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台傳奇七十二山本四郎（二）

    山本四郎跪在地上磕頭，痛哭流涕說道：“菱角將軍，三木嫂子，看在我們長崎同鄉的的份上，你就饒恕我吧。當年兩軍交戰，各為其主，而且我這個人一向沒有主張，隻知道聽我哥哥的話。現在我哥哥已經死了，我也斷了一條臂。上天已經懲罰我們了，三木嫂子你就手下留情吧！”

    菱角說道：“你們用迷藥為害江湖，這種陰毒手段不可再現。你現在還有多少迷藥，全部交出來！不可讓迷藥再為害社會。”

    山本四郎掏出藥包說道：“這迷藥是野田大郎當年從燕王府取得，後來野田大郎想複製，都不能成功。現在隻剩下這一包。請三木嫂子查收。”

    菱角接過迷藥，交公差收起。

    菱角對山本四郎說道：“如果是平日，你叫我三木嫂子，我也許會答應。現在是公開審判，你必須叫我代管製長。”

    菱角正容說道：“好，現在我下判決。”

    山本四郎嚇得魂飛魄散，磕頭說道：“望代管製長開恩！望三木嫂子開恩！”

    水公主對菱角說道：“且慢。這兩個倭人今天在這裏散布了許多流言蜚語，這些流毒必須肅清！”

    水公主對山本四郎問道：“你說說，當年野田大郎是怎麽帶你們兄弟來夷州的？”

    山本四郎答道：“當年野田大郎說道，‘我與三木同樣都去中國，我在遼東出生入死，拚死拚活地當上燕王的貼身侍衛，現在回到長崎也不過那麽幾兩銀子。你看三木次郎在夷州給公主當侍衛，不但找到了一位將軍作夫人，而且回長崎一下子就帶回了四錠大金。可見夷州乃多金之地。我們要想發大財，就要去夷州闖。’所以我們兄弟就跟著野田大郎來到夷州。”

    觀眾說道：“原來當初這兩個倭人是想來我們夷州賺吃的，根本就不是要來夷州斬妖除魔的。”

    “膨風(吹牛)講唅(說大話)，誰不會呀？”

    水公主問道：“剛才山本三郎大談望氣之說，說你們在長崎望氣，看到夷州被一片烏暗之氣籠罩，就知道夷州出了妖精，你們兄弟倆就從長崎趕來夷州斬妖除魔。這是怎麽一回事？”

    山本四郎搖頭說道：“我三郎哥今天說的話很奇怪，我以前從來沒有聽他說過。我們來夷州，確是野田大郎說夷州是多金之地，我們兄弟就跟著野田大郎，我們是要來夷州發財的。”

    水公主點頭，繼續問道：“說說你們那位主公魯麻大人吧。這個魯麻是紅光滿麵，大器之才嗎？”

    山本四郎又搖頭說道：“我倒看不出他有什麽大氣之才。這個魯麻我認為他是個小混混，犯了人命大案躲在深山裏，我還差一點一刀殺了他。”

    水公主繼續問道：“這個魯麻頭上有紫雲嗎？”

    山本四郎說道：“如果我看得到他頭上的紫雲，我怎麽敢又打他又要殺他呢？”

    水公主繼續問道：“這個魯麻身邊有紫氣環繞嗎？”

    山本搖頭說道：“這個醃臢鬼，汰垢鬼，躲在山裏幾個月，如果說身邊有什麽氣的話，那就是臭油垢味，臭汗酸味。”

    觀眾一片笑聲。

    水公主笑著問道：“你們兄弟真能像三郎講的那樣有觀雲望氣的能耐嗎？”

    山本四郎沮喪地說道：“我想，我自己是沒有這個能耐了。”

    水公主接問道：“那麽山本三郎呢？”

    山本四郎歎了一聲，說道：“如果我三郎哥會觀雲望氣，我們兄弟也不會落魄整世人。”

    水公主問道：“山本四郎，你來夷州殺了多少人？”

    山本四郎鄭重其事地豎起三根手指說道：“我山本四郎發誓，我隻有跟著我三郎哥喊打喊殺，除此以外，我沒有殺過人。”

    水公主點頭，又問道：“你們說你們是法師，會斬妖除魔，是真的嗎？”

    山本四郎說道：“公主明鑒，我是今天才說出這種荒唐話，我生性膽小，根本不懂什麽斬妖除魔。”

    水公主問道：“那麽山本三郎會嗎？”

    山本四郎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我三郎哥吃過這碗飯，幹過這樣的事。”

    觀眾議論紛紛：“原來這兩個倭人會法術是嘴巴吹的，他們這個法師是假的。”

    “什麽觀雲望氣，斬妖除魔，都是假的！隻有參加馮斧叛軍作亂是真的。”

    “用迷藥害人也是真的。”

    水公主又問道：“既然你們認為魯麻是小混混，汰垢鬼，醃臢鬼，為什麽你們口口聲聲地叫他魯麻大人，主公什麽的，看起來你們很尊重他？”

    山本四郎作出一種可憐樣，說道：“我們是跟著野田大郎來夷州的，原是想在這多金之地發財，沒想到隨野田大郎參加了馮斧軍，從此得罪了公主與菱角將軍，不敢光明正大地做事，就隻能到處藏匿，不敢見天日。更慘痛的是野田大郎活生生地被野狗拖去，我們兄弟像無頭蒼蠅亂竄，不知該怎麽辦。”

    水公主問道：“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麽不回長崎？”

    山本四郎流下眼淚說道：“我們作夢都想著衣錦還鄉的那天，可是我們出來二十年，一文莫名，象乞丐一樣到處流浪，怎麽回得了家？怎麽見父老鄉親？”

    山本四郎說到傷心處，竟嗚嗚地哭起來。

    水公主點頭，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還沒有說到魯麻。”

    山本四郎說道：“我們火燒大蛇穴之後，意外發現了野田大郎被野狗拖去時丟失的寶劍，我們總算有了回長崎的一點資本，正好在這時我們又遇到魯麻。”

    水公主點頭說道：“說下去。”

    山本四郎說道：“那魯麻雖然一身邋遢，卻能說會道，又是在地人。對本地很熟悉。他說我們要是跟著他，就能發大財。我們實際上已經走投無路了。我三郎哥相信了他，就讓我也認魯麻為主公。”

    水公主問道：“那麽妖精與牛鬼蛇神一說是從何而來？”

    山本四郎說道：“這都是魯麻說的，這個魯麻可把我們兄弟害慘了！”

    水公主對菱角說道：“這個魯麻必須徹底揭發他的罪惡，肅清他的流毒！菱角將軍，現在你可以對山本四郎下判決了。”

    菱角宣判，說道：“山本四郎作惡多端，應該嚴懲。念其隻是從犯，身體已殘，已受到懲罰。所以判為押解出境。”

    山本四郎恍若重生，連連磕頭說道：“多謝公主開恩，多謝代管製長開恩，多謝三木嫂子開恩。”

    菱角說道：“三木次郎。”

    三木次郎原先在旁觀看，這時應聲而出，說道：“代管製長，有何交代？”

    菱角說道：“山本四郎身體已殘，回長崎之後，生活會很艱難的。你是否能在你商行安排一個位置讓山本四郎生活？”

    三木次郎說道：“代管製長交代，敢不從命。現在野田大郎父親仍然健在，老年人需人照料。就請山本君去看護野田大郎父親，也算盡了他與野田大郎一番交情。不知山本君願意不願意？”

    山本四郎大喜過望，連連磕頭說道：“多謝三木大哥，多謝三木大嫂。”

    菱角說道：“好。三木，你就帶他回長崎吧，不可再由他在夷州流竄。”

    水公主補充道：“三木次郎，也請你看在同鄉的份上，就為山本三郎收屍，料理後事吧。免得他也像野田大郎一樣，被野狗拖去，屍骨無存。”

    三木次郎說道：“公主仁慈，三木替山本三郎感謝公主的大德！”

    三木次郎帶山本四郎走出人群，向海船走去。

    三木次郎一麵走，一麵問道：“山本君，你還有什麽事務需要打點嗎？”

    山本四郎說道：“我沒有什麽事務需要打點。惟有一個心願想替我哥哥完成。”

    三木次郎說道：“山本君，你有什麽心願，說說看。”

    山本四郎說道：“我三郎哥哥一心想帶我去釣魚台看看。所以我想去釣魚台看看，了卻這番心願。”

    三木次郎笑道：“我知道的釣魚台有兩處，一處是建業的釣魚台，一處是武昌的釣魚台。山本君要去的是哪一處的釣魚台？”

    山本四郎說道：“兩處釣魚台？原來釣魚台還有兩處。一一如果三木君方便，我想兩處都看看。”

    三木次郎點頭說道：“正好我的船要去這兩處交易，山本君來中國這麽多年，卻沒有見到真正繁華的中國都市。就帶你去看看。”

    山本四郎聽了兩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