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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皓文臉色很不好看，不但因為哨牙在比賽裏拽了他的褲子讓他出糗，也因為我的那個零秒出手三分球沒有讓他的狂言成為現實，他身後黑壓壓的一群手下臉色也是對著我們虎視眈眈，如果不是顧忌此時有許校長等領導在場，肯定已經要跟我們幹起來了。

    在許校長和秦主任的要求下，大家才慢慢的從操場上疏散，各自回到自己的教室。對於這場籃球賽，觀眾意見涇渭分明的分成兩派，一派人覺得薑皓文比分遠超我們，理所當然是薑皓文勝了；另外一派則是覺得薑皓文口出狂言，最終被打臉了，都說看好我。

    打完球之後，我和五虎還有王子天、李宏城一行人沒有去上自習，而是去了外麵慶祝。

    這會兒已經是華燈初上時分了，所以我們也沒有找什麽飯館子，直接在學校附近的一間叫“籬笆人家”的大排檔找了個雅間坐下了。

    說是雅間，其實大排檔用竹籬笆弄的包廂，坐在裏麵隔壁包廂說話什麽的都聽得清清楚楚，沒什麽隱私可言，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吃街邊的灰塵。

    我們幾個點了兩樣砂鍋，幾個小炒，要了半打啤酒，然後就坐下來嘻嘻哈哈的說著剛才比賽的事情，李宏城這時候說：“幸好最後瑜哥零秒出手三分球進了，不然我們今天就要全部顏麵掃地。”

    哨牙和秦勇幾個也一個勁的恭維我，我其實不是那麽的開心，搖搖頭跟他們說：“我們不要得意的太早，畢竟薑皓文他們比分遠超我們，實力上明顯是他們贏了。我們跟薑皓文相比，還明顯是弱勢的挑戰者姿態，還沒有資格跟他們分庭抗禮。”

    哨牙幾個都沉默下去了，其實他們知道我說的不單是籃球，而且還是我們這夥新人跟薑皓文那幫人的實力差距。當時籃球場邊上，薑皓文可是有幾百個小弟的，我們這邊才一百多個，這些都能側麵的看出我現在是還比不上薑皓文的。

    秦勇有點兒鬱悶的說：“薑皓文當上我們學校的一哥很久了，在我們學校擁有絕對的統治地位，不是那麽好撼動的。”

    哨牙就問：“現在學校局勢已經很明朗，每個年級都有一個老大，就跟三國時候的魏蜀吳差不多。薑皓文那幫人實力最為強大，明顯是魏國；而倪霸一幫人實力可能比我們要厲害一點兒，算是吳國吧；我們算是蜀國。你們說我們能不能效仿劉備當年，蜀吳聯合抗曹？”

    “你想聯合倪霸一起去對付薑皓文？”我看了哨牙一眼，笑道：“想法是不錯，但是人家倪霸可不笨，一來是因為薑皓文實力太強，還有就是倪霸已經是高二年級的，隻要再等下一年半載，薑皓文那幫人畢業，學校一哥的位子很可能就落在倪霸頭上了，他為什麽要冒風險跟我們聯合去對付薑皓文？”

    我有一句話沒說的是，就算我跟倪霸幹掉了薑皓文，但是學校一哥的位子隻有一個，我跟倪霸到時候還不是要兵戎相見，所以站在倪霸角度，那家夥不但不會願意跟我聯盟，而且還樂於看到我現在跟薑皓文鬥，他最後收漁翁之利。

    王子天歎氣說：“最麻煩的是學校裏已經沒有讓我們發展的空間了，高一已經被我們征服的差不多了，而高二是倪霸的地盤，高三是薑皓文的天下，我們要如何去壯大自己，跟薑皓文分庭抗禮？”

    李宏城忽然問：“為什麽三個老大，每人都掌管一個年級，偏偏就數我們實力最弱？”

    這句話真是一針見血，我和哨牙、秦勇、大羅小羅等人全部都抬起頭來，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是因為鄭展濤！”

    其實我們不是說現在鄭展濤還有多威風多厲害，事實上鄭展濤最近已經很落魄了，他的那些小弟已經走得七七八八，這家夥現在在學校裏見到我也遠遠的掉頭就走，儼然喪家之犬。

    而我最近忙於老街投資，還有要麵對薑皓文的挑釁，所以一直無瑕對鄭展濤那小子落井下石。我們高一10個班有5個班的人對我是死心塌地追隨的；而高龍飛、龐凱今、陳虹誌三個班則是牆頭草，表麵對我順服，但是打架什麽的絕對不肯出力的那種；還有宋東陽和繆東華2個班級，是鄭展濤的舊部，雖然投靠了我，但是還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態度跟高龍飛那群牆頭草差不多，出工不出力。

    這也導致了我雖然是高一的老大，但有一半的人都是對我陰奉陽違的，所以我的實力大大不如倪霸和薑皓文。

    我們正無聲的梳理著這些小勢力之間的關係，忽然隔壁包廂來了一夥客人，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吩咐服務員：“泡一壺鐵觀音，吃的東西晚一點再叫。”

    這個說話的人竟然是鄭展濤！

    我和哨牙幾個對視一眼，沒想到剛說曹操曹操就來了。

    竹籬笆的包廂有很多縫隙，我透過縫隙偷窺了一眼隔壁包廂，鄭展濤一如既往的是個大胖子，穿著一件花襯衫，梳著大背頭，老大風範還在，不過就是臉色有點兒憔悴，沒有以前那麽精神了。而且他身邊隻有兩個手下，跟他以前手下小弟一群，走到哪裏都是眾星拱月的威風排場相比，明顯這段日子混得不好了。

    美人最怕遲暮，將軍最怕臥榻。

    鄭展濤三個人在包廂等了一會兒，接著外麵就來了一夥人，大約有七八個，都是穿著嘻哈風格的衣服，頭發要麽剃成莫西幹，要麽弄成紅紅綠綠的鸚鵡頭。為首的那個人更是將頭發弄成一頭小辮子，嘴唇上戴著唇釘，整得有點像非主流樂隊似的。

    我一直暗中窺看著隔壁包廂的情況呢，見到這個辮子頭又是一愣，這家夥是就是上次領了薑皓文“聖旨”，拽逼逼的說要我把老大位子讓給他當的陳虹誌。

    我和哨牙幾個有點兒納悶，鄭展濤跟陳虹誌在這裏見麵幹嘛，該不會是背地裏商量怎麽陰我吧？

    我們就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安靜的傾聽對麵包廂的情況，隻聽到鄭展濤大聲叫囔了起來：“靠，我當是誰，原來是高一的陳虹誌！鍾元，今晚不用和談了，你不小心碰壞他的那個蘋果手機，也不用賠了，咱們走。”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鄭展濤身邊那個叫鍾元的男生上午走路不小心，撞到陳虹誌，還讓陳虹誌的蘋果5手機給摔爛了。陳虹誌當然是勃然大怒，威脅鍾元要賠償他一台蘋果6s手機，不然就弄死鍾元。

    鍾元是個小吊絲，哪裏陪得起，就拿了一千塊錢請他覺得很厲害的鄭展濤出麵幫他擺平，最後就出現了眼前這一幕。

    鄭展濤以前在學校混得威風，現在就算是落魄了，也依然是不把一個陳虹誌這種新生小老大放在眼裏的，所以見到陳虹誌的時候，就嗤笑的說原來是陳虹誌，那這手機不用賠了，讓鍾元跟著他走。

    但是他帶著鍾元和另外一個跟班大大咧咧的要離開包廂的時候，陳虹誌揚手就啪的一聲，直接扇了鄭展濤一個耳光，罵道：“裝的什麽逼，真把自己當一回事，我允許你們幾個癟三走了嗎？”

    鄭展濤被當眾扇了耳光，氣得渾身肥肉都在發抖，臉上的表情很是憤怒，握緊了拳頭想要動手。但是，他看到陳虹誌身後七八個虎視眈眈的跟班，臉上的憤怒變成了不甘和屈辱，硬是沒敢動手，因為他知道如果他膽敢還手，那下場估計會更慘。

    辮子頭陳虹誌見以前二中裏叱吒風雲老大鄭展濤現在被自己扇耳光都不敢吱聲，興奮得臉都紅了起來，趾高氣揚說：“全部都給我坐下，今晚這事談不攏，我誰的麵子都不賣。別說你一個過氣了的死胖子，就算是太子陳瑜那小王八蛋來了，我也照樣甩他兩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