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悠悠球與老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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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焱焓睜開了眼睛,看到一個醫生兩個護士正在和男孩子的家長交流,其中兩個護士看著自己的方向,但是並不像是看見了自己的樣子。還沒有等她開口,一隻有力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文焱焓什麽都沒看到——包括自己的身體也沒有看到,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又一次被靈力封印了起來。

    捂住她的人好像沒什麽要傷害她的意思,而且那個人散發出的氣息讓她覺得很熟悉,於是她索性跟隨那個人的腳步走出去——走出病房門,離開那一層樓,在樓梯口,沒有jiān kòng探頭的地方,那個人放開了文焱焓,而後扯下來她身上的符紙,文焱焓的身體瞬間恢複成可見狀態。而後隨著那個人扯下來自己身上的符紙,那個人的身體也顯現了出來——當然那個人是我。

    “冷淩寒,剛剛那是怎麽回事,你應該知道的吧。”文焱焓問我。

    “我感覺到他們要上來了,就在你身上貼了一張隱身符紙,而後用靈術拖住了他們一會,等你收功之後再把你拖出來。所以連你自己都看不見自己。”我——應該說是我身上的“它”回答文焱焓。

    “嚇死我了。這件事應該是告一段落了吧,這個男孩子的看護應該怎麽解決呢。”文焱焓——應該說文焱焓身上的“她”問我。

    “放心吧,我在這裏下了幾十道靈咒,除了我們倆沒有異靈者能夠進入這個病房,靈力高於我們兩個的異靈者根本就進不了醫院。”我告訴文焱焓

    “那我就放心了,那你要不要讓冷淩寒知道這些?”真正的冷淩寒問我——應該說是我身體中寄存的“它”

    “找個機會告訴他,而且今晚的事對他而言也是個夢。”我身體中的“它”用我的身體告訴文焱焓。

    “你還是要把冷淩寒拖進這個戰場啊。”說這話的時候文焱焓的話有些不利索——因為文焱焓和文焱焓身體裏的“她”都想說這句話,造成了精神碰撞。

    “有的人,生來就是幹這個的。這是命,命運命運,命有勢運無常,人不可能改命,人能改的隻有運!”我身上的“它”意味深長的說道。

    “眼瞧著就要十二點了,我們走吧。”文焱焓對我說。

    “嗯,也該走了,否則他的精神經不起這樣的消耗。”我身體裏的“它”用我的身體對文焱焓說道。

    片刻之後,文焱焓家。

    “還真讓你說著了,這冷淩寒還真有兩把刷子。”文焱焓的腦子裏被這樣暗示。

    “他的實力遠不止這樣,如果冷淩寒自己的身體完全覺醒了,實力絕對比這還要強大。”文焱焓這樣想。

    “他自己覺醒,你是說剛剛戰鬥的,隻是冷淩寒身體裏的那個靈魂遊離體的戰鬥力?為什麽我沒感覺到。”文焱焓的腦子裏被這樣暗示。

    “因為你沒有用身體去感覺冷淩寒——從始至終你隻是看到了這場隻有冷淩寒身體裏的‘它’進行的行動,而我有感受到冷淩寒的全部。”文焱焓說完這句話,卻感覺自己腦中的靈魂遊離體在笑。

    “用身體感覺喲——”如果不是遊離靈魂體,估計文焱焓腦中的“她”已經笑彎腰了。

    “用身體感覺怎麽了……哎呀你想什麽呢!”文焱焓反應了半晌想到了什麽意思,口氣裏已經在發怒了。

    “不鬧了不鬧了,難道說你在讓他帶著你回家的時候摟著他躺在他身上是為了感受他身上蘊藏的能量?”文焱焓腦中被這樣暗示。

    “本身剛來學校就夠累的,再加上還要幫冷淩寒,我就不能靠一下嗎?”文焱焓說著這句話,說完反應過來,臉又變紅了。

    “哦——也就是說你隻是抱著他的時候不經意知道了他的秘密?”文焱焓腦中的“她”玩味的說到。

    “不跟你說話了,不正經,我睡覺了!”文焱焓的表情都已經是發怒了。

    “好了好了,那你睡吧。我幫你放鬆一下。”說著文焱焓腦中的“她”開始催動自己身邊的靈力圍繞在文焱焓腦中,就像是在àn mó文焱焓的大腦。而身體中的靈力也被催動起來,慢慢的圍繞在她的每一塊肌肉周圍,àn mó肌肉,補充能量。

    同一時刻,我的家。

    天知道“它”這個牲口是怎麽控製著我的身體溜到外麵去的,反正我的父母都沒有被吵醒。而我自己就好像是做了個夢一樣。而“它”則控製著我的身體躺在床上,蓋好被子,閉上眼睛,雙手放在肚臍,深呼吸一口氣,我的身體就好像有些發亮,但是又很模糊。慢慢的亮光集中於一點——在我的心髒上,而後那個亮光形成了一個實體的亮點,那個實體的亮點慢慢的從我的身體中分離開來,浮在距離我的身體兩三寸的位置。

    之後就算是普通人類的身體也可以感覺到的,有什麽東西在那個亮點集中。那個亮點越來越大越來越亮,最後整個亮體就像是大乒乓球那麽大,幾百瓦的白熾燈那麽亮。之後這個亮點慢慢變暗,就好像是一顆圓溜溜的水珠,這顆水珠從我的眉心滴進我的腦中,而後在我的腦中四散開來,最後大部分進入了身體的各個部位,一小部分被核心攜帶者留在了腦子裏,就像àn mó一樣的圍繞在我的腦中,而四散在身體各個部分的也像文焱焓那樣,àn mó也似的圍繞在我的身體的各塊肌肉。我的身體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

    早上,六點。

    這一次沒有母親叫我,我自己就已經睜開了眼睛,感覺自己的身體稍微的有些酸,但是自己的精神確是相當的好,雙腿筆直的向床下一甩跳下床,從旁邊扯過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後走出房間——廚房裏的燈亮著,肯定是媽媽在給我做早飯。我轉身進了旁邊的洗手間開始早晨的洗漱。

    洗臉,刷牙,腦中的“它”瘋了也似的非得叫我正兒八經的洗頭——好在太陽能裏的水還熱,我就洗了一下。洗漱好了,看到外麵掛鍾上的時間——距離我起床的六點隻過去了五六分鍾。我腦中的“它”不等我對他說什麽,老老實實的蹲在我的大腦中沒了動靜。

    當母親要來叫我起床的時候,我已經洗漱完畢了。幹脆我就自己走進廚房,不等媽媽說什麽,我都沒有把麵條盛到碗裏,就拿著筷子在鍋裏吃了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時候會那麽餓,感覺自己吃飯都快了不少。而吃完飯,看看時間,隻有六點十分左右。

    難得起床那麽早,我便提早下樓準備去學校。走到下麵,打開自己的自行車,而後騎上自行車離開家。騎到中途的一個十字路口,看到步行著的文焱焓,我招了個手,文焱焓跳到我的自行車上,還是右手環摟著我的腰,腦袋貼在我的背上。

    “焱焓,昨晚沒睡好嗎。”我聽到了她的哈欠聲,問她。

    “看書有點晚,沒事,在你背上躺一會。”她給我說到。

    “對了焱焓,昨天為什麽你會把我們那個班主任一下子就鎮住了,而且你在她耳朵裏說了什麽她突然就轉怒為喜了。”我問文焱焓。

    “我說我能幫她處理好班裏的那些搗亂的學生,而且絕對不影響你我的學習。”文焱焓對我說到。

    “她有那麽好說話?不可能吧。”我表示疑惑——當然在社交和討好人這方麵我的水平確實也不如文焱焓。

    “可能我剛剛轉過來班主任不想對我馬上就那麽凶吧。”文焱焓這樣說。

    我當然不知道,文焱焓在製止班主任訓斥我們,而後告訴班主任話的時候,都使用了靈力,一方麵穩住班主任的情緒,另一方麵讓班主任從精神上相信她說的是對的。但是現在的我當然是不知道這一切的,而且想想文焱焓說的也有些道理,於是就沒有再問這件事。

    “不過班主任這下手也真夠可以的,兩個脆的下來這臉都差點腫了!”文焱焓對我說到。

    “你這才兩個,我都算挨得少的,這三年下來都得二十幾個了,況且老師真急了可不止給幾個脆的那麽簡單,任何硬一點的東西都是她的工具。而且我們班任何學生她幾乎都留過痕跡,不論是空手還是帶工具,如果違反校規校紀那幾乎是他們怎麽違反的就會被怎麽對待!”我沒有一點添油加醋的說到。

    “是嗎,不過我們班的那些人也確實太過分了,就沒見過他們那麽過分的學生。”文焱焓也是有些生氣。

    “我初一時候的故事有人告訴過你嗎?”我對文焱焓說。

    “有啊,聽上去你當時確實嘴上不太饒人。不過我感覺你的動機就好像是把他們當做長時間的同學鐵哥們那種感覺,而他們不知道你的動機覺得你是在蔑視他們。如果你在你的兄弟班級的話我想應該不會出現這種問題吧。”文焱焓說到。

    “兄弟班級,你說的那個大部分都是我的小學同學,而且大部分學生都是官二代和教師子弟那個班級,那些同學都是小學五年都在一起的夥計,幾乎就沒有離開過。當年真的很羨慕他們都在一個班級裏。”我一臉無奈的表情,語氣也是很無奈。

    “不過啊,你當年在小學的時候做的事我也有所了解——當時的你前所未有原因不明的叛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反抗任何擋在你眼前的事物。如果你把這種脾氣帶到初中,我覺得你能不能在那個班級待下去都是問題——畢竟那個班主任在你上初一教你們班的時候可是極其討厭你的。況且,你在現在這樣的班級裏呆三年,其實對你而言也是一種磨練,這是為了磨平你身上的棱角,讓你知道收斂。”文焱焓說這些的時候,語氣好像有些不一樣。

    “最後一句話,是另一個班裏的語文老師告訴我媽媽的,用她的話說,在我們現在的班級能讓我的心智更加成熟有點大孩子心眼。”我聽了之後輕輕一笑說到。

    “對吧,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我聽說,你們兄弟班的那個班主任,現在對你的評價也是不錯的——這從很大程度上應該不能不說是你現在的班級帶給你的吧。”文焱焓說這話的時候又恢複了她的原本狀態。

    “或許是這樣吧。”我也是若有所思。

    很快我們到了學校,還是她陪我在自行車停放區放好自行車。然後我們兩個一同走到教室分別坐下——班主任就在教室裏,所有的學生都不敢有什麽過分的舉動,都在規規矩矩的背誦除了語數英之外的其他科目。當然我也在背誦,但是我剛要找出課本的時候,班主任招呼了一下我和同桌,於是我們兩個跟班主任走出教室。

    “上了初三你們兩個一直是同桌,而且你們兩個的成績都是進步顯著,可我聽有的老師說你們兩個經常上課說話,甚至影響了周圍的學生。”班主任說到這裏止住了話。

    “我有時候會有不懂得問題,就想問問冷淩寒。可能影響到周圍的同學了。”我的同桌——司正恒對老師說到。

    “有問題相互交流是好事,別影響你們倆的聽課,別影響其他學生的學習,知道了嗎?”班主任對我們說到。

    “知道了。”我和同桌一同回答。

    “自己別影響了別人,也別讓別人影響了你!”班主任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麽一句話,就讓我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個時候學生都來的差不多了,時間還不到早讀,學生們都在大聲的誦讀需要背誦的東西。而我們兩個也破天荒的一直都沒有說話——不論是討論問題還是閑扯。

    很快,真早讀開始了,語文老師開始一邊對我們講解,一邊不時的讓我們進行誦讀,讀到一定時間她就對我們進行講解。同桌看上去也閑不住了,拿著筆在我的手上畫了個十字,而我一個手按住他的胳膊,另一個手趁機伸到他的腋下不停的抓撓——動作不小又差點把周圍都給打擾了。這小子居然還一邊說我們倆要hé píng,一邊還想往我手上練簽名——好在讓我躲過去了。

    早讀分兩半,前半給國語,後半給外語——班主任走進來讓我們需要在課上檢查背誦的課文——就算是不談班主任的脾氣,就說這課文背不下來要被罰抄寫十遍那就不是人能受得了的,於是我們趕緊的背課文,也就沒啥時間去胡鬧了——這一次比昨天背的還要快,一篇大約一千五百詞的極長的文章被我用不到十分鍾就背的滾瓜爛熟聲情並茂,當然背完了這個就要趕緊的再去背一下之前有lòu dòng的課文——這兩天的惡補就讓我非常受用,之前有lòu dòng的和遺忘的東西幾乎全部都有所加深,做練習題的正確率也比平常要高了很多很多。班主任對我這段時間的表現似乎很滿意,經常在班裏表揚我。

    下課了,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同桌拿起他從我這裏訛走的悠悠球表演了起來,贏得了滿堂的喝彩。而我看著他玩悠悠球,腦中也在思考他的動作——其實我沒告訴任何人我也已經玩的一手流利的悠悠球,隻是我手中已經長時間沒有配球了,所以也就長時間沒有練習。

    也不知道同桌是心血來潮還是怎麽的,突然把悠悠球給我讓我來表演幾個動作。我並沒有從他手中接過悠悠球,而是問了他一句:“你小子又憋什麽壞水呢?”他把悠悠球放在我手中,認認真真的說到:“我要是有心折騰你我不得好死行了吧,多長時間沒看你玩過悠悠球了,想看你玩兩把。”

    我站起身來,信手一甩,悠悠球在我的手中如同悅動的精靈上下跳躍,左右橫飛,每一個動作都是絕對的精準而且快速,很多大家之前都做不出來的動作在我手裏就如同探囊取物,這一下把大家都給看呆了,自然也就包括文焱焓。

    兩節課之後,課間操結束。

    “冷淩寒,看不出來啊,你居然還有這麽一手!”跑完課間操,文焱焓就走過來對我說。

    “跟著同桌,看也看會了。”我隨口抬高了同桌一句。

    “跟我還裝,我知道你初一的時候就已經很會玩悠悠球了,隻是你一直沒有配球,初三一開始你同桌司正恒用一個確實不便宜的老球訛詐了你幾塊錢買了個還能用的二手球,而他給你的那個老球也確實讓你實力大漲。而且今天如果不是那根球繩太短,說不定你的發揮能夠更好!”文焱焓說的很認真。

    “那都是什麽時候的事了。不過玩悠悠球確實很讓我很舒服,有種釋放全身的感覺。”一邊說著,我的手上已經開始做悠悠球的動作了。

    “停停停!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手上都帶動作的。”文焱焓拉住我胳膊,一臉嘲笑的說到。

    “嗬嗬,嗬嗬嗬。”我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就隻能小聲的賠笑。

    課是物理課,要去實驗室做實驗,我們跑完了課間操就去了實驗室。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這節課下課後,我們回到教室之後,我和同桌兩個人又一邊劃拳一邊打鬧。推搡之間剛好碰在旁邊的萬元慶身上。

    這個萬元慶不是別人,正是我曾經說過的那個確確實實比我能打而且比我有力氣的人。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如果我和別人鬧矛盾,他一定會幫我的對手——當然少則並不全力的踢一腳——感覺不到疼但一定會留下腳印那種,多則用個課本卷起來敲一下——用胳膊一頂就可以架過去。

    這次一開始也隻是拿課本打了一下,我用胳膊一頂就頂過去了。但是當我拿出下一節課的科目的時候,也不知道同桌嘀咕了一句什麽,冷不丁的感覺肩胛骨猛的一疼——回頭看見的赫然是他拿著一把椅子舉在我頭頂:“以後別和我的兄弟鬧聽見了不!”之後一邊把椅子放下,嘴裏還嘀咕著:“肯定不疼,我都沒用力,用力的話砸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