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狐妖報恩記(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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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妖界是個物質富裕的地方,這裏空氣質量很好,青山綠水環繞,最是適合星妖們生存的地方,在星妖界人們都以中央的五座巨山來辨別方向,遠古故事說這五座巨山就是當初幫助星妖來到此界的蠻族大人們,每年的第一天,星妖們都會朝著巨山跪拜,以感謝蠻族大人們的救命之恩。

    在妖族長輩們口口相傳的故事裏,人類便是奸邪的代名詞,雖然妖族中也有壞蛋,但再怎麽壞也不會有故事中人類那種卑劣的行徑。

    狐族一直以來都是星妖界聖女遴選的佼佼者,星妖界的聖女並沒有什麽特權,也沒有賦予什麽與神溝通的能力,更多的是象征意義,是祈願風調雨順等活動的組織者,每一屆的聖女都是品貌雙全的存在,然而,上一任的聖女卻是個不能提的人物。

    “為什麽不能提呢?”狐狸小九很納悶,她在這一輩排行九,所以就叫小九,她從小就沒有父親,她也沒有母親,很小的時候就被族長養在身邊,一直一直都是獸形的,她總是很豔羨地看著其他小夥伴,大家都長得好漂亮哦,兩隻腳站著,而她……小九蹬了蹬無力的後腿,耷拉下了腦袋。

    族長爺爺隻是摸了摸小九的腦袋,沒有說話。

    “爺爺,族長爺爺,小九想要當聖女!要穿漂亮的衣服!”小九曾經看過聖女圖,上麵的聖女都好漂亮啊,她也想當聖女,這樣她也會很漂亮的。

    “是嗎?”族長爺爺笑得很是複雜。

    兩天後,小九哭著跑了回來,“族長爺爺,小九是不是不能當聖女?他們都說小九是雜|種,說小九是人類壞蛋的孩子,小九真的是雜|種嗎?”

    “你不是!”族長爺爺眼中幾欲噴火,“下次再有人這樣罵你,你就打他!狠狠打他!”

    “好!我聽爺爺的。”小九破涕而笑。

    再後來,在一次地震中,小九救了族中經常欺負她的那幾個孩子,之後,他們便成了好朋友,也沒有人再敢欺負小九了,地震之後,小九才發現原來族裏還有暗牢這樣的地方,也認識了裏麵一個很溫柔的阿姨,那個阿姨叫做依娜。

    知道依娜是自己的母親是在那之後的一年,她在提起依娜的時候,小夥伴無意中戳穿的,不知道的時候便已經心疼依娜的處境,知道了之後便更是難熬,小九哭著回去找族長爺爺,可族長爺爺卻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小九無法,隻好自己去營救自己的母親,她從母親的口中聽到了一個浪漫卻悲傷的故事。

    人與妖一開始並不是站在對立麵的,隻是人心難測,妖心不堅,星妖界是妖族最後的保障了,而人類卻想搶奪這個保障,這是妖族們堅決不允許的,依娜便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去到了帝國,她出現在喬治麵前的時候剛剛負傷,留在喬治的身邊既是養傷也是等待消息,可沒有想到她被喬治的柔情打動了,甚至產生了與喬治相守的念頭,而這是星妖界不允許的,依娜的父親也就是現在的族長親自前往人間去把依娜抓了回來,在回歸的途中,依娜半途逃脫了,她就近跑去找愛人的兄長鄧肯幫忙傳信,她知道鄧肯一直不怎麽喜歡自己,但萬萬沒有想到鄧肯居然隱瞞了消息,她一直等到日出露盡也沒有等到喬治過來,最終被父親抓了回來,撤除了聖女身份,本來還要受刑的,卻因為她懷有身孕而放過了,這些年她一直被囚在暗牢中。

    這些年也不是沒有機會出去,虎族的少族長虎泰一直對她念念不忘,族長曾說隻要她願意嫁過去,她就可以重獲自由,得到身份地位以及一切,可依娜不願意,她愛的永遠都隻有那一個人,僅此而已。

    “母親,我的父親他是個怎麽樣的人?”小九眼中含著孺慕,聲音裏充滿了一種未知的期待。

    “他啊,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他是個認定了便不會再改變的人……”依娜想起了許許多多的過往,他們一起看過的書,一起種下的樹木,一起飼養過的牛還有很多很多……

    “原來……我的父親是這麽好的人,可是……為什麽大家都說人類是壞人?”小九的眼神中透出了幾分迷茫。

    “人,有好人也有壞人,就像妖有好妖也有壞妖。”依娜喟歎了一聲,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女兒的頭,“這些,都是要你親自去體會才曉得的。”

    “我明白了。”小九鄭重地點了點頭,她心裏浮現了一個念頭,“母親,我要去找父親!要告訴父親你一直在等他!”

    望著這樣的女兒,依娜心裏酸酸澀澀的,“好,你便去吧。”說著,依娜教了女兒一種回來的方法,若是找到了怎麽回來,若是沒找到又是另一種回來的方法。

    小九沒出星妖界多久,她就被人類給抓了,她在心裏懊惱著,覺得人類果然都是壞蛋,嗯,她父親除外,可小九怎麽也沒有想到她居然被人救了,這個女人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除了愛逗弄她之外,沒有更壞的地方了,於是小九便安心地留下養傷了,一邊養傷一邊出門去找自己的父親,她受了教訓,也不敢在外顯露自己的神通,隻能用走的,跟普通狐狸一樣去一一尋找。

    當然到最後,小九找到了父親,隻是她的心也丟了。

    小九不是不知道腰間的印章有什麽用,她在星妖界也是看過這種印章的,也知道這是最神聖的婚契,可她就是一隻狐狸,一隻沒人型的狐狸,為什麽那個女人會把這麽寶貴的印章用在她的身上呢?如果她這輩子都不能化為人型呢?難道那個女人要跟一隻狐狸相守一生嗎?一想到這裏,小九就覺得自己的耳根在發熱,她到底在想什麽呢?

    那個女人寵溺她,她要什麽都第一時間遞到她的手邊,雖然說愛逗弄她,可從來沒有欺負過她,除了那一回霸道地給她打上印記外,然而現在想起來,小九又覺得那天刻骨銘心,她曾說過自己是她的人的,她會記得的嗎?小九一直很糾結。

    母親依娜借著小九的傳送陣,接回了喬治,帶著小九離開了暗牢,關了這麽多年,她的確是應該自由了,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再把她關進去了,這麽多年在暗牢裏,依娜也不是白過的。

    看著完好無損的一家三口站在自己的麵前,族長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大聲叱罵著,把他們給趕走了,但那夜裏,族長又跑過來了,小九才知道原來外公礙於宗族隻能這樣做戲,這麽多年依娜的修煉進益都全靠他給予的方便。

    父母終於團圓,小九也終於不是沒爹媽的孩子了,因為那個女人的關係,父親喬治一直以為自己叫婷婷,連母親也開始這麽叫,小九琢磨了下沒有反駁,這個名字也挺好的,是她喜歡的名字,畢竟小九也隻是跟排行叫的,既然她有了一切,那麽……有一個正式的名字也是應該的。

    十年過去了,小九……也就是婷婷,她終於成|年了,成功化為了人形,人形的她看起來跟人沒有什麽區別,而這個沒區別又與星妖們是多大的區別,星妖界中對人類沒什麽好感,對半星妖亦如是,父親喬治是有了母親依娜,而且本身也宅,他可以好幾個月都不離開院子,而婷婷,她待不住。

    “去人間吧,她一定在等你。”這一日,依娜把婷婷喊到了屋子裏。

    “誰……誰呀……”婷婷還是有些扭捏,她心中其實已經有些明白母親指的是誰,可她並不怎麽願意承認,也害怕母親會反對。

    “去吧。”依娜望著比自己還高的婷婷,溫婉一笑。

    婷婷猶豫了一下,“那……那我就出去耍咯。”留下這句話,婷婷便直接跑了。

    婷婷出現在人間的時候隻覺得人間混亂,不知道何時起,戰爭便已經打響了,她不敢去找軍|隊,卻去了林府,林府的下人說林悅出去打仗許久沒回來了,婷婷無處可去,恰好帝國正在招募歌姬,她便去應聘了。

    林悅遇到她的那一次,她不過是第二回登場而已。

    婷婷在心裏問自己,是不是願意跟林悅在一起,她自然是願意的,可這一見麵就把自己“吃”了算什麽發展?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吃”是什麽意思她還是懂的,在星妖界很多比她還小的女孩子都已經有孩子了,她也沒有在意,隻是莫名覺得有些不爽。

    饜足的林悅直接從後台把婷婷打包回了自己的住處,這些年她用存著的錢在京郊買了一棟別墅,平日裏就住在別墅那,偶爾回一趟林府,忽略林心蘭的噪音攻擊的話,其實家裏還是很溫馨的,至少父親張甫便不是個難相處的人,林悅早就跟張甫提過婷婷的事情,自然她說的是有一個認定了的未婚妻,沒有告訴家裏婷婷的真實身份。

    回到別墅都晚了,婷婷被折騰地直打瞌睡,“我房間在哪?”她微張小口,可愛地打了個小哈欠。

    “我帶你去。”林悅攬著愛妻,去了二樓的臥室,婷婷一進去,便撲|倒在床,呼呼大睡了起來,林悅好笑地看著她,不覺愣了神,這個人啊……就是她的婷婷呢,她伸手撫在了婷婷的臉側,現世的那一切看起來是多麽地遙遠,而她……什麽時候才能真正擁有婷婷的一輩子?

    翌日,當婷婷睜開了眼睛,就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張嘴便叫了起來。“啊!”

    林悅困頓地睜開了眼睛,見婷婷這樣,她眼睛一轉便猜到了婷婷為什麽會叫了,她嘴角一勾,手肘撐著,以手托腮,便這樣看著婷婷叫。

    婷婷叫著叫著想起了自己是睡在林悅家床上的,又見林悅一臉戲謔地看著自己,惱羞成怒,想抓起枕頭扔過去,結果發現林悅已經先行一步用手肘壓著枕頭了,頓時心中有氣,小臉蛋都氣紅了,“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因為怕是夢。”林悅抬手,手指繞著婷婷的發尾卷著幾個圈,“我無數次夢到與你同眠,可一醒過來一切都是夢……”她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被這雙醉人的眼眸看著,沒有人能夠逃脫這溺海。

    不知道為什麽,婷婷潛意識覺得林悅不會騙她,“你……你為什麽會喜歡我,明明當初我隻是一隻狐狸……”這也是她一直以來的疑問,不問清楚她不敢放任自己去和林悅在一起,本來昨日在見到林悅的時候,她就想問清楚的,結果卻被這個狡猾的女人給吃幹抹淨了。

    “你信前世今生嗎?”林悅眼中一絲複雜轉瞬即逝,她整了整心緒,“我一見到你,仿佛覺得我們前世有緣,我覺得你並不是一隻小狐狸那麽簡單,既然你是星妖,那麽不管你是醜是美,隻要是你,那便已經足夠,我相信緣分。”她最後下了一個結論,給她的舉動做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她還不想被當做是戀態,萬一婷婷以為她喜歡小獸而不喜歡人形的她,那就糟糕了。

    “真的?”婷婷半信半疑,緣分嗎?這個詞她也聽母親提過,隻是她與林悅間有緣分嗎?也許吧,婷婷想起了最初,她之所以安心留在林悅身邊,不就是因為覺得林悅給她的感覺有一絲熟悉和幾分安全感嗎?現在想來,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自然是真的。”林悅說著,把婷婷攬進了懷裏,她怕她再看下去,對著那雙清澈的眼眸,她會把一切都全盤托出,這是不可以的,所以她把愛人摟在了懷裏,她空出一隻手,取出了匕首,直接劃了婷婷的一絲紅發與自己的一縷烏發,分成了兩份,各纏繞在了一塊,又取出了兩枚懷表,放進了發絲進去,掛在了婷婷的脖頸上,“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婷婷心中有什麽湧了出來,一雙眼眸變得水汪汪的,“你在說什麽,真好聽。”

    林悅溫柔地一笑,把一枚戒指套在了婷婷的無名指上,“我在請求你嫁給我。”

    婷婷驚呼一聲,看著戒指,眼睛再次濕潤,她撲進了林悅的懷裏,“好。”她聽到了自己激動的聲音。

    婷婷覺得她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來到帝國找林悅了,雖然把自己給“賣”了出去,但因為對方是林悅,婷婷很願意。

    求婚當天,林悅直接帶著婷婷回了林府,告知了雙親婚事,林心蘭自然是說一千道一萬的不願意,而林悅壓根就沒有征求她意見的感覺,張甫在中間打著圓場,到底是讓局麵沒有那麽難堪。

    “伯母是不是不喜歡我啊?”因為要嫁給林悅,婷婷心裏有點小擔心。

    “她是誰都不會喜歡,不用在意她,反正婚後大家一年撐死見一回,你若不願意的話,可以不再去看她。”林悅很自然地說道。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婷婷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將心比心,倒是想了很多有的沒的。

    “沒事,她隻喜歡有錢有權的人,但我現在也有錢有權了,我也有我的自主權,我這次過去也隻是告知而已,就算她再怎麽不喜歡,過日子的是我跟你,所以……不用把她放在心上。”林悅親了親婷婷的額頭。

    婷婷的心裏終於好受了一些,她這才想起了什麽,“啊,我忘記聯係經紀人了。”說著,婷婷抬起了手腕,準備聯係經紀人哥哥。

    林悅眼眸一深,按住了她的手腕,當婷婷抬起頭的時候,林悅微微一笑,“婷婷,以後你都嫁給我了,就別當歌姬了。”

    此話一出,婷婷的心裏一沉,“為什麽,我很喜歡唱歌的!”她喜歡並且享受那種在台上唱歌的感覺,她很小的時候並沒有人喜歡自己,所以當了歌姬有那麽多人喜歡自己,她感覺很奇妙,正因為如此,她不願意放棄歌姬這項工作。

    “喜歡唱歌並不一定要當歌姬,而且……帝國……帝國對歌姬有其他規劃……”林悅說到這裏,有些難以啟齒。

    “有什麽規劃啊?”婷婷聽不出林悅的意思,一個勁追問道。

    林悅本不欲說,可她不願因為這個跟婷婷生分,“帝國高層對這個選舉出來的最終歌姬另有規劃,這個規劃我也隻知道是跟戰場有關,至於落敗的歌姬們因為有了名氣,到時候不是成為權貴的美妾,就是落入某些奸邪的手中,而我,不希望你出事……十年了,我也在努力攀爬,希望自己有足夠保護你的力量,現在的我,還不夠,遠遠不夠……”

    婷婷一愣,她緩緩伸出手去,抱住了林悅,她輕輕拍著林悅的背部,好聽的聲音如同涓涓細流撫平林悅心底潛藏的不安,“林悅,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不想我去的話,我就不去了吧,以後我就待在你的身邊。”婷婷聽了林悅的話,也是知道林悅的話發自真心的,而她自己又是星妖,雖然她隱藏的深,但保不齊也有像鄧肯校長一樣能看穿她身份的人,為了能長久留在林悅身邊,婷婷已經決定退出了。

    一周的時間,搞定婚紗照,搞定酒席,林悅跟婷婷便是法律上合法夫妻了,林悅跟軍|隊裏請了一個月的假,此刻正是暫時休戰的時候,所以她很順利地請了假,出了軍|隊,林悅直接帶著婷婷去度蜜月了,當然,蜜月地點是在星妖界,林悅對於先斬後奏跟婷婷結了婚的事,毫不後悔,哪怕被嶽父見麵拉到一邊削了一頓也是這樣想的。

    依娜倒是對林悅挺好的,隻是林悅到底不是喬治,喬治隻是一個平民,而林悅則是帝國的將軍,所以林悅並不能在星妖界久待,她們隻停留了一周,便離開了星妖界,剩下的時間林悅帶著婷婷把天南地北都走了,就算是敵對方的勢力,林悅也有辦法大搖大擺在裏頭閑逛。

    一個月的休息時間過去,哪怕再不舍,林悅也要回到戰場了,她給婷婷找了個學校教師的工作,這樣婷婷也不會無聊。

    “你要多小心,不要有事,我在家等你。”婷婷依依不舍地拉著林悅的衣袖。

    “好。”林悅親吻了愛人,眼中是如海深情,她深深看了婷婷一眼,轉身踏上了征途。

    林悅走後,婷婷正想離開,便聽到有人叫住了她,“請問你是琪琪小姐嗎?”婷婷轉過頭,見到一個身穿藍色西裝的眯縫眼男人,她正想回答,就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你……是誰?”她眼眸微眯,警惕了起來。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眯縫眼男人笑著說道。

    “進來吧。”婷婷讓開了路,她把男人帶進了家,這個家是她與林悅一起裝修過的,家裏有很多機關按鈕,如果男人要對她不軌的話,她雖然按一個地方都可以殺了他。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丁尚弘,是一隻貓妖。”眯縫眼笑眯眯地說道。

    “!”婷婷瞪大了眼睛。

    據丁尚弘的說法,他們這一批星妖最早的時候留在了人類的世界,一開始還提心吊膽生怕被抓,後來他們一代又一代傳承下去,為了不被人類抓捕,他們進化地跟人類一般無二,隻除了他們的能力比人類高之外,後來他們與人類通婚,生下了許多的半星妖,於是這一批星妖的後人越發龐大了起來,在人類世界裏多的是他們的同類,丁尚弘找上了婷婷也是以為婷婷是他們流落在外的一員,結果卻得知婷婷來自星妖界,丁尚弘的眼神瞬間複雜了起來,“既然是這樣的話,打擾了。”

    婷婷把男人送到了門外,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麽,他回過頭道,“十多年前,入|侵聯盟的那批星妖不是我們的人,據我們查證,那批星妖是聯盟圈養的,那次之後也全部被滅口了,林將軍若是回來的話,麻煩你告知她一聲。”

    婷婷見他說得嚴肅,自己也鄭重地點了點頭,把此事記在了心中。

    一周之後,軍隊給婷婷發來了一封失蹤告知書,“什麽……意思?這是什麽意思!”

    “非常抱歉。”來人脫帽行禮,眼裏透出了遺憾的眼神,也不久待,便走了。

    婷婷拿著這封信來回看了無數次,最後癱軟在地,“失蹤……嗎?”

    婷婷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裏,三天三夜沒有吃喝,當她打開房門的時候,雖然形容枯槁,但眼神中似乎蘊藏熠熠星光,她親自去了軍隊找露易絲,露易絲因為妻子生產所以此趟行程並未與林悅同去。

    “事發後,我便請示過了,可是沒有用,上頭不批準我去找人。”露易絲麵有難色,她想救人,可是有了家眷之後,她的膽氣已經沒有十年前那麽猛了,現在的她變得穩重卻顯得圓滑了。

    “我知道的,所以我打算過來借飛船,你放心,不會牽連到你的。”婷婷堅定地說著。

    “……”婷婷的堅定愈發襯得露易絲的怯弱來,“算了,我……我跟你一起去吧,你不會用這些東西,有我在至少你能放心去找老大。”

    婷婷點了點頭,二人一並坐上了飛船,她心急如焚。

    二人來到了林悅最後失聯的地方,這是一片死域,基本不會有人過來這種地方,婷婷一顆又一顆的星球探測過去,都沒有找到人。

    “不行,這樣太慢了,這裏有這麽多廢星,要搜到猴年馬月啊,而且也容易打草驚蛇……”露易絲有些泄氣。

    婷婷突然覺得腰側印章處有些熱,她忙掀開衣服,隻見印章在閃閃發光,婷婷愣愣地把手放在印章上,沒有反應……

    “啊!你怎麽突然間掀衣服啊!老婆,我什麽都沒有看到的啊!”早已進化成妻奴的露易絲早就捂起了眼睛。

    婷婷心裏疑惑著,她知道印章發光肯定有它的緣故,她癡癡的想著,突然間福至心靈,她咬破了手指,把帶著血的手印在了印章上,下一秒,林悅便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婷婷瞪大了眼睛,她撲了過去,幫林悅解綁後一把抱住了癱在地上的林悅,“太好了,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她的聲音顫抖著,隱約帶著泣音。

    “趕緊走!”林悅捂住了手腕,她的腰側已經被手腕上的血染紅了。“趕緊離開!快去!”她沒有去問妻子以及下屬為什麽會出現在此處,隻一個勁叫著要離開。

    露易絲連連點頭,也許是從林悅與平常不同的態度看出了問題的嚴重性,立馬啟動飛船離開了這片區域。

    婷婷心疼的眼淚都落下來了,“我幫你包紮,你忍著點。”

    “嘶”林悅抽了口冷氣,但喝了水吃了點東西後也有了力氣。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婷婷擔憂地問道,而露易絲調了自動駕駛後,也過來關切地看著林悅。

    林悅緩了一口氣,才把事情從頭到尾講出來了,原來他們被一群外星人給抓捕了,這群人長得跟昆蟲類似,林悅把他們稱呼為蟲族,“要趕緊把人給救出來,不然等蟲族把他們吃了就大事不好了。”林悅發現這群蟲族隻會吞噬礦石,但現在那些蟲族也漸漸吃別的東西了,他們繁殖速度也很快,遲早會成為人類的心腹大患。

    豈料到了地麵,她們一行三人卻被抓捕了,理由是擅自動用軍|事裝備,林悅多次反映說有重要情報回報卻被打回了,她們在拘|留室呆了一夜,第二天林悅的罪行卻重了,說是林悅勾結星妖意圖謀|反,有人來找林悅,給了她一份文件,聲稱林悅隻要與其妻婷婷斷絕關係,她便可以從這裏出去,林悅斷然拒絕。

    “你既然已經是我的妻子,無論她是誰她都會是我一生的妻子。”林悅極有氣勢地說著,“你們最好不要傷害她……”否則,林悅一定不會放過這些人。

    林悅身為將軍,在軍中也是有無數粉絲的,這麽多年的戰無不勝以及親民態度讓民眾對她感觀很好,林悅在此處的耳目告訴了她外界發生的事情,原來蟲族的確攻過來了,而星妖界則已經支離破碎,星妖們紛紛逃難到了人類世界,但帝國以及聯盟的高層不想著把蟲族給滅掉,反而大肆抓捕星妖,林悅對於這樣的高層忍無可忍。

    帝國中,在林悅地位之上共有三十五名將軍,其中十五名將軍已經是半退休狀態,林悅憑借自己的高聲望,成功帶著愛人及下屬離開了牢獄,她帶領自己的部隊把那些屍位素餐、以權謀私的人們給圈了起來,她之上的將軍們都失蹤了,而她便成為了臨時總統。

    林悅號令軍隊暫停抓捕星妖,與星妖們一起圍捕蟲族。

    這一場滅蟲之戰一打便是二十年,當初被圈的人們早已經放了出來,隻是卻失去了地位,早已物是人非。

    這期間,林悅公開了妻子的真實身份,她改了那些信口開河汙蔑星妖的教科書,新的一代與星妖們一起學習一起成長,人類與星妖真正開啟了和平共處的時代。

    林悅與婷婷一直沒有要孩子,她們對彼此是如同半身一樣的愛,二人之間實在是放不下一個孩子。

    “你曾說過你我之間是有緣分的,我也覺得我們上一輩子應該也在一起的,對嗎?”婷婷握住了林悅的手。

    “是,我們上一輩子便是戀人。”林悅眼中閃過了傷心的情緒。

    “下一輩子,你還來找我,好嗎?”

    “我會找你的,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