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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將軍可還認得我？”吳驚羽發覺到了周柄眼中不同尋常的神色。

    周柄疑問道：“你是……”

    吳驚羽笑著道：“周叔，我是吳驚羽啊，平朗郡王第五子，大人可還有印象？”

    周柄睜大眼睛再看了看吳驚羽，心中更是確認幾分。

    “真是五公子麽，幾年不見，長大成人了……你……你怎麽在此處？”

    吳驚羽看到周柄關切眼神，心裏一酸，又想起慘死的家人。

    “周叔，我全家被奸相秦倫所害，隻餘我與……幾名家將逃出，蒙漢族族長劉知邦大人收留，才得以在此處與周叔相會。父王生前常提起與周叔一起北伐的過往，說到慘烈處，每每不勝唏噓，常提起您救他性命的往事……”

    周柄想起些往事，也唏噓道：“往事不堪回首啊，郡王大人生前對我有知遇之恩，還未來得及相報便天人永隔，唉……對了，這位便是劉知邦閣下？”

    劉知邦點點頭，道：“將軍可否下馬相談！”

    周柄看了看身後，自己的部下隻有十米開外，隨時可以出手護衛，又看了看眼前這兩個瘦小的年輕人，輕輕笑了笑，翻身下馬。

    劉知邦對周柄道：“周將軍，你今日所為何來？”

    周柄哼了一聲，道：“劉知邦，你明知故問，自然是為殺你而來！”

    劉知邦再問道：“周將軍，我們可有仇怨？”

    周柄回道：“無仇無怨……”

    “那將軍為何要殺劉某而後快？”劉知邦又問道。

    周柄冷笑一聲：“王命在身，不得不殺……”

    劉知邦笑了笑，接道：“那將軍可還願再戰？”

    周柄聽罷瞪著劉知邦，劉知邦卻隻是平靜地對視著周柄雙眼，對視良久，周柄歎了一口氣道：“我打你不過，但你也奈我不何，我在此處困住你，你便無法援救你的主力精兵，到最後還是我們勝……”

    劉知邦微微一笑道：“是嗎？我若想走，你敢攔嗎？”

    “我……”

    周柄想反駁，但剛才那陣密集得難得想象的箭雨讓他心有餘悸，若非自己屬下騎兵跑得快，死傷定然還會翻上幾倍，他手下雖然人數較漢軍為多，但戰力卻相差太遠，實在無法相提並論。

    吳驚羽一旁道：“周叔，你之將才有口皆碑，但您苦守壺口關多年，始終未能升遷，您還沒看透這腐朽的官場嗎？”

    周柄苦笑一下，道：“那又如何，再不濟我也是帝國邊軍守將，難道還不如你們麽！”

    劉知邦盯著周柄雙眼，又道：“周將軍，我想問你，你從軍所為如何？”

    “保家衛國……”

    劉知邦再問：“好，我再問你，保的誰的家，衛的誰的國？”

    周柄有些惱怒地回道：“劉知邦，你繞來繞去想說什麽？”

    劉知邦道：“好，明人不說暗話，我問你，若要你投誠，需要多少代價？”

    “你……劉知邦，不知你是真蠢還是異想天開，我堂堂帝國將軍……”

    劉知邦不讓他把話說完，緊接著說道：“周柄，你年俸不過三十塊金幣，就算你克扣軍餉，層層盤剝下來，你又能撈到幾個銅板，你從軍二十二載，又為家人謀過多少福利，你手下兄弟，個個舍了性命跟你，他們死後家人你又能照顧得了多少，青雲帝國腐朽不堪，如今連平朗郡王這樣賢明的官員都落得全家處斬，你無後台，真想死守在壺口關一輩子，做萬世傳名的英雄麽！”

    周柄聽罷羞惱怒道：“你個山村野夫，我周柄做不做英雄與你何幹……”

    吳驚羽一旁打圓場道：“二位消消氣，消消氣，周叔，話糙理不糙，劉族長說的也不無道理，您白衣出身，二十餘載浴血奮戰，赫赫戰功才隻撈了個邊軍守將，而那些苟且鑽營之輩靠著父族餘蔭，卻能步步高升，享福是他們，送命是你，這樣不公之世，你還留戀什麽？若跟了劉族長，一起推翻這黑暗世界，功福無量……”

    周柄不看吳驚羽，向劉知邦問道：“那你開什麽價？”

    吳驚羽愣了一下，心道這周柄還真是簡單粗暴，夠直接。

    劉知邦點點頭，笑道：“年俸六十金幣，你屬下將領待遇與你一般翻一番，士卒與我漢軍同等待遇，其家人生老病死，我族全體負擔……”

    周柄張著嘴，愣了半天，然後又在腦海裏盤算了半天，又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劉族長，你可知我有多少部下？”

    劉知邦自信地說道：“哈哈，看來周將軍怕我養不起這麽多兵啊，周將軍你覺得我軍裝備如何？”

    周柄在記憶中搜尋了許久，又一一做了比較，道：“漢軍裝備超一流，比禁軍都不差，甚至猶有過之……”

    劉知邦又問道：“那你覺得我沒錢能做得出這麽好的裝備嗎？”

    “這……”周柄有些沒有底氣回答。

    劉知邦微微笑了道，轉身向後麵喊了一聲：“把我準備給周將軍的禮物送上來！”

    “是！”

    漢軍大陣中走出兩名士兵，艱難地抬著一口木箱，咚地一聲放在地上，竟將地麵砸得陷下去幾公分的深度。

    劉知邦輕描淡寫地指著地上的箱子道：“周將軍，你打開看看我送給你的見麵禮吧！”

    周柄見劉知邦老神在在的模樣，心裏也在嘀咕，這箱子裏到底裝了什麽東西，最後還是忍不住好奇心，緩緩打開了箱蓋。

    箱蓋剛一打開，一片輝煌的金光閃得周柄差點睜不開眼睛。

    “哇……這……這麽多……”

    周柄拿起幾枚金光閃閃的金幣放進嘴裏狠狠地咬了幾口。

    “質地上乘，十足真金，劉族長……這……這是給我的？”

    “這一千金幣周將軍可自由支配，不知道周將軍如何抉擇啊？”

    周柄有些激動地小心問道：“這是預付的俸祿？”

    劉知邦搖了搖頭：“不，這是給你和手下將士們的見麵禮，發俸祿的日子還沒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