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要上黑雲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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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王耗子聽著獨眼龍的問話,連忙點頭:“辦好了,把那書生帶到老柴房問的,剛開始那書生不說,打了一頓,就交代了。”

    耗子臉見二當家隻是點頭,沒有多問,便開口說道:“那書生說……”

    獨眼龍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不用說了,隻要他說過就行!。”

    耗子臉默然不語,他知道二當家說的意思。他隻要大當家說過要殺他,不想知道他是怎麽說的。

    獨眼龍低頭一看自己的手,冷笑起來:“今天他黑雲豹為了個女人把我打成這樣,嘿嘿…你說我該怎麽報答他…”一臉陰森的看向耗子臉。

    “額…”

    耗子臉迎著黑雲豹的目光,剛想說話,就聽敲門聲響起。

    “二當家,怎麽把門鎖了啊?”

    耗子臉一聽是尖嘴的聲音,止住話語,走了過去,將門打開。

    “喲,原來王哥在裏頭呢。我還說二當家手不方便,怎麽把門關了!”尖嘴手裏提壺藥酒,開口說道。

    進了門,尖嘴對床上的獨眼龍說道:“二當家,我把藥酒拿來了。”

    獨眼龍點頭,說道:“把東西放下,你回去吧。對了,晚上到老柴房,不要被發現了,老鷹他們都會來的。我有事要給你們說…”

    尖嘴一臉疑惑的點了點頭,不過卻沒有多問。:有事要說?

    見尖嘴退出房門。王耗子遲疑的問道:“二當家,真的要………”

    獨眼龍毋庸置疑:“你說呢?記得把書生帶上,他就是證據…”

    “我知道,上午就給書生打了招呼的…”

    “嗯…”

    …………

    …………

    福運縣城。

    縣衙門口,站著兩人。正是吃過飯,便與胡化分頭行動的劉頭兒和啞巴。

    縣衙生的氣派,兩座威嚴石獅。四五台階便可上縣衙大門口。大門敞開著,站著兩雜役,麵朝大門,靠右側便是一鳴冤鼓。

    劉頭領著啞巴,自台階而上。

    “站住,福運縣衙,不得擅闖。”

    一個手持殺威棒衙役沉聲喝道。一臉的威嚴。

    劉頭不為所動,從懷裏掏出一塊鐵質牌子,扔了過去。

    威嚴衙役條件反射的接住。一臉疑惑的看著劉頭兒!

    劉頭作勢便要往裏走。隻聽

    “站住,說了縣衙不得擅闖!”

    劉頭一皺眉頭:“嗯?牌子不是給你了嗎?”

    “我不識字…”

    劉頭:“………”

    …………

    劉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去,把牌子給你家大人看,他便知道了!”

    威嚴衙役狐疑的看著眼前之人,心道這人雖然穿著粗布衣衫,看著卻不像普通老百姓。

    “好,你稍等…”

    劉頭閉目不語,靜靜的站著。

    過了半晌。隻聽一道帶著些許喘息的聲音傳來。

    “哎呀,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人,小人有失遠迎啊…”

    一身穿綠袍的人,著急的跑來。身後還跟著三人一路小跑。隻見那人穿的袍子上雙禽飛鳥。藍海碧波,一輪紅日高掛。

    劉頭聞聲睜開眼睛,一見便知這綠袍官服,也就隻有福運縣縣令能穿。

    還未說話,人已至身前,毫不認生的便牽起劉頭的手,親熱開口:“大人能來本縣,小人真是有失遠迎啊,請請,裏麵請…”

    劉頭看著眼前的綠袍老頭,一撮山羊胡,頭發花白有些淩亂。看著縣令臉上的皺紋,他覺得自己實在不好意思讓他自稱‘小人’。

    “縣令大人,我不過一介兵卒,不敢讓一縣縣令口稱‘大人。’,在下姓劉,名虎。縣令大人喚我名字便可。敢問大人貴姓。”

    綠袍老頭捋了捋山羊胡,笑道:“好,那便厚顏稱呼你劉老弟了!小縣姓孫,名宇,字誌遠。”

    劉虎一拱手,口中稱道:“孫縣令…”

    “劉老弟不用多禮…容老夫給老弟介紹…這位乃是本縣縣丞。”

    隻見孫縣令虛扶右手,右手邊一老叟拱手施禮:

    “劉大人…”

    “這位乃是本縣縣尉。”一指左邊。

    一虯須大漢,拱手施禮:“劉大人…”

    劉虎還禮,道:“二位不用不禮…”

    孫縣令笑嗬嗬的道:“好了,劉老弟也不用多禮了,你我先進府,在這裏談話,實在是不方便…”

    “好,孫縣令請…”

    “請…”

    ………

    五人進了縣衙,徒留兩個衙役在門口。

    “高油,這是什麽人啊?大人怎麽這麽熱情啊?”

    卻聽那先前通告縣令的威嚴衙役,湊到另一人耳前,小聲說道:“洛候府私衛…”

    “啊……?”

    …………

    福運縣衙,或者說全大唐的縣衙都是如此,乃是前堂後院,前麵是升堂判案的地方,而後院才是縣令家眷住所。

    最少也得官至府主,才能在外自己開府設院。

    孫縣令在前引路,劉虎緊隨其後,啞巴與縣丞,縣尉三人並排而行。過前堂,入後院,進了中廳。

    中廳中牆上書畫古玩,廳中茶案桌椅,孫縣令引劉虎一同自主位落座。其餘三人在下自行坐下。

    待人坐定,三位青裙丫鬟托著茶盞放在茶案之上。旋即又低頭退下。

    隻見孫縣令伸手需抬,笑道:“劉老頭請茶…”

    劉虎應是,拿起茶盞淺酌一口,旋即又放下。

    孫縣令捋須開口:“劉老弟,此次來我福運縣所謂何事啊?”

    劉虎不假思索的說道:“此次我等奉侯爺之令,查詢各地民生…”

    孫縣令眼珠一轉,:“哦?洛州各地民生不是由侯府府吏所管嗎?老弟乃是侯府私衛,洛候衛乃是一柄利劍,如何會做這等事…”

    “候爺有命,我等聽命…”劉虎很簡單的說了一句。

    孫縣令點頭,雖有疑惑,卻也聽出眼前之人不願多說。guān chǎng上的事,他還是懂的。該知道的,總會讓他知道。不該知道的,他也不能多問。旋即說道:

    “既然如此,本縣一定配合。”

    劉虎點頭。便與孫縣令閑聊起來。

    聊著聊著,劉虎像是起了什麽,開口問道:“孫縣令,在下先前在酒樓吃飯,忽聽傍邊一人說什麽‘黑雲寨’,聽那人所言,這黑雲寨像是一強盜窩啊……”

    孫縣令一愣,旋即長歎一聲:“唉,不瞞老弟,這黑雲寨實屬本縣一大禍患啊…”

    “哦?既是禍患,為何不除之…”

    孫縣令苦笑一聲,一指端坐在下首的虯須漢子:“這事本縣縣尉最是清楚。還是讓李縣尉來說吧…”

    李縣尉,正是那虯須漢子,生的五大三粗,濃眉大眼。聽縣令大人喚自己,當即起身施禮。

    劉虎伸手虛抬:“不用多禮,知道什麽,你就說。”

    李縣尉應是,雄渾的聲音響起:“這黑雲寨,坐落在離縣城八十餘裏的雁蕩山中。算算時間,已有八年之久了…”

    劉虎一臉狐疑,開口問道:“八年?為何沒有將之剿除!”

    李縣尉臉上滿是苦澀,搖頭:“不是不想剿,而是每次都剿不了啊。”頓了頓,又說道:

    “黑雲寨乃是一名為黑雲豹之人所建,寨中有五十餘歹人,劫道,綁票為生。黑雲豹此人身手不凡,當初我與他交過手。奈何還是沒能留下他!”

    “再說黑雲寨,藏於雁蕩山林之中,林中荊棘遍布,古樹參天。小道無數,在下也曾帶人搜山,奈何人手實在太少,林中小道穿插,不熟悉之人一進去,實在是容易迷失方向。唉,正是因為這樣,這黑雲寨屢次興風作浪,我等卻徒之奈何啊……”

    “那為何不上報府主?”

    李縣尉好似不知如何作答,轉頭看向孫縣令,隻聽孫縣令接過話來:“劉老弟有所不知,老夫已然上報過府大人,奈何沒有用啊。一句區區幾十匪患,何以牛刀宰雞?便把老夫的書信,給駁回了,甚至有人暗罵老夫無能,老夫是百口莫辯啊……”

    孫縣令一臉苦澀的搖頭。

    劉虎低頭思索,他是軍伍中人,實在是不懂這些guān chǎng上的彎彎道道。有匪殘害於民,為何沒人來除患?

    “孫縣令,你這事我會上報候府的,我也是聽聞有歹人劫持百姓,才有此一問。”

    孫縣令點頭:“老夫知道,城中最近傳言,黑雲寨劫了城中富商黃家的孩子。送來了lè suǒ信!老夫也曾喚那黃家家主問過。他隻說被劫了一商隊,死了幾個仆人和護為,還有一個掌櫃。損失了些許財物。但並沒有那書信中提到的,什麽三四歲的孩子,所以他也是一頭霧水。他三名子女都好好的在家中,並沒有丟失。所以便沒有理會…”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卻說劉虎一聽,心中升起一不祥的預感。急聲問道:

    “提到一三四歲的孩子?”

    孫縣令不知為何他如此著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也連忙回道:“是,那信中是這樣說的…”

    劉虎見孫縣令目露疑惑,知道自己失態了,穩了穩心神,開口道:“哦,為何知道有人受難,卻不去救呢?”

    孫縣令臉上尷尬一閃而逝,他總不能說自己用武力剿不了匪。也舍不得用自己的錢去救人吧。那豈不是每每有人被被綁,都不用他人出贖金了,全他個人掏腰包了。那樣的話,就是把他賣了,也填不了那無底洞。

    “哈,老夫何嚐不想救,隻是這黑雲寨實在是難纏啊…誰不知洛候府私衛乃是侯爺手中的利劍,如若我這縣衙門,個個能像劉老弟這樣的人,這黑雲寨早沒了…”

    孫縣令也想將他一軍。免得眼前之人回去給他扣一個見民死,而不救的帽子!

    雖說他的是朝廷的鷹犬,可這天高皇帝遠,在洛州一畝三分上,誰不知洛候紫陽天,乃是一頭虎口脅天之輩。

    正值此時,冷不丁卻聽一道平靜的聲音傳來。

    “好啊,那就請縣令大人給在下一熟悉雁蕩山的人,帶在下去一趟黑雲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