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曉白獨自驅車回家，由於昨晚沒有休息好，此刻那不安分的瞌睡蟲開始瘋狂的鬧騰著、然而腦子裏竟然還都是那句fú wù員的話、默默地說道，難不成我對他有感覺！又安慰道、怎麽可能，可惡的家夥故意耍我，我，我怎麽可以，，，即便有感覺也是討厭他，連名字都是假的。哼，可惡。

    核桃見曉白走後、便丟下了積木，認真了起來，附語道、兄長有沒有發現酒店有些不對？

    墨言點了點頭，確實不太對、近一個月，同一個地方死了三個人，雖然早就清理幹淨、普通人自然不會察覺，但你我二人竟也沒有收獲。

    那麽兄長可知道有一種邪術？

    墨言搖了搖頭，你說

    大約五十多年前，我聽一個“鬼”講起的，他死之前是一個道士、那時候打仗，他被rì běn人抓了去、讓他說出附近抗日武裝主要的有生力量具體位置，因為他怕死，就做了賣國賊、那時候全國都在抗戰，道士的生活並不好！後來他卻貪婪上了榮華富貴，做起了賣國賊的專業戶、最後因為美色，一天夜裏、被那女人殺死了，而那個女人其實是被強迫的，道士死後被埋在了我的墓穴西南一百多米的地方，他生前作惡多端、死後鬼魂竟然到處作祟！你不想想那可是我的地盤。

    有一天深夜、我出去找吃的，回來的時候剛好被我遇到！由於平日裏太過無聊，我索性就把他抓了起來、帶回我的墓穴也就是我家，聽說他生前是道士之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讓他想辦法把我弄死，其實在那一段時間裏，我真的感覺，活著太無趣了、他開始還是很得意，可半年過後他還是沒辦法，最後我也放棄了、於是就天天讓他給我找吃的，並且不許嚇到任何人，不聽話的時候我就揍他、時間久了，他也算老實。

    後來有一天，他對我說，世間有一種邪術，也就是說，當人死後分為兩種形態，一種就是正常的死去，沒有怨恨無牽無掛，魂魄最終安詳的消失，還有一種就是他死的不甘心、魂魄最終變成鬼魅，一直飄蕩在世上，他們不像你我二人跟正常人沒有區別，他們不用睡，不用吃，一直活著、遇見特別凶的人還要躲避，但他們卻有死的一天，那就是當他們認為他們的願望實現了，或者沒有仇恨了、就會死去。即便一直沒有實現，百年的時間也會死去，然而有一種方法可以不死，那就是吸取五個跟自己相同方式死者的魂魄，因為人剛死，魂魄很弱、很容易被吸取，但難的就是須跟自己相同死法的人、鬼跟咱們不一樣，它們很怕看到類似的情景再現、它們會認為正在接近死亡的就是它們自己！並且不可以是被自己殺死的。

    墨言聽到這裏，默默地思考了片刻才說道、那你認為死者跟那邪術有關係？

    不確定、但總感覺有點問題。

    最後那個道士呢？

    核桃笑嗬嗬的說著，他跟我說這些，我又不感興趣！我怕他有什麽想法，就天天看著他，當馬騎、陪我玩，直到後來他說他不想活了，我就成全了他。

    嗬嗬，墨言微笑的說道，你太會玩了，人家好歹也是一個鬼，你那麽玩、很傷自尊的好不！換成誰也受不了啊、緊接著又問，後來是怎麽過的？

    那幾年一直打仗，山上埋了不少人，鬼也挺多、那幾年沒有感覺無聊，經常去抓一些壞的鬼回來玩！哦、還抓過一個rì běn軍人，當然那時候不知道什麽樣的人才是rì běn人、那天夜裏我正在睡覺，聽到有打鬥聲、就跑出去看，一個rì běn鬼和一個中國人的魂魄，他們倆都是軍人，因為打仗，他們同歸於盡而死的，死後依然在打鬥、不過最後還是被我抓住，天天騎馬，最後跟道士一樣、不過不是我殺的，他自己自殺的！

    那天夜裏，趁我睡著、他偷襲我，我也沒有搭理他、他就使勁的砍我、砍了好久最後自殺了，直到最後山上的小鬼全都跑了，我才到山下騙小孩子來陪我玩，後來就遇到了你。

    莫言歎氣的搖了搖頭道、哎，你這是欺鬼太甚啊！我現在都有一種同情那些小鬼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就沒有遇到過搞不定的東西嗎？

    搞不定的？核桃重複著說，搞不定的倒也不是沒有，隻不過，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快跟我說說。

    哎呀、好了，跟你說，你可別跟別人說！墨言輕嗬的回答著，放心，放心，你說。

    已經好久了，也就是我變成僵屍後差不多幾十年吧、由於還不適應那種生活，我也經常出去轉悠、有一天我親眼目睹了一戶人家，全部被屠殺、我是聞到血腥味趕過去的、shā rén的是一夥土匪，土匪頭子相當凶惡、我跟他纏鬥了幾個時辰都不能打敗他，那時候的我跟現在沒有區別、一個平凡的人竟然有收拾不了的情況，沒辦法、隻好繼續打下去！到了最後他現原形了、他也不是人，是個妖邪、但沒見過那東西，腦袋上有一隻角像犀牛，個頭也像犀牛，隻是身上棕色的毛很長，有一對翅膀、當時害怕急了！怕打不過他、最後鬥了一天一夜，才占上風、而它卻跑了！那個年代到處都是土匪，經常一家人被殺一兩天無人過問很正常！因為大家都不敢、我從那戶人家救出了個小女孩，當時年齡應該跟我死的時候差不多！看她無家可歸的，我就把他帶走了。

    說到這裏，墨言嗬嗬的壞笑著、哈哈哈哈，然後呢？

    核桃紅著臉繼續說道，後來小女孩就跟我一起生活，跟我一起睡，一起吃，一起玩耍，也那個……直到他長大、我才把她送走，給了她許多銀子、她也在山下安家，結婚生子，幾乎每天都給我送吃的、直到看著她老去。

    直到看著她老去、多麽傷感的一句話，我們不敢交朋友，不敢戀愛，不敢待在一個地方太久、因為身邊的人始終會老去，而我們卻不死不滅！隨後安慰道、好了、別多想了，現在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嗎？知道我們身份的就那麽幾個人，而且永遠不會說出來、並且還有一個我這樣跟你差不多的人陪著你！

    核桃像是在玩著積木，其實是在wěi zhuāng著自己、他看了看墨言，沉默許久才又道，如果你有一天可以死去、請你帶我一起，

    墨言知道這句話有多重的分量，但自己真的不能夠殺死他、隻可惜秘術修煉還差四成，如果可以全部修煉好、是不是可以殺死他，又或者是，會不會動手殺死他，內心想法很糾結，他知道，如果自己原本修煉秘術的目的可以達到，心願就算完成，一直活下去，沒有終點，也毫無樂趣，但要親手殺死核桃，自己下得了手嗎？但把他一個人留在世上，何嚐不是另一種殘忍！

    次日曉白早早的就起了床，她今天心情很好，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很想早一點過去繼續做那個助手的工作，順便帶了兩份早餐就驅車趕往09公寓。

    昨天核桃給過她鑰匙，自己就直接打開了房門、進去之後還以為會有人歡迎，再不濟也會有人打招呼吧，哪知道倆人坐在沙發上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瞬間感覺自己掉進了無底深淵。

    你們倆怎麽了？一夜沒睡？很明顯曉白發現他們倆的衣服和模樣還是昨晚自己走時的樣子、是不是吵架了？是不是墨言你罵核桃了？說完就去抱著核桃安慰著，核桃還是個孩子，做點錯事也正常，好好說，不許罵。

    被抱在懷裏的核桃瞄了一眼莫言，做著勝利的手勢、隨後又用心術說道怎麽樣！！……

    墨言回複了倆字，卑鄙！

    隨後看了看曉白，說道，是他罵我、你應該抱著……那個“我”字墨言到底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突然想到那句，直到她老去！

    此時此刻也隻有核桃明白他的心情，曉白依然是楞在那裏、因為她聽得仔仔細細，一句可以用“挑逗”概括的句子，她低下頭、害羞了，也明白了。

    倆人分別去了浴室洗漱著，曉白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因為內心已經完全明白、自己喜歡上了他，她知道，人們可以說很多謊話欺騙很多人，但唯獨欺騙不了自己的心、對於不喜歡的人，不管多麽深情的挑逗，關懷，內心都是反感的，相反的、如果是自己喜歡的人，即便是跟自己簡單的對話，都會感覺十分愉悅、哪怕是第一次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