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確。”我的心神回複，聲音沉著堅定。

    “需要的救援預計將在兩分鍾內抵達……”接警員回複我說。

    然而沒有等到一分鍾，沉悶的引擎轟鳴聲伴隨著紅藍相間的警燈，一輛警車與一台救護車同時趕到現場。警車下來了一共七名jǐng chá，而救護車上則下來了九名身穿白大褂的救護人員。

    其中的一名女性jǐng chá走向我，稍微掂了踮腳尖把一隻毯子蓋在我的身上，然後拿出她的警證雙手遞給我看:“請把diàn huà給我。”

    我看到警證沒什麽問題，便把diàn huà給她，她拿起diàn huà:“長海公安警號1xxxx8所屬應急機動小隊已經率領醫護人員趕到現場，已經接管現場，正在進行現場勘察與傷員救護工作！”

    “收到，已經記錄，可以掛機！”隻聽到公用diàn huà聽筒裏傳出了這麽一句話，然後女jǐng chá把diàn huà掛好。

    女jǐng chá轉身看向我，同時手上開啟了肩頭的一個shè xiàng頭——我到了高中才知道那shè xiàng頭學名叫執法記錄儀——開始詢問起我來。

    “請教您的名字，單位和職業。”

    “冷淩寒，長海市某區實驗中學，學生。”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這裏有事故的。”

    “不記得，不過我是大約在**30分多一些的時候離開了位於這東麵大十字路口附近的花開小區，然後騎車過來的。看到現場之後懵了兩三分鍾然後報警的。”

    “你為什麽要來這裏？”

    “我本來是要回家的，我的家是距離東麵那個大十字路口不遠的老單位大院。”

    “那你為什麽來到這裏了。”jǐng chá問到這裏的時候情緒並沒有波動，但是我卻捕捉到了她眼角皮膚的一絲輕微的抖動。

    “我聞到了味道。”我按照我自己的真實想法說。

    “你聞到了什麽味道。”

    “血腥味，可燃性化學物質的味道，還有金屬的味道。”

    “十字路口到這裏足有半公裏多遠，這裏並沒有異物揮灑和泄露的痕跡，你是怎麽聞到的！”女jǐng chá繼續問我。

    “我的嗅覺非常靈敏。”其實這倒也是真的——就算是不用靈力強化我的嗅覺，我也可以很容易的循著某種氣味去尋找氣味的源頭——雖然我有嚴重的鼻炎。

    “那你來到這裏的時候，現場就已經是這個狀態了？”

    “不錯，就是現在這個狀態。”

    “你剛剛說你來到這裏沒有立即報警，那段時間你做什麽了？”

    “我……當時……懵了，而且我的胃裏不太舒服。”

    “胃不舒服？”女jǐng chá緊跟我說的話，問我。

    “是的，當時我過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新的味道出現，而這股味道感覺非常……反正我就覺得惡心想吐。”

    “淩寒！”jǐng chá還沒有問我下一句話，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過來，溫柔又不失活潑，甜美又特別清脆，聲音來自一百米左右開外卻沒有一點刺耳的感覺。

    “焱焓，你怎麽來了！”我就地轉身，說話間文焱焓已經來到了我的麵前。

    “還不都是你？快要走了還得做那樣的事，把我都嚇懵了，你媽媽給我打了第二個diàn huà又把我嚇一跳。我接了diàn huà才知道你過了這十幾分鍾還沒回家，就趕緊出來找你，你怎麽來這了，這又是怎麽回事。”文焱焓說話的速度比平常快了不少，看得出她的心裏是有波動的。

    “對不起對不起，當時我太衝動了，我當時大腦都是空白的……哦對了你說我的母親給你打diàn huà了是怎麽一回事。”我循著文焱焓剛剛說的話問她。

    “哦，你走了之後我一直在發愣，然後我的手機響了，我拿起手機來上麵顯示是九點四十五分，diàn huà是你媽媽那個號碼，我接了diàn huà才知道，你還沒有回到家，九點半從我家到你家你最快甚至不會超過五分鍾，我聽到diàn huà就感覺可能有問題，所以就出來找你了。”

    “這是誰？”女jǐng chá終於插進一句話來。

    “這是我的同班同學。”

    “聽剛剛你們兩個說的話，你們兩個在九點半之前是在一起的？”女jǐng chá問我們。

    “是的，我們倆一直在一起。”我回答。

    “從什麽時間開始的。”女jǐng chá繼續詢問我。

    “下午…晚上…反正是六七點的時候，我去她的家裏寫作業了。”

    “你們兩個一直在一起？相互沒有離開？也沒有一起離開家裏？”女jǐng chá稍微的搶了一句我的話。

    “是的，我們一直都在家裏，沒有出去過。”我腦中的“他”從我的腦子裏浮現了一句話，被我原模原樣讀了出來。

    “冷淩寒，你這熊孩子大晚上不回家你是找揍是怎麽的。”一個粗狂豪放的聲音從五十多米外傳過來。

    “先生，這裏是案發現場，已經被封鎖了，請您不要耽誤我們工作……”一個嚴肅認真的聲音幾乎同時傳過來。

    “這樣的現場我見多了，八成得是電動車闖紅燈了大貨車避讓不及，不過看這刹車這大貨車也得是超載說不定還得超速，這麽大的車按道理也是不允許進入城區的……不對這個尺寸這大貨車是合法的嗎？”剛才那個粗狂的聲音瞬間冷靜而且說出來的話還帶點專業。

    “先生，您能看懂現場？”剛剛那個聲音嚴肅認真的小夥子——看警銜是一級警司，似乎完成了手頭的工作，跟那個粗狂的聲音說起話來。

    “嗨，見得多了，而且還經常是大客車的那場麵……哎——小夥子，你是不是姓馬？”那個粗狂的聲音對那個一級警司說。

    “我是姓馬，請問您是……”一級警司似乎並不驚訝，問我的父親。

    “你父親是交通局馬平川局長吧，沒想到啊，他的兒子居然當了jǐng chá了——不過看你不像是交通jǐng chá，倒是能讓我在這遇上。”父親的聲音依舊是粗狂震感。

    “您和父親認識？”那個一級警司沒有了驚訝，更多的是疑問？

    “你回去告訴你父親，他馬平川的兒子把我冷峻鋒的兒子給扣了還不給我通知，我兒子可是初中生啊還沒成年呐。”

    當然，那個粗狂的聲音，我說了就是我的父親冷峻鋒，長海市交通運輸集團旗下長海市長途qì chē總站安全科科長，就負責處理與單位相關的交通事故還有負責駕駛員的安全培訓外加考核，當然也就少不了跟事故現場，交通jǐng chá，保險公司等等人員打交道。

    他在車站安全工作從業十年，他的眼睛之精準，頭腦之靈活，經驗之豐富，就算是職業的交通jǐng chá也可以一較高下，年輕的交通jǐng chá和輔警甚至都要遜色三分。

    “呼叫冷花！”那個姓馬的一級警司按下脖子旁邊一根導線上連接的話筒上的按鈕，然後對著那個話筒說話。

    “冷花收到，請講！”正在詢問我的那個女jǐng chá按住了自己脖子旁邊的導線上連接的話筒上的按鈕，也對著那個話筒回答

    “帶著現場的目擊者到我這裏來，完畢。”姓馬的一級警司對詢問我的女jǐng chá說。

    “收到，重複，帶現場的目擊證人去錦鯉所在位置，完畢。”女jǐng chá回複了姓馬的一級警司。之後便對我說了一句:“我們隊長要見你，跟我來吧。”

    我這時候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索性就跟在那個女jǐng chá的身後，女jǐng chá把我帶到不遠處那個馬姓一級警司的身邊，一級警司旁邊就是警戒線，警戒線外就是我的父親和母親。

    “你小子大晚上快十點了都不回家跑這來，欠揍你是不是？”看樣子那個一級警司剛想說什麽，父親直接搶了話頭。

    “冷花，這個目擊者是未成年人，你詢問他的年齡了嗎？目擊者如果是未成年人是要第一時間通知監護人的。”一級警司詢問剛剛詢問我的女jǐng chá。

    “他說他是長海市某區實驗中學的，我還以為是高中部的……”那個女jǐng chá聲音越來越小。

    “且不說兩年前長海市某區實驗中學高中部已經被長海市實驗高級中學合並了。冷花，你這個主觀思想嚴重的毛病該改改了，我們偵查要以證據說話，你總是把你的主觀思維加進去，這是會幹擾我們偵查工作的！”那個姓馬的一級警司很嚴肅的對那個女jǐng chá說到。

    “對不起，我向目擊者監護人道歉。”女jǐng chá反手“啪”一聲就給我爸敬了個軍禮。

    “冷叔，不好意思，這個女jǐng chá是今年剛剛考進來的。各項業務技能還比較生疏，造成了您的麻煩還請冷叔諒解！”那個姓馬的一級警司轉身給我爸爸說這話然後“啪”的給父親也敬了個軍禮！

    “沒事沒事，這小子也欠揍，大晚上的不趕緊的回家還跑這來耽誤你們工作。”父親對那個一級警司狂笑著，然後轉臉看我：“別給我在這丟人了，趕緊給我回家去……欸？這姑娘是誰？是你媽手機上那個diàn huà的……”

    “叔叔你好，我叫文焱焓，剛轉學到這裏來，和文焱焓是同班，請多關照。”文焱焓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沁人心脾。

    “好好好，行了這就沒事了，正好我開著車來的，我把你們送回去吧。”我爸爸的聲音還是那麽粗狂。

    “爸，還是我送她回去吧，你也不方便裝我的自行車。而且我保證十分鍾之內回家。”身體的本能，我擋在了文焱焓的身前，對父親說。

    “你這……行你去吧，回家晚了真揍你！”父親一邊說著一邊就反身走向他的qì chē。

    “呼……看上去今天應該是挨不上這頓打了。”我在心裏輕聲嘀咕著。而後轉身看文焱焓：“焱焓，我送你回去吧。”

    “嗯，好的。”

    我把自己的車子推過來，這時候我又聞到了那股讓我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的氣味——現在感覺到了這股氣味是來自那輛肇事的大卡車。而就在我把車子推過來的時候，文焱焓卻不知道去哪了。

    “焱焓……”我剛剛想叫一聲文焱焓的名字，卻發現就在距離我不足十米的範圍內就有文焱焓的氣息，但是我卻並沒有看到文焱焓在哪。如果文焱焓使用了隱身靈咒也應該有靈力流動的氣息，但是我也沒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