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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仁早就提防著蒙古韃子會在夜間偷襲，敵人退去後就指揮將士一麵割取首級，一麵將城外韃子的屍體拖拽進來燒製成了屍油。夜色降臨之後便將屍油潑灑在了城牆四麵，形成一條環繞全城寬約五步的屍油帶。為防韃子起疑還特意在屍油帶上灑滿鮮血，掩蓋屍油的異味。
    隻克見到火箭緩緩下落時這才反應過來，大聲吼道：“明人有詐，大家小心！”說罷就大步往後撤去。
    可惜為時已晚，火箭落地後立馬點燃了屍油，平地冒起五尺多高的火焰。隻克雙腳已經沾滿了屍油，頓時被烈火所吞沒。
    韃子淒厲的慘叫聲霎那間響成一片，烈火立刻在人群之中蔓延開來。滿身是火的蒙古兵在城下胡亂的奔跑，濺起的火苗使得更多的韃子被火焰所波及。
    剛開始還有一些幸免於難的韃子脫下衣物，妄圖去撲滅大火營救自己的同伴。但是很快如同傳染一般被粘稠的屍油燒上了身體，當場變成了一各個火人，不斷的慘叫、奔跑、抽搐。許多韃子還在地上不斷的翻滾想要壓滅身上火苗，可惜這屍油極難熄滅，任憑他們如何努力都是徒勞。
    本來還對子仁此舉頗有懷疑的孫守經、金冠、馮文升幾人，見到城下韃子的慘狀無不拍手稱快。
    日間被子仁救回的百姓同韃子有著血海深仇，見此情形心中積攢多年的怨氣立馬煙消雲散。渾身上下每個毛孔裏都透著舒坦，眼中不禁熱淚盈眶，興奮的大聲呼喊著。對想出此等辣手妙計的子仁，有憑添了幾分敬意。
    這時鐵為能跑到子仁身邊，滿臉激動的說道：“將軍營中的三眼銃是否能借我一杆，讓在下親手射殺幾名韃子為親人報仇。”
    子仁聽到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鐵兄弟，這些狗韃子侵我城池、殺我百姓，將他們射殺豈不是死的太過痛快，到不如讓他們在城下多折騰一會。好好品嚐一下這烈焰焚身的痛苦。”說罷，語氣森嚴的說道：“鳴戰鼓！”
    臨時抽調出來的強壯兵丁，得令立馬奮力揮舞起手中的鼓槌。
    看到大火燃起長昂等人知道又中了明人的奸計，此番夜襲之人都是各部內的勇士。盛怒之下本準備發兵攻城，卻忽然聽見一陣奇異的鼓聲從城內衝天而起。
    這種聲音不光雄渾有力，更為另人膽寒的是鼓聲中竟然隱藏著一股血腥暴戾的殺伐之氣，在烈火和聲嘶力竭的哀嚎聲的襯托下，讓韃子在恍惚中感到響起的不是鼓聲。而是有人在撕心裂肺的怒吼。
    戰鼓！人皮戰鼓！唯有用人皮製成戰鼓才能打出這般撼動人心的鼓點。蒙古大軍中曆來就有將敵人的人皮製城戰鼓的習慣，聽到鼓聲響起加上耳邊彌漫的嘶吼，和陣陣鋪麵而來人肉被燒焦的惡臭，韃子的士氣一時跌落到了穀底。長昂幾人雖然心有不甘，但軍心全無之下隻得率兵回營，臨走前射出一陣箭雨，結果了那些還在火焰中掙紮同伴的性命。
    見韃子退去，子仁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大明太祖為了懲治貪官汙吏，特意定下了這‘剝皮揎草’之刑。子仁為了懲治這些犯境的韃子，正好被救回的百姓會造戰鼓的工匠。便讓將士們剝了幾張還算完整的蒙古韃子皮下來，趕製成了這人皮戰鼓以亂敵軍心。
    “痛快！這仗打的真他娘的痛快！子仁老弟還是你的花花腸子多。”這時孫守禮大笑著走了過來，和子仁閑聊了幾句後，盯著城下的累累焦骨看了片刻，略顯遺憾的說道：“隻是這麽多首級都給燒的麵目全非，無法充作軍功實在有些可惜。”
    今日在南門外共計割取了四百八十一顆首級，另有部分首級被閘口敵台的守軍割去，孫守經和子仁此戰出力最大各分得了一百八十顆。
    依萬曆三年題注，千總領兵五百人，部下斬獲三十顆升一級。領一千人者，六十顆升一級。把總領兵五百人，部下斬獲十五顆升一級，領一千人者。三十顆升一級。最多可連升三級。
    孫守經如今是海州衛正五品千戶兼營兵千總一職，一百八十顆首級夠他連升三級至少得是從三品的衛指揮同知。見這老小子還不知足，子仁笑著說道：“孫三哥放心，城外還有數萬韃子未退，隻要我等用心殺敵這軍功自然不在話下。”
    再看孫守經這時似乎想起了什麽，皺著眉頭說道：“子仁韃子連日來在城下葬送了上千條性命。要是他們知難而退轉攻打靜遠、上榆林兩堡，或者進犯更遠的十方寺、新城、蒲河幾堡那該如何是好。”
    這兩日的交手下來，子仁已經發現蒙古韃子如今破城乏術。堡內守軍充足，隻要這炮矢尚在蒙古人絕對無法攻入城內。
    不過韃子一旦轉攻別處，難免會有幾處守備不嚴的屯堡被他們攻破，到時免不了生靈塗炭，絲毫了片刻後說道：“孫軍門，我自有辦法讓這些韃子無心轉攻它處，你今晚回去讓軍中工匠們多趕製一些“鐵蒺藜”塗上糞尿步散到城下。再準備一些布幔塗上河泥，用木棍支好用來抵擋敵方的弓矢，明日就等著韃子前來送死。”
    子仁幾日來屢建立奇功，孫守經對他言聽計從，這時也懶得多動腦子立刻傳令全城開始準備。子仁則叫過那海和李老六對他們叮囑了幾句，便放出繩梯讓他們爬下城去。
    轉過天來，長昂幾日損兵折將逐漸心生退意，鬱悶了一夜後正準備起身同腦毛大、白紅大商議下一步的計劃。這時就見長子賴洪大不待侍衛稟報就衝進了帳篷，滿臉通紅的說道：“阿爸，快隨我去營外查看。”
    見兒子有傷在身還一大早跑來，長昂知道定是發生了什麽變故，急忙穿好衣物跟在了賴洪大身後。
    隻見平虜堡外，明軍居然用那些被燒焦的同族的屍體擺出了一排蒙文“白洪大、腦毛大、長昂今日命喪此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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