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崇武女兵

    在船上，水公主，魯衛，荷葉，菱角，馮斧，龍弘，多羅圍坐議事，三木次郎仍抱劍立於水公主身後。

    水公主道：“夷州近來社會治安如何？請魯將軍告知。”

    魯衛道：“自魯大都督確立休養生息以來，民心思定，民風純樸，夷州島上甚是安定。除有野狗為害，作奸犯科之人極少。海上貿易，原本平靜順暢，近來卻頻發海盜禍害。”

    水公主問道：“海盜大多出沒何方？”

    魯衛答道：“海盜行蹤不定。但凡有大宗貨物出海，便有海盜騷擾。如商船人少，便會被海盜殺光，搶光，連船也會被燒光。如船上人多，海盜見不能得手，大多向北方逃竄，如窮追不止，則直追到燕王海船巡視海麵，卻總不見海盜蹤影。”

    水公主點頭道：“原來早在魯肅哥哥預料之中。”

    水公主又問：“在大陸與夷州之間，最近之處是何地？與夷州有多少海程？”

    魯衛道：“與夷州一海之隔，是為閩地，乃山越居住之地。由閩向東三百裏便到夷州。海路僅一天一夜而已。”

    水公主略思一會，道：“本宮以為，我部如以閩沿海中部取一島為水軍大本營，既能避開山越之騷擾，又能與夷州駐軍形成犄角之勢，東西呼應，應該更加妥當。”

    魯衛道：“屬下自任夷州守備以來，為保夷州平安，經常巡視附近海麵。夷州東麵乃汪洋大水不見邊際，二萬八千裏外是亶州。北部與南部離陸地亦甚遠。唯西部與閩相鄰，與夷州確有相互屏障之勢，所以特別留意。屬下與辛將軍多次商議，且已選中一島，正在閩沿海中部。”

    水公主大喜道：“沒想到二位將軍遠見卓識，早有遠謀之策，魯肅哥哥可謂真正得人也。不知該島何名？”

    魯衛道：“該島本無名。因魯大都督夷州休養生息，以建成進可攻，退可守之地，所以暫名崇武。如公主以為不佳，請另賜名。”

    水公主道：“崇武，崇武島。好名，就叫崇武島，不必另外改名了。”

    魯衛道：“該島巨石甚多，開石為料，建築十分便利。”

    水公主道：“好，如此甚好。我們此去要多聘請些石匠師傅，建房造營。還要請鐵匠，木匠，土水（泥瓦匠）師傅先到崇武島，把家蓋起來。”

    月夜，烏峭港灣邊。

    眾女兵，眾軍士，應募而來的石匠，鐵匠，泥水匠，木匠等師傅，以及族長，多羅，莎麗正在剝蟹暢飲。

    水公主首先舉杯走到女兵，軍士中間道：“兄弟姐妹們，你們跟我在船上漂泊了十年，現在魯肅大都督為我們找了個家，現在我們要去我們的家，把家建起來。”

    眾人歡呼道：“興家立業！興家立業！”

    水公主道：“好！興家立業，大家幹杯！”

    眾女兵，軍士齊聲道：“幹杯！”

    水公主走到魯衛，族長，多羅，莎麗麵前，向眾女兵，軍士介紹道：“這位是夷州守備魯衛將軍。”

    眾女兵，軍士道：“魯將軍好！”

    水公主道：“這位是阿裏山族長烏紮。”

    眾女兵，軍士道：“族長烏紮好！”

    水公主道：“這位是阿裏山英雄多羅。”

    眾女兵，軍士道：“英雄多羅好！”

    水公主道：“這位是阿裏山公主莎麗。”

    眾女兵，軍士道：“莎麗公主好！”

    水公主繼續道：“夷州是他們的家鄉。今後也是我們的家園。我們可要仰仗老東家的關照。”

    烏紮道：“阿水是我女兒，也是阿裏山公主，歡迎阿水回阿裏山，歡迎阿水的兄弟姐妹來夷州安家立業。有了這麽多姑娘少年家，夷州才會更熱鬧更興旺。為阿水，為阿水的兄弟姐妹幹杯！”

    眾人歡呼：“幹杯！”

    水公主走到工匠圈中道：“你們剛才爭得大小聲，爭什麽呢？講給大家聽聽。”

    石匠阿和道：“我們在爭石匠，鐵匠，泥水匠，木匠誰最重要。誰輸誰喝酒。”

    水公主道：“好，爭得有趣。我們每一位師傅念一句山歌，誰輸誰喝。”

    石匠阿和道：“好，我先來：開天辟地靠石匠。”

    水公主讚道：“有氣勢！開石取料，築路搭橋，非石不可。”

    泥水匠道：“興家立業土水漿。”

    水公主讚道：“實在！家字頭頂一座房，無房無家，無土水漿就無房。”

    木匠道：“家中百樣都姓木。”

    水公主讚道：“有理！樑，柱，木窗，木門，木床，木櫥，木桌，木椅都是木。”

    鐵匠道：“全仗鐵匠火中鋼。”

    水公主讚道：“好！石匠的鐵錘，鐵釺，土水的鋤，鍬，泥瓦刀，木匠的斧，鋸，刨，都是鐵匠打出來的。”

    水公主大聲說道：“眾師傅說得都很好，。要建一個家，誰也少不了。我為眾師傅幹杯！”

    大船上，值班的菱角與三木次郎對飲。

    菱角道：“三木君是怎樣渡海來中國的呢？”

    三木次郎道：“我家在長崎。在扶桑，家產是由老大繼承的。我家的田產，房屋，都是由我兄三木一郎繼承。我是老二，所以注定是要出外闖蕩的。”

    菱角道：“原來扶桑除了老大以外，老二，老三是固定要出外闖蕩的。難怪扶桑浪人那麽多。”

    三木次郎道：“我先是在野田大郎的商社當買辦。商社的貨都是從中國進口的，所以我很早就想到中國來看看。那一年‘海福’號到長崎來，缺少一名水手，所以我就向野田君辭了，乘‘海福’號到臨海。”

    菱角道：“那麽餘老大也是你的東家。”

    三木次郎道：“是的。一次途中半夜，海盜爬上船，要殺死餘老大。我就和海盜拚命，海盜被我殺死二個，其餘逃水而去。”

    菱角道：“那麽三木君是如何來到魯肅大都督的帳下呢？”

    三木次郎道：“蒙餘老大器重，將我薦於魯肅大都督帳下，我跟了大都督五年，後來就跟了公主。”

    菱角道：“三木君孤身一人，憑一把劍就敢闖天下，真是條好漢。”

    三木次郎道：“三木隻是一介武夫，何值副總督誇獎？”

    菱角道：“我是真正敬重三木君的，有三木君在身邊，使人感到安全，有依靠。”

    三木次郎道：“三木以為做人必以忠，信二字立身。三木能得到副總督青睞，甚感榮幸。”

    菱角道：“你我私下不必稱副總督。你叫我菱角，我會很歡喜的。”

    三木次郎道：“三木不敢。”

    菱角道：“不妨，三木君隻管直呼菱角。”

    三木次郎道：“菱角。”

    菱角喜應道：“噯！這樣我聽起來象是在家中一樣。”

    三木次郎道：“再過一段時間，待安定了，我想回長崎看看。”

    菱角道：“好哇，到那時我想隨三木君去長崎，不知三木君以為如何？”

    三木次郎道：“我要是回長崎蓋個家，不再來了呢？”

    菱角道：“那我也跟你住在長崎家中，不再奔波了，也享享清福。”

    三木次郎大喜道：“菱角，菱角，你真是這麽想的嗎？你願作我的紅顏知己嗎？”

    菱角點頭道：“對，我正是這樣想的。我自小和荷葉一起跟公主，說是在女孩兒隊中，其實都是在槍林箭雨中滾爬過來的。我一直想有一個家，一個自己的家，一個安定幸福的家。但一直不知道家在何方。”

    三木次郎激動地說：“好，我們就建一座安定幸福的家，在長崎建一座自己的家。”

    二人幹杯暢飲。

    烏峭港灣，暢飲依舊繼續。

    荷葉與龍弘猜拳。

    眾女兵道：“荷葉姐姐輸了，該飲三大碗。”

    眾女兵斟三大碗酒。荷葉捧起一碗，大口飲下，隻覺身體燥熱，身上甲胄甚重，便將甲胄護肚腰的中段解下，道：“好涼快！”

    荷葉又捧起第二碗酒站起來暢飲。

    眾女兵嘩然起哄，花三朵用雙手蒙住眼睛道：“荷葉姐姐的肚臍都看顯顯。”

    荷葉這才醒悟，一手端酒碗，一手遮肚臍道：“不許看，不許看。”

    水公主也站起來，解下甲胄中段，露出肚臍道:“解開好！解開涼快！我們是女兵，是戰士，要穿甲胄護身。但我們不是大家閨秀，要出力，要流汗，沒透風怎麽行？解開它涼快。等到有戰事，一紮上去就能護肚腰，又快又好！”

    眾女兵見說，一陣鼓掌，紛紛解下護肚腰中段，露出肚臍。

    眾女兵嘻嘻哈哈，端酒暢飲。

    眾軍士看得目瞪口呆。

    水公主笑道：“有什麽新鮮，以後每天都這樣。讓你們見怪不怪。”

    （以後女兵的裝束，除戰鬥值勤外，其餘時候均如此裝束。水公主除著高山服裝外，也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