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秦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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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秦伯從公司回來,將張毅叫到一邊詢問他與金彬華對戰的事情。通過那天都話,張毅也知道,秦伯故意讓他去接秦初柔,目的就是讓他去對戰金彬華,從而了解自己的不足之處。
張毅直接省去事情的起因,將自己跟與金彬華對戰的過程,對方所用的拳術,打法,以及自己是如何應對,都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秦正天聽完張毅的講述,嗯了一聲,半天才繼續說道。“料敵在心,察機在目。這兩點你做得不錯,但也暴露了你的韌性不足,跟你師兄學拳那種剛性太強,你一時之間還改不過來,我不說剛不好,但剛要有強壯的身體作為後盾,
剛是硬,剛是強,剛是快,是寧折不彎的衝擊力與爆炸力。柔是軟,柔是韌,是堅韌不拔,猶如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綿綿不絕。它能緩和衝擊力,順帶粘隨。
剛中有柔無邊力,柔中有剛攻不破。
以剛至柔,以柔克剛,剛柔並濟隨應而為,遇強則智取,遇弱則活拿。以靜至動,後發而先人至。”
看著秦伯對自己耐心的講解,張毅的眼眶不知不覺又紅潤了。
不是我愛哭,我隻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此時此刻張毅終於明悟爺爺說過的那句話。
訪師問友,所求真傳。真傳一句話(一顆心),假傳萬倦書。
真傳不一定是絕學,絕招。它有可能隻是簡單的招式,基本拳術,步伐,還有對戰經驗講解,隻要師傅是認真所教的東西,那你學到的就是真功夫。因為隻有用心教你的人,才對你毫無保留。
“小毅。”秦正天不悅道。“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啊!”張毅連忙點點頭。“我聽著呢,秦伯你說,我聽著。”
“哼!”秦正天顯然不相信張毅的敷衍。“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想哪去了。“
”秦伯,你繼續說我會認真聽的。“
”能靜能動拳之聖,動而不靜拳之病。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秦正天根本沒有等張毅回答,自己又繼續說道:“有時候,一動不如一靜,當你的速度達到極限時,突然靜下來,會使對手有一種出其不意的錯覺,這樣的效果反而更好。
給人似停而非停感覺,勢斷勁不斷,勁斷意不斷,行斷意連,勢斷氣連。周而複始,始而複周。當你能真正做到這點時,你才能與你師兄一戰。
以後啊,有機會多與金彬華這樣的高手搏鬥,對於現在的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能與同級高手對戰,張毅當然求之不得,實戰中積累自己的經驗,還可發現自己功夫不足之處。在這次交手中,張毅雖然贏了,但他知道自己贏的很不容易,在憑技巧,身法,速度,全麵壓製金彬華的情況下,才取得這辛苦的勝利,充分體現了他缺乏交手經驗的同時,也體現了他柔性不足,喜歡與強敵硬剛的特點。
可惜現在不是那個以刀槍劍棍為主的年代,想要找金彬華這樣的高手當陪練可不容易。
與此同時,在江東市,第三人民醫院,靜護病房中,主治醫生耐心的詢問金彬華黎無生兩人。“你說這傷是被人打的,我真的很難相信,其他還可以解釋,但你右胸這傷,有點讓我匪夷所思,像一顆子彈一樣,打穿你的肺部。一般來說想要造成這樣的傷害,必然是尖利的東西或者鈍器,從你右胸這個小紅點看來,鈍器是不可能了,但如果是尖利的東西,為什麽沒有刺破你皮膚,而直接傷害到你的肺部呢。”
“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功夫。”黎無生冰冷的回應到。
主治醫生嗬嗬一笑,諷刺道。“如果你說的是,diàn yǐng裏的那種功夫,我知道,但這是現實世界中,不存在那種能夠功夫。”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黎無生說。“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這事用不著你管。”
“是,是。”主治醫生見黎無生語氣不友善,笑道。“我隻是想知道病人被何種兵器所傷,這樣更方便我弄清病情。”
在醫生走後,金彬華靠在病床上,帶著惆悵臉色,對眼前之人說道。“無生,我那個龍騰道館,我不想在開下去了。”
“為什麽?”
金彬華雖是北島國之人,但黎無生跟他的關係十分要好,當初在江東開龍騰道館,黎無生可沒少幫他跑前跑後。
“當著這麽多學員麵前,我被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子擊敗,你覺得我還有臉麵在開下去嗎?”
“就因為這個。”黎無生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哪有人可以常勝不敗,輸了一場比試並不代表什麽,下次贏回來不就行了。”
“贏回來。”金彬華苦著臉搖搖頭,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如果這次沒有這麽多學員在場,他能放下心中急於求勝的包袱,或許有點把握擊敗那個少年,但現在他知道自己沒有任何機會了。以對方不到二十歲的年齡,就能做到虛實轉換無端,隨心所欲。這都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對方在對戰中冷靜的心態才是最恐怖的,下一次見麵少年的實力也將會更上一層樓,而自己年齡體力已經在走下坡路了,想要在公平比試中擊敗對方,恐怕是癡心妄想。
金彬華突然抬頭問道。“無生,要是你跟比試,你有幾成把握能贏。”
“大概五成左右吧!”
“五成。”金彬華笑道。“無生,你也太謙虛了吧!”
“我不是謙虛。”黎無生歎氣道。“比武可沒辦法投機取巧,得靠自身實力硬,那少年最後那一拳,要是打在我身上,我同樣得躺進醫院。比拳法我沒把握,要是比兵器,不是我自誇,我最少有七成把握能擊敗他。”
“噢!那我倒是真期待你跟他一戰。”
“如果有機會,我還真想會會他。”
張毅的傷恢複的很快,才三五天又像沒事人一樣,生龍活虎。早上跑步練拳一樣都落下,看得秦正天嘖嘖直道。
“青年就是好,被打成這樣,三五就能恢複,唉!要像我這種老頭子,要我恐怕半年恢複不了。”
對此,張毅總是報以微笑,如果就單論武功,他不知道誰有本事能傷到秦伯,就算是自己與師兄吳鋒聯手,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
傷好之後,張毅的生活又從歸平靜,在經過上一次道館比試之後,秦初柔就再也沒有去學跆拳道,孫妮娜雖然依舊對他熱潮冷諷,但張毅一般都不搭理她,氣得她牙癢癢老是對秦初柔抱怨。
倒是嶽智陽那家夥,不但喜歡纏著秦初柔,最近連他也纏上了,每次對他諂媚奉承,最讓張毅覺得可笑的事,嶽智陽居然又想拜他為師,還想跟他學功夫。
張毅很清楚以嶽智陽的個性,也三分鍾的熱度,學武那種苦頭,他根本成熟不了,,更別說學真功夫,要十年如一日堅持不懈的自我錘煉,需要的不僅僅是能吃苦,更重要的是有持之以恒的毅力,張毅可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隨著春節越來越近,年的味道也越來越濃。香緹原野反而沒有了平時的熱鬧,很多人都回老家過年,隻有少數人留了下來。
閑暇之餘,張毅除了練武釣魚之外,也會幫著雪姨洗鮑魚,布置別墅,安彩燈。雖然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但他很享受這樣的生活。這是年的味道,是家的感覺。
可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這平靜的生活。他就是秦正天的大兒子,秦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