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骨魔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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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原地默默的沉思,理智告訴我,眼前複雜的一切,依舊是個局,而且是個極不尋常的局!
林強默認自己是月兒的代理人,而且手段極為高強,但如果你那麽牛逼的話,為啥不直接把濤濤救出去,非要等我們幾個之後,身陷囹圄了再顯山露水?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而且,我們從登上太白峰,山坡黑洞,然後墜入所謂的冥界,再到玉兒的直覺被喚醒,一直延伸到了黑骨地獄中……這一切,就像是一個接一個的圈套,有人布置好,在引著我們往裏鑽。
如果說,我們能發揮出什麽作用的話,那應該就是玉兒摘下蓮花燈盞那一刻,這個似乎才是這個局設定者的最終目的。我,蘭姐,若蘭,全部都是配搭,正如濤濤所說,媽媽是神,隻有媽媽才能碰觸那蘭花燈盞!
那蘭花燈盞……到底是什麽東西?現在在哪裏?難道真的是濤濤的肉身所化嗎?還白骨童子?我愈發的不相信了。我感覺,這像是一場陰謀,一場林強和濤濤謀劃好的,引誘玉兒去偷某種隻能神接觸的東西的陰謀!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推斷,現在情況不明,隻能靜觀其變。
濤濤躺在玉兒的懷中,漸漸的夢鄉,玉兒死死的抱住孩子,一臉呆滯的看著前方的地麵……
設身處地,我其實挺不理解玉兒的,不說神不神了,這前前後後,玉兒不反思嗎?她就那麽一根筋兒的認為一切都是順理成章?這太不可思議了。而且,是在她了解月兒之前所使用的一切伎倆的情況下。
等了許久,天近黃昏,秦嶺腹地,鶴唳猿啼,山頂之上風很大,我們三個簇擁在了一起,相互取暖。
林強終於回來了,他走了好幾個小時,上帝知道這期間他到底幹什麽去了?所謂的弄點兒吃的,不過是借口。除了麵包牛肉之類的一些食物,林強還弄來了很多幹柴,在山頂上升起了火,身子總算是有點兒溫度了。
我意味深長的看著林強,尋思著怎麽問他,雖然我知道問不出什麽,但在他胡說八道的過程中,還是可以透露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的。
林強,現在白骨魔還沒回去呢?”我笑著問道。
林強輕咳了一下,也微微的笑了笑:“是啊,還沒回去呢,現在外麵很危險,我們到了深夜再回西安吧。”
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說說吧!”我順手掏出一根兒煙,遞給他。
林強很自然接過來,點著後抽了起來,也打開了話匣子:“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山腳下那一個個圓形的小墳包兒啊?頭頂帶著窟窿的。”
一聽林強這麽說,我詫異的眨眨眼,滿以為他會避重就輕,將裝逼進行到底,避而不談那些離奇古怪的事。
我點點頭:“不錯,何止那種小墳包兒,我們還看見了一群吃死人骨頭的家夥,那些人,外表都是正常人,應該是來秦嶺大山裏旅遊的。”
林強彈了彈煙灰說:“不錯,他們都發生了變異,不再是普通的人類了。”
聽林強的這番說辭,倒是讓我感覺有點兒靠譜,不似月兒之前的那般故弄玄虛,滿嘴瞎話。
我默默的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其實溝通也是一門學問,多聽少說總是沒有錯的。
林強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還是先從那些墳包說起吧,那些墳,又叫做寄老墳,村裏頭上了60歲的人,都要送過來自生自滅,節省糧食。”
一聽林強這麽說,我心中暗想,蘭姐說的果然沒錯,山腳下有墳,附近一定有村子,隻是沒想到村子裏的人會秉承這麽邪惡的風俗,不過這也沒辦法,在古代生產能力落後的情況下,這種寄老墳並非某一處的特產。
墳裏豎起一根鋼釺,老人們在墳裏挨凍受餓,想躺會兒也伸不腳兒,有些人實在難以承受這種折磨,幹脆一頭碰死在裏麵的鋼釺上……”林強解釋道。
他說的這些,讓我不住的驚愕,沒想到這些人這麽缺德,竟然衍化成了一種死刑的藝術,但我沒有表露出來,還是麵沉似水的看著林強。
林強繼續說:“秦嶺乃是中華龍脈的脊柱,南北分割的中軸線,自然是天地靈氣的匯聚之所,更何況這太白峰,更是地物的集結點,於那老墳之中,終於有一具老屍,修煉成精,化作不化骨!占據此處,為禍一方!”
我聽他說到不化骨,心念一動,這不是李娉娉資料裏的一種特殊的僵屍嗎?說白了,就是白骨精,乃是物化妖的一種,我去!真的有白骨精啊,就是那白骨菩薩?
我咽了口吐沫問林強:“那內些變異的人又是怎回事兒?我看他們三魂齊全,也並非僵屍之類,為何做出那般怪誕的舉止?耳朵後麵兒還長出了腮?”
林強笑了笑:“這沒什麽好奇怪的,人被妖氣影響,喪失了神識,做出怪異的舉止,身體結構發生改變,都是正常現象。”
他頓了頓繼續說:“朱哥,你難道沒聽說過,東北的獵蛇的人,被蛇的妖氣所染,躺在地上打滾兒跟蛇一般舉止,還吃老鼠,身上還長滿鱗片……”
一聽林強這麽說,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還別說,真有這樣的事情,電視上曾經報道過。
林強說:“這不化骨,雖是物化妖,但畢竟也是骨僵的一種,除了吸收天地靈氣外,還要聚水養引,它潛入地下,改變太白峰附近的地下水走向,聚攏成玄陰死海,吸陰養妖兩不誤,已經成了氣候,實在難以對付。”
我吃驚的看著眼前這個自稱當過幾年特種兵的小夥子,平時沉默寡言的他,此時儼然就是一個深諳玄門道法的湖,甚至讓我感覺到了一些當年李叔的味道……
真實,謊言,一切都是為了埋哄我和玉兒的視聽,這何必呢?現如今,他講的這些玉兒一定也都聽見了,我不相信她腦子裏沒有任何想法。
說心裏話,這些年,我和玉兒根本沒有深入的交流過,感覺好幾年前,兩個愛的死去活來的人,就是擦肩而過,然後天各一方,再次重逢後,心裏也是各有小九九,彼此都遮遮掩掩,直到蘭姐把一切的前因後果告訴她。
此時,玉兒依舊被親情所蒙蔽,沒有看清濤濤的真麵目,我不否認,作為神的兒子,濤濤可能有高深莫測的另一麵,但我最怕的是,濤濤,可能已經是那個乖乖在教室裏認真聽老師講課的孩子了,現在頂著他軀殼的,是另一個靈魂。我不敢往哪個方麵想,這太可怕了。
之前,引我們太白峰,然後再山體黑洞的,想來都是你的手筆吧?”我麵色平淡的問林強道。
林強微笑的點點頭:“朱哥果然聰明,確實如此,包括那山裏的黑洞,都是我製造的。”
林強變得毫不隱晦,有啥說啥,這讓我感覺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可以更多的刺探一些我想知道的東西。
那內些……在灌木荊棘中,隱隱向我們靠近的透明體,也是你變化出來的嗎?還有……那些變異的人開腸破肚,是不是也是你殺的?”我一連串兒問了他兩個問題。
林強笑了笑,說道:“兩者都跟我沒關係,你們看不見的那些東西,是這大山裏自然存在的,叫做聻,而那些變異的人,則是死於同類之手,跟我沒關係……”
聻?是什麽東西?”我吃驚的問道。
林強說:“人死為鬼,鬼死為聻,縱然天地要你形神俱滅,靈魂總會以一種方式繼續存在,人之怕鬼,猶如鬼之怕聻!”
我聽的目瞪口呆,這鬼玩意兒我從來沒聽說過,按照林強的邏輯,豈不是萬物永遠不會消失,這倒是也附和物質不滅的理論。
朱哥啊,你還記得,濤濤之前在半山坡兒上讓你看的那些人嗎?抬著轎子,吹吹打打。”林強笑道。
我一愣,點點頭:“不錯,我記得!”
林強說:“那些就是聻,聻鬼,於人無害,於鬼則奪魂,一個道理,人死之後變成鬼,要占據其他人的身軀,叫做鬼上身,聻失去了魂體,見到其他的鬼,也要奪魂,可以稱之為聻上魂。”
我擦!林強白乎的一套一套的,聽的我都懵了!想來我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從來沒聽說過這麽多道道兒。
濤濤是神的孩子,目力可穿三界,能看到一些離奇的事物,自然也是常理之中,這秦嶺大山裏,遊蕩的聻鬼多了去了……”林強說罷,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我又點起一根兒咽,深深吸了口,衝林強笑了笑:“說到這不化骨,我以前也聽說過,沒你說的那麽邪乎,還萬年魔神,我看這山腳下的墳窟窿,頂多兩三百年的光景,估計也就是明清時的物件兒,哪裏有萬年之說,弄不好……解放前的也未可知。”
林強麵對我的質疑,失聲啞笑:“朱哥,看來……你還是不懂妖界之中關於等級的劃分。”
此話怎講?”我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