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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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清風拂麵,周柏帆站在店門口伸了個懶腰,妤緋還在睡得香甜,柏帆寵溺地勾起嘴角,她喜歡懶床,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將門鎖好,在江邊悠然散步,清晨的空氣微冷,卻絲毫不影響周柏帆的心情,一路上遇到的都是老人,周末,年輕人幾乎是在被窩裏度過,何況這麽一個適合睡覺的好天氣。

    經過一家早餐店,周柏帆充滿耐心地挑選著,恨不得每種口味來一點,付了錢,準備回店,意料之外地碰到匆匆而過的小沐,喊道:“小沐,今天這麽早?”

    小沐見到周柏帆,立馬揚起和善的笑臉:“周醫生,你也這麽早?”

    今天周末,所以昨晚就留宿店裏了,妤緋還在睡,我出來買早餐。”周柏帆毫不避諱自己與蘇妤緋的更進一步,小沐微微點頭,問:“要回去了嗎?”

    嗯,一起走吧。”周柏帆提著早餐袋,悠然自得地閑聊著:“你們上班時間這麽早,我怎麽記得妤緋在家幾乎要睡到中午。”

    小沐“嗬嗬”笑著說:“妤緋畢竟是店長,她有這個權利決定自己來或者不來。”

    也是,以前王楠會發工資,自己一日日得過且過,現在不一樣了。”周柏帆感懷至深,小沐認同地點點頭:“現在妤緋是老板,她得操心店鋪的盈利與否了,周醫生,你可要協助妤緋呀。”

    什麽話,必須的。”

    周柏帆跟小沐有說有笑地走進店門,隻見妤緋已經在默默地打掃著店裏環境,小沐快步上前,將包安置好問:“今天起這麽早?”

    妤緋看了小沐一眼,笑著回答:“這裏可不比家裏,能夠一夜安眠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小沐接過妤緋手中的雞毛撣子,對她擠眉弄眼道:“快去吃早餐,周醫生買的。”此時蘇妤緋才把視線落在周柏帆手中的早餐袋上,向他走去:“你起這麽早,原來是去買早餐了。”

    見你還睡著,怕你起來肚子餓,給,隨便先墊一墊肚子,都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周柏帆看著手中的食物略顯難受,原來自己連她喜歡什麽都不知道,蘇妤緋接過早餐,釋然地咧著嘴:“我對吃的不怎麽挑剔。”

    周柏帆不知道蘇妤緋真的是不挑剔還是給他一個台階下,不管是哪一種,也改變不了他願陪她一世的決心。周柏帆見蘇妤緋津津有味地吃著,心裏是開心的,小沐躲在他們身後笑出了聲:“你們這樣子像剛成婚的小夫妻。”

    聽到夫妻,妤緋臉略泛紅,轉過身走進儲藏室,清點著存貨,周柏帆也不去打擾她,將桌椅擺放整齊,小沐趁機溜進儲藏室,輕聲說:“我昨晚忘記帶傘,然後回來拿了。”蘇妤緋吃了一驚,愣愣地看著她,小沐笑眯眯地說:“什麽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妤緋羞愧難當,將小沐輕推出門:“明年。”“這麽遲啊。”小沐不滿地嘟著嘴,“我以為周醫生巴不得早點把你娶回家呢。”

    趕緊幹活,結婚自然會告訴你。”蘇妤緋壓低聲音,“哪有像你們這麽逼婚的。”小沐朝蘇妤緋做了做鬼臉,出了儲藏室的門,迎接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送走一桌客人,周柏帆抬手看了看腕表,走到蘇妤緋身邊提醒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發吧。”妤緋不曾抬頭,隻是“嗯”了一聲,向小沐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跟著周柏帆出了門店,穿過大街,恰好碰見迎親車隊,妤緋停下來看了一會兒,轉頭問周柏帆:“李凝露已經結婚了吧。”

    嗯,上一周結的。”周柏帆摟過蘇妤緋的肩,順著她的視線看著緩緩而來的車隊,知道再次綠燈,周柏帆說道:“走吧。”妤緋回神,點點頭,看著如長龍一般的車隊,她下了一個決定。周柏帆牽著妤緋的手來到小區門口,妤緋抬頭看了看,這是自己第三次來了,隻是有一次沒有進門,周柏帆寬慰道:“放心,你也知道,我媽是個明事理的人,她多想你能夠回來看看她老人家。”妤緋不去思忖周柏帆口中夏若茗的為人,自己了解一些,不壞,隻是一個愛子心切的正常母親而已。

    夏若茗慌慌張張地張羅著一桌的菜,周柏敏看著緊張兮兮的母親,說道:“媽,您又不是第一次見妤緋,有必要弄得這麽緊張嗎?”

    傻女兒,這你就不懂了,上次你弟弟雖以女朋友的名義把妤緋帶過來,人家也沒留下來好好吃頓飯,更何況,那時候,她不一定把你弟弟當男朋友呀,這一次就不一樣了,我是迎接我準兒媳。”夏若茗邊說邊樂,來去瞅著是否還缺了什麽,周柏敏指了指茶幾問:“是不是要洗盆水果放在茶幾上啊?”

    夏若茗看著空蕩蕩的茶幾,一拍手:“難怪老是覺得少了什麽,趕緊洗一盤去。”周柏帆啞然失笑,看來自己的母親真的期盼自己兒子結婚盼很久了。

    周柏敏洗好水果剛放到茶幾上,就聽見了開門聲,周柏帆將蘇妤緋領進來,喊道:“媽,妤緋來了。”夏若茗趕緊從廚房迎了出來,帶著盈盈笑臉:“妤緋來了,趕緊進來,柏帆,趕緊給妤緋拿雙拖鞋。”

    周柏敏走過來說:“妤緋,你終於來了,再不來,媽可能把家裏裝扮成聖誕節。”妤緋吃了一驚,看著客廳的兩棵發財樹,問:“剛買的嗎?”

    是啊,今天早上特地讓花店送的。”周柏敏好笑道,“小心蚊蟲。”

    妤緋看著夏若茗,不好意思地說道:“伯母真是太客氣了,這樣我倒不好意思了。”夏若茗瞪了周柏敏一眼:“別聽你姐瞎說,本來就要買的,新房裝修好了,也要些綠植除除甲醛。”周柏帆站在一旁提醒道:“別站著說話了,我肚子都快餓死了,趕緊開飯吧。”

    此時夏若茗才發現大夥兒都站著,笑道:“都怪我疏忽,來,吃飯。”周柏帆領著妤緋坐在餐桌前,寵溺地說道:“我去盛飯,”說完抬起頭看著周柏敏,“姐,你也坐吧,我去廚房弄。”

    好。”周柏敏爽朗地入座,看著蘇妤緋說:“你能夠留下來對周柏帆來說算是恩賜了。”蘇妤緋微低著頭,抿嘴一笑:“姐姐說笑了,他能做到如此才是對我的恩賜。”周柏敏聽到蘇妤緋的一聲姐姐,心裏放了心,終於有一個人可以鎮住這個紈絝子弟了。周柏帆跟夏若茗並肩從廚房出來,他把飯放在妤緋跟周柏敏麵前說:“吃飯吧,”說完在妤緋身邊位置坐了下來,夏若茗見蘇妤緋有些拘束說:“妤緋,以後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別見外,”

    好。”妤緋應了一聲,周柏帆時不時給蘇妤緋夾菜,妤緋為難地看著碗裏的菜說:“你管自己吃,不用給我夾了,太多都吃不下了。”周柏帆置之不理:“你太瘦了,這樣我跟媽都心疼,對吧,媽?”周柏帆看了夏若茗一眼,夏若茗會意,說道:“當然,這麽瘦風一吹就倒了,怎麽放心你出門。”蘇妤緋被逗笑了,說:“好,我多吃一些。”

    午飯後,周柏敏去接津津了,夏若茗指著茶幾上的水果說:“吃個蘋果,不要客氣。”蘇妤緋點點頭,她有點承受不住夏若茗的熱情,周柏帆剝了個桔子遞給妤緋,妤緋接過,輕聲說:“你媽媽太客氣了,讓我有點無所適從。”

    你呢接受就好,她這是開心,自從爸走後,她從來沒這麽開心過。”周柏帆看著在廚房裏忙碌的背影,起身說,“我去幫幫她,你坐著,不要動,無聊看會兒電視。”

    要不我去幫忙吧。”蘇妤緋說完剛要起身,周柏帆不依了,說:“你安心地坐著,我去幫忙就夠了。”蘇妤緋望著廚房裏並肩的母子,談笑風生,曾經自己也是這麽渴望有一個這麽安靜的家,這麽優雅的母親。

    妤緋抬頭望著周以俠的遺像,慢慢走近,帶著淺淺地笑,輕聲嘀咕:“周院長,雖然醫生判了我死刑,但是我依然會努力試試看,為了他也為了我自己。”

    廚房裏,周柏帆轉頭,看見蘇妤緋盯著父親的遺像柔和的微笑,他停下手中的活問:“媽,妤緋跟爸爸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事?”

    夏若茗歎了口氣說:“當年在天使之城,你爸救了妤緋一命,隻是妤緋這個可憐地姑娘,這輩子……”夏若茗回神,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立刻改了口,“反正你以後好好對待她。”周柏帆沒起疑,笑眯眯地回答:“那必須的。”

    你出去吧,看妤緋一個人怪無聊的,陪她聊聊天。”夏若茗把周柏帆推出了廚房,她看著他們的背影,未來不管如何,齊心協力總有轉機。

    門打開,津津跑了進來,看見妤緋,立馬抱住她的大腿稚聲稚氣地說道:“舅媽,您好久沒回家來了。”

    蘇妤緋笑嗬嗬地摸了摸津津的小臉蛋,說:“那以後舅媽常常來好不好?”周柏帆摸著津津的頭問:“今天玩了什麽?”

    玩了好多,數都數不過來。”津津鬆開手,驕傲地回答,周柏敏拎著一袋茶葉遞給蘇妤緋:“我聽周柏帆說你喜歡喝茶,正好你姐夫去雲南出差,寄回來一袋普洱,特意讓我給他未見麵的弟妹。”周柏敏笑著說道,妤緋接過,跟周柏敏道了謝,津津拉著蘇妤緋的手問:“舅媽,什麽時候再去你的院子玩,那裏好寬敞,好好玩。”

    周柏帆勾了一下津津的鼻子:“小夥子記性不錯,不過下次來舅舅的家玩,那裏更好玩。”

    好啊好啊。”

    自己去玩吧。”周柏帆攬過妤緋的肩膀,接過普洱茶,放在茶幾上,此時夏若茗正好整理完畢,幾個人坐在客廳裏閑聊,夏若茗拿出相冊,指著照片上瘦瘦黑黑的小孩兒說:“這是周三小時候,太可憐了,這麽瘦小。”妤緋看了照片一眼,在看看此時的周柏帆,笑道:“周柏帆,你逆生長了。”

    周柏敏一口水差一點噴出來,笑著說:“當年,我爸一直問醫生孩子是不是抱錯了,當年我媽一臉絕望。”

    周柏帆咬了口香蕉說:“還好沒有長殘。”

    當年周柏帆早產,而且我跟你爸本來就要你姐一個,舍不得打掉就生下來了。”

    媽,生下我是您做得最正確的決定了,要不然怎麽給您找這麽一個好兒媳。”周柏帆攬過妤緋的肩,夏若茗被逗得“咯咯”地笑:“對對,要不然這麽會有這麽一個英俊瀟灑的兒子呢,還給我帶來這麽氣質如蘭的兒媳婦。”

    蘇妤緋聽後臉色泛起一圈紅暈:“我應該是踩了狗屎運了。”

    歡聲笑語破窗而出,幸福之意無以言表,蘇妤緋含笑看著一家和樂,上天待自己不薄,雖然糾結多年,卻證實了試著去愛,也許會得到更多與愛相關的東西。

    年味足了,家家戶戶置辦起了年貨,市的冬天已經多年不見雪的影子,蘇妤緋站在奶茶店門口,望著店外稀稀落落的行人,緊了緊身上的棉衣,昨晚周柏帆被叫去醫院了,半夜睡眼惺忪,也不忘在她前額輕吻,蘇妤緋想著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除夕即將來臨,她給店員都放了年假,小沐回了老家,晴天與佑寧去泰國旅行了,說市太冷,去熱帶地區待幾天,妤緋笑,冬天有冬天特有的美,有熱帶怎麽也比不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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