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三章 忍辱負重的人(上)
字數:8030 加入書籤
木羽靠近了鼎壁,端詳著這些怪異的銘文,說道:“龍藤不在,我們就自己嚐試一下。”
他的正前方是二十七個銘文組成的篇章,就像是闡述著某句話似的,十分獨特。但是這句話木羽沒法直接讀出來,他必須結合這鼎壁上的所有銘文來推斷意思。
銘文隻有八十一個,這八十一個可以以不同的順序組成不同的意思,所以木羽必須以自己的方式來思考這八十一個銘文到底要代表什麽意思。
可是在他給八十一個銘文各自安定了一個意思之後,木羽卻驚訝地現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這些銘文的排列方式竟然生了變化,把一整句話都變了。
就仿佛故意和木羽開玩笑似的,一旦木羽再一次給銘文定義一個意思之後,銘文就會再次生變化,木羽就需要從頭再來。
“不對,哪裏有問題。”
木羽已經現了端倪,這裏的銘文在故意偽裝自己。
“還成精了都!”小帥驚訝地說道。
“可是如果不是以這種方式解讀的話,那又該以那種方式解讀呢?”木羽頗為不解。
所有的銘文都緩緩地閃動著,忽大忽小,就宛若就像是在呼吸一般。
木羽看著那些銘文的律動,心裏像是明白了什麽。
他退到了開墟鼎中的中央,注視著眼前的銘文,隨後緩緩地移動著身體,他每移動一個方位,所有的銘文都會悄然地變化著,一閃一滅,就像是天上的璀璨星辰一般。
“原來如此。”
木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眼中閃爍著陣紋,看似隨意地移動了幾步,心裏推演了一番,已然明白了一切。
“到底是怎樣啊?我怎麽不明白呢?”小帥好奇地問道。
“這些銘文如果想要刻意解讀的話,它會隨時轉換,我每改變一個視覺,它都會變化,就好像是我必須追尋銘文變化的腳步來看待。”
木羽腳下輕微一踏,站到了開墟鼎的正中央,一個巨大的八卦陣紋在他腳下呈現出來,他就站在八卦中間黑白陰陽魚的交界線之上。
“我每走一步它們都有規律地變化,就像是在故意迷惑我。但是反過來說,我也可以讓它們跟著我的步伐變化。”
木羽已經沿著八卦朝八卦的西南風巽方向躍去。
他一動,果然那些銘文也會隨著他的移動變到了一個特定的狀態。
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銘文看起來為了躲避木羽的窺探而變化,但實際上一旦木羽以自己確定的方位移動,那些銘文就會以木羽想要知道的規律來變化。
“噢,原來是這樣!因為銘文總共就八十一種形態,無論我們怎麽變化,它都逃不過這八十一種變化,所以我們就能根據這個規律,讓它們在某個特定的時候呈現出某個特定的狀態!哇!我真聰明!”
小帥恍然大悟,他的小腦瓜很機靈,很快便知道木羽在想什麽。
“最後那四個字不應該是用在我身上的嗎?”木羽揉了揉小帥的腦瓜,繼續朝八卦的正西坎水方位躍過去。
“你又沒我聰明,聽我指揮!下一個是西北艮山。”
“是東北震雷。”
“那下一個是正東離火!”
“是東南澤兌。”
“你聽我指揮會死嗎?”
“會。”
木羽現少了殺戮氣息纏身,他整個人覺得輕鬆無比,和小帥又像是回到了以前那般吵吵鬧鬧,這種感覺他很喜歡。
其實往哪個方向都不是一定的,木羽不能說小帥選擇的方向是錯的,因為推演的方式有很多,但是木羽需要按照自己的方式來推演。
在移動的過程中,他卻現了一個熟悉的現象,想起了自己當初在進入陣宗的時候,前往陣殿登天梯,天梯的排列方式就是根據八卦的方位排列的。
這些銘文在某些程度上竟是和陣殿有某些關聯!
“難道這開墟鼎和陣殿真的是同根同源的東西?”
木羽進到這裏第一眼看見開墟鼎的時候就現開墟鼎的獨特之處,開墟鼎的氣息浩瀚無邊,正氣凜然,悠遠古樸,和當初見到陣殿的時候是一樣。
陣殿的力量十分強大,可以將白界都給擋在外麵。仔細回想,三重宮的白界是何許人物?他掌控著三重大6的修真界,可是當初卻沒有進到陣殿之中,更是被木羽利用陣殿的力量趕出了陣宗。
白界作為修真界的陣法宗師之一,卻沒有進入陣殿之中,不可能是因為天梯的原因,而是因為他身上擁有被陣殿排斥的魂力!
就像木羽上次救下諸葛曉生,帶著所有人回到陣殿,陣殿也對他產生了強烈的排斥感,若不是因為他體內的混沌陰陽讓他成為陣殿的主人,恐怕陣殿不會讓木羽進去的。
那麽陣殿和開墟鼎到底是什麽東西?三重大6居然還有三重宮無法掌控的寶物,著實難得!
木羽把心頭的這些疑問壓下,繼續按照他的想法在八卦陣上移動著,把鼎壁上的銘文按照他的規則來推演,心中已經逐漸明朗。
開墟鼎有三百丈高,銘文也數不勝數,巨大的八卦陣緩緩地下降著,木羽一段距離一段距離地推演著,等他來到開墟鼎的底部時,所有銘文的狀態都已經被刻在他腦海中。
“木羽,你在我的指點下已經知道了這些銘文代表了什麽,對不?”小帥嘴裏嚼著一個蘋果問道。
“你指點我?”
木羽啞然失笑,隨後點了點頭:“沒錯沒錯,在你糊塗蛋的指點下我已經弄懂了。”
他的雙眼泛起了陣紋,雙手合在一起,八十一個青色的銘文從他手中飛出,這些銘文都是他用陣紋幻化而出的。
八十一個銘文在木羽的控製下迅地朝空中飛去,這些銘文被木羽以一種特殊的方位開始排列起來,每個銘文都泛著青光,與鼎壁上的銘文相互對照,交相呼應。
接著每一個銘文又複製出無數相同的銘文,開始相互交錯地浮現在半空中,從底部望去就如同漫天繁星,讓人驚歎。
木羽伸出手指,一道金光點在了離他最近的一個銘文之中,這道青光接觸到銘文之後,就開始生了折射,折射到了另外一個銘文上,緊接著再次折射……
青光很快就在木羽所製造出來的銘文之間相互折射,然後在某個時候,木羽製造出來的青色光線忽然就直接折射在了鼎壁上的銘文上!
接著所有的銘文在那道青光下連續生了折射,無論是木羽製造出來的銘文,還是鼎壁上的銘文,都被木羽的那道光線連接到了一起,而此時木羽已經盤坐了下來,開始飛快地將這些銘文聯係起來。
木羽沒看見的是,在他開始領悟這些銘文的時候,木羽袖裏乾坤中的刻畫著定魂陣的那塊玉佩劃過一道流光,定魂陣中那個胸口破損的靈魂忽然輕微地出了某種神秘的氣息。
——
藥無極回到了自己的玄虹峰,站在玄虹峰山頂的望峰亭,俯瞰著丹鼎派的麵貌,回想丹鼎派的種種,心裏卻莫名覺得空蕩蕩的。
采烈就站在藥無極身後不遠處,他往常都是吊兒郎當,對很多事情都滿不在乎,可是這一次,他明顯感覺到丹鼎派充斥著一股壓抑的氣氛,這股氣氛讓他十分無力。
“師父,您還好吧?”采烈遲疑地問道。
藥無極回過頭,麵無表情地說道:“為師很好,你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去修煉?”
藥無極的口氣很冰冷,就像是換了一個人,讓采烈十分陌生。
“師父,丹鼎派生了這種事,我們難道不應該做點什麽嗎?”采烈不甘心地問道。
“做點什麽?”
藥無極不帶任何感情地反問道。他極力掩飾內心的波動,他也很想將丹鼎派的那些外來者驅趕出去,可是他修為隻有分神期,在三重宮麵前什麽都做不了。
采烈義憤填膺地說道:“師父,時登天欺師罔祖,我們不應該將他繩之以法嗎?至少肯定不能讓時登天成為丹鼎派的掌門人才是!”
“混賬!時師兄的名字是你叫的嗎?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就變得目無尊長了?”藥無極怒斥道。
采烈被自己的師父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並不在意,仍然說道:“師父,時登天這種人不配當我的長輩,他竟然聯合外人,想要逼迫掌門師伯讓位,如此大逆不道之人……”
啪!
一個掌印出現在了采烈臉上。
采烈愣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挨打!
打他的還是他心目中最尊敬的師父!
“為什麽?師父,您為什麽打我!”
采烈甚至都沒有去摸自己的臉,隻是看著自己的師父,想要從師父那裏得到答案。
藥無極從來沒有打過采烈,哪怕采烈再怎麽憊懶,再怎麽懈怠,藥無極都隻會嗬斥兩句,從來不曾出手教訓,因為他了解自己徒弟的性格,采烈是一個天才,天才都有自己的修煉方式。
“下次再讓我聽到你妄議時師兄,我就不僅僅是打你一巴掌這麽簡單!”藥無極喝道。
“可我說的都是實話!”
采烈握緊了拳頭,猛地轉過身,朝山下走去。
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師父,這不是您本意,是麽?”
采烈了解自己的師父,他師父在麵對這種事情的時候絕不會顯得
藥無極的心在顫抖,那一巴掌打在采烈臉上,卻像是打在了自己心上。
可是他什麽都不能說,所有的希望都隻能寄托在開墟鼎中的那個人身上。
“去思過崖修煉,修為不到分神四重天不準出來!”藥無極厲聲道。
“我不會當一個懦夫。”
采烈默默地往山下走去。
藥無極看著自己徒弟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希望采烈能夠在思過崖待著,一直待到木羽出來為止,隻有這樣,采烈才不會出事。
可是他也明白自己徒弟的性子,采烈不是一個逃避責任的人。
“站住,你要去哪裏!”
藥無極知道采烈會去做一些傻事,他必須阻止。
采烈回過身,望著藥無極那雙冰冷沒有感情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說的,思過崖。”
藥無極看著采烈滿臉的決絕,他明白采烈絕不會去思過崖,他了解采烈。
“我帶著你去!”
藥無極將采烈牢牢禁錮住,帶著他衝天而起,掠過無數的山峰,不過片刻,已經來到了丹鼎派的重地。
這裏是一座高大的山峰,山峰險峻挺拔,四麵八方都是懸崖峭壁,懸崖峭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個山洞,那是專門讓犯錯的弟子麵壁思過的地方。
思過崖下方是囚丹陣,關押著犯了不可饒恕罪過的弟子,當初枯木長青就是被羈押在這裏。
藥無極帶著采烈落在了一個無人的山洞邊上,淡漠地說道:“進去。”
采烈咬了咬牙,默默地朝山洞之中走去。
“師父,您要小心,我不能失去您。”采烈輕聲道,他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麽。
藥無極胃裏縮成了一團,可是他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隻是冷冷地說道:“為師的事不用你操心!”
藥無極一揮手,動了山洞的禁製,將山洞口給封閉住。
他心中輕歎,縱身朝山頂而去。
可是思過崖的山頂上已經有一個人在等著他。
山頂有一棵鬆樹,鬆樹邊上是石桌和石椅,雲丹道人就坐在椅子上,望著自己的師弟。
“告訴我,這幾天到底生了什麽事。”
雲丹道人臉色有些憔悴,已是滿頭白。他神情很疲倦,元德道人的死,鴻遠和鴻益兩位師叔想要讓他退位,時登天虎視眈眈,丹鼎派中唯一能夠讓他信任的,隻有藥無極。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藥無極口氣很淡漠,就像是一個陌路人一樣看著自己的師兄,喜怒不形於色。
雲丹道人搖頭:“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身為師兄,對你們都很了解,我感覺你有事情在瞞著我。”
藥無極嗤笑一聲:“了解?你憑什麽覺得你了解我?”
雲丹道人一怔:“師弟,你什麽意思?”
藥無極的態度忽然變得冷淡,就在昨天的丹殿中,其他長老都已經被時登天或脅迫或收買,鴻遠道人和鴻益道人更是支持時登天,隻有藥無極在極力地維護雲丹道人。
但是隻過了一天,藥無極卻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
“沒什麽意思,師兄,我隻是忽然想通了,丹鼎派這一陣子在修真界的聲譽受到了各方麵的質疑,我和元德師伯出事的時候,你身為丹鼎派的掌門人沒有做出任何有效的救護措施,著實失職!”藥無極冷漠地說道。
雲丹道人握緊了拳頭。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