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小人報複禍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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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國泰聽得李四這麽一說,也是同意,當下點了點頭,說道:“也行,明日賢弟你要帶我去謝那王成大哥。若不是他救了我,我早已在九泉之下。那位朋友倒是一位忠正誠信之人,駕實仁厚,大有君子之風,同我一見如故,我心中甚為感念,良友頗不易得。”



    李四聽得高國泰如此的推崇王成,也是好奇,當下說道:“那好,明日我同兄長去見見那個朋友。”二人吃完酒,便躺下休息了,一夜無話。



    次日天明起來,二人洗漱完畢,吃過了早飯,坐在屋子裏喝茶聊天,就在這時,隻聽外麵有人叫道:“李四,你家住著一位高國泰嗎?”緊接著便是連聲叩門,看樣子還挺急的。兩個人聽見聲音站了起來,到了外麵,門開了一看,門口站兩個衙門口的衙役,帶著四個夥計,頭戴青布英翎帽,身穿青布襯衫,腰扣皮廷帶,足下穿著窄腰快靴,個個手拿水火無情棍。



    這兩個頭兒,一位叫馬武;一位杜忠叫都是衙門口的官人兒。一見高國泰道:“朋友,你姓高叫國泰罷?”



    高國泰一聽,連忙說道:“回二位官也,在下便是高國泰,二位找我有何貴幹?”



    那頭兒也沒回答,當下嘩楞楞一抖鐵鎖,直接就把高國泰鎖上。李四一見不好,急忙走了過來一攔,誰知道那差人把李四也鎖上了,馬武當下大手一揮,喊道:“進院搜贓。”



    到裏院各屋一找,由東屋也就是李四高國泰睡覺的屋子找出那兩匹緞子來。李四二人一頭霧水,當下便問道:“頭兒,你二人因什麽事,把我二人鎖上?”



    馬武看了他們一眼,說道:“這裏有一張票子,是我們本縣老爺派我們來急速拘鎖,我二人無故也不敢誤鎖良民。你二人作的事,自己也知道,揣著明白裝糊塗,還來問我們幹嘛?”



    那些衙役也都說道:“拉著走,休要多說。到了衙門,你們就知道了。”



    當下,旁邊的差人立刻拉著二人,抱了二匹緞子,押解到了縣衙班房之中。等到了日色西斜之時,縣太爺這才有時間審問李四高國泰二人,衙署之內,立刻傳伺候升堂。三班人役喊堂威,站班伺候。壯班,管的是護堂施威;皂班,管的是排簡打點;快班,管的是行簽叫票,捕盜捉賊。三班各有所司之事。



    這泗水縣的老爺姓房名彥清,乃是科甲出身,自到任以來,斷事如神,兩袖清風,愛民如子,真正治的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今日升堂,吩咐:來人啊,帶人犯!”



    隻聽下麵有人說:“殷家渡搶奪緞店,明火執仗,刀傷事主,搶緞子五十匹,銀子一千兩,賊首高國泰,窩主李四明拿到。”



    “威武……”兩旁一喊堂威,立刻帶上高國泰、李四。



    二人跪下,當下拜道:“老爺在上,生員高國泰叩頭。”“小的李四明叩首。”



    老爺在上麵一看,隻見高國泰文質彬彬,品貌端正,五官清秀,臉上不帶任何凶煞之氣,不像是作惡多端,shā rén越貨之人,當下便問道:“高國泰,汝等在殷家渡搶奪緞店,明火執仗,同夥共有多少人?搶去緞匹歸於何處?還不從實招來!”



    高國泰一聽,當下就更是糊塗了,說道:“清官大老爺在上,生員乃讀書之人,不知殷家渡搶緞店之故。至於明火執仗,生員一切不知。”



    當下,房彥清把驚堂木一拍,大喝一聲,說道:“好個賊人,嘴還挺硬。來人啊,拉下去,給我打!”



    高國泰一見這二話不說便要打,當下急忙說道:“大人且息怒,生員有下情上達。殷家渡明火執仗,刀傷事主,生員實不知情,要嚴刑拷打,就是叫我認謀反之事,生員也不認。”



    房彥清冷笑了一聲,說道:“據我看來,你這廝必是久貫為賊之人。既是搶緞店你不知情,因何這兩匹緞子在你手?”



    高國泰一聽是自己昨日夜間撿到的兩匹綢緞的事情,當下如實說道:“生員昨日晚在城外撿的。我本打算今日四門貼帖,如有人來找,生員必還他。不料老父台把生員傳來,在下說的句句實話,還請大人明查。”



    房彥清命人把那兩匹緞子拿在手中一看,吩咐了一聲,道:“左右,帶興隆緞店守鋪王海上來。”



    不多時,隻見由外麵上來一人,年約五旬以外,五官豐滿,麵帶忠厚,跪下給房彥清叩首,房彥清將手中的綢緞遞給了邊上的差人,吩咐道:“把二匹緞子拿下去,看是你鋪中賣出的,是賊人搶了去的?事關重大,要實話實說。”



    那店鋪的王海拿過去一看,一眼認出了是自己家的綢緞,當下說道:“老爺,這兩匹緞子,是賊人明搶了去的。”



    房彥清一聽,又問一句:“你怎麽知道是被賊人搶了去的?有什麽憑證?。”



    王海回答道:“回老爺,有憑證。在小的鋪子內,架子上的貨,就有興隆緞店。沒有我們鋪中的圖記兌印,要是有人上我們那裏買的緞子,臨買好之時,單有一個兌印,圖記是篆字:生財有道。這緞子上沒有兌印,故此知道是賊人搶去的。”



    房彥清點了點頭,然後吩咐王海下去,此時的高國泰跪在一旁也是聽的明白,當下房彥清看著高國泰說道:“高國泰,你可曾聽見了麽?認證物證俱在,還不承認,給我上夾棍,挾起來再問。”



    高國泰急忙辯解道:“二人明見,生員這兩匹緞子實是拾的。就是賊人搶了去,也許遺失,被生員撿到了。大人剛剛說說生員明火執仗,有何憑證?。”房彥清一聽當下便是勃然大怒,把驚堂木一拍,說道:“你這廝分明是賊,竟敢在本縣麵前如此刁猾,你還說本縣把你判屈了。”當下吩咐左右“把證人帶上來”。



    高國泰一聽有證人,當時嚇的麵上失色,不過轉念一想,又不是自己偷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當下又恢複了平靜。



    隻見從旁邊帶上一個來,高國泰抬頭一看,並不認得,隻見此人有二十餘歲,頭戴青布頭市,身被青布小夾襖,青中農,白襪青鞋,miàn pí徽白,白中帶青,兩道鬥雞眉,一雙匝口眼,蒜頭鼻子,薄片嘴,窄腦門,長脖子。



    高國泰不認識,旁邊的李四可是認得,原來是同院的街房姓周行二,外號叫周蛤蟆,住李四外頭院三間房,平時與李四借貸不遂,他懷恨在心。周二就是人口兩個過日子,他養不了他媳婦,他媳婦去給人家擁工做活,他一個人在家終日盤算,暗自恨那個李四有錢不借給他。



    那天晚上,他正在屋中正心煩,聽李四的家中請人,周蛤蟆心想:“李四平時未在家內請過朋友,莫非有什麽事?”



    當下周蛤蟆便趴在窗戶底下暗中偷聽,看看這個李四請的到底是誰,不用說,這李四請的便是高國泰。



    周蛤蟆蹲在窗戶底下一聽,聽李四說拾這個兩匹緞子,是興隆店的,沒人找,我們二人做兩件袍子。周蛤蟆聽的明白,心中想:“我聽說興隆緞店在殷家渡,前次鬧明火執仗,此案尚未拿著。我明日到衙門去,給他貼一貼膏藥,就說他是窩主。李四真是可恨,發此大財,我去借幾吊錢都不借,叫他知道我的厲害!假使我再借錢,他就不敢不借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