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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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雪慎回來的第二日,便與吳飛在木屋周圍轉悠,北雪子墨索性也不訓練了,跟在兩個老頭身後轉悠,隻是隨著時間流逝他的眉頭卻漸漸蹙了起來,心中忖道:“這兩個老頭轉來轉去就是圍著木屋,瀑布,這怎麽行,這裏可是自己準備當做大本營的地方,將來不知會有多少人住進來,這麽一點範圍怎麽夠?”

    想了想,他甜甜的叫道:”吳爺爺,怎麽我們走來走去就在這附近啊?您不進林子裏看看嗎?“

    吳飛並沒有在意,隨口答道:”我們隻是看看地形,先確定陣法,等布置好了,再看不遲。“

    北雪子墨瞪著烏黑的大眼睛,道:”對啊,我們就是進林子看地形啊,不看好了怎麽確定陣法?“

    吳飛一愣,道:”不是隻在周圍布置陣法嗎?難道還要將林子也算進去?“

    北雪子墨一臉認真的點頭道:”吳爺爺,二祖說您老人家是當世陣法奇才,您好不容易來一次,侄孫當然想跟著吳爺爺多見識一番,若是能學到吳爺爺一點皮毛,也算墨兒的造化了,吳爺爺,我們將陣法布置大些,可好?“

    吳飛被當世陣法奇才這記大馬屁拍的異常舒服,也不多想,笑嗬嗬的裝起了高人派頭,他腰背一挺,道:”如此也好,那我們就進林子看看。“他沒有注意到,自北雪子墨開口後,他身邊的北雪慎便不再說話,隻是那眼神更加明亮,臉上的褶子都笑的疊在了一起。

    不久,吳飛就後悔了,北雪子墨帶著他一直向裏走,他不說停,那小子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無奈之下,他隻得給老友使眼色,但北雪慎低頭走路,隻當沒看見,他沒辦法,隻能輕咳道:”那個,墨兒啊,你這是準備走多遠啊?“

    北雪子墨停下腳步,轉過身,笑道:”吳爺爺,您累了嗎?那我們就不走了,就這裏可好?“

    吳飛忙道:”這陣法若是從這裏開始布置,那耗工之大,費時之久,可能會超出預計良多啊!“

    北雪子墨一臉不解的問道:”那有什麽關係,憑吳爺爺的本事,還不是手到擒來,我想過了,從這裏呈扇形,布置幾個陣法將山穀的進出路都封住,而且我們人多,需要做什麽吳爺爺盡管吩咐便是,要準備什麽東西隻管告訴二祖,不會耽誤吳爺爺做事的。“說完,他又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道:”吳爺爺,你說墨兒說的可對?“

    吳飛心裏簡直鬱悶到了極點,他能說不對嗎?說不對豈不是承認自己不行?可是若說行,看這小子的架勢,這根本就是要把半個山林都圈進去啊,要想弄完,沒個一年半載的怎麽也達不到他的要求啊,心中突然覺得自己是上了好友的賊船了,不由的轉頭狠狠的瞪了老友一眼,可是又能怎麽辦,誰讓自己剛剛把話說的那麽滿呢?想到自己竟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牽著鼻子走,心中的鬱悶便多了幾分,隻是麵對那張天真無邪的燦爛笑顏,他隻能露出一個笑得比哭都難看的笑容來,道:“嗯,墨兒說的對,區區小事,吳爺爺還不放在眼裏,你放心,吳爺爺定幫你將這裏布置的妥妥當當,除非墨兒同意,否則一個人都都別想溜進去。”

    北雪子墨自然將他的反應看在了眼中,當下也不戳破,隻是笑嘻嘻的拉著他的手繼續向前走去。

    北雪慎跟著後麵,看著老友那欲哭無淚的臉,心中直是樂開了花,隻是想到布置這些陣法將要花費的銀子,那臉上的笑容便僵了一僵,暗罵那臭小子站著說話不腰疼。

    從那天後,吳飛用心的做著陣法布置,北雪子墨每日都跟著他身邊,用心觀察,時不時的也會提出自己不懂的地方求教,而吳飛見他學的認真,也會在空閑時給他講一些陣法的知識,這樣一來,兩人的感情倒是漸漸親密起來,這讓北雪慎心中委屈不已,時時叫嚷自己受冷落了,罵北雪子墨沒良心,他這樣倒是讓吳飛的心情大好,每日喜的見眉不見眼的。同時,一個叫狗娃的也默默的跟著北雪子墨,北雪子墨見他似乎對陣法的興趣極大,便帶在身邊,狗娃在這方麵似乎極有天賦,學的竟然比北雪子墨還快。

    時間一天天過去,這些陣法從設計到選材到布置,直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到陣法完全弄好的時候,山穀中的人忍不住大聲歡呼起來,好些人故意從外麵往進闖,除了參與了全部過程的狗娃,其他人都無法順利進來,這讓北雪子墨開心不已,當即小手一揮,讓眾人打了好些個野味烤肉慶祝。

    晚上,站在火堆前,跳躍的火光照在他俊美如畫的小臉上,北雪子墨笑著看了所有人一眼,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們有家了,以後我們再也不是無根的浮萍,這個山穀就是我們大家的家,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我們的兄弟姐妹,是我們的後盾,以後無論是累了,倦了,還是受傷了,都可以回到這裏來,而這一切,是二祖和吳爺爺賜給我們的,兄弟姐妹們,讓我們謝謝兩位長輩的恩賜!”說完,他轉身向著北雪慎和吳飛所在的方向下跪,恭敬的磕了三個頭,其他人皆是起身下跪,瞬間,“謝長輩恩賜”五個字響徹整個山穀。

    北雪慎和吳飛顯然沒想到北雪子墨會這樣做,一時間竟是愣住了,而兩人的眼中,都閃爍著激動的淚光,吳飛心中那一絲小小的埋怨也隨著北雪子墨這一跪消失的無影無蹤,還是北雪慎先反應過來,他悄悄拭去眼角的淚水,站起身朗聲道:“快起來吧,你們以後要相互幫助,互為後盾,決不可做背棄同伴的事,隻有這樣,我們這個家才不會散,才能一直存在,知道嗎?”

    眾人聞言齊聲答道:“二祖放心,我等絕不做背棄同伴之人。”

    當夜,大家放縱著,喝酒,吃肉,肆意聊著天,喝醉了的,便仰天躺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第二日吳飛便告辭離去,他太久沒有歸家,心中很是擔心,北雪慎也沒留他,隻交代以後若有需要幫忙之處,竟可傳信給他,他絕不會推辭,之後便帶著北雪子墨送出去很遠才返回。

    北雪子墨也在回來的時候,跟北雪慎說了自己想出去看看的想法,北雪慎這才驚覺,這個孩子真的長大了,再不是那個軟糯的小包子了,當夜,祖孫倆坐在房間裏說了一整晚的話,三天後,北雪子墨挑選了八人帶著離開,看到其他人那期盼的目光,北雪子墨大聲道:“我隻是出去看看,不可能將你們都帶上,你們安心訓練,等我們先看看外麵是什麽情形,再決定將來如何發展,你們放心,隻要你們將自己的能力提升了,不愁沒機會做一番大事。”說完,帶著八人轉身離開。

    半個月後,岷川小城外的樹林中,八個身穿黑衣,挺拔俊秀的少年站在一棵樹下,其中一人道:“公子,前麵就是岷川了,我們什麽時候進去?”

    ”墨天,你和墨夜去買些祭拜的用品,墨風去找個客棧定幾個房間,墨言,去城裏轉轉,看有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事情,剩下的人隨我傍晚進城,我們晚上去祭拜,明天一早離開,你們注意些,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樹梢間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那聲音略微有些沉悶,似乎是刻意壓低嗓音發出的。

    ”是“幾人分別應聲,隨即,四條身影便先後離開。

    這九人正是離開山穀的北雪子墨幾人,那些狗娃什麽的名字實在讓他牙疼,征求了幾人同意後,他便給他們分別取了名字,至少聽起來順耳多了,而那些人顯然也非常喜歡自己的新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