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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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枯木都閉門不出,木羽覺得他是擔心又遇到冷冰雪,所以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問他到底與冷冰雪有什麽兒女情長的事枯木也堅決不肯提,還把木羽臭罵了一頓。
木羽反正天天被枯木罵都習慣了,不過他知道自己想要取到那個名額,他必須經過幾個人的同意,其中一個就是冷冰雪長老。想想枯木可能對人家做了絕情的事,一回來又不小心偷看了人家洗澡,而自己稀裏糊塗地要吃人家的靈獸,她肯站在自己這邊就怪了。
采烈不知道自己師父會站在哪邊,雲丹道人似乎挺念舊情,他估計能夠答應,時登天肯定是反對的人,冷冰雪看起來和枯木有舊怨,她的態度也讓人擔心。
枯木沒有任何擔心的跡象,他每天都在獨自思考什麽,木羽覺得自己好像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一個不會煉丹的菜鳥跑丹鼎派索要珍貴的天外天名額,真是膽大。
兩天後,藥大師終於出關,能夠做決定的五位脈主都到齊了,采烈跑過來通知他們前去丹鼎派的議事大殿商談這件事。
木羽第一次來到主峰,這裏古樸大氣的建築風格讓他也不由自主地收起了懶散的心態。丹鼎派是修真界所有煉丹師眼中的聖地,而丹鼎峰又是丹鼎派的核心,在所有丹鼎派弟子心中都是十分神聖的。
象征著丹鼎派的議事大殿端莊肅穆,名為丹殿,道道金色的陣紋時隱時現,環繞著整座丹殿。在這裏沒有弟子敢飛行,平時也很少有弟子來這裏。每當丹鼎派有大事要商議的時候,各個脈主以及各脈的長老都會齊聚於此共同商討。
走過青色的石板階梯,來到大殿門口,采烈停住了腳步,今天沒他什麽事,他不能進去。木羽還想問采烈一些其他的事,但是枯木已經自顧自地邁進了議事大殿的門,木羽不得不跟上去。
議事大殿沒有任何華麗而言,有的隻是歲月留下的滄桑,每一樣擺設都刻下歲月侵襲的痕跡,詮釋著一個大派的沉澱。
殿裏正對麵雲丹道人正襟危坐,居於俯瞰之位,左手邊坐著冰山長老冷冰雪,右邊坐著一位木羽沒見過的黑袍老者,想必就是時登天。他一張陰鷲的臉緊緊盯著枯木,眼裏閃爍著一絲玩味的意味,如同毒蛇在盯著獵物一般,十分不善。
時登天旁邊站著時明輝,他正一臉盛氣淩人地看著木羽,有自己的爺爺做靠山,他底氣就足多了。
冷冰雪旁邊坐著身著白袍的藥大師,藥大師相較於木羽當初見到氣息更加沉穩,他已是分神期高手,此刻正一臉平靜地在想什麽,看到枯木他的臉色露出一絲微笑,而掃過木羽的同時,又點了點頭,他早就聽采烈說過了木羽的事。
還有一些長老,或是白發蒼蒼,或是中氣十足,這些都是各脈的頂梁柱,也是丹鼎派的高階煉丹師。每一個放在修真界可都是威震一方的存在,平時能夠見到一兩個就很不錯,沒想到今日因為枯木之事會全部齊聚於此,可見二重天名額對他們而言究竟有多重視。
枯木毫無顧忌地往旁邊的座位走去,那裏已經給他留了一個位置,連聲招呼也不打。木羽知道上麵坐的幾個人都是枯木的師兄弟妹,枯木的身份曾經在丹鼎派也很高,即便他現在隻是一個凡人,也是青竹峰的脈主,自然沒有行禮一說。
而木羽就不能不這麽隨意了,他依次稽首向每位前輩問好。問道時登天的時候,時登天冷笑一聲,木羽嘴一撇,也不說什麽。
“你就是打死我那徒孫,也就是你同門師侄的木羽?”時登天率先發難,對於這一點木羽絲毫不覺得意外。
木羽微微一笑:“時師侄的死是件遺憾的事,前輩明察秋毫難道還會看不清這件事孰是孰非嗎?”
“掌門師兄和我說過,但當時的情景誰也不知道,僅憑你一麵之詞如何斷定時雲要搶你東西呢?”時登天說道。
“既然當時的情景誰也不知道那前輩您為何認定我殺了時海師兄呢?”木羽反問道。
時登天不溫不火地說道:“你當日已對掌門承認此事,今日又矢口否認,你欺罔掌門,該當何罪?”
木羽搖搖頭,不慌不忙地說道:“我並無欺罔掌門,當日我已經明確告訴掌門,我當時正逢突破,受到驚擾走火入魔,失去正常思維,之後人是不是我殺的向來都是你們認定的,我因不知情也不好否認。但若要追根究底,在場各位都是明白之人,應該知道這件事無從查起。”
“休得強詞奪理!時雲之死與你脫不了幹係,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麽善罷甘休。在查清這件事之前,你作為嫌疑之人必須得……”
“人是我殺的,時登天,你能拿我怎麽樣呢?”枯木忽然出言道,他說話變得這麽順暢,隻有一種可能,他生氣了。
“師兄,為自己的徒弟開脫也不至於如此攬責吧?”時登天眯起眼睛。
“時雲作為後輩,截殺師叔,這是大逆不道之事,難道罪不至死嗎?”枯木毫不畏懼地看著時登天,時登天被看得反而不自在。
“師兄可有證據?”時登天問道。
“時雲死於氣勁鎖喉,丹田穿孔,一個元嬰期的人能夠對另外一個元嬰期的人做到這點嗎?”枯木說道。
“這……”
大家都不是傻子,這種shā rén手法非常精妙,一個人在癲狂狀態下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隻有修為高出死者許多倍的人才有可能做到這一點。他們早就想到這一點,隻不過為了刁難木羽,有意無意略過,沒想到枯木倒是幹脆利落地承認了。
這樣看來這件事就沒什麽好追究了,枯木出手shā rén不需要理由,後輩找死也隻能怪他自己。實際上雲丹道人也早就知道這件事是枯木所為,當日之所以不直接挑明,也是給枯木一個麵子而已。
“這件事就這樣算了。今日找你們來並不是討論這件事,而是關於二重天名額的問題。枯木想要回這個名額,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雲丹道人沉聲說道。
“師兄,你這麽多年沒有為門派貢獻什麽,現在變成一個廢人回來就像要回這麽重要的一個名額,你覺得這說得過去嗎?”時登天直言不諱地挑明枯木已是個廢人之事,他的口氣夾雜著戲謔,讓木羽聽著頗為氣憤。
“這麽多年我師父把這麽重要的一個名額交給門派自行處理,自己沒有沾染任何利益,難道這不是貢獻嗎?”木羽回答道,他早就想好了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大膽!我爺爺現在是在問你師父,你插什麽嘴!”時明輝在上麵大聲質問道。
“你給我閉嘴!這裏都是你的師祖師叔輩,你一個小輩在這裏大喊大叫成何體統?難道你小輩家教如此缺失,不懂得什麽叫禮貌嗎?我是你師叔,你竟敢對我大呼小叫?還不給我滾出去!”木羽義正嚴詞地說道,他早就看不過這礙眼的家夥出現在這裏,現在壓著身份大罵他一頓,出出氣也是不錯。
“你個外人有何資格當我師叔?”時明輝怒不可遏。
“外人?哼!剛才掌門以及你的爺爺都把我當成時雲的師叔來處理這件事,你不承認我是丹鼎派的一員,你是否是在忤逆他們的決定?你是否認為他們的話是錯的?你一個小輩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你又該當何罪!”
木羽說完這些話,心裏大呼一個爽!師叔的身份就是好用,壓得時明輝一臉的青紅。想想自己現在和采烈一樣,跟了一個好師父,占了輩分的便宜,讓時明輝很吃虧。
“好了,時明輝,你出去。這裏沒你什麽事。”雲丹道人出言道,時明輝氣極,偏偏又不敢發作,隻能憤憤地離開了。
“門派各種大事向來由我們來表決,這件事我會綜合大家的意見做出決定,你們隻需要把你們的態度告訴我即可。”雲丹道人看向冷冰雪,“師妹,你是否同意這件事?”
雖然在場還有許多長老,不過這件事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其他四位脈主手上。
冷冰雪站起來,對上枯木的眼睛:“給我一個同意的理由。”
她的話就像在質問枯木,木羽都為枯木捏一把汗,上次還偷看人家洗澡來著,這次枯木得怎麽回答才能夠讓冷冰雪同意。
枯木把目光移開,他沉默不語,有意躲閃冷冰雪的眼睛。他好像不想跟冷冰雪多說什麽話,似乎心裏有什麽解不開的疙瘩。
“哼!”冷冰雪有些氣惱,拂身離開了大殿。
“啊?這算什麽?”
木羽有些傻眼,怎麽冷冰冰長老這麽率性就離開了?那這個算同意還是反對啊?他真想問問枯木老爺子到底與冷冰雪有什麽解不開的恩怨,這個關頭還不肯對人家示弱,明明就是自討苦吃。
雲丹道人無奈地歎了口氣,對冷冰雪的突然離去也沒阻攔,冷冰雪的性格他自然了解,道:“冷師妹沒有表態便以棄權處理,那麽時師弟你的態度呢?”
不用說,這個老家夥肯定是反對了。
木羽現在真是頭大,說實話他並不喜歡去那個天外二重天,吃力不討好,但又不得不去。本來看冷冰雪與枯木之間的交情,應該能夠獲得冷冰雪的支持,可惜枯木老頭有點不識好歹,錯失了她的一票。
時登天老奸巨猾地看著枯木,然後目光移向木羽,看得木羽渾身不自在,他摸了摸下巴,緩緩說道:“我同意。”
什麽?
木羽懷疑自己聽錯,這家夥會同意?他不是吃錯藥了吧?如果他同意的話,那還為難自己幹什麽?剛才那麽多廢話來刁難自己有什麽用?他與枯木不是有怨嗎?他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吧?
木羽一下子腦子充滿了大大小小的問號,他越看越覺得這個陰鷲的家夥有問題。
雲丹道人有些意外,但是並沒有表露出來,他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藥師弟,你的看法呢?”
“我反對。”藥大師徐徐說道。
啊?
這下木羽是真的大跌眼鏡,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該反對的同意了,該同意的卻反對了。木羽一直以為藥大師肯定是同意的,畢竟當初與藥大師有過一段交情,沒想到他居然會反對,他與枯木難道也有什麽舊怨不成?
所有人都很奇怪,就連枯木也有些意外。時登天說同意的時候他眼睛都沒眨一下,似乎早就知道時登天會同意,但藥大師說反對的時候,他是真出乎意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