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殺戮意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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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魯克將查克莫前哨站修複看來隻是時間問題了,修複完成後,此處就該改名為巴魯克前哨站了。就在巴魯克使用聯絡器向紫色泡沫基地傳達獲勝消息時,聯絡器那邊傳來急切聲音。
矢心三人在一旁自然聽得明明白白,羅格將軍扯著嗓門嚷著:“該死!格迪亞那邊又一次遭到蜥蜴人伏擊!戈蒙塔陷入苦戰之中,向我求援了,可你們知道,重建隊遭到伏擊的消息,我沒有公開,我不能從基地裏公然調人過去,你們既然已經有空,就趕緊派一些人過去格迪亞那邊,支援戈蒙塔!快,就靠你們了!我們才剛解決了藍晶蟻,不能讓蜥蜴人來破壞我們士氣!”
羅格將軍接著就發布了下一條命令,巴魯克皺起眉頭,回答後便關閉了聯絡器。
“看來,戈蒙塔那邊運氣不怎麽樣,我這就派一些人過去,但是我為了嚴防蜥蜴人的任何報複,我必須做好萬全準備,可不能因為支援那邊,就把這邊給丟了,不如這樣吧,野豬小隊,你們先一步趕過去,我手下士兵前進速度可能沒有你們快,你們知道的,就是機械什麽的,我的部隊專職負責遠距離火炮支援,離開不那些重火力。”
其實不用巴魯克再重複一遍,矢心三人已經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去的位置。剛才聯絡器中,羅格將軍扯著嗓門呐喊,估計就是想聲音盡可能放大,然後引起野豬小隊注意,畢竟這一股生力軍兼特種部隊不用白不用,隻要寒霜冰露沒有到手前,野豬小隊是不會放任不管的,好在這份工作也不是太危險,幫助大部隊對付蜥蜴人,並不需要拋頭顱灑熱血,羅格將軍使喚起人來,也沒有任何負罪感。
“走吧,蜥蜴人這次來勢洶洶,在兩邊都安插了人手,如果不是因為意外,恐怕事情會比想象中還要嚴峻,最好不要有第三次伏擊了,如果換做是我,第三次伏擊一定就是壓倒性的攻擊。”矢心邊走邊道。
洛靈和古香蓮緊隨其後,此番好好見識了哥布林與蜥蜴人的戰鬥,不得不說,三人疲於奔命,已經有些厭倦,最好能盡快得到寒霜冰露,如果那羅格將軍繼續如此不要錢般使喚三個外族人,恐怕矢心就是再有耐心,也要翻臉了。
古香蓮道:“這才幾天,就打得熱火朝天,真不知道他們這樣鬥了兩千年,究竟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在戰爭上。”
洛靈讀過大量典籍,有許多內容,早已在手中記載,哥布林與蜥蜴人的戰鬥不乏提及,但具體內容卻記載不多,鮮少有學者能夠研究得更深入,哥布林善於保守秘密,而蜥蜴人則善於讓別人保守秘密。而有實力的修煉者,致力於武學,魔法中,哪裏又有空去管哥布林的破事。
“這兩個種族,隻有當一方完全被消滅時,才有可能停下戰爭,蜥蜴人可以退至圖森卡大沼澤,而哥布林礙於環境,無法深入大沼澤進攻蜥蜴人老家。蜥蜴人因為缺乏強者,也一直無法真正打敗哥布林並跨越邊境,哥布林的科技發展逐漸被牽製,這才讓人類有機會追上來,其實,更強的修煉者,有他們自己的事情,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平民老百姓究竟是如何生存的。”洛靈有感而發,雖然大部分知識是從書本上得到,但也已經對這種現象了解得**不離十了。
矢心補充道:“沒錯,如果不是為了寒霜冰露,你認為我們會卷入這場戰爭嗎?不管是修複南極星,還是我恢複魔力,這兩件事正好都要從寒霜冰露開始,我隻希望,東方祖比看上去要靠譜一些。”
“放心吧,東方祖的實力,可不光隻是一名行者那麽簡單,我在民間偶爾聽到的傳聞,東方祖此人的朋友遍布四方,就算他做不到,也一定能給你指明方向,也許其他人能夠幫你恢複魔力也說不定。”
“但願吧,你這話如果是對的,恢複魔力就隻是時間問題。已經太久了,十年……”矢心勉強接受了古香蓮的說法。
三人再次經過荒蕪群山,蟲巢看上去一如既往讓人驚歎,於八個小時後,三人趕到了戈蒙塔身邊。
“太陽都快落山了,看在科技之神的份上,你們也太慢了!那些蜥蜴人在有意浪費我們的彈藥,可我們必須阻止他們靠近,但效果不佳,這些蜥蜴人實力不弱,使出內力能輕易抵擋我們的輕型火力,可一旦我們重型wǔ qì開火,他們就會四散逃竄,除了幾個倒黴蛋,我們並沒能有效打痛他們,再這樣下去,彈藥就會暫時告竭了!怎麽隻有你們三個,巴魯克的人呢?”戈蒙塔很快發現,野豬小隊身後並沒有更多援兵到達。
“恐怕你又得失望了,巴魯克的部隊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到達,我們腳程快,先行一步。”矢心看了看前哨站外邊那些動向詭異的蜥蜴人,一眼便能分辨出,這些蜥蜴人隻是在遊走觀望罷了,全然沒有打算攻城拔寨,看來戈蒙塔分析得很正確,這些蜥蜴人的確是為了先消耗掉哥布林的彈藥儲備。
“真是太糟糕了,這樣的戰鬥,簡直讓人太生氣了,伏擊,又一場伏擊,誰知道還會不會有更多伏擊,你們在這裏暫時幫不上忙,如果我是你們,就趕緊回去一些,保護前來支援的巴魯克部隊,他們是遠程重火力單位,如果在半道被伏擊,鐵定損失慘重!”戈蒙塔不愧是經驗老道的戰將,很快就將野豬小隊新的任務下達。
三人雖然無奈,但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事實上,戈蒙塔說得很有道理,如果蜥蜴人打定主意要伏擊哥布林,俺麽在半道阻截也極有可能,紫色泡沫基地那邊的路上也許同樣有伏兵,在查克莫與格迪亞前哨站之間也一樣。反而,在格迪亞前哨站的正麵戰場,蜥蜴人采取消耗模式戰鬥,此時除非矢心三人能憑空變出彈藥,否則幫不上大忙。
矢心道:“洛靈,你留下,在這裏施展植物法術,想辦法困住那些活蹦亂跳的家夥,讓哥布林有機會擊斃他們,我和古香蓮回去接應援軍。”
洛靈當即同意,隻要在這正麵戰場打退蜥蜴人,那麽不管後麵有什麽伏兵,都已經不是問題。
其實也多虧了戈蒙塔機警,發現格迪亞前哨站中故意留下的鮮血痕跡有些蹊蹺,這種故意惹惱敵人的做法,更像是一種分散注意力手段,戈蒙塔當即下令布置防線,這才讓蜥蜴人的伏擊沒有達到理想效果。戰鬥很快進入拉鋸消耗模式。
矢心和古香蓮一路往回走,試圖與巴魯克派出的部隊碰頭。
“所以,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了,矢心,你到底知道我哪些事情,為何不說出來呢?”古香蓮突然在矢心身後開口,讓矢心有些措手不及,矢心轉過頭,發現了古香蓮有一點不對勁,除了魔化的副作用,矢心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其他事情會讓古香蓮變成這幅口吻。
“你掌握了惡魔之力,這句話有哪裏是你無法理解的嗎,不要讓惡魔之力占據你的心智,你控製他,而不是他控製你。”矢心停下腳步,向古香蓮說道。
“閉嘴!矢心,你知道,你都知道,你什麽都知道!你就是不告訴我!你!告訴我啊!我到底是怎麽了,你難道是想要我去相信,惡魔之力就這樣平白無故出現在我身上?!”古香蓮突然情緒激動,在表現出暴躁同時,卻還沒有失去理智。
“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我知道的也很有限,現在告訴你任何事情,都不一定正確,你還是想知道嗎?”
“你不是很喜歡猜嗎,那你猜猜,我現在是什麽心情,這一路上,我有多少次想開口,但洛靈姐姐在一邊,你們兩個聯手,我不是你對手,但是現在,你如果不向我交代清楚,我便zhì fú你,強迫你說出口!”
“原來如此,你費了那麽大勁,憋著難受,就是想逼我說出點什麽,你難道忘了,你並非我對手,就算你掌握了惡魔之力,難道就能打得過我?你如果剛才偷襲我,說不定還有勝算,可你卻主動暴露了意圖。”
“矢心!你別給我說遠了,不管怎麽說,我們還算是同伴,但是現在,我的事情,你如果毫不關心,那麽就這樣讓我自生自滅吧。”古香蓮眼神淩厲,惡魔之力在古香蓮周身遊走,讓古香蓮心中真正煩躁,直欲發泄。
“沒那麽嚴重,我雖然不能告訴你一個正確地方法,但我可以向你保證,這股力量你真正將其掌握,絕對有利無害,你如果繼續讓惡魔之力影響你心智,那麽你會變得和之前一樣,記住,你如果不能堅定意誌,那麽這股力量終有一天會讓你徹底淪陷,當你變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時,就休怪我手下無情。”矢心也開始有點惱怒,這麽多天來,原以為古香蓮已經掌握了惡魔之力,卻沒想到,那隻是古香蓮故意表現出來的假象,惡魔之力依然影響著古香蓮得判斷力。
古香蓮忽然大口大口深呼吸著,呼哧呼哧吐出口中沉悶氣息,胸口起伏不定,眼神中冒出血紅光澤。莫非,這古香蓮開始失控了,矢心大驚,瞬間出手了,虛妄長槍直指古香蓮身旁,使用流光迅速接近了數米開外的古香蓮,刻不容緩,矢心必須阻止古香蓮形態爆炸,流光使出,猶如離弦之箭,在古香蓮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被矢心製住,趁著古香蓮呼吸急促,步伐不穩,矢心甚至沒有遇到任何抵抗。
“笨蛋,掌握惡魔之力,不是任由惡魔之力進駐你的心神,使用你的冰係魔力,注入地麵,以及周邊所有物件!快!把周圍的一切,當成敵人!”矢心抓住了古香蓮雙手,並將古香蓮拉倒在地,隨後將古香蓮雙手牢牢按在地麵上。
“啊……啊!你們……死!都去死吧!”古香蓮直覺怒火中燒,之前那股暴戾之氣再次湧上心頭,惡魔之力在被古香蓮壓製了數天後,再次爆發開來。
以古香蓮為中心,冰藍氣體迅速向四周發散,氣體中夾雜著細細黑絲,隨後,大地,樹幹,灌木,在昏黃日暮下變得一片慘白,短短數息時間,周圍數百米距離盡皆冰凍,突然爆發出的力量,讓人無比震驚,矢心首當其衝,被古香蓮的寒冰法術凍結在身後,或許方圓百米內,唯一兩個沒有被凍結的,就是古香蓮自己和矢心背上的虛妄長槍了。
古香蓮一陣發泄,感覺心情暢快無比,尤其是身後的矢心,如今被困在冰霜中無法動彈,似乎可以任由自己隨意處置,這讓古香蓮興奮不已。
“哈哈哈,矢心,你完了,你現在身陷凍結,我隨時可以殺死你,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你以前那般對我,現在後悔了吧,我現在可以隨時要了你的命!”古香蓮放聲大笑,感覺痛快無比。
矢心被凍結了,可似乎那雙眼眸依然能夠說話,魔化後的古香蓮移動目光,來到矢心臉上,就是這樣一幅讓人又愛又恨的臉,讓古香蓮總是心情起伏不定,看著矢心雙眸,古香蓮發泄完畢,漸漸平靜了不少。
“可是……我卻發現,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了,你這個邋遢獵人,真是讓人難辦,本公主就暫時放你一馬。”古香蓮雙眼血紅光澤逐漸退去,惡魔之力,平息了下來。被冰結了一段時間,冰塊開始融化,沒有古香蓮的魔力補充,寒冰不會持續太久,隨著冰塊剝落,裂開的聲音傳來,矢心從冰凍中解脫出來。
“呼!真是涼快啊,看來你已經恢複了,香蓮,剛才你好想說了什麽話?”矢心看了看周圍,冰凍麵積之廣,矢心暗暗咂舌。
“沒有啊,我什麽也沒說,我現在隻想,讓這惡魔之力從我身上離開,太恐怖了,剛才的感覺,我可能正的會殺死你,矢心,這股力量讓我想要報複你,為了任何事情,我可能去報複,哪怕是芝麻綠豆大小的事情,我也會產生殺戮,報複的情緒,太恐怖了。”古香蓮定了定神,好像惡魔之力的餘威還在,讓古香蓮有些難以接受。
“別傻了,你這力量從很小的時候就紮根了,除非你和我一樣,徹底失去魔力,否則,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得去盡力掌握它,不是你徹底淪陷,就是它徹底別急掌握,從現在的情況看,上次說你掌握了惡魔之力並不正確,這事情沒有我想象中容易,往後你可能還會反複發作,你最近的修煉,我想就多去嚐試如何控製惡魔之力吧,試著主動去激活它。”
“真的要這樣嗎?你也看到了,惡魔之力看起來不是我能隨意駕馭的。”
“可你終究將其壓下去了,不是嗎,想象你在乎的世界,如果不想失去眼前的世界,就堅強一點,或者說,總歸是我高看了人類,遇到挫折,便如此不堪?”
古香蓮環顧四周,原本五彩斑斕的丘陵風光,一瞬間慘白一片,冰霜還在慢慢溶解,豔陽正在逐漸西斜,黃昏之下,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慘然。古香蓮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下去,這股力量,一定要被徹底掌握。
“我明白了,我會努力去掌握這股力量,不,我一定要掌握這股力量,雖然還是不懂到底是為何出現在我身上,但現在好現象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不過,矢心,有時候你說起話來,簡直莫名其妙,好像你不是人類一樣,幹嘛沒事就說人類的壞話,你那麽討厭人類,你去當哥布林啊,去當蜥蜴人啊!”古香蓮這般意氣起來,看樣子是的確恢複正常了。
不等矢心鬆口氣,迎麵一支哥布林隊伍迅速接近了,讓矢心沒想到的是,巴魯克派出得援兵,竟然連自己也包括在內,走在最前麵的正是巴魯克本人,此時臉上有些興奮,正在戰鬥中,這種表情似乎不太尋常。
“啊哈!野豬小隊!你們在這!我就知道,剛才那些埋伏在樹林的蜥蜴人,一個個變成了冰雕,讓我們不廢一槍一彈,挨個捅死。這簡直就是科技之神的奇跡!不過我很快就告訴自己,奇跡什麽的事情應該沒那麽容易發生,這不是,一定是人類女魔法師的傑作!你們真是太讓我意外了,這筆功勞要全部記在你們頭上!對了,你們一起的精靈呢,我也要感性她才對!”巴魯克興奮得口沫四濺。
“洛靈在格迪亞前哨站幫忙,我們是來接應你們的,戈蒙塔料到蜥蜴人采用埋伏戰術,可能會在更多地方進行埋伏,現在看來,事情已經圓滿解決了,”矢心笑了笑,轉過頭又向古香蓮道:“香蓮,這可都是你的功勞……”矢心臉色古怪,顯然不是為了誇讚帝國公主。古香蓮看在眼裏,有些不好意思,剛才惡魔之力在情緒緊張中再次失控,給古香蓮敲了一記警鍾,如果放鬆警惕,惡魔之力隨時可能卷土重來,在真正控製這股力量前,不容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