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花和尚魯姓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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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蓋一臉的期望,哪知林衝搖了搖頭,說道:“我林衝出身將門,世代受皇恩,沒到萬不得已之時哪能落草為寇,林衝此時便想著到那滄州待上幾年,等到皇上天下大赦之時,林衝便回到東京,與家小隱居山林,快活一生便知足了,晁天王的好意林衝心領了,這落草為寇之事林衝是萬萬不能答應,還請晁天王理解。”
“林教頭……”旁邊的燕青剛要出言相勸,便被晁蓋攔住了,雖然晁蓋心中有眾多的不舍,但還是豪爽的一笑,說道:“人各有誌,不可強求,既然林教頭不肯上山入夥,我也不再強求,日後林教頭如果有什麽困難隻管到梁山上來,我梁山的大門永遠為教頭打開。”
“多謝晁天王。”林衝感激的說道。
晁蓋哈哈一笑,然後命人去附近村鎮買來一架馬車,由於林衝雙腳磨破,走不了路,便讓他坐在車上,晁蓋放心不下,說完一句護送林衝到滄州。
“呔,你們這幫撮鳥,快快放了林衝哥哥。”就在晁蓋等人要走之時,突然樹林中傳來一聲暴喝,那聲音好似天上打雷一般,震得林中鳥獸驚叫不已。
眾人尋聲甩目觀瞧,便見衝出來一個胖大的和尚,威猛粗獷、腰闊十圍、麵圓耳大、鼻直口方,腮邊一部絡腮胡須,皂直裰背穿雙袖,青圓絛斜綰雙頭。戒刀燦三尺春冰,深藏鞘內;禪杖揮一條玉蟒,橫在肩頭。鷺鷥腿緊係腳絣,蜘蛛肚牢拴衣缽。嘴縫邊攢千條斷頭鐵線,胸脯上露一帶蓋膽寒毛。生成食肉餐魚臉,不是看經念佛人。
那胖大和尚也不答話,跳將出來掄起禪杖便要打來,晁蓋等人了不認得這大和尚,可是林衝卻是認得,當下急忙喝了一聲:“師兄不可,我有話說。”
那大和尚一見林衝開口,便停了下來,收住禪杖,說道:“林衝哥哥且先等灑家一會兒,待灑家將這幫賊人殺個幹淨,在於哥哥一同吃酒。”
林衝急忙說道:“師兄不可錯怪了好人,方才便是這幾位救了林衝的性命,這位英雄乃是梁山好漢人稱托塔天王的晁蓋,還有浪子燕青。”
“哎呀!”魯智深一聽林衝的介紹,知道對麵站著的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托塔天王晁蓋,當下便拜道:“灑家有眼不識泰山,方才錯怪了天王哥哥,哥哥即使林衝哥哥的救命恩人,那也便是灑家的救命恩人,受灑家一拜。”
晁蓋早就知道這胖大和尚是誰,當下快走兩步,來到大和尚跟前,雙手將大和尚攙起,說道:“我在梁山便聽聞有個花和尚魯智深,三拳打死鎮關西,倒拔垂楊柳,今日一見果真英雄。”
“哈哈哈,哎呀,不想晁蓋哥哥在梁山居然也聽得灑家,方才是灑家魯莽了,哥哥莫要見怪。”魯智深哈哈一笑,說道。
旁邊的林衝這時問道:“師兄不再大相國寺,怎地跑到這野豬林來了?”
魯智深一聽便是火往上撞,當下虎眼圓睜,說道:“兄弟,俺自從和你買刀那日相別之後,灑家憂得你苦。自從你受官司,俺又無處去救你。打聽的你斷配滄州,灑家在開封府前又尋不見,卻聽得人說監在使臣房內。又見酒保來請兩個公人,說道:‘店裏一位官人尋說話。’以此灑家疑心,放你不下,恐這廝們路上害你。俺特地跟將來,見這兩個撮鳥帶你入店裏去,灑家也在那店裏歇。夜間聽得那廝兩個做神做鬼,把滾湯賺了你腳。那時俺便要殺這兩個撮鳥,卻被客店裏人多,恐妨救了。灑家見這廝們不懷好心,越放你不下。你五更裏出門時,灑家先投奔這林子裏來等殺這廝兩個撮鳥,可是這林子太大樹高林密,灑家走著走著便迷了路,轉了好半天這才看到林衝哥哥,後麵的事哥哥便也知道了。”
魯智深說完虎眼圓睜,一瞪旁邊的董超薛霸二人,直嚇得二人有是一陣膽寒,好懸屎尿沒有嚇出來。
“天王哥哥怎地也來到這野豬林?還救了林衝哥哥?”魯智深這時才想起來問道。
晁蓋沒有說話,旁邊的林衝先開口說道:“天王哥哥便是為了小弟而來的。”之後將事情的本末說了一遍給魯智深聽。
魯智深聽完,又是一陣的感歎,說道:“是人都說晁天王如何仁義,如何義薄雲天,平日裏灑家還不相信,以為那是江湖上的人以訛傳訛,沒想到今日卻是真切的感受到了,便是憑著這一點便叫灑家佩服。”
晁蓋搖搖頭,笑了笑,說道:“此等小事不足掛齒,林教頭這等的好漢,要是被這兩個奸人給陷害了,那豈不是我等的損失。”
眾人又是一陣的說笑,狼牙的一個隊員此時也將馬車趕來,當下眾人將林衝攙扶到車上,由董超薛霸兩個趕著車,其他人騎馬在旁邊護送,出了野豬林,一路往滄州而去。
又行了三四裏路,便看見前方有一個村子,在那村子的村口處便有一個小小的酒店,但見前臨驛路,後接溪村。數株槐柳綠陰濃,幾處葵榴紅影亂。門外森森麻麥,窗前猗猗荷花。輕輕酒旆舞薰風,短短蘆簾遮酷日。壁邊瓦甕,白泠泠滿貯村醪;架上磁瓶,香噴噴新開社醞。白發田翁親滌器,紅顏村女笑當壚。
當下眾人加緊了腳步,來到酒店,找了個寬敞的地方,一眾二十多人將酒店擠了個滿滿當當,當下便有酒店小二走了過來,麵臉堆笑來到晁蓋這一桌旁邊,問道:“客官吃些什麽?”
“好酒好肉有什麽便都上來,其他幾桌也都如此,銀錢自少不了你的。”晁蓋說著從懷中掏出兩塊銀子,約麽著能有二十兩,小二一看見銀子,臉上的笑容更甚,急忙收起銀子,客氣了幾句,轉身回到後廚吩咐去了。
“魯大師如今在哪裏過活?”晁蓋明知顧問著問了一句。
魯智深大手一拍桌子,說道:“說來憋屈,灑家三拳打死鎮關西,犯了人命官司,逃到五台山出家為僧,隻因醉酒大鬧五台山,打壞了山門,便把灑家發配到了東京的大相國寺當了一個小小的菜園管事,說白了也就是個種菜的,整日裏無所事事,都快閑出個屁來了。”
“哈哈哈,魯大師一身本領,豪爽過人,在那大相國寺種菜確實是有些屈才了。”晁蓋哈哈一笑說道。
“魯大師何不跟我們一同上梁山聚義,逍遙快活,替天行道。”旁邊的燕青眼睛一亮,當時便說道。
魯智深被燕青這麽一說也有些意動,晁蓋如此仗義豪爽,那梁山好漢也是威名遠揚,上梁山入夥倒是個好去處,當下一拍桌子說道:“著啊,梁山好漢灑家也是早有耳聞那,林衝哥哥你也一同上山,到時咱們兄弟便能整日在一起,那多快活。”
林衝隻是搖頭沒有說話,晁蓋哈哈一笑,打個圓場說道:“林教頭誌不在此,大師便不要再提了,酒菜已經上齊了,咱們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
眾人喝酒吃肉自不用提,因為趕路便是嗜酒如命的魯智深也沒有多喝,吃飽喝足之後,眾人收拾了一下,又買了許多的幹糧這才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