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標兵營的人都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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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李如梅李五公子,郝傑見兵情緊急特派他為先鋒,領麾下五百精騎先行馳援沈陽。孫守廉見蒲河所危在旦夕,另撥付下來五百兵馬讓他統兵出援。結果半路上聽聞炮聲故帶兵前來查看。
李如梅曾在沈陽衛任職,同曹錫遠也算是舊相識。見有人告起了子仁的狀,眯縫著眼睛看了過來問道:“丁中軍,他說的可曾屬實?”
“此話雖有偏頗,不過卻有此事。”子仁毫無保留將昨日裏發生的種種重複了一遍,隨後補充道:“這個姓曹領兵無道,被蒙古韃子追得幾乎全軍覆沒,早知道他如此沒用,我才不領兵趟這渾水。”說罷,子仁沒好氣的瞪了曹錫遠一眼。
曹錫遠知道子仁在李如梅手下的標兵營任職,滿臉得意的說道:“李將軍如今賊子已經供認不諱,您該不會想要護短吧?”
李如梅勃然大怒,指著子仁大聲說道:“丁守明,你個混賬東西!”
曹錫遠見李如梅訓斥子仁,不由得對子仁多了幾分輕視,甚至瞬時之間想好了怎麽奚落,羞辱這幾次戲耍自己的臭小子。誰曾想,李五公子接下來的話語,瞬間讓他臉色大變。
“這欺負人的好戲,怎麽不等我來了再演”李如梅語出驚人之後,將嗓子沉了下來冷聲道:“曹錫遠這孫子平日裏盤剝手下軍戶,我早就看不順眼,你剛才就不該救他,直接讓韃子把他弄死算了,省得他到處告你的歪狀。”
就見子仁心平氣和的回道:“曹錫遠雖然可惡,但是罪不至死,我見他被韃子追的可憐就救下了這條狗命。”
“哼!”李如梅故作怒意的道:“下不為例!”
曹錫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標兵營的人都是瘋子不成?本想開口爭辯,但是看到子仁的部屬已經磨刀霍霍,識相的閉上嘴巴。
一番雙簧唱好之後,李如梅貼近子仁身前,關切的問道:“子仁你腿傷沒事吧?你要是出個三長兩短的。如柳肯定饒不了我。你可不知道為了讓我率兵來援,我這妹子可是花了大力氣,就連小念嬌都成了她的說客。”
“有勞如梅兄,回去我請你喝酒。”子仁笑著回道
這一番對話下來。讓曹錫遠徹底明白了過來,子仁如今是李家的女婿,當著他大舅子的麵告狀還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正在他悔恨交加時,聽到王命硬說道:“將軍這狗東西怎麽處置,要不直接剁了扔河裏喂魚。事後賴在蒙古韃子身上。”曹錫遠頓時驚得是冷寒直冒。
周大岐、王守官早就對曹錫遠恨得牙癢癢,見有人提議本想上前一刀結果了他,卻被子仁攔了下來,一臉笑容的說道:“本官大人不記小人過,暫且留下他一條狗命,讓他隨軍出戰帶罪立功。”
這時見到部下憤憤不平的表情,對著給大家快速眨了幾下眼睛。大夥知道自家將軍定是想好如何整治曹錫遠,這才退了下去。
這荒郊野地的,自己的小命完全捏在子仁手上,曹錫遠不敢違抗立刻整頓兵馬。從手下挑出了三十來名勉強能戰的兵丁隨行。重傷者都以被河水衝走,餘下的輕傷者讓他們自行返回沈陽城。
曹錫遠死死的咬著牙關,腳步踉蹌跟在大軍身後狼狽而行。滿是血絲和恨意的雙眼,死死盯著子仁的背影半晌無語,一臉的不甘盡數落在了部下的眼裏。
一名自認為比較了解曹錫遠的家丁走了上來,小心翼翼的道:“將軍,今天的事情我們要不要上報郝巡按,請他幫我們討個公道?”
“去你姥姥的!”曹錫遠一個耳光抽在家丁的臉上,厲聲罵道:“人家哥倆一個是標兵營的營官,一個是中軍都是郝巡按的愛將。背後還有李家這顆大樹,你小子要是不想活直接跳河去,別拖上老子。”
比起曹錫遠的黯然,子仁這邊卻是一片歡聲笑語。子仁、孫守望同李如梅寒暄一番後。幾人一到討論起如何救援蒲河堡。
李如梅大聲說道:“子仁我此番帶了五百家丁,都是能騎善射之人,韃子得勝後必然輕敵,不如我等渡河偷襲如何?”
蒙古韃子不下萬人,李如梅此舉太為輕率,孫守經聞聽後微微搖了搖頭。子仁深有同感。沉思了片刻後,為了讓他知難而退好言說道:“如梅兄不愧為將門虎子,麵對五萬蒙奴居然毫無懼色,我丁守明佩服。”
李如梅此行來的匆忙,並不知道韃子的確切人數,一聽韃子多達五萬人,知道偷襲一事把握不大,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這時孫守經突然發問:“李將軍,不知郝巡按的援兵何時能到?”
“因沈有容沈軍門陣中火炮眾多,援兵預計最快還要兩日。”李如梅說著,轉向子仁問道:“妹夫,就知道你壞點子多,區區千人就敢出援,到底有什麽好主意快點說來,有你在我也懶得動腦子。”
“你這是誇人的詞嗎?”子仁笑著回了一句,隨後摸了摸眉毛,繼續說道:“本想讓曹錫遠吸引韃子的注意力,我等或趁機渡河入城,或在河岸邊結陣牽製,不過如今韃子應當有了防備,此計把握不大。”說到這時,子仁忽然想起了什麽,轉向孫守經問道:“孫三哥不知這蒲河所周邊可有橋梁可供渡河?”
“有是有,不過未防被韃子所用,我兄長以命人將橋麵上的石板盡數撤去,隻留橋墩此時以無法通行。”孫守經話音剛落,李如梅突然接話道:“子仁你要渡河的話我有辦法,孫守廉臨行前告知過我,以將蒲河上的渡船,全部藏匿在了一處名叫臨河灣的蘆葦蕩內。”
“這就好辦了!”子仁大叫一聲後,笑著說道:“如梅兄你帶人盡快去將渡船取來,孫三哥你帶兵去周邊墩台征集一些結實的木板。我等架起浮橋,蒙古人一旦攻城就發兵渡河,在北岸結陣牽製他們的注意力。如果韃子兵鋒太甚抵擋不住,我等再退回南岸固守。”語畢,目光冰冷的看了曹錫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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