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仁者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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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的一聲,匕首瞬間貫穿男子的腦袋。當子仁將匕首拔出來的瞬間,一股熱血噴出來三尺多高。這男子倒地掙紮了幾下,就停止了動彈。
男子和其同夥都是佟家派來暗中攪局,誰都沒有料到子仁剛一察覺就痛下殺手。餘下幾人驚慌之下,趕忙拔出暗藏在身上的匕首,一同向子仁撲來。
子仁早以有所防備,揮舞起手中的兵刃對著來敵猛劈下去。耳邊廂幾聲金屬相擊的聲音響過之後,佟家人紛紛被子仁逼退。
丁有財這時也帶兵丁趕道,一湧而上這群女真韃子拿下。當著眾百姓們的麵,從他們身上又搜出不少銀兩,足以證明這些人絕非饑民乃是有意來此生事。
如今李成梁對自己的態度不明,子仁不願在多生事端。命丁有財將這些韃子交由衙門口處理,告他們一個煽動饑民之罪。
將這夥韃子處置好後,子仁未免百姓心生誤解,一麵派人繼續施粥,一麵大聲呼喊道:“各位鄉親,佟家借春荒之機有意屯高居奇,這些糧食都是本將從佟家店鋪裏查抄來的。沒想到這群韃子居然想借機生事,讓大夥受驚,還望大家不要見怪。”
可是一連串變故反生的太過突然,百姓們雖覺得子仁並不像這奸邪之人,但仍舊懷有幾分戒備。加上先前李如柳那麽一鬧,不少女童的父母紛紛將孩子牢牢抱在懷中,擔心子仁圖謀不軌。
子仁從百姓們的表情中看出了幾分端倪,正在苦思冥想如何打消百姓們的顧慮,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銅鑼聲響。
隻見不少民眾正敲鑼打鼓趕來,口口聲聲說要感謝丁大人,人群之中還捧著一塊蓋著紅布的牌匾。
子仁不禁納悶,心想難不成有財這小子被李如柳一揪耳朵開竅了?花錢雇來了這群百姓為自己造勢。
不多時,百姓就來到了身前,其中多名女子看到子仁後立刻跑上前來,雙膝下跪口稱\”恩公\”對著子仁連連叩首。
子仁這才認出這些女子都是自己從佟家救出的落難女子,不敢受此大禮,立刻上前將她們一一扶起。
當日子仁將這些女子救出後因天色已晚,女子們家中又不在城內,擔心出現意外便將她們請回堡內暫住一夜。第二天一早便派人將他們護送回家中,見這些女子大多家中貧苦,臨行前每人還贈了五兩銀子充作路費。
女子將此事與家人說過後,大夥對這子仁一直是心存感激,聽聞子仁要在城內征兵,便決定一同前來為子仁造勢。
如此一來正幫上子仁一個大忙,女子們將紅布揭開後,隻見上麵寫著\”仁者守明\”四個金黃的大字,隨後還獻上一麵由女子們連夜趕繡,長八尺五寸,上有紅日、黃月襯以藍底的軍旗。
子仁見大家一片用心良苦,心中大喜過望,一麵對著女子們連聲感謝,一麵讓人將牌匾、軍旗好生看管。不願大夥太過破費,私下又派人買了多匹上好的布料,作為回禮。
是非自有曲直,公道自在人心。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大部分饑民們見此情景,確信子仁絕非歹人,這才安下心來上前領粥。
子仁見機不可失,靈機一動登高呼喊道:\”諸位鄉親在下乃是長寧堡守將丁守明,先前那位姑娘乃是我未過門的娘子,李成材李大人的閨女,李如柳李大小姐。\”說道這時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哭笑不得的說道:\”這小妮子嫌我施粥敗家,特來攪局還望大夥不要見怪。\”
李如柳凶名在外,百姓們聽子仁這麽一說,結合二人剛才的所言所行,覺得確有九分相似,餘下少許百姓也打消了疑慮。
這時子仁將話鋒一轉,麵漏難色的說道:\”諸位鄉親,我也知道這一碗加了鹽巴的粥抗不了多少時候。絕非本官小氣,隻是從佟家搜出的糧食實在有限,我治下的長寧堡地小民貧,哪怕是傾家蕩產恐怕也撐不到秋收。\”說罷,子仁有意對饑民中的男丁看一眼,繼續說道:\”不過我長寧堡內最近正要大興土木,所需勞力不少,大家可來我堡以工代賑。每日管早晚兩餐,一稀一幹,壯丁每日多發米兩合,銅錢五文,一日一結。老弱婦孺也可前來參加,不過每日僅供兩頓白粥。\”
子仁如今稍微有點家底,老弱婦孺也就算了,那些四肢健全男丁可不願意讓他們白吃白喝。而且回堡後正想大興土木,這才決定以工代賑。
知道糧食和食鹽的價錢不菲,百姓們聽子仁開頭的語氣,本還以為這位是要放棄賑濟,心中一陣驚慌。直到聽完最後幾句,這放才定下心來。
見有米有錢,不少饑民們為了養家糊口,紛紛上前應征。子仁見此計奏效,派祖大目帶人將他們登記在冊,到時好核發錢糧。
這一番辛苦下,又來從饑民又中招攬了五百多名男丁,加上其家眷人數在兩千人左右。堡內無法安置這麽多饑民,子仁讓這些饑民先暫緩兩日,容自己搭建好臨時的窩棚後再將大夥接到長寧堡。
並承諾這兩日仍會派人來此施粥,不會讓大家挨餓。見百姓們對此無異,子仁帶人采買一些建造窩棚所需的物資就帶兵返回。
回到堡內顧不得休息,當即馬不停蹄召集眾將議事。同大夥商議後決定,此番募得的新兵中不善馬術之人全都編入丁碧、周大岐兩人手下,加上堡內原有人馬正好滿編。合計二百六十餘人。
為數不多善騎的新兵,加上從堡內抽調一些善騎男丁,編入王命硬和馬時楠麾下,目前人數保持在六十人上下,缺員四成等日後再進行征募。
長寧堡擴建後還空有不少房子,新募來屯田的男丁和新兵們,就算攜帶家眷倒也住的開。
為了應對即將湧入堡內的大量饑民,子仁聽從崔得勝和韓世勇的意見。將前段時間放棄的墩台全部啟用,重新擴建成空心敵台,到時戍邊屯田兩廂皆宜。
當大夥正在為長寧堡的前景充滿期待時,在城頭當值的丁有財突然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少爺不好了,你老丈母娘帶了不少人馬前來,看樣子是來幫她女兒報仇的,你快找地方躲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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