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沒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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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青山村,已是傍晚,晚霞很美,一大片火燒雲掛在天邊,奇形怪狀。鮮紅色的陽光照耀在青山村,村口那棵老槐樹被微風吹得沙沙作響。
林壯趕著牛車,進了村,到自家院門口便停下了,待林葉母子倆下了車,叼著煙袋說道:“我去把牛車還給太爺,再把書信給他。。”說完便趕著車走了。
林壯在牛車上一身輕鬆,無他,心中痛快啊,嶽父把兒子的以後都想好了,他林家要出讀書人了。說不定還能進書院。。
……
葉先生帶著十騎擎天衛在官道上疾馳,帶起一片塵土。道路兩旁山林濃密。荊棘叢生,足足有半人深。
兩日來風餐露宿,葉先生臉上略顯疲憊,想著這般日子還要過整整兩年,便是以他的心性,心中仍是一片苦澀。
“籲。。。”葉先生一勒韁繩,後麵之人見葉先生停下,盡皆將馬停住,隻聽葉先生轉喊道:“天色以晚,我等便在路邊山林宿營。”
“是…”一眾擎天衛整齊劃一的回答道。
眾人紛紛下了馬,抽刀出鞘,向山林走去,揮刀如閃電,快刀斬荊棘。
不大一會,半人深的荊棘便被劈出一條四人寬的小道,一片空地,亦是在刀下成形。
將馬匹卸了鐵甲,栓在樹上,眾人自林中撿了幹柴了,生起了篝火。
三五人提著弓箭,進了林子,不大一會,便提著野雞,野兔回了宿營地。
瑩瑩月光透過樹林照射下來,林中篝火之上烤著野雞野兔,金黃酥脆,烤出的油滴在柴火上,滋滋作響。
十餘人坐在篝火旁,盡皆卸了盔甲,三個人頭大的酒囊,在眾人手中傳來傳去。
一個方正臉的漢子,灌了一口酒,火辣的酒漿自喉嚨到胃裏,漢子長長噓了一口氣,一臉滿足。
將手中酒酒囊遞給坐在一旁的葉先生,葉先生接過酒囊,仰頭喝了一口。口中問道:“黃偏將,從軍多少年了?”
葉先生口中的黃偏將便是方正臉的男子,正是這隊擎天衛的首領。
黃偏將一聽,摸了把臉上的大胡子,說道:“唉,不瞞葉先生說,從軍二十年了,這幫兄弟個個都在軍伍摸爬滾打十年以上了。個頂個,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幸得陛下賞識,才進了擎天衛。”指了指圍著篝火的其餘九人。
“諸位為國鞠躬盡瘁,讓人敬佩”。葉先生環視眾人,一臉敬意的說道。
“不敢不敢,我等皆是莽漢,隻懂廝殺,比不得葉先生…”嘴上這般說著,臉上的驕傲卻是掩飾不住。
擎天衛,乃是建國之初太祖的親衛,現如今的擎天衛仍然是帝王親衛,能進擎天衛的人,都是沙場上百戰不死的老兵。
諸多考核之後,還需光治帝禦筆親批。
所以,黃偏將一臉驕傲,不無道理。
“話說葉先生,天下人皆知,夫子書院三大鎮國神書,不是從不出院的嗎?為何這次書院卻叫你帶書出院?財貿動人心,我擎天衛雖說以一當十,就怕。。。”黃偏將一臉遲疑
葉先生將酒囊遞給身旁將士,輕笑道:“嗬嗬,黃偏將,若說是其餘兩本子書,有人來搶,我倒是相信,可這本星辰子書,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來搶。三百年來無人能將其認主,若是有人能解星辰其意,大可來我書院。有教無類,不是說說而已。。”
葉先生卻不知,現在正有一個沒腦子的,帶著五十餘人,進入了大唐國界。。。
……
書院後山,滿頭白發的男子,站在山崖之上,在月光下,望著山崖下起伏的山脈,略顯朦朧。
男子身後,一滿臉老人斑,馱著背的老人靜靜的立在身後。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白發男子,頭也不回的說道。
老者咳嗽了兩聲,答道:“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小葉子那邊……”
“不必多言…”
……
清晨,東方的太陽在天邊露白,青山村,林家祠堂前早已是人聲鼎沸。
林壯一家去秦秀才那天,林太爺便又將村民召集起來,告訴大家村中要建私塾,各家的孩子以後都得到私塾的讀書。
村民們一聽,皆是喜形於色。自家孩子要是能在私塾中念書,不求能什麽大出息,隻求能識文斷字,不用被鎮上的黑心商戶缺斤少兩。
一聽林太爺說要在祠堂旁建一教書的地兒,需要各家幫忙,二話沒說,村中的青壯男子,紛紛響應。當天便行動起了。
上山伐木,祠堂旁邊打地基。各有分工,不過三天時間,地基便弄好了。
林壯夫婦牽著林葉也來到林家祠堂,隻見村中各家青壯男子,都在忙活。女人們在一旁幹著輕鬆的活。林家太爺拄著拐棍,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著忙碌的村民。
看見林壯一家三口來了,眾人放下手中活計。全都圍了上來。他們已經在林太爺口中得知,林壯一家三天不在家,是去給他們青山村請教書先生了。沒見今天一大早,村正收拾得整整齊齊,帶著自家兒子,趕著牛車,直接出村了。
肯定是林壯夫婦把事情辦妥了。自家的孩子真的有書讀了。
各家圍著林壯一家三口。七嘴八舌的。吵得林葉都捂上了耳朵。
“唉呀,林壯回來了啊。。”
“婉容妹子,這次可多虧你們了,要不是你們,我家狗蛋兒,哪有書讀。。”
“就是就是,林壯大哥,我那有剛曬好的煙葉,忙好了你過來拿去抽…”
“去去去,還叫林壯哥過去拿,給他送過去不行啊?”
“是是,我這人嘴笨,林壯大哥別在意,我到時給你送過來…”
“讓讓,大家讓讓,太爺來了。”
聲音傳來,人群立馬分開一條道,兩個漢子扶著林太爺走到近前。
林太爺站定。便對林壯夫婦說道:“這次多虧林壯和婉容了…”
林壯恭聲回答:“太爺,這是我們夫婦應該做的,我們也是青山村的人”
林太爺滿臉欣慰,點了點頭,環視眾人,旋即說到:“好了,散了吧,大家抓緊,爭取十日之內便把私塾建起來了,讓孩子們早些入學總是好的…”
眾人見林太爺這樣說,盡皆散了,林壯也加入了這建築大軍。
秦婉容蹲下,整理了一下林葉的衣領,拍拍林葉的小臉,說:“知秋,爹娘要幹活去了,你自己去玩吧。記住,不準調皮”說完便去了村中女人紮堆的地方。
林知秋站在原地,忽然瞧見二丫自祠堂裏伸出小腦袋,偷偷摸摸對著他招手。
“這熊孩子,村裏祠堂沒有重要事,誰也不能進去的,她怎麽跑進去了…”
他卻不知道,這幾天自己不在村中。二丫又聽她爹娘說,九斤哥哥一家,去給村裏辦大事了,雖說不懂什麽叫辦大事,可沒人陪她玩兒,讓小丫頭著實是低落了兩天了。
村裏大人這些天,天天忙著建私塾,各家孩子沒人管,都玩瘋了,二丫卻不喜歡和村裏的小孩玩,隻好每天一個人在村裏晃蕩。
這不,趁村裏人不注意,鑽進了祠堂,林知秋一家來了,她也瞧見了,可大人們裏三層外三層的把她九斤哥哥圍了起來,她也擠不進去。
待人群一散,見九斤哥哥站在那裏,立馬招手。
葉知秋瞧了椅子上閉目養神的太爺,畢竟年紀大了。精力跟不上。又瞧了瞧,正在忙碌的爹娘,他一小孩子沒人注意,便慢慢的往祠堂走去。
到了祠堂門口,二丫迫不及待的拉住林知秋的手,一下就把他拉進了祠堂。
“九斤哥哥,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想死你了”二丫撇著嘴,一副要哭的樣子。
伸手捏著二丫嬰兒肥的小臉,中說:“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還有啊,你九斤哥哥我,現在取名字了,叫林知秋,以後要叫知秋哥哥。”
“哇,還是九斤哥哥厲害,還沒人給我取名字呢。爹娘說等教書先生來了,請先生給我取名字!”
“是知。秋。哥哥”林知秋一字一頓。
“知道了九斤哥哥,走走走,快跟我來,裏麵好多木牌牌,可好玩了…”拽著林知秋就往裏麵走,臉上笑開了花。
“是知秋哥哥。。嗯?木牌牌?好玩兒?…這熊孩子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