，未免夜長夢多，立刻帶領部下一湧而上。

    子仁身邊的護衛中除了丁有財外身手各個能征善戰，馬上圍成一圈抵擋來敵。巷子內地形狹窄，佟家人多勢眾卻施展不開，一時半會討不到什麽便宜。正在佟養性見戰事焦灼心急如焚時，身背後突然傳出陣陣喊殺聲。

    隻見黃太極一狗當先，領著早已在城中埋伏多日的丁碧和李大拿殺了出來。此役長寧堡兵丁大多配置了克敵弩和三眼銃，見到韃子迎頭就是一陣亂射，打亂敵方陣型後，李大拿再領兵殺上。

    李如梅的家丁各個武藝精湛，與女真韃子近身接戰後逐漸占得了上風。佟養性見戰事不妙，轉身剛想開溜就猛然感到腦後發疼。

    子仁看出這狗韃子要逃，迅速上前一把拽住他腦後的金錢鼠尾辮，可誰知發力過猛，將這老鼠尾巴外帶頭皮一並扯下。得手後子仁飛起一腳，將佟養汗踹倒留下丁有財看守，轉身率部夾擊女真韃子。

    佟家為了解決掉子仁，這次下了血本。厚利之下，建州方麵派出了老奴麾下猛將‘額亦都’帶人前來。萬曆十五年攻打巴爾達城時，額亦都被箭矢射穿了大腿釘在木牆上，此人揮刀砍斷箭矢後起身再戰，受創五十多處創傷仍死戰不退，城破後被老奴親授“巴圖魯”稱號，凶猛異常。

    額亦都見戰事不利心中戰意不減，想著擒賊先擒王提刀直奔子仁而來。王命硬、周大岐見對方來者不善，一同上前抵擋。

    誰知這額亦都天生神力，一口大刀舞的是虎虎生風，一力降十會硬生生將兩人逼退。額亦都占得優勢後仍不肯罷休，提刀緊追二人不放，二人招架不住連連後撤。

    眼見額亦都就要得手時虎軀突然一震，止住了追擊的腳步。乃是馬時楠見同伴遇險，連忙張弓施救，射中了韃子的心口。誰知這額亦都在外層棉甲下還披有兩件鐵甲，得重甲護身中箭後並無大礙，攻勢稍微停頓後繼續上前發難。

    黃太極這會也趕來幫忙，張口就往額亦都的小腿上咬去。誰知這狗韃子在巴爾達城吃過虧後，這腿上加綁紮了鐵製衛足。黃太極沒傷到他，反而被崩掉了幾顆犬牙。

    額亦都見畜生都敢來同自己作對，暴怒之下將狼犬一腳踢飛。子仁見這韃子連敗手下兩員猛將，又踢傷了愛犬，心中殺心驟起提刀上前與之纏鬥起來。

    王命硬、周大岐擔心大人出事，硬著頭皮一同跟上，馬時楠這會也換過一支馬叉，加入了戰局，合四人之力勉強才將這狗韃子擋住。

    子仁一方雖幾次刺中額亦都，可是破不開這韃子身上的三層厚甲，幾番纏鬥下來奈何不了對手。見無法力敵子仁虛晃一刀，脫離戰局的同時從懷中摸出了幾顆砂炮（摔炮），放在手中捏響。

    砂炮爆炸時無煙無痕，用來分散敵方注意力再好不過。製造時隻需將銀鹽、硝酸、酒精，按比例混合後加熱，將產生白色沉澱物後取出，同細砂混合後用油紙包裝好即可。

    不過這硝酸隻能通過幹餾硝土獲得，子仁收集到的硝土有限，匆忙趕製了幾枚，本想用來對付丁振邦，如今大敵當前，也顧不得保留。

    額亦都聽到砂炮爆炸聲，誤以為子仁放銃傷人，稍有分神便被馬時楠刺中，破開了皮甲和第一層鐵甲。見部下偷襲得手，子仁飛身上前和馬時楠一同持馬叉發力，終於破開了韃子身上三層盔甲，刺入了敵方腹部。

    額亦都受傷後凶性不減，一手握住馬叉同子仁、馬時楠角力，一手揮刀砍來。好在王命硬、周大岐及時殺上，用兵刃擋住了額亦都的刀鋒。

    隨著傷口不斷失血，額亦都逐漸感到力不從心，開始小步後退想著卸去幾分力道，誰知剛邁出兩步就突然仰麵跌倒。見機不可失子仁迅疾上前，一刀刺進了他的咽喉，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死屍身下，傳來黃太極的哀嚎聲。子仁趕緊將這韃子推開，自家狼犬這才得以脫身。

    原來黃太極吃過額亦都的苦頭後，一直懷恨在心，見有機可稱便竄到他腳下，將這狗韃子絆倒，誰知躲閃不急被壓在了身下。四人一犬合力，終於將這女真韃子斬殺。

    子仁還不知道今日斬殺的乃是日後的後金開國五大臣之一，左翼總兵官、一等大臣。老奴的女婿，清太宗黃太極的老丈人鈕祜祿－額亦都。

    餘下的女真人見額亦都被殺陣腳大亂，不多時就被斬盡殺絕。佟養性自知大勢已去，剛想開口求饒就被子仁一拳打在臉上，子仁連出數拳，將這狗韃子的滿口的大黃牙盡數打碎。瀉出了心頭這口惡氣後，麵帶笑意的對著丁有財說道：“有財，少爺這“引狗出洞”的計謀使得如何。”

    “汪汪汪~汪汪。”黃太極聽到狗字，以為子仁實在說它連忙吠叫表示反駁。

    見愛犬誤會了，子仁趕忙撫摸了黃太極幾下以示安撫。接著麵帶殺意的，看了正在捂嘴掙紮佟養性的一眼，冰冷著說道：“佟大人，先委屈你一會，晚點我就幫你治病。”

    子仁這幾日頻頻出入遼陽城，就是為了引得佟家先行出手，抓住對手把柄後，再拉上祖承訓一同發難逼得佟家退讓。

    見居然能釣到佟養汗這條大魚，子仁心中殺心驟起。讓丁有財帶人先將負傷兵丁和佟養性護送回堡，安頓好後再將堡內留守人馬調出一半，並將弗朗機炮放上炮車和鳥銃隊一起帶來，專門克製身些披重甲的女真韃子。此後一麵分出人通知祖承訓動手，一麵氣勢洶洶的帶兵去尋佟家的麻煩。

    （額亦都娶了老奴的女兒和侄女，而他的一個女兒又是黃太極的第一任大福晉，生了皇三子洛博會，可惜死得早不然就沒孝莊什麽事了。所以這韃子是老奴的女婿兼親家，是黃太極的妹夫兼老丈人，洛博會的外公兼姑父，女真人這關係太亂。不知滿遺知道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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