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崩壞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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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殺人了?”兩個武士喊出這樣的話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藤原紀,現在他沒有完全洗脫嫌疑,是屋子裏所有人都猜忌的目標。
藤原紀眉頭一跳,心中稍有些不悅,雖然返魂蝶的力量是出了一點狀況,但他又不是故意要殺死那個人,但沒想到所有人都會將矛頭指向他。
這就像馬路上遇到了一個昏迷的人,對他做了急救措施,結果人沒救活死掉了,反而被家屬賴上一堆麻煩一樣,而且現在不是普通的麻煩。
沒有人為自己說話,藤原紀不得不站出來為自己辯解:“這是有人死了,不過不是被我們殺的,而是被野獸襲擊,利齒集中了心口,搶救無效死亡,和我們沒有太大的關係,一定程度上是這樣。”
明明你也有責任,做了那種事情還想糊弄過去嗎?”兩個普通壯漢立即憤懣的叫出來。
兩個武士眉頭緊皺,感覺事情並不像他們說的那麽簡單,沒有相信藤原紀的話。
屋子裏的每一個人的神色都嚴肅過了頭,如果說是為死人感到遺憾的話,這幾個人的表情用猜疑形容更為貼切。
從各人的隻言片語中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知道藤原紀怪異的能力,因為那兩個男人偏激的描述,武士對藤原紀充滿了警惕,被倒打一耙的他有些不悅。
屋子裏的氣氛十分詭異,藤原紀察覺到六個人隱隱的敵意,他也知道自己不利的局麵,幹脆放棄了解釋,乖乖的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等待黎明的到來。
雖然氣氛極為的惡劣,但是情況還沒有到大動幹戈的時候,那兩個武士聽到明天分道揚鑣的解決辦法,選擇了默認,也沒有講究他們的武士精神。
窗戶外的雨越下越大,外麵隻剩下雨拍在窗戶的油紙上噗噗作響的聲音,藤原紀觀察了一眼屋內人的神態。
這裏的主人竹內有些不自在的打掃屋子裏的血跡,在地麵上鋪上一層灰,其餘的人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兩個武士擦拭著武士刀,時不時朝門外望一兩眼,偶爾也會把視線流連在千橘身上,隱蔽的目光盯著少女玲瓏的身材。
至於千橘,她注意到了兩個武士的目光,但選擇直接無視,整理好幾道式符裝進懷裏,有時候會把奇怪的目光投向藤原紀。
隻有剛開始進門的兩個壯漢安靜得過了頭,坐在桌子靠裏的方向擠在狹小的角落,像老鼠一樣偷偷摸摸。
一屋子的人都懷著心事,各自的目光看著其他人。
轟隆!”
一聲驚雷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雨更大了,屋子外麵嘩啦啦的聲音,雨點砸在屋頂上傳來沉重的聲音,好像整個天空在往下墜落,仿佛末日一般可怕,照這樣下去,屋子外麵很快就要被洪水淹沒了。
竹內拿起了他的燈,披上蓑衣,抓起油傘準備出去看一下情況,眾人注視著他走出屋門。等他走出不過兩三米,雨簾中就看不到他的背影,連他手中燈的光芒也看不到。
又是轟隆一聲,閃電的亮光照亮了整個夜空,眾人看到了院子的全景,可是雨中沒有竹內,眾人睜大了眼睛,想要分辨出外麵人的身形。
短暫的亮光過去後,外麵又是一片黑暗。
僅僅過了幾秒,竹內的一聲慘叫傳來,眾人分辨不出聲音的方向,但都跑到了門口向著左右張望了一下。
茫茫的雨幕,竹內驚恐的回頭張望著,狼狽的跑回來,他的胳膊上被拉出一條傷口,鮮血順著胳膊一路淌下。
外麵發生了什麽?”一進門眾人追問道。
竹內蒼白著臉,臉上滿是恐懼:“外麵都被水淹了,那些水都有整個屋子高,但是就是沒有灌進來,周圍就隻有我這一個屋子了,這間屋子鬧鬼了,簡直太可怕了。”
那你的傷是怎麽回事?”藤原紀急忙追問道。
外麵的雨裏藏著什麽東西,我一碰到它們就被砍出了一條傷口,裏麵絕對有鬼!”竹內抱著傷口躲進屋子裏,怎麽也不肯多說。
藤原紀見他已經被嚇壞了,也追問不出什麽東西,幹脆走到屋子門口,把手伸進雨裏。
嘩啦啦的雨水刺骨的冰冷,藤原紀不禁打了個哆嗦。
外麵雨太大,擋住了視線,什麽都看不清,也沒有看到雨裏藏著奇怪的東西。
不過接著藤原紀感覺手指一疼,皮膚上割出一道血線,接著手腕上也是開始疼痛,顯然傷口不止手指上一個。
一陣微風吹來,藤原紀隱隱覺得不對,連忙低下了頭,藤原紀背後的木屋,脖子的地方被拉出一道兩寸深的痕跡。
見鬼!”藤原紀也連忙逃進屋子裏關上了大門。
雨裏藏著無形的絲線而且極具攻擊性,藤原紀從頭到尾都沒看清攻擊是從哪來的,好像憑空產生的一樣。
藤原紀閉上眼,用外景觀察密集的雨幕,無數的雨滴還在同時下落,觀察了半天,除了雨滴就是雨滴,裏麵沒有任何異常的東西——真是邪門。
屋子裏的所有人都害怕的注視著門口和窗戶,落下的雨劈劈啪啪的沒有任何停歇的意思,所有人都被困在裏麵,像陷阱裏的獵物。
對外麵發生的事了解得最清楚的竹內先一直在驚慌失措的大喊,恐懼的情緒是會傳染的,整個屋子裏的人都莫名的有些慌張,隱隱覺得被什麽窺視一樣。
藤原紀閉著眼睛感受著周圍的一切,外景的狀態下,他能夠捕捉到刹那的事物,妖夢教自己的法門雖然沒有實際的戰鬥用途,但在幻想鄉卻非常實用,可惜他還是麽沒有找到窺視的源頭。
不過,顯然靈異的事情才剛剛開始,一陣陰風吹過,藤原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緊接著所有的蠟燭和有燈的火焰漸漸熄滅了,屋子裏一片黑暗,隻剩下外麵瓢潑的大雨。
不知道是誰開始,幾個人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呼吸不知不覺間開始變得急促,心跳也漸漸加速,藤原紀還保持在外景的狀態,手指搭在劍柄,隻要有什麽異動便能做出反應。
黑暗裏,竹內嗬嗬嗬的低笑開始傳來,他開始唱起詭異的童謠:
籠子縫,籠子縫
籠子中的鳥兒
無時無刻都想要跑來
就在那黎明前的夜晚,
白鶴與烏龜統一的時刻,
背後麵對你的是誰?
”
這個時候,所有人不都是籠中鳥麽,畏懼開始蔓延。
住嘴。”黑暗裏壯漢驚恐的怒喝尤為的響亮,他一拳頭砸到竹內臉上將他打斷。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竹內哭喪的求饒,好像剛剛唱歌的根本不是他,前後的行為根本不像一個人幹的。
不過事情可不會就這麽簡單就結束了。
誰?”沒有動靜的武士突然大喊一聲。
有什麽人嗎?”竹內慌慌張張的聲音傳來,他被打了之後就表現就正常了許多。
藤原紀歎了一口氣:“把燈點亮啊,你們。”
竹內摸了半天,終於找到了火柴,顫抖的手劃著之後,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的火焰終於點亮了燈芯,大廳裏終於亮了起來。
眾人舒了一口氣,環視四周,接著一個個瞳孔驟縮發出尖叫。
千橘倒在血泊之中,屋子裏唯一的女性被被殺了。
這是第二個死在這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