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狠不過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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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本以下了診斷讓大家幫子仁料理後事,結果這一下醒的太過突然,讓病床前麵的眾人措手不及,一個個直勾勾的看著子仁。到是前來傳信的那人率先反應了過來,一臉恭敬的說道:“回丁將軍的話,蒙奴人數眾多偵騎不敢靠的太近,據其所述敵騎不下萬人,從旗號中看朵顏、察哈爾、內喀爾喀幾部人馬盡在其中……”
子仁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要急忙忙翻身下床備戰。誰知右腳剛剛著地就感到一陣鑽心的劇痛,隨即腳下一軟整個人失去了重心,“咣當”一下應聲倒地。好在周大岐、馬時楠等人就在身邊,愣了一下後,趕忙上前將子仁攙扶了起來。
摔倒之後子仁感覺就像癱了一樣,渾身下上使不一絲力氣。雖然被人這麽扶著,但仍舊不住的往下滑去,隻要部下稍一鬆手,就要再次摔倒在地。
李如柳見狀。急不可耐的說道:“紈絝子弟你沒事吧?你還記得我是誰嗎?你是不是不是癱了?你該不會就這麽死了吧?”
“李大小姐你這話如果倒著問還勉強能聽。”子仁哭笑不得回了一句,這會就聽到肚子裏傳來一陣‘咕嚕咕嚕’的響聲。
“來人快給我妹夫弄點吃的,這都五天了就喝點肉湯,哪頂的住啊!”李如梅這時大聲叫喊道。隨後同郝傑派來傳訊的人聊了幾句,便讓他先行回去複命。
子仁這會就著李如柳遞過的肉湯,連吃幾張煎餅後也緩過勁來。提運了一下丹田氣發現五髒六腑並無大礙,這才問道:“如梅兄,我究竟傷得如何?還有到底是何人在山上設伏?”
“還別說,你小子命可真硬,脈搏時有時無居然還能讓你挺過來了。”李如梅咧著嘴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這麽些石頭壓在你身上,除了一身的擦傷外多少受了些內傷,再有也就是右腿骨頭裂了。至於加害你的人嗎,姓毛的!你老小子就沒什麽想解釋的嗎?”說罷,就繃著一張臉盯著毛得春。
毛得春猶豫了半天,一臉內疚的說道:“大侄子是伯父對不住你,我那正房金萍和她侄子潘龐,記恨你獻策讓我過繼一子,在你們回程的路上用火藥炸垮了山石。”說到這時毛得春頓了一下,頗為忌憚的看了李如柳一眼後,貼到子仁耳邊,小聲說道:“我已將涉及此事之人盡數斬殺,大侄子你先消消氣,要是再有個三場兩短,李小姐不卷餅就能把生我吃了。”
“等等,你侄子姓潘,這麽說你夫人本名應叫潘金萍吧!”子仁腦子多少還有點不靈活,過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笑著說了這麽一句。見毛得春臉耷拉了下來,落井下石的說道:“毛伯父啊,不是我這當侄子的說你,這般女子你都敢娶!有空多看看書,萬幸這狐狸尾巴露的早,否則哪天一碗毒藥給你灌下去,到時可沒‘武鬆’這樣的好兄弟給你報仇。”
哈哈哈……李如梅等人聽出了子仁話中的意思,不懷好意的放聲大笑了起來。毛得春自知理虧,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臉上揚起尷尬的笑容。這時,子仁卻將臉沉了下來,目露凶光的說道:“大孤山上有賊人開設私礦同朝廷作對,定是有人在背後為其撐腰,想必潘家同此事脫不了幹係。”
“好狠的手段!”毛得春心中暗叫了一聲。子仁這擺明是要將此事栽在潘家頭上,看來是要將他們一家斬草除根。毛得春能當上這鞍山千戶,老丈人一家出力不少,這一下不禁猶豫起來。
子仁見狀給周大岐、馬時楠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立刻把刀拔了出來。子仁昏迷後標兵營自李如梅以下,人人恨這毛得春沒管教好媳婦,看他眼神不免多了幾分敵意。毛得春見子仁這架勢,眼珠子轉了幾圈,喘了口粗氣後,說道:“大侄子,你言之有理,我這就派人把他們拿下,壓解到遼陽交由朝廷發落。”
沒想到子仁仍不罷休,為了不給毛文龍留下隱患,殺氣騰騰的說道:“如梅兄,我昏迷時朦朧中聽到,我等發兵剿匪時有一股強人殺入堡內,將潘家一門老少屠盡後被留守在堡內兵丁剿滅,可有此事?”
饒是李如梅這等久經沙場之人,聞聽此言後都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心中不禁感歎萬幸子仁未同自己為敵。結果這稍一猶豫李如柳不樂意了,挨了這小妮子一腳後,李如梅收斂起心神說道:“確有此事!”
見子仁和李如梅一同發話,毛得春斷然不敢反駁,立馬帶人前去動手。子仁擔心他心慈手軟,特意派周大岐帶人相助。至於那些被剿滅的強人,直接拿前幾日斬殺的賊人充數。
這會李如梅突然想起了什麽,小聲說道:“子仁,大孤山一戰我們又捕獲了兩百名賊人,加上強攻隘口後命大沒死的一百名山賊,這麽多戰俘我們該如何處置?要我說直接宰了得了。”
“宰了多可惜。”子仁回了一句後,嘴角微揚的說道:“從中挑選出一些作奸犯科之人,帶回遼陽交由按察使司發落。開礦所需人手不少,剩下的全部壓到礦上幹苦力,要是不老實再殺不遲。”
李如梅聽完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又同子仁將此戰所獲的銀兩作了下分配。按照李如梅的意思,所得的一萬四千兩銀子中,拿出四千兩上交朝廷。剩下萬兩白銀的一分為二,一半拿出來分潤給眾人,另一半則留著用來維持礦場的開銷。
子仁對此並無異議,隻是將自己的那份錢財讓出了一半,分給了李如梅、李大拿、毛得春等人,感激諸人對自己的搭救之恩。又請毛得春派了位遠房侄子‘毛駿義’,率百餘名兵丁去礦場協守。
想著軍情緊急,子仁也顧不得有傷在身,便急忙命人集結兵馬準備趕奔遼陽備戰。眾人苦勸無果,隻得幫子仁租了輛馬車代步回援遼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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