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羽仔細琢磨著枯木的話，還是籠罩著一層扯不破的紗沒法弄清楚。

    在鏡像陣，一把劍看上去從前方刺出，實際上很有可能從右邊或是左邊刺出。實現這種能力的前提，必須讓對手進入到事先布置好的鏡像陣才行。

    剛才的石頭擊中木羽的樣子和鏡像陣的攻擊是一樣的，隻是木羽周圍並沒有事先布置好的鏡像陣，但是石頭卻展現了出了鏡像陣的效果，這與木羽對陣術的正常理解是不同的。

    “石頭就是一個鏡像陣，萬物皆可陣，原來是這麽理解的。”

    木羽一直對於萬物皆可陣理解錯了，他以為萬物皆可陣指得是萬物都可以拿來當陣基，然後利用萬物作為陣基來擺出一個看得見的陣法。但是萬物皆可陣實際上是讓萬物都擁有這個陣術的特點，而不僅僅是拿來陣基。

    換句話說，石頭不單單作為陣基，裏麵還自成一個世界，鏡像陣是隱藏在石頭中，無法看得到，但是卻能夠揮出鏡像陣的能力。

    但是木羽還是不明白，哪怕是現在他想要在一塊小小的石頭上刻畫陣法都需要耗費不少的功夫，而枯木老爹剛才隻是隨便踢了一塊石頭就能夠在石頭上刻畫鏡像陣？

    “具體要怎麽做到瞬間把陣法刻畫在石頭上？”木羽不可思議地問道。

    枯木瞥了木羽一眼：“我以為你挺聰明的。”

    “我是有點聰明啊！”

    “那你為什麽還問我？”

    “……”

    木羽啞口無言，他的聰明更多體現在陣法的推演上，但是自然之力是沒法推演出來的，需要靠領悟，但這一點又沒人指點他，枯木又嫌太簡單不想記錄，所以就導致木羽沒辦法掌握自然之力。

    枯木不打擊兩下木羽感覺不痛快，他現在對木羽心裏還存在著無法抹去的梗，關於苗語嫣的事情他就是很不滿。畢竟自己都沒那個眼福，  卻讓未來的徒弟給捷足先登了，他要是能咽下這口氣就怪了。

    “好吧，老爹你想再怎麽鄙視我，盡管來吧！反正以前都隔三差五被你罵習慣了。”木羽無所謂地笑道。

    “我不是你老爹，我沒你這種無恥之……大逆不道的兒子。”枯木不耐煩地說道，他終於現罵木羽無恥之徒不太合適了。

    木羽摸了一下鼻子，小聲嘀咕道：“還說我呢！自己當初不還偷看了冷冰雪洗澡嗎？”

    “你說什麽！我什麽時候偷看誰洗澡？”枯木怒目圓睜。

    “沒有沒有，我說您英明神武，陣術領袖，是我輩學習的楷模，我以您為榮！”木羽翹起大拇指，把馬屁拍得震天響。畢竟枯木看冷冰雪洗澡的事是生在未來的，現在的枯木還沒這個眼福。

    枯木狠狠地瞪了木羽兩眼，又閉眼調息了片刻，說道：“我剛才踢出去的石頭中隻帶有鏡像陣的特點，並非是完整的鏡像陣，這個需要你擁有強大的推演能力才行，心中有陣，才能瞬間成陣！石頭飛出去的時候隻有簡單陣紋，在你心中開始演化陣法的時候，石頭上麵的陣法也會跟著變化。”

    木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你推演能力怎麽樣？你說你在陣宗學習的陣術，我記得陣宗有一個天梯，那個是專門用來測試一個陣師的推演能力，你以前有沒有嚐試過去登天梯？”

    “登過登過，當時我好像花了八步，用了半個時辰來著。”木羽連忙說道。

    枯木一怔，他重新審視起木羽來，驚訝地問道：“你花了八步半個時辰？”

    “啊對，我當時感覺自己就像一隻猴子一樣跳上跳下的，去見個人麻煩死了，老爹你有沒有測試過？”木羽攤了攤手，當時他還嫌自己上去的度太慢來著。

    枯木嘴角一抽，忍住罵木羽的衝動。登天梯大家都隻顧著往上爬，很少有人會想到跳上跳下的，但是跳上跳下才是最正確的辦法，這家夥得了便宜還賣乖，簡直找罵。

    “不要叫我老爹。”

    “嗯，好的，老爹。你肯定測試過了吧？”

    枯木有些惱火，瞪了木羽一眼說道：“你知道那麽多做什麽！”

    木羽訕訕一笑，識趣地閉嘴了。

    過了半晌，枯木才不情願地哼道：“我也花了八步，不過用的時間比你多半刻鍾。”

    木羽連忙說道：“老爹那個時候肯定是沒睡好，我當時可是喝了五大罐紅牛大補湯，精神好著呢！”

    枯木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你平常都是這麽捧人的嗎？”

    “我隻捧老爹這樣的人。”

    木羽嘿嘿笑道，這倒是實話，他可是連看到白猿妖王都要罵上好幾遍的人，丹鼎派的守閣老頭都被他指著鼻子大罵一通過，唯獨對老爹木羽從來都不會讓他在原則問題上吃虧。

    在老爹失去修為後，他都是在盡力維護老爹的自尊心，爭取讓老爹在外有麵子。雖然有時候會弄巧成拙，主要是外人並不承認枯木長青是木羽師父這一說法。

    畢竟劍影塵風的徒弟還是比枯木長青的徒弟要有震懾力，這點木羽也沒辦法。

    “油腔滑調，按照我說的好好學習自然之力，至於陣術領域，也必須在掌握自然之力，並且修為達到大乘期才行。”

    枯木對木羽的態度已經相比昨天好很多了，至少他相信了木羽的身份，也承認了木羽的天賦。

    ——

    連續幾天木羽都在枯木的指導下學習陣術領域，反正他現在也不急著離開這個時空，能夠再看見老爹，木羽也不想這麽快就離去，他想多多陪陪老爹。

    枯木對木羽還是時不時就要罵上兩句，然後罵完了再認真地回答木羽的問題。也許他知道了未來的自己沒有把最重要的陣術親自教導給木羽，心裏有點過意不去，所以現在不情願地開始教導。

    關於陣術的學習經驗，這屬於記憶，是可以被木羽帶走的，所以木羽不用擔心什麽。他格外珍惜這次的學習機會，以前在自己的時空沒有好好和老爹學習陣術，讓木羽感到十分後悔。

    不過木羽對於陣術領域的學習已經放棄了，他一開始以為老爹是在合體期悟出陣術領域的，心裏還想著自己也能不能學到陣術領域。可是老爹的真正修為實際上是大乘期，這就意味著木羽想要悟出自己的領域也得等到大乘期才行。

    話說枯木老爹當真是藏得極深，修真界的人都不知道他的修為，難怪白界一直都不敢對他動手，主要是枯木老爹的實力非同凡響。若不是他淡泊名利，早就成為修真者呼風喚雨的人物了。

    回到過去雖然不會改變曆史，但是木羽能夠得到枯木老爹的親自指點已經讓他十分滿足了。而在他的旁敲側擊下，枯木老爹也告訴了他許多事情。

    例如一開始風浩塵是靠自己一己之力布下的困仙牢，但是在這個時空的十年前，困仙牢開始變得不穩定起來，所以才找了枯木等人協助幫忙，這也是禍端的開始，因為風浩塵信錯了白界這個人。

    而在枯木的解釋中，困仙牢似乎並不單單是用來困住尤蒙魔族的，好像還有某些作用，但是枯木沒有說太多，他說有些事沒實力之前還是不要知道得太多。

    “沒實力就沒有知情權，這誰定的破規定！”木羽抱怨道。

    枯木去搶奪渡魂歸心，是因為他無意間從一個鬼門人那裏得到渡魂歸心將要被用於神秘祭祀的事情。枯木知道渡魂歸心和月族的人關係太大，是一件非常危險的東西，他不想讓月族的人出現在三重天，這才單槍匹馬去搶奪。

    他做好了萬全之策，隻是沒想到自己還是被渡魂歸心傷到，並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創傷。

    “老爹，你知道玄機子真人嗎？我在他的鎮妖塔中看到了月族的那些怪物，鬼門人一直想辦法要把它們放出來，甚至還用了一種十分詭異的辦法。”木羽把當時的情景說了一下。

    枯木對於這件事非常嚴肅：“月族絕對不能被放出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渡魂歸心隻要不落入鬼門人手裏，月族的人在三重天行動會受到嚴重的限製。所以我不會告訴你我接下來會把渡魂歸心藏在什麽地方的。”

    木羽沒辦法，如果老爹執意不說，他根本找不到渡魂歸心。

    “老爹，你為什麽在未來不使用陣法保證你說話不結巴呢？你知道我當初為了弄懂你的意思吃了多少苦！”木羽抱怨道。

    “不要叫我老爹。語嫣說她喜歡真實的我，所以我便不用陣法隱藏自己，但是去鬼門還結巴，那不是直接暴露自己嗎？所以我當然要用陣法掩飾了。”枯木沒好氣地說道。

    木羽尋思著後來可能苗語嫣愛上了風浩塵，枯木心灰意冷再也沒用陣術來使自己說話順暢了。

    “老爹，當初你是怎麽使用碎雷塵埃這個領域的？你的領域不是絕境無生嗎？那種充滿毒素連靈氣都能腐蝕的強大領域，為何哪裏搞到了一個碎雷塵埃出來？”木羽好奇地問道。

    “說了，不要叫我老爹。碎雷塵埃是逆雷真人的領域技能，他和我一樣，在修真界並不出名，基本上都沒人聽說過，所以我才讓他把領域封存在陣紋中，借給我使用。”枯木不耐煩地說道。

    按照枯木的說法，“碎雷塵埃”這個領域是屬於一個默默無聞的大乘期散修的。大乘期的散修是十分罕見的，枯木和逆雷真人能做到默默無聞當真是難得。

    不過枯木的領域鬼門人是隱約知曉的，但逆雷真人的存在連鬼門人都不知道，這點倒是相當神奇。木羽對於那種境界的人也隻能仰望，他現在看到渡劫期的鬼夜明都已經是頭疼不已了。

    “你和他關係很好嗎？”木羽好奇地問道。

    “我救過他的命。”枯木簡單地說道。

    木羽目光一亮，他腦海中快閃過許多個念頭，心裏大概已經知道渡魂歸心的下落了。

    既然枯木老爹不可能把渡魂歸心藏在丹鼎派和山穀的話，那麽肯定是在以前散功之前，趁把木羽禁足在山穀自己外出的時候，把渡魂歸心交給了逆雷真人！

    話說那個時候枯木可是經常就離開山穀出去，是有足夠的時間把渡魂歸心交給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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