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囂張的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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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俊跟著小二上了三樓,停在一間包廂門口,小二輕輕的敲了敲門,恭敬的道:”公子,莫公子來了。“

    門從裏麵打開,開門的正是曾與莫俊有一麵之緣的墨靈,墨靈看到小二身後的莫俊,點頭行禮道:”莫公子請!“說著,讓開了門口,等莫俊進入房間,她又對小二道:”可以上菜了。”

    小二應聲而去,墨靈轉身關上門,守在了外麵。

    莫俊進入廂房內,入目的便是無比精致奢華的裝飾,一套雕花紅木桌椅,旁邊是一人高的青釉瓷瓶,裏麵插著朵朵鮮花,使房間內彌漫著淡淡的花香。房門旁邊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山水畫,青山綠樹,流水潺潺,看起來就頗為心曠神怡。輕紗帷幔後,隱約可見一個人影正坐在矮幾旁,姿勢優雅的衝泡著茶水,莫俊邁步向內走去,輕輕撩開紗幔,便見一個俊美如畫的少年端坐矮幾旁,一襲豔如血的紅裳將他頃長瘦削的身體包裹其中,暗金色的寬邊衣領給那抹紅增添了幾分貴氣,黑如墨的眸子抬眼向自己看來,嫣紅的唇角微翹,勾起一抹笑容,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麽的高貴而邪魅,蒸騰而起的水霧使他的麵容若隱若現,飄渺如仙,似在眼前,又疑在夢中,更加為他增添了一份神秘。

    這樣的北雪子墨顯然和那天的黑衣少年迥然不同,莫俊微微一愣,便聽到熟悉的低啞嗓音傳入耳中:“莫公子,請坐。”

    北雪子墨衝泡的是他自己帶來的藥茶,隨著滾燙的熱水衝入,一股淡淡的藥香便飄蕩在空氣中,莫俊隻覺得心神慢慢安定下來,他緩步走到矮幾旁,坐了下來,目光看向正往茶杯中倒茶的北雪子墨,道:“墨公子,俊有禮了!”

    北雪子墨輕笑不語,隻是將一個茶杯推到他的麵前,才低聲道:“這是我家傳的茶,莫公子嚐嚐如何?”

    莫俊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隻覺得一口茶入腹,口齒間頓時充斥著一股不知名的淡淡藥香,不苦,反而有淡淡的清甜味道,茶水順喉而下,胸腔內一股暖流升騰,前些天被打的地方竟舒暢了許多,他眼睛一亮,道:“好茶。”

    北雪子墨笑道:“莫公子喜歡便好,如此便可多飲幾杯。”

    莫俊豪爽大笑:“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端起茶壺,分別在杯子裏蓄滿茶水,道:“那日多謝墨公子出手相助,要不然,我與莫林還不知會被張純那小子打成什麽樣。”

    北雪子墨不願聽他總是道謝,便笑道:“你我這樣墨公子來莫公子去的,聽著甚是別扭,若不嫌棄,小弟稱您一聲大哥如何?”

    莫俊麵上一喜,他本就存了結交之心,當即笑道:“如此甚好,倒是我這個做哥哥的占了墨兄弟的便宜,哈哈。”

    北雪子墨淡笑,兩人也算相談甚歡,話題逐漸從兄弟情談到莫家的狀況,在北雪子墨刻意的引導下,莫俊又得了祖父的允許,幾乎將莫家近幾年所遇到的事情說了個遍,而說起莫家現存的子弟,莫俊臉上浮現一抹悲戚,道:“我家十年前遭遇橫禍,父親那一輩幾乎男丁盡皆隕落,我與妹妹是祖父這一脈留下的唯一骨血,那天與我一起的莫林,是二爺爺家的孩子,莫家現在人丁單薄,我們這一輩,兄弟姐妹加起來不過十人爾,與以前的百人大族相比,現在的莫家簡直……”說到這裏,他眼中泛起水光,竟是說不下去。

    正在這時,小二送來了酒菜。

    而同一時間,張家,滿麵怒容的張廣之正大聲罵著麵前的一眾子嗣,隻見他伸手指著一位滿身珠光寶氣,身著紫衣的婦人道:“你還有臉當孩兒的娘,純兒都三天沒有回來了,你到現在才發現,還有臉哭?成天到晚隻知道爭風吃醋,任憑那孩子在外玩耍,如今人不見了,我看你怎麽辦?”

    說完,似是餘怒未消,又指著旁邊一個中年男子道:“你怎麽教孩子的?我告誡你無數次,要你嚴加管教,嚴加管教,你可倒好,整天隻知道忙你自己的事,如今可好,到處找不到他,你卻連他是自己去玩了還是出事了都沒法確定,我……”說著,便要抬手向男子臉上揮去。

    男子嚇得一縮,旁邊立即有位老婦人上前喝道:“張廣之,你敢打海兒試試,說這個說那個,你自己平日裏還不是將那孩子寵到無法無天,若不是你,海兒怎會管不住一個孩子,現在出事了,你就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兒子身上去,哼,這就是你這個當父親的氣性?”老婦人一番話說的絲毫不留情麵,直將張廣之的一張老臉說的青一陣紅一陣,氣怒不已的張廣之長袖一甩,道:“那你倒是想個辦法出來,如今該找的地方都找了,誰都沒有看到純兒,你說,該怎麽辦?”

    正在這時,一個下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剛到跟前,“咚”的一聲跪下說道:“啟稟家主,小的查到,三天前跟隨公子出去的人全部被人打傷,如今在家養傷,說公子吩咐不許他們外傳。”

    什麽?”張廣之當即怒喝:“來人,將那些人全都給我帶來。”

    當張家人將發生的事全部問清楚時,時間已到了戌時,眼見天色已黑,張廣之氣的破口大罵:“一群沒用的東西,純兒沒事便罷,若純兒有什麽三長兩短,老夫要你們所有人陪葬。”

    頓時,一道哀婉的女子哭聲響起:“父親,你可要救救純兒啊,他要是有個意外,我也不活了!”哭泣的人正是紫衣婦人,她是張純的母親劉氏,此時聽到兒子有可能被人抓走,頓時慌了手腳,這也不怪她,張家在翼城橫行多年,他們早已忘了還有他們惹不起的人,平日裏囂張慣了,根本沒想到會有人敢對張家的人下手,此時猛然想到可能會有的後果,心中的驚懼可想而知。

    老婦人猛地一拍桌子,怒喝:“哭什麽,純兒不會有事的,我倒要看看,在翼城,誰敢動我的寶貝孫兒。”她轉頭看向張海,道:“海兒,你這就去王家、李家走一趟,親自問問那兩家的小子,那天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個替莫家出麵的小子又是誰?若真是有身份之人,這些個下人不長眼,那兩個小子未必就不識得。”

    是,母親。”張海應了一聲,急忙朝門外走去。

    老婦人正是張廣之的正妻周氏,她是皇都周家的庶女,是張家本家家主保媒,嫁給了張廣之。因為周家的權勢,周氏在張家向來擁有一定的話語權,此刻,她看向自己的夫君,道:“老爺,城主那裏還勞煩您去走一趟,務必要讓城主同意封城搜索。”

    封城?”張廣之一愣,道:“封城可是大事,即便城主同意,那何德海也未必就會同意。”

    哼”周氏不屑的冷哼:“他何德海每年從我們張家拿那麽多錢,豈有隻得好處不回報的道理,這件事他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由不得他。”

    張廣之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道:“好,老夫這就去拜訪城主。”說完也大步走了出去。

    周氏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咬牙切齒的道:“不管是誰,敢動我張家的人,我定要他挫骨揚灰,萬死以消我心頭之恨。”說完,狠狠的瞪了剩下的人一眼,喝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給我出去找人,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純兒給我找回來。”

    是”一幹人忙站了起來,連滾帶爬的消失不見。

    就在所有人全都離開的時候,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從一棵茂密的大樹枝幹中閃出,幾個翻越,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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