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學生運動的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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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晁蓋在說的時候管家就已經是雙腿發軟了,這一下主人問起,管家歐陽忠便撐不住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句話也沒有說,低著頭。
那家主人看的如此,臉色更是陰沉,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然後轉過身來對著晁蓋等人說道:“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手下人怠慢了各位,既然是投宿的,空房子肯定是有的,後廚已經備下了酒宴,各位吃飽喝足之後再休息。”
晁蓋一見這主人家的倒是通情達理,當下也就不再追究那個管家,朝著莊主謝道:“哈哈哈,那便有勞先生了。”
“哪裏哪裏,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與人方便自己方便,諸位請。”那莊主客氣的說道。
晁蓋讓那五百親衛營的兄弟在莊子旁邊的樹林之中紮下營寨,那莊主也是熱情的安排家奴院工拿著酒肉過去,晁蓋等人見都安排完畢了這才跟著那莊主進了莊子。
這莊子但是氣派,十幾進的大院子,正房偏房花廳抄手遊廊大氣上檔次,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家,晁蓋四處的打量了一下,雖然莊院很大,但是絲毫沒有奢靡之風,而是有一股子書卷氣息,古樸大氣,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裝飾就能夠有的,看來這莊院的主人家中世代都是讀書人啊。
到了客廳,早已經有下人將酒宴擺好,眾人紛紛落座,看得桌子上的酒菜,晁蓋幾個人都是咽了口唾沫,飛禽走獸雲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煎炒烹炸應有盡有,可是讓這幾個幾天裏都是幹糧大餅好好的解解饞。
“各位,不要客氣,盡管吃喝,不夠後廚還有。”那主人哈哈一笑,說道。
既然主人家都這麽說了,晁蓋幾個人也都餓一天,也就沒有在矜持,紛紛謝過了莊主,甩開後槽牙,張開腮幫子,風卷殘雲一般,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吃了個溝滿壕平。
等吃完了,那莊主這才讓人將酒席撤下,又命人端上來好茶,眾人喝著,晁蓋朝著那主人一拱手,謝道:“感謝莊主收留,都說滄州乃是武術之鄉,人傑地靈,今日見到莊主便是見識了。但不知莊主尊姓大名?”
那莊主聽得晁蓋的問話,微微一笑,說道:“在下複姓歐陽,單字名澈,字德明,本不是這滄州之人,乃是撫州崇仁人,隻因在撫州惡了那撫州的知府,所以不得已這才舉家搬遷來到了滄州,唉,可是這大宋朝廷哪裏都是昏昏暗暗,依舊是貪官汙吏多如牛毛,dì pǐliú máng橫行霸道,可歎在下寒窗苦讀十餘載,竟無用武之地,可悲,可歎。前幾日倒是得到了好友祖士遠的邀請,去什麽水泊梁山,正準備收拾呢,家中太亂,所以那管家沒有招待各位,贖罪贖罪。”
晁蓋一聽心下便是一喜,世上無巧不成書,那日祖士遠臨分別時說給自己推薦的一位大才不曾想今日邊遇到了,當下晁蓋便故作不知的問了一句,說道:“原來是歐陽先生,久仰久仰,可是那水泊梁山乃是一夥反賊,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先生就這麽大張旗鼓的前往梁山,若是讓官府知曉了,豈不是禍事。”
歐陽澈聽得晁蓋之言,哈哈一笑,說道:“此事在下隻與官人說過,若是官府找shàng mén來,那便是在下識人不明,怨不得別人。”
晁蓋哈哈一陣大笑,此人果然有趣,晁蓋好像有點知道此人是誰了,倒不是水滸演義中的人物,而是真真正正的曆史人物,歐陽澈,字德明,宋崇仁縣青雲櫟油人。生於宋哲宗紹聖四年,卒於高宗建炎元年,年三十一歲。性尚氣節,敢於直言,雖身為布衣,卻以國事為己任。常縱談世事,善談世事,慷慨尚氣,憂國憫時,見識明達,切中時弊,其憂國憫時之心,皆出自本性。
雖然歐陽澈一生沒有做官,但是憂國憂民,懷才不遇,也是一位大才,見獵心喜,求賢若渴的晁蓋哪裏能夠放棄這等機會,當下又問了一句,說道:“那不知先生對這水泊梁山如何看待?”
歐陽澈聽得晁蓋問起,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晁蓋,當下手撚須髯,沉吟了一下,說道:“鹿失其主,天下共逐,日後逐鹿之人必有托塔天王晁蓋。”說完之後還看了看晁蓋。
晁蓋也是一震,沒想到歐陽澈把自己看得那麽高,當下便是好奇,問道:“先生怎麽就確定這托塔天王晁蓋就能夠成為最後的逐鹿之人呢?”
“民心。”歐陽澈簡簡單單的說了兩個字。
晁蓋倒是聽得有些糊塗了,怎麽有和民心有關係了,當下又問了一句:“這民心二字便能夠決定逐鹿之人?”
歐陽澈哈哈一笑,說道:“當然,自古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便是如此,在下從撫州北上滄州之時也曾到過水泊梁山附近,可以說政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讓在下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百姓的希望,在那裏沒有人知道大宋皇帝是誰,但是不可能沒有人知道梁山之主托塔天王晁蓋是誰,如此還不足以嗎?”
歐陽澈的話倒是讓晁蓋陷入了沉思,自古道得民心者得天下,難道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做了那麽多了嗎,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這滄州,高唐州的百姓還沒有脫離苦海,賣妻殺子的事情還在發生,看來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啊。
漸漸的,晁蓋的目光更加的堅定了起來,晁蓋的變化歐陽澈都看在眼裏,見得晁蓋目光越發的堅定,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晁天王果然不凡,單單憑借著在下的一番話便能夠有所悟,歐陽澈佩服!”突然,歐陽澈對著晁蓋說道。
晁蓋剛剛回過神來,一聽歐陽澈認出了自己。便是一愣,自打進門開始自己就沒有介紹過自己,對方居然知道了,眼光何其毒辣,當下晁蓋也是哈哈一笑,說道:“出門在外,身份不便,方才沒有告知先生,還望恕罪,恕罪。”
“理應如此,天王不必道歉,再說可不是在下認出的天王,而是另有其人。”歐陽澈微微一笑,謙虛的說道。
晁蓋又是一驚,沒想到還有人,而且是他認出的自己,當下便問道:“此是何人?”
歐陽澈一指他旁邊坐著的文士,說道:“便是此人,這也是在下的至交好友,名喚陳東,字少陽,也是胸有韜略的大才,才華驚世,性子耿直,不畏權貴,往往仗義執言。”
晁蓋一聽是陳東,更是又驚又喜,驚的事沒想到在這裏能夠碰上陳東,喜的也是遇到陳東,在曆史上陳東可是比歐陽澈還是有名,出生於一個“自五世以來,以儒嗣其業”的家庭。陳東很早就有聲名,灑脫不拘,不肯居於忍下,不憂懼自己的貧寒低賤。蔡京、王黼當時用事專權,人們不敢指責,隻有陳東無所隱諱忌諱。
這個陳東可以說是宋朝學生運動的領袖,才華橫溢,敢於直諫,最大的功績便是誅殺六賊,功勞甚大,可惜自古忠臣多磨難,陳東同歐陽澈等人被宋高宗下旨誅殺,一代學生運動的傑出領袖,偉大的愛國者、民族英雄——陳東,就這樣魂歸天國!如此忠心愛國又身懷驚世之才得人才如何不叫晁蓋欣喜。
“原來是太學生陳東陳少陽,久仰大名,不曾想今日在此相遇,不知先生如何看破我的身份?晁蓋百思不得其解,還請先生解惑。”晁蓋恭恭敬敬的朝著陳東一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