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潤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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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一過,周柏帆與蘇妤緋搬入了新家,離妤緋的店更近了,下了樓,走過一條街就到了,房子裏的家具,周柏帆都必須經過蘇妤緋的意思,蘇妤緋站在門口,看著嶄新的房子,有些恍惚,周柏帆將蘇妤緋拉進屋內,說:“還滿意嗎?”
蘇妤緋愣愣地看著周柏帆,微微點點頭,問:“把媽媽也接過來吧。”周柏帆歎了口氣說:“我提了,但是媽說自己在老房子住了一輩子,那裏有太多她的回憶,她不舍得離開。”
蘇妤緋沉默了,她隻當一個人的孤單,周柏帆安撫她說:“這裏離媽媽家也不遠,我們經常回去看她。”
嗯,也隻能這樣了。”蘇妤緋撫摸著餐桌,像參觀一件藝術品一般打量著房子,周柏帆嘴角含笑,看來,她是滿意的,周柏帆牽過蘇妤緋的手說:“來,給你看一樣東西。”蘇妤緋仍有周柏帆牽著,周柏帆把她牽進主臥,來到主臥的陽台:“這裏可以看到江景,也是看煙花的好地方。”
煙花?”蘇妤緋不解,周柏帆解釋:“我聽說,政府已經明令禁止人民放煙花,但是每年過年,這裏會放一場約5分鍾的煙花,咱們小區,正好是觀賞煙花的好地方。”蘇妤緋點點頭,說:“那麽今年,我們就可以看到了。”
對。”周柏帆笑著說,蘇妤緋看了遠景一眼,二十幾樓的高度,視野就是好。
一個星期才把新家打掃幹淨,蘇妤緋擦著額頭的汗水,將垃圾清理幹淨,晚上,夏若茗拎著一袋黑乎乎的東西進門,周柏帆坐在沙發上看著書,見母親過來,趕緊迎了上來:“媽,您來怎麽不說一聲?”
妤緋聽聞夏若茗來,從廚房出來問:“媽,晚飯吃了嗎?我給你煮碗麵。”
不用不用,我已經吃過了。”夏若茗笑著說,“我今天來給你們送點東西。”說完,把一袋東西往桌子上一放,蘇妤緋脫下圍裙出了廚房,問:“這是什麽?”
中藥,調理身體用的。”夏若茗說,他們結婚大半年了,一點動靜都沒有,雖然自己知道妤緋的身體,但是不能不聞不問,總得帶著些希望。妤緋愧疚地低著頭,周柏帆急忙打圓場說:“我們還年輕,不用太著急。”
你不懂。”夏若茗心疼地看著蘇妤緋,“妤緋,答應媽,每天一包,還有你,你也喝,這是我特意找老同學開的,她是老中醫,開的方子絕對沒錯。”
周柏帆看著中藥,不忍讓母親擔心,應了下來。夏若茗跟這對小夫妻聊了一個小時便回去了,留也留不住。周柏帆洗好澡從浴室出來,見蘇妤緋在喝母親送來的中藥,感動地說:“謝謝你,妤緋。”
妤緋一口氣喝完,說:“給,你也喝一包,不要辜負了媽的好心。”周柏帆接過中藥,遲遲不開封,自己最討厭喝得就是中藥了,他看著桌子上的一大袋,有些難以理解:“其實媽沒必要這麽做,你跟我身體這麽健康,懷孕是遲早的事,沒必要急於一時。”
周三,”蘇妤緋嚴肅地看著周柏帆,“我們在一起快一年了,你……”難道不懷疑什麽嗎?這句話蘇妤緋咽了回去,比起逞一時之快,蘇妤緋更關心周柏帆的心情。
才一年。”周柏帆倒是很樂觀,蘇妤緋把周柏帆的中藥拿過來,打開,自己喝了下去,周柏帆搶過中藥袋:“妤緋,這是藥,你當水喝呢。”妤緋被中藥嗆到了,其實這一切跟周柏帆並沒有關係,一切都是自己的原因,自己卻不敢說出口。
我先去洗澡了。”蘇妤緋起身,往浴室走去,周柏帆看著手中的中藥,無奈,仰頭喝下。蘇妤緋洗完澡,看見茶幾上空的中藥袋,眼眶一紅,忍住欲奪眶而出的眼淚,走進臥室,周柏帆認真地看著書,自從他們結婚以來,自己的習慣被周柏帆模仿著,這個習慣周柏帆竟然堅持下去了。
蘇妤緋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周柏帆根本無心看書,她一進來,自己就感受到了她的低氣壓,卻不知道這股低氣壓來自哪裏,周柏帆將書放下,關了燈,從身後抱住蘇妤緋,輕聲說:“妤緋,很多事卻是著急卻不會如意,所以我們慢慢來。”妤緋一動不動,周柏帆將她掰過來,黑暗中,他看不見蘇妤緋落淚的雙眼,手指無意間觸到那片濕熱,他擔憂道:“怎麽哭了?”蘇妤緋擦去眼淚,去年,她對著那張照片,說自己會努力的那股堅定還在,這麽久過去了,她已經很努力了,卻依然沒有動靜。
當夏若茗送來那袋中藥時,她慌了,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這一刻,輪到周柏帆慌了,他憂心忡忡地再次問了句,妤緋回答:“沒事。”啜泣之聲在安靜的暗夜中異常明顯,周柏帆將蘇妤緋緊緊摟進懷裏說:“我替我媽跟你道歉。”
跟媽無關,”蘇妤緋往周柏帆的懷裏蹭了蹭,這一刻,她需要依靠。
次日,周柏帆下了班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去找了夏若茗,他隱隱約約感覺到,妤緋有事瞞著自己,自己不敢開口詢問,隻好來找母親。夏若茗聽聞周柏帆的來意後,左右為難,她絞著手指,既然妤緋自己不願告知,自己怎麽好將她的不願說出來。周柏帆起身說:“媽,您在猶豫什麽?”夏若茗看著麵前焦急不安的兒子,歎了口氣說:“算了,我不管了。”夏若茗坐了下來,看著周柏帆,滿眼心疼:“妤緋她曾經流產過,醫生說她可能懷不了孕。”
什麽時候的事?”這個真相讓周柏帆大吃一驚,自己從來沒有聽誰講過。夏若茗說:“也許是報應吧。”
媽,您怎麽知道這件事?”周柏帆問,夏若茗說:“你還記得自己當年犯的那個錯嗎?”周柏帆回想著,他睜大了眼睛,眼裏不僅是吃驚,還有恐懼:“您的意思是,當年妤緋流產的孩子是我的?”
夏若茗點點頭,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來:“那年,我聽說你父親救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懷孕了,被打得流產,之後,我尋著你給我的地址見到蘇妤緋,她臉色慘白,不收補償,我心裏愧疚,忽然想起被你父親救的那個女孩,想去幫幫她,意料之外,打聽到,這個女孩竟然就是妤緋。”
所以您早就知道?”周柏帆痛苦地掩麵而泣,難怪,多年後第一次見麵,她對自己父親的感興趣程度比對自己還高,難怪,巴不得跟自己老死不相往來的她竟然答應自己給自己的父親過生日,難怪,那天,她對著父親的遺像說自己會努力看看,指的是這件事。夏若茗點點頭,摸著周柏帆的頭,周柏帆擦去淚水,自嘲地笑道:“所以我是最後一個知道。”
柏帆,最後一個知道並沒有什麽,我也一直相信你們隻要努力,沒什麽坎兒過不去。”夏若茗給周柏帆鼓勵打氣,周柏帆擦幹眼淚,起身:“媽,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周柏帆回到家,差不多8點,一進門,蘇妤緋筆直筆直地坐在沙發上,目光無神地盯著前方,周柏帆上前問:“怎麽還不休息?”
蘇妤緋看著周柏帆:“我有話對你說。”周柏帆心疼地看著蘇妤緋,在她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道歉:“對不起。”
你不用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蘇妤緋看著周柏帆,笑得燦爛,“我想通了,既然努力沒用,就別堅持了。”
什麽意思?”周柏帆反問,心中沒來由得害怕,他愣愣地看著蘇妤緋,妤緋將茶幾上的幾頁紙遞到周柏帆跟前,平靜如水地說:“今天我找了律師擬了這份離婚協議書,你看一下就簽了吧。”周柏帆不可思議地看了蘇妤緋一眼,接過離婚協議書,認認真真地翻著,忽然笑出了聲:“你列的這份離婚協議書,怎麽虧得都是自己?生意可不是這麽做的。”
生意?”蘇妤緋不理解這麽嚴肅的事情竟被他如此當玩笑開,她有些生氣道:“看完了就把字簽了吧。”
如果我不簽呢?”周柏帆饒有興趣地問,現在他知道了一切,說什麽也不會簽,竟然想去逗逗她。蘇妤緋無言以對,將離婚協議書扯了過來:“那你今天再想想,明天再說。”說完起身準備離開,周柏帆重新將蘇妤緋拉到座位上,溫柔似水:“吃晚飯了嗎?”
吃了。”蘇妤緋將離婚協議書放進抽屜裏,“明天什麽時候想好了把字簽了。”蘇妤緋不忘提醒一句,周柏帆湊近蘇妤緋,附在她耳邊說:“我什麽都知道了,所以說什麽我都不會簽字。”
知道什麽?”蘇妤緋輕輕推開他,周柏帆起身,拿起桌上的一袋中藥,津津有味地喝著,他給妤緋也拿了一袋說:“既然要努力,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
蘇妤緋沒有去接中藥,有些事,不是一袋中藥就能解決。周柏帆一口氣將苦澀的中藥喝完,將袋子扔進垃圾桶內,收回遞中藥的手說:“我先去洗澡了。”
妤緋看著周柏帆進了浴室,他今天說得一些話有意無意地透露出那件事的真相,可那件事隻有自己跟幾個認識的人知道,應該沒有其他人了,妤緋想了一會兒,理不出頭緒,拿起桌上的中藥乖乖地喝著。
周柏帆走出浴室,無意中瞄見垃圾桶裏多了袋空著的中藥袋,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妤緋洗好頭走出浴室,頭發上還滴著水,周柏帆看著蘇妤緋此時麵容,想起他們真心交付的第一次,狹小的房間,清醒的兩個人,他向蘇妤緋走去,將妤緋的頭發吹幹,春情蕩漾,妤緋理了理頭發說:“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周柏帆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鍾,才九點半,他笑著說:“時間還早。”蘇妤緋抬起頭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周柏帆佯裝不知,轉移話題說:“既然要努力,不是隻喝喝中藥就可以。”妤緋回過神來,她知道他話中的另外一層意思,臉瞬間紅了起來,低著頭,周柏帆笑,每次遇到這件事,她仍舊緊張得像個不經人事的少女。
周柏帆二話不說將蘇妤緋打橫抱起,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溫情脈脈地看著她說“每次你都很緊張,負擔不要太重,認真感受彼此的心。”蘇妤緋垂下雙眼,環住他的脖頸的手不自覺地握緊,周柏帆埋進她的脖頸輕聲問:“不是真的想跟我離婚是不是?是不是怕讓媽失望,怕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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