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婚禮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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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言結婚,婚禮在青鬆派舉行。
現如今大家都知道身為漠允山脈唯一的元嬰期修者,青鬆道人已經是尊貴無比,所有人都對他俯首稱臣。他的女兒出嫁,這自然是轟動整個修真界的大事,每個門派最重要的人都盛裝出席青玫的婚禮。
令大家沒想到的是新郎官竟然是名不見經傳的落塵派窮小子承言,為何青鬆道人會屈尊將自己女兒嫁到一個誰都瞧不起的寒酸門派裏呢?這件事一直困擾著大家,而當大家看見在婚禮上青鬆道人對風浩塵的態度禮待有加的時候簡直吃驚得眼睛都要掉下來!
青鬆道人可是漠允山脈的神啊!他的女兒嫁給誰,誰都得把她當公主伺候著。嫁給落塵派這種窮地方,按理說風浩塵應該受寵若驚,對青鬆道人感恩戴德才是,然而事實是青鬆道人幾乎都沒有離開過風浩塵的視線,什麽事都要和風浩塵商量著,雖然青鬆道人盡力掩飾恭敬的神色,但是有心人還是發現青鬆道人那種微笑更像是討好風浩塵!
這怎麽可能!一個元嬰期的神去討好一個金丹期的可笑掌門?
大家知道自己想多了,元嬰期怎麽可能去討好金丹期呢!應該是青鬆道人嫁女兒高興,和親家公熟絡關係吧!沒人會往其他方麵想,畢竟誰能想到元嬰期的青鬆道人實際上絲毫不敢違背金丹期風浩塵的話呢?
好在風浩塵比較隨和,一切事情幾乎都是青鬆道人親自操辦,張燈結彩,爆竹震天,各種禮節,青鬆派上下一片喧鬧。
“mèi mèi,快點,這隻燒乳豬好吃。”
“弟弟別急,等我把這把椅子的一個腳鋸斷了再說!”
“那我幹嘛?那我幹嘛?”小帥大喊道,它身上被空空和妙妙兩人套了用布縫成的四肢,然後兩人用墨水在蛋殼上給小帥畫了兩隻一大一小的眼睛,還少畫了一隻眉毛,顯得不倫不類。
“你負責嚇人啊!青鬆派的弟子敢過來,你就去嚇死他!”
兩個搗蛋鬼帶著小帥在青鬆派到處惹事生非,不過青鬆道人給所有弟子下命令,不準怠慢落塵派的人,故而這兩個小家夥加一個蛋把婚禮搞得雞飛狗跳也沒人去管他。不時就有人剛坐在椅子上,椅子就倒下的情況,修真者都沒能防止這種意外狀況,別提多糗了。
“一拜天地!”
結婚是件大事,青鬆道人女兒的婚禮更是重中之重,故而世俗禮節都免不了。他們的婚禮是在青鬆派的氣勢恢宏的議事殿裏舉行,這如同皇宮一般的議事殿被裝飾得喜氣洋洋,少了一絲平時的莊嚴。青鬆道人都坐在議事殿高高在上的首座上,隻是今日上麵變成了兩個座位,風浩塵和他並肩坐著。
“二拜高堂!”
風浩塵的衣服總算沒有再打著補丁了,看起來華麗了許多,整個人也顯得十分高貴。他的胡須梳理得整整齊齊,頭發綁得一絲不苟,發簪乃是青玉所製,牢牢固定住白色的道冠。衣服是鑲著金絲邊的白袍,腳踏尊貴黑金靴,整個人顯得精神奕奕,容光煥發,仿佛年輕了好幾十歲。這些都是蘭靈兒和恬然兩人親自幫他挑選穿戴的,恐怕就是曾經的劍影塵風也沒打扮得如此莊重過。
風浩塵一開始還覺得挺別扭的,臨行之前還想偷偷換回他那簡樸的衣裳,隻是拗不過兩個閨女,最後無奈地穿著這身尊貴無比的道袍參加婚禮。
青鬆道人更不用說,舉手投足一股王者風範,讓人敬畏不已。他無論穿什麽衣裳,都沒有人敢小覷他。而他今天更是將最為隆重的衣服穿了出來,嫁女兒這種事對他來說可不能隨意,自然要打扮得風風光光的。
“夫妻對拜!”
承言身著紅袍,英氣十足,儀表堂堂,真乃是人中龍鳳。他一身金丹期的修為鎮住了許多賓客,也讓大家明白為何他有資格娶青鬆道人的女兒。如此年輕修為已然高過在場的許多人,比起白浪更勝一籌,如果他沒有資格娶青玫,那誰有呢?
青玫披著輕紗,朦朧中透著一絲秀氣,如同仙女一般,讓人浮想聯翩,傾心不已。她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嬌羞可人,心裏也是萬分歡喜。曾經莫名其妙被承言拒絕,她至今還沒想明白其間的緣由,但是某一天自己的父親帶著承言過來,她本來要大罵承言懦夫的時候,承言卻提出要娶她,當時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答應的,昔日承言的絕情似乎都被拋在了腦後,她被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感包圍著。
“送入洞房!”
而主持婚禮的,乃是尋老。尋老乃是修真界的公眾人物,基本上修真界的人都認識他。大家一看是一個灰色弟子主持婚禮,都有些怪異,不明白這種隆重的事,青鬆道人竟然找了一個卑賤的人來主持。
然而青鬆道人宣布尋老已是青鬆派的客卿長老之後,頓時驚得下巴都掉了!一個修為隻有練氣期的尋老何以被青鬆道人如此禮待?尋老聽到青鬆道人的宣布後,也是激動差點落淚,他哪裏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如此風光,還會成為青鬆派的客卿長老。
參加婚禮的,個個身份尊貴,都是每個門派的大人物,以往都是他仰望的人,可如今自己的身份一下子蓋過了這麽多人,如同一場夢一般,讓尋老感慨不已。
這一切自然是木羽讓青鬆道人這樣做的,木羽一直很感激尋老,無論是當初學府的維護還是噬魂狼送的一場造化,他都想回報尋老。尋老一生都希望被某個門派的長老看中,成為某個門派長老的隨從,踏入修真者的行列,如今陰差陽錯,他竟自己成為了青鬆派的長老,當真是世事無常。
青鬆道人自然沒反對,尋老也是知道他底細的人之一,更是落塵派的人,他沒辦法拒絕。好在尋老以前乃是學府的執事,做事勤快麻利,把主持婚禮這件事交給他也是極為放心的。
駱殤和蘭靈兒兩人都很活躍,蘭靈兒自從駱殤回來了之後,她整個人都開朗了起來,整天樂嗬嗬的,對她而言,牽腸掛肚幾年的二師兄終於回來,並且承諾不再與她分開,她別提有多興奮。
有人興奮,便有人惆悵。
木羽破天荒沒有去給大師兄鬧洞房去,他坐在椅子上,盯著蘭靈兒的背影發呆。駱殤一直牽著蘭靈兒的手,蘭靈兒也沒有放開。若是平時木羽碰她一下,早就被踹到天邊去了!
“真想剁了那家夥的手!”
木羽鬱悶地比劃著駱殤的手,他腦海裏想出一百零八種揍駱殤的動作,雖然實現不了,不過想想還是很解氣的。
“你又在單相思了。”恬然走過來刮了一下木羽的鼻子,笑嘻嘻地說道。
她剛讓承言和青玫踩著飛劍,身體橫躺在空中,承言的腳朝左邊,青玫的腳朝右邊,一上一下地接吻,那種姿勢太美,博得了一陣掌聲,把她開心得不行。
“我沒有。”木羽繼續比劃著,眼睛不離蘭靈兒和駱殤的手。
“木羽哥哥,我都觀察你好幾天了,自從你醒過來就一副要吃了駱殤的樣子,你吃醋的樣子好可愛啊!”
恬然站起來看著承言和青玫被向南要求以另外一套 動作來接吻,這個動作難度太大,要求他們兩個在空中組成一個心形,他們兩個都漲紅了臉,姿勢怪異,所有人都捧腹大笑著。
“駱殤那家夥哪裏是醋,分明就是一坨屎。”木羽憤憤地嘀咕道。
“那你吃屎的樣子好可愛啊!”恬然拍著手道。
木羽翻了個白眼,不想理會恬然了。
“你真不打算和靈兒師姐說清楚嗎?”恬然坐在木羽旁邊,托著下巴問道。
“怎麽說?還是你的樹咚**嗎?我都被踹過一次了,別來第二次了。”木羽當初居然相信心性單純的恬然提出的樹咚**,他都懷疑自己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
“你喜歡靈兒師姐,可是靈兒師姐並不知道啊!她不知道她憑什麽喜歡你?”恬然說道。
木羽覺得恬然說得對,又覺得哪裏不對。可是如果她喜歡自己她早就表現出來了啊!駱殤回來之後,蘭靈兒的表現明顯徹底讓木羽知道,自己根本沒可能在靈兒心中占據一席之地,即便有,也隻是以那個總喜歡說二師兄壞話的師弟存在著。
木羽還在獨自神傷著,恬然卻忽然把蘭靈兒拉過來了。
“靈兒師姐,木羽有話跟你說。”恬然在蘭靈兒背後朝木羽擠眉弄眼,她示意木羽趕緊把事情給說了。
“什麽事啊?”蘭靈兒臉上洋溢著歡笑,也許是因為大師兄婚事的關係,她的態度十分友好。
木羽有些慌亂,他還沒準備好怎麽說,恬然就把她拉過來了。他躊躇了一會兒,笑道:“靈兒,大師兄結婚了,你有沒想過將來和誰結婚啊?”
“當然是二師兄啦!不過現在說這個還太早。”蘭靈兒目光有意無意瞥向捧著酒杯給承言灌酒的駱殤。
“吧唧!”
仿佛一把利劍,把木羽的心刺穿,血滴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