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花環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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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足了,餘曦與餘母對峙了一個月,餘母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你說,你為什麽喜歡她?她帶著個孩子,還結過婚。”
媽,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餘曦拳頭緊握,餘母看著餘曦嚴肅的表情也跟著緊張起來,餘曦抬眼看著餘母:“我剛入獄沒幾個月,在搬運東西時,貨架上的箱子掉落,有一個人推開了我,為我擋了那個大木箱。我現在能夠活生生地活了這麽些年,也是因為他。”
餘母內心顫抖,問:“那,那個人呢?”
死了。”餘曦痛苦地捂著臉,餘母不解:“跟梁蘊宜有什麽關係?”
我一直在找他留下來的孤兒寡母,終於那天在他的墓地裏見到了她。”餘曦抹幹眼淚,內心的痛無人能夠感同身受,那一幕的血淋淋至今記憶猶新,他不敢忘,也不能忘。餘母十指絞在一起:“你以前曾說要報恩就是她?”
餘曦點點頭,餘母咽了咽口水:“我們可以給她錢,給她買房子,什麽都可以,你為什麽一定要娶她?”
因為,我發現自己有點喜歡她,便辭了北京的工作來了上海,經過半年的相處,媽,你我都不知道她這幾年怎麽過來的,但是我發誓讓她後麵的一輩子無憂無慮。”餘曦堅定的眼神讓餘母感覺到害怕,她緊張兮兮地看著兒子:“那我跟你爸爸呢?”
媽,她一定是個好女孩,”餘曦笑道,“我堅信。”餘母起身,這個世界上有人構陷有人拯救,餘曦說:“媽,將心比心,如果當年,連大哥沒有救我,蘊宜一家別說何其幸福美滿,如果他當年沒有救我,毀的是我們一家,您失去了兒子。為什麽我們不能給她們一個幸福的家?”
可我打了她。”餘母愧疚在心,之前她以為梁蘊宜是個狐狸精,帶著個孩子還要騙自己兒子,現在卻是一場誤會,要自己怎麽低聲下氣去跟她道歉?餘曦握著母親的手說:“您隻要不反對就行。”
餘母看著自己的兒子,可憐巴巴地說:“餘曦,人家說了,她並不愛你。”
我會努力讓她愛上我。”
掌摑門之後,梁蘊宜的世界安靜了不少,隻是連承歡次次詢問餘曦叔叔為什麽不來了,梁蘊宜不知如何解釋,她拍著歡歡的肩膀說:“我們今年去見見爸爸,好不好?”
聽到爸爸,連承歡歡呼起來,她沒見過父親,終於可以見到自己夢中的父親了。梁蘊宜看著歡歡喜悅的背影,但願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沈雨眉坐在咖啡廳一角,看著對麵的人,氣不打一處來:“你什麽意思啊?媽寶啊?”餘曦抱歉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媽會偷看我日子,這件事是我的錯,我道歉。”
跟我道歉有什麽用,應該跟蘊宜道歉。”
好,我找個時間跟她道歉,”餘曦誠意十足,沈雨眉笑得腹黑:“不是應該你媽跟她道歉嗎?”餘曦點點頭:“我跟我媽說了,她說願意跟蘊宜道歉。”沈雨眉大吃一驚,事情被他處理得如此簡單流暢,自己還真是難過,畢竟沒什麽好戲可看了。餘曦看著沈雨眉思考的表情,以為她在打什麽小算盤,急忙打斷她說:“雨眉姐,你知道我喜歡蘊宜,可是追了大半年也不見起色,所以想請雨眉姐幫幫忙。”
沈雨眉喝了一口咖啡說道:“餘曦,你真的喜歡梁蘊宜?”餘曦堅定地點點頭:“當然,而且我知道你跟蘊宜是好朋友,所以找你絕對找對人了。”沈雨眉疑從心來問:“你跟蘊宜之前就認識吧?”餘曦欲言又止,沈雨眉立刻說道:“你不老實交代,我就不幫忙。”
餘曦露出懇求的眼神:“雨眉姐,你知道我坐過牢,當年有個人舍生取義,救了我的命,那個人就是蘊宜的丈夫。”
什麽!”沈雨眉手中的咖啡杯掉落在地上,她咬牙切齒地盯著餘曦:“那你還有膽來?”餘曦驚慌地看著沈雨眉,她有反應很正常,可是不該這麽大,四周的客人齊刷刷將視線放在這邊的兩個人身上,餘曦安撫沈雨眉道:“所以我才想給梁蘊宜後半生無憂無慮的生活。”
那我呢?”沈雨眉脫口而出,“那我呢!”
你?”餘曦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還來不及問,沈雨眉情緒低落地離開,餘曦稀裏糊塗地結了賬,等他出了咖啡館,沈雨眉早已不知去向。
沈雨眉拎著包,一個人在街頭閑逛,她在路邊坐了下來,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可笑,如果沒有那場舍生取義,他也不會是自己的。何必對著一個不明不白的人發脾氣,如果他真能給梁蘊宜後半生幸福,何樂而不為,想必,你也會樂意看到吧。沈雨眉抬頭看天,天氣晴朗,萬裏無雲,這才是冬日裏最好的天氣。
梁蘊宜不知道餘曦是用了什麽辦法讓自己的朋友都去幫他說服自己,但是當餘母真心誠意地跟她道歉時,梁蘊宜仿佛看到了郭雲雲,她一臉真誠,跟自己說著對不起,梁蘊宜看著餘母笑著說:“阿姨,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是,餘曦的愛,我真的承受不起。”
同年5月,梁蘊宜跟公司告了假,帶著連承歡北上,那一步一步的台階反反複複,連承歡天真地問道:“媽媽,爸爸住在這裏嗎?”
是啊,我們快到了。”梁蘊宜牽著連承歡的小手在一個台階上停了下來,梁蘊宜看著不遠處墓碑前的女人,緩緩走了過去,問候道:“妤緋,別來無恙。”
女人轉頭,同樣笑著:“蘊宜姐,你來了。”她看了看梁蘊宜牽著的小孩,溫柔地笑著說:“我該走了。”
妤緋。”梁蘊宜叫住她,“這次我準備將承諾的墓遷去上海,如果你想看他,可以來上海。”蘇妤緋轉頭看著梁蘊宜,依然是淡如清風的笑:“好,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相聚。”
梁蘊宜看著蘇妤緋離開,這麽多年了,那件事之後,她們再次見麵,兩個人都已成長成大人模樣,當年有何恩怨,不過一場癡戀而已。
連承歡好奇地看著墓碑,她沒有哭,而是看著梁蘊宜說:“媽媽,爸爸住在這麽小的房子裏,不會不舒服嗎?”
等到了上海,我們給爸爸換個大房子,好不好?”
好。”連承歡伸手摸了摸墓碑,輕喚道,“爸爸,歡歡來看你了,你看見了嗎?歡歡長大了。”梁蘊宜摸著連承歡的頭,輕聲說:“承諾,她是歡歡,連承歡,承歡膝下的承歡。”梁蘊宜說著說著便笑了,自己蹲了下來,與歡歡齊平說:“你小時候,爸爸摸過你小手呢。”連承歡兩眼冒光,問:“真的?”
真的。”梁蘊宜滿眼眼淚,盡管隔著玻璃。
梁蘊宜忙碌了一陣之後,依然安穩度日,當中依然有餘曦的窮追猛打,她也不為所動,反而連承歡時常讓餘曦上家裏做客,弄得梁蘊宜不招呼也不行。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們的相處模式,像是一家人,卻又少了一家人該有的味道。沈雨眉告訴餘曦,連承諾的老家在市,那邊應該還有梁蘊宜該有的回憶,餘曦千裏迢迢來到市,依著他們照片中的景物建築,找到了那幢二層小洋樓,隻是早已是他人家。餘曦很失落,每每站在小洋樓的旁邊,看著燈開燈關,想著梁蘊宜看到這幢樓熱淚盈眶的樣子,心裏越來越想將這棟房子收購名下。
因為這個心願,餘曦關注起了市房產,還托了周圍的中介,隻要這棟樓有販賣的消息,立刻通知他,不論價格多少。
功夫不負有心人,剛入秋,中介電話就來了,他聽著中介報出的價格,笑了笑:“以這棟房子的地理位置跟房子年限,這棟房子的價格的的確確有些高了。”
中介沉默道:“是啊,聽說這棟房子的主人急需用錢,要不然也不會賣。”中介很是為難,這棟房子感興趣的很多,全部被價格止步門外了,餘曦思考了一會兒說:“你跟房子的主人說,房子價格我可以接受,但是有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中介喜上眉梢,終於有人願意買這棟房子了,他害怕一年都賣不掉呢。
盡早搬出去。”
餘曦再一次來到市不為別的,隻是為了將房子過戶,他看著比自己年長幾歲的年輕人笑著說:“感謝周先生割愛了。”
不必感謝我,我也隻是代勞而已。”
你不是房子的主人?”
不是,我女朋友才是。”
餘曦心中了然,說道:“周先生,那我提前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謝謝。”
餘曦接過房產證,推開房子的鐵門,生機勃勃的梧桐樹,不畏秋衰冬寒。梁蘊宜從未想過,那幢房子會重新回到自己的手裏,她顫抖著雙手緊緊握著房產證,這是他成長的地方,這裏是她癡癡期盼的地方。
梁蘊宜看著餘曦,雙目含淚,環住他的脖頸,淚如雨下:“謝謝你,餘曦。”
隻要你開心,我便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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