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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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羽翻到最後一頁,上麵寫著兩個歪歪扭扭的小字:采烈。這兩個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像蚯蚓在爬行一般,與其說是名字,倒不如像是塗鴉。
“你寫名字幹嘛不寫在首頁!”
木羽滿臉的黑線,誰能想到這家夥真的在這本書上寫了個自己的名字!還是寫在最後一頁。他真想把小帥抓起來暴打一頓,還真去偷東西了它。
“寫名字一定要寫在首頁嗎?當時隻是順手,所以就寫在最後一頁了,再說了可能除了我也沒人有在書上寫名字的習慣啊。”采烈伸了個懶腰,他似乎對自己東西被偷了並不是那麽在意。
“采烈?這名字怎麽這麽怪,興高采烈,你不會有個兄弟叫興高吧?”木羽隨口嘀咕道。
“啊,你怎麽知道啊?我有個哥哥在地皇門,就叫興高,你認識我哥哥?”采烈憨厚地笑了笑。
“我靠!還真有啊?興高采烈……誰閑著蛋疼給你們取這麽奇葩的名字?”木羽算是服了取名的人了。
“我爹啊!他說人生在世就應該興高采烈的。”采烈應該已經習慣別人總拿他們兄弟倆的名字開玩笑了,他自己也覺得他們兄弟倆的名字很好玩。
“那你也是地皇門的人?”
“我哥是地皇門的人,地皇門整天和妖獸搞在一起,我不喜歡妖獸,我哥就托關係把我扔到丹鼎派去了。”采烈說了一會兒,接著覺得好像話題扯遠了,自己和木羽並不熟,和他說這個幹嘛。
“你是誰啊?為什麽會有我的丹經?”采烈言歸正傳,眼神有些飄忽,不時地去看身後的藥大師。
木羽嗬嗬幹笑兩聲,想著等下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小帥,偷東西都讓人抓個現行,還能更傻一點嗎!
“小帥,你在哪裏撿的?”木羽毫不臉紅地把偷這個字眼換成了撿。要不是被人家失主認出來,他壓根就不打算問這個問題。說撿比偷好聽點,雖然他覺得小帥撿來的可能性不大,誰閑著沒事幹把丹經這麽重要的東西亂扔?
“客棧屋頂撿的啊!我剛才在屋頂聞到了一股燒鴨的味道,就順著味道跑過去,結果不知道誰在屋頂吃了一大堆鴨骨頭,旁邊就是這本丹經。”小帥無辜地說道。
“我就說嘛!昨天晚上我在樓頂上用功地看書,後來太累了,下來的時候就忘帶了。”采烈忽然咳嗽了兩聲,提高了聲音,這話好像故意要說給誰聽。
“昨天晚上月亮都沒有,你看什麽書啊?這丹經上麵全是塗鴉,你看什麽呢?”木羽聞了一下這本丹經,似乎還有一股怪味,“好像還有烈酒的味道,你看書還喝酒吃燒鴨?這麽享受!”
采烈使勁朝木羽擠眉弄眼,示意他不要繼續說下去,但是他背後的藥大師忽然皺起眉頭:“采烈,你昨晚是不是又偷喝酒了?還用丹經當墊紙來放燒鴨是不是?”
“沒有啊,沒有啊師父,我這麽熱愛這本書,把丹經當作了傳jiā bǎo一樣看待,怎麽可能做出那種過分的事!”
采烈轉過頭矢口否認,眼神到處亂瞟,一副心虛的樣子。木羽知道他師父猜得**不離十,這家夥熱愛書籍純屬瞎扯,他丹經上的塗鴉肯定是聽他師父上課的時候悶得慌隨手亂畫的。
“這位小友,可否將這丹經給老朽過目一下呢?”藥大師朝木羽伸出手,溫和地說道。
采烈連忙朝木羽不易察覺地搖搖頭,做著各種鬼臉,暗示木羽千萬別交,不然他肯定要挨罵一頓。
木羽覺得采烈倒也是一個蠻有趣的人,頓時會意,他嬉皮笑臉地說道:“這位老爺子,這本書我還是物歸原主比較好,你們反正認識,你要看可以向他拿嘛!”
木羽把丹經丟給采烈,采烈像是得到寶貝一樣,迅速把丹經塞進自己的袖裏乾坤中,生怕被誰搶了去。
“師父,這丹經你編寫的還看什麽啊!來來來,有什麽不懂的我跟你說。”采烈耍著嘴皮子打哈哈。
藥大師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采烈:“為師的心血你居然還這麽馬虎,這種東西怎麽能隨便亂扔?泄露出去怎麽辦?我們丹鼎派的煉丹秘籍豈是可以隨便給外人看的?你知不知道這樣是違反派規的?”
采烈撓了撓頭:“師父你就別唬我了,那丹經連你的半點皮毛都沒有記錄下來,別人得去了也沒用啊!”
逍華忽然開口道:“師父,這人已經看過我們的丹經,丹鼎派的秘密不容泄露,按規矩我們是不是應該挖去他的眼睛?”
木羽嚇了一跳,“小花”昨天和自己發生口角,這個時候說這句話肯定有報私仇的嫌疑。要是他真動起手來,木羽打死都不是人家對手,隨時得準備跑路。
“小花,我跟你無怨無仇的,說挖人眼睛多沒意思啊!大家都是善良的人,你怎麽忍心說這種話呢!”木羽後退了一步,警惕地說道,準備一言不合就趕緊撤退。
“這位小友也是無心之舉,倒不需要做這種害人之事。小友若是有時間不妨過來一聚,老夫倒是對小友昨日的話有點興趣。”藥大師微笑著說道。
昨日木羽根本就沒說什麽話,藥大師身上的症狀是小帥隨口說的,估計藥大師以為是木羽告訴這隻小獸的,畢竟沒有什麽靈獸會有這種能力。小帥正好把藥大師身上的暗疾說的一分不差,若是胡說那未免過於巧合,連每天晚上左側小腹都要痛一會兒這種事竟然都能知道,這太不可思議!
“你和他相聚還是推遲一下,藥大師可否跟我到城外一聚呢?”
一個人影突兀地出現在木羽和藥大師中間,背對著木羽,他手裏抱著一把劍,劍身被一塊布包裹著,隻露出劍柄。這人背影給木羽的感覺就是滄桑,仿佛經曆多年風霜,但是看起來又不像很老,隻有三十多歲的樣子,他的長發很隨意地紮成一束,他站在那裏仿佛周圍人都成為了陪襯。
木羽被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等他愣過神來的時候,這人卻已經消失不見了,與他一同消失的,還有藥大師。
“咦?我師父去哪了?”采烈顯然也很驚訝,他沒想到有人大庭廣眾之下把自己師父給擄走了。
“我去去就來,你們在這等著。”藥大師的聲音回蕩在四周。
“那個家夥是無名劍客嗎?”
木羽腦海裏蹦出這個想法,但並沒有辦法證實。采烈也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坐在了木羽對麵,而逍華則哼了一聲,不屑與木羽坐在一起,便自己坐回剛才的桌子去了。他們對於藥大師的突然離去都沒有緊張,普天之下還沒有人敢對丹鼎派的藥大師不利。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木羽。”
采烈和木羽很快就交談起來,兩人大有相見恨晚之意。木羽是個隨心所欲的人,而采烈是個懶散的人,他們都討厭框框條條的束縛,兩人簡直是臭味相投。
按照采烈所說的,他師父之所以能夠容忍他無視派規,就是因為他天資聰慧,對煉丹很有天分,乃是丹鼎派不世出的天才。他現在才金丹期,卻已經可以煉製四品丹藥了,難怪深得藥大師的器重。
木羽還有點將信將疑,這家夥對《丹經》這種書都隨意亂放,還在上麵亂畫,他真是一塊學習煉丹的好料嗎?
木羽沒有告訴采烈自己來自哪裏,隻道自己來自一個不知名的小派,出來曆練的,對方也沒懷疑。采烈說自己不喜歡整天被逼著煉丹,更喜歡睡懶覺,可是師父總是天天拿著鞭子後麵催促。木羽一聽,這尼瑪同道中人啊!若不是安叔每天起得比公雞還早來監督他,他指不定睡到日曬三竿才醒。
“不行,我得請你喝一杯!”采烈越來越覺得自己和木羽簡直就是久別的知己,很多事他們倆的見解都一致。
“我不會喝酒。”木羽推辭道,他和采烈唯一的不同就是采烈是個酒鬼,這麽小的年紀居然有這麽大的酒癮。
“喝酒而已啊!燒鴨配女兒紅,人間最美好的事啊!我也不敢喝太多,喝多了會被師父罵。小喝怡情,大喝傷身,我們交流感情怎麽能少了酒呢?”
采烈早就讓小二上了一大罐酒,小帥嚐了一口就伸著舌頭罵罵咧咧地不想喝第二口了。木羽想了想,也嚐試喝了一些,發現味道還不錯,雖然辛辣,但是喝完身子暖呼呼的,讓人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喝酒傷身是一件眾所周知的事,木羽回想起以前滴酒不沾,發現自己真是一個愛惜身體的好孩子。
“對了,你是煉丹師,我有一個朋友一直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傷在哪裏,你可不可以幫我看看?”木羽抿了一小口酒道。
煉丹師不僅對草藥之間的特性十分熟悉,對與修真者的身體也是在行,這樣他們才知道什麽丹藥在不同人身上會產生什麽效果。采烈既然是個丹鼎派的煉丹天才,說不定也能幫上忙。恬然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還沒有醒轉的跡象,木羽也是很無奈。
“好,我幫你看看。”采烈爽快地答應了。
逍華在旁邊一臉煞氣地看著木羽,但是他也懶得去管采烈做什麽,安靜地吃自己的東西就是了。
木羽立馬帶著采烈往樓上走去,他打開自己的房間,把采烈領到恬然床前。采烈探頭看了一眼恬然,本來還一臉悠閑的神色,忽然臉色大變,他幾乎是跳起來地後退一步,手裏已經出現了一把飛劍,直指木羽。
“你幹嘛?”木羽不解地看著剛才還好好的采烈,怎麽轉眼就拔刀相向了。
“紅塵門的聖女怎麽在你房間裏?說!你是不是人販子!”采烈怒氣衝衝地說道。
“紅塵門的聖女?人販子?”木羽這才隱隱想起剛才聽別人八卦修真界的傳聞時,是有紅塵門聖女失蹤這麽一條新聞來著的。
等等,恬然是紅塵門的聖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