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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月色正濃,剛剛踏入彥城城門,就可以看見兩側的街道上聚集了一堆賣花燈和賞花燈的人,熱鬧非凡。

    此時,一個身著白衣戴著鬥笠的男子,正騎著一匹棕馬緩緩穿過熙熙攘攘的彥城街頭。

    馬兒的蹄聲有些沉重,白衣男子的臉上也盡顯疲態,風塵仆仆。顯然,這一人一馬,是剛剛從很遠的地方而來。

    經過了長時間的奔波,白衣男子的嘴唇有些泛白,但目光卻依然很堅定。

    偶見幾個路人手中拿著的並非花燈,而是十分綿軟蓬鬆的方形東西,白衣男子不禁躍下馬,禮貌的攔下其中一人,問道:“請問公子,手中這個東西是……?”

    “你不知道?”路人顯得有些吃驚,又接著說道:“看來你是剛從外地來的吧?這東西可是名滿彥城的忘憂枕,十分之舒適,唯有在名衣坊方可買到,還時常缺貨。”

    白衣男子愣了愣,呢喃道:“忘憂枕……”

    “是啊,不過現在名衣坊的人早已經歇息吃團圓飯去了,你若是想買,就等到明日早些去搶吧。”

    白衣男子聽罷,唇邊浮起一絲會心微笑,微微點頭說道:“多謝公子相告。”

    他怎麽會不知道這個綿軟東西為何物呢?他還清楚的記得當初第一眼看見這東西時,內心的無比震撼。

    看來,她想要做的事,已經做到了。

    白衣男子重新上馬,又繼續往前走。繞過幾條街再拐過幾個巷口後,終於來到彥城的中心地帶。

    馬兒最終在一座府邸的門前停下了腳步,白衣男子抬頭仰望著匾額上的大字,默默念著:楚府。

    他無聲的望著這兩個大字出神,雖麵容十分平靜,但此時心中已是心潮起伏,思緒萬千……

    離開了這麽久,他沒有一刻不想回到此地,沒有一刻不想立即回到她的身邊。

    正當他百感交集之時,楚府的上空突然升起許許多多盞天燈,它們爭先恐後的往上直衝。這一盞盞光亮閃耀的天燈,照亮了整個楚府的同時,也照亮了他腳下回家的路。

    白衣男子躍下馬,月光將他修長的身影倒影在台階上。他的眼眶已經有些濕潤,突出的喉結動了動:“青珞……我回來了。”

    他終於回來了!

    ……

    他叫公孫予,是姬國正五品女官公孫如意的二兒子。

    他出身不錯,飽讀詩書,腦子好用,身手也不弱。

    他是翩翩公子,為人和善,口碑很好……隻可惜,他總覺得日子過得太過平淡順遂,索然無味。

    就像一個從來不起波瀾的湖麵,平靜得讓他心如止水。

    他有很多件不同款式的白衫,倒不是他有多偏好白色,隻是單純的覺得自己無趣得如同這個空白的顏色,渴望著什麽時候……內心會忽然間變得多彩起來。

    剛開始,他也隻是隨便想想。

    或許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般無趣無色的。

    直到某天,很不趕巧的在鬧市上碰見有女子辦及笄禮。他一向不愛湊這熱鬧,卻被蜂擁而來的人群困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百無聊賴之際,他無意中聽到了旁邊兩個人的對話……

    一個身著水藍色長裙,長得極為精致的女子問:“這是幹什麽?”

    與她一塊的男子先是不可置信的盯著她,然後反問她是從哪來的,作為一個女子,居然不知道及笄禮?

    也是在這時候,公孫予聽到了這個女子的名字。

    青珞,很是好聽。

    這個名叫青珞的女子抬手就在那男子的腦門上彈了一下,催促他快點解釋。

    在聽過解釋之後,她又語出驚人,說什麽……作奸犯科?滿清十大酷刑?惡心程度給十分?

    作為旁聽者的公孫予,還真是有些聽不懂。他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話,覺得十分之新鮮。

    正琢磨著呢,隨著辦及笄禮的女子拋擲緣物,人群又推擠了起來,公孫予被迫往旁邊邁了一步。

    這一步,就那麽恰巧踩在了那個叫青珞的女子的腳麵上。

    她當下隻‘哎喲’了一聲,卻沒有惱怒。

    他剛想上前去道歉,可她卻扯著旁邊的男子急急忙忙的擠出去了。

    公孫予滿懷內疚的看著她們上了馬車,心裏還覺得有一絲絲惋惜。

    難得遇見有趣之人,可惜卻沒機會結識。

    正當他以為這便是尋常的萍水相逢之時,他與這個叫青珞的女子又在怡賓閣門外重遇了。

    他望著她那抹水藍色的身影走進怡賓閣大門的時候,忽然覺得水藍色原來是那麽耀眼的顏色,怎麽他從前都不曾發現?

    就連他的腳步,也不由自主的跟著這抹水藍色,踏入了怡賓閣的大門。

    她的言辭,她的笑容……都讓他忍不住的去留意,去跟隨。

    如果眼前的人兒就是他一直都在找尋的鮮豔多彩,那他還有什麽理由可錯過的呢?

    他要抓住這彩色的尾巴。

    於是,他站了起來,徑直走到她桌子跟前,做了一件這輩子想都沒想過的事……

    他要認識她。

    或許還不僅限是認識她。

    ……

    他的直覺沒有辜負自己。

    他的行動也沒有辜負自己。

    她的的確確就是他想要追尋的那個多彩的驚豔。

    她的小腦袋瓜子裏滿是些新奇的玩意,又古怪又有趣,讓他乏味的人生從此一去不複返。

    光是看著她隨時多變的表情,心裏就跟著樂,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好像這輩子如此,便已經很好。

    也許是自己從前那顆不安於平淡的心,被天神所察覺,才會懲罰他。讓他在擁有愛與被愛之時,滿足於現狀之後,又迅速給他當頭一棒!

    當他的墜入拉姆河中的那一刻,冰冷的河水肆意將他的身體吞沒。

    他的眼前是無盡的黑暗,這邪惡的黑色,正在侵蝕他的意誌,無情的抹去她的微笑,奪走他心中最後那一點明亮……

    他以為這便是結束。

    身上的痛楚遠不如心中那股遺憾來得猛烈。

    ……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距離墜河的兩個月之後。

    他身上層層疊疊的纏滿了紗布,一股濃重的草藥味撲鼻而來。從屋外的鳥叫聲來判斷,他所處的木屋,應該是在山裏。

    雖然身體行動很緩慢,可還能活著,便已經是萬幸了。

    他忍著腿麻,一步步艱難的挪到門口,看見院子一個素衣女子的背影,她此時正在煎藥。

    他虛弱的開口道:“請問……這是哪裏?”

    女子聽罷,嚇了一大跳,連手中的蒲扇也掉落在地上。

    她整個人慌忙站了起來,回身盯著他上下打量,卻沒有馬上回答他的疑問,而是朝著院子的另一邊喊道:“公主——!公主——!那男子醒了!”

    這時候,另一個身著綠裙子的女子急急忙忙小跑了過來,她剛剛正在擺弄著院子裏種的草藥,手上和臉上都不小心沾了點泥漬。

    “你傷還沒好,快別站著。”綠裙女子來到他跟前,扶著他坐下,又對那個煎藥的女子道:“茯苓,快去把溫水和粥拿過來。”

    “是,公主。”叫茯苓的女子即刻就去準備了。

    “你是……公主?”公孫予疑惑的盯著眼前這個綠裙女子,她的穿著打扮完全不是姬國服飾的風格,那她到底是哪一國的公主?自己現在究竟又在何處?

    綠裙女子沒有刻意掩飾什麽,坦言道:“對,不過這不是宮中,你用不著拘束,叫我海棠也行。”

    回想起自己墜河的情景,再根據拉姆河的流向來推測……公孫予驚覺道:“難道這裏是月支國的地界?”

    “是的。”海棠勾勾手,說:“看來你的意識已經完全恢複了,伸手出來我看看。”

    按照海棠公主的要求,公孫予將手腕伸過去……隻見她手指利落的往他腕上一搭,煞有其事的把起脈來。

    “公主還會把脈?”公孫予不禁問道。

    “噓……”海棠公主禁止他出聲。

    她緊閉著眼睛,靜靜把脈。片刻之後,才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證明她醫術超群的活人,回道:“這可是我最引以為傲的事。”

    “公主不但醫術驚人,還懷有仁慈施救之心,實屬難得。”公孫予又艱難起身,緩緩朝她行了個大禮:“在下公孫予,多謝公主救命之恩。”

    這時候,茯苓端著水和粥過來了,接話道:“我們公主啊,就是個大好人!成天就知道在外四處尋覓草藥,沿途都不知道救過多少人了,還有小貓小狗小鳥什麽的。”

    公孫予聽罷,不由心生敬佩:“公主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就你話多。”海棠瞟了茯苓一眼,拿起水杯,遞給公孫予道:“我救人也不是白救的,所以你也別急著感謝。”

    公孫予喝過水,繼續道:“公主的救命之恩不知該如何報答?”

    “等你先把傷養好,到時候就知道了。”海棠公主又把粥遞給他,示意他吃光。

    他心中雖有疑問,但聽她這麽說了,便也不再追問,凡事先填飽肚子再說。

    ……

    又養了幾天,公孫予的身子行動自如了不少。他心中時時掛念著遠方的楚青珞,自己都消失這麽久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是否安然度過了崖上的那場危機?

    想著想著,公孫予又找海棠公主去了。“公主,我現在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能告訴我該如何報答公主了麽?”

    此時海棠手中正‘咚咚咚’的搗鼓著的藥草,見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樣子,便歪著個頭反問道:“你這麽心急,莫非是有什麽急事趕著要走嗎?”

    “不瞞公主,公孫已離開家多時,家人一定十分擔憂。”

    海棠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說:“可報恩這事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完的。”

    “……”公孫予愣了愣,問:“我能為公主做些什麽?”

    海棠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轉而對茯苓說道:“收拾一下,今日就帶他回宮吧。”

    茯苓點頭說是,便轉身出門收拾東西去了。

    公孫予聽罷,不禁錯愕道:“回宮?!公主要帶我進宮?”

    見他一副震驚模樣,海棠噗呲一下笑出聲來,慢悠悠的道:“看把你嚇的,進宮而已,又不是讓你做男侍,別那麽緊張。”

    公孫予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他心中的確沒底。

    受人之恩,理當知恩圖報。隻是這海棠公主……他實在太不了解她了,也不知她究竟作何打算?

    他現在隻求能快點把恩情還了,早日回家。

    “公主……”

    見公孫予欲言又止,海棠問道:“還有什麽問題麽?”

    “容公孫冒昧的問一句,公主可知道姬國最近……有沒有什麽大事發生?”

    海棠盯著他,笑了笑,說:“我在姬國與月支國交界地救起你的時候,你身中三箭,命在旦夕……我猜,你在姬國應該是惹了不小的麻煩吧?”

    “……”公孫予一時半會兒沒想好該如何應答。

    “追殺你的人,應該都認定你已經死了。我也不問你究竟是惹了什麽人什麽事,隻是……”海棠頓了頓,繼續道:“你必須得答應我,在你報恩期間,不許和姬國的任何人聯係,以免給我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明白了。”海棠公主都這麽說了,公孫予也隻能答應,隻是他真的很關心楚青珞的安危。“唯有一事,還請公主幫忙打聽。”

    公孫予認為,楚青珞陪同六公主出使月支國,一定和海棠公主打過照麵,便說道:“前段時日陪同姬國安陽公主出使月支國的女官楚大人,不知是否安然無恙?”

    海棠瞪大眼睛,顯然有些錯愕:“你是說……楚青珞?”

    見她果然認識楚青珞,公孫予連忙點頭道:“正是。”

    “你和她什麽關係?”海棠狐疑的看著他,見他如此緊張楚青珞的安慰,便繼續問道:“難不成她是你入門的主子?”

    公孫予剛想答,茯苓卻突然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公主!宮裏的人來報,說出大事了!女皇命公主即刻回宮!”

    海棠聽罷,再沒心思和公孫予閑聊,趕緊動身,啟程回宮。

    馬車馬不停蹄的連夜奔波,回到宮中才知道,真的是出了大事。

    水仙居然暗自勾結姬國的福臨公主謀害扶桑?!

    女皇已經著手審查此事了,據說還有姬國女帝親筆國書為證,證據確鑿……隻是海棠近日一直遊醫在外,所以消息才延遲了不少。

    水仙聯合福臨公主謀害扶桑未果,安陽公主和楚青珞已是平安回到了姬國,海棠將此消息如實告知了公孫予。

    得知楚青珞平安,公孫予心中的大石頭才終於落下了。

    “你現在是不是打算違背自己的承諾,想立刻趕回姬國去?”海棠問道。

    “我公孫予說過的話,從未食言。”他表示自己報恩的立場未變。

    “好!”海棠補充道:“記住你答應過我的。從現在開始,你不是姬國的人,而是我宮中一個普通的隨從,知道了嗎?”

    公孫予點頭,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海棠帶著他去到宮殿最深處的後院,發現院裏擺著許多大小不一的煉丹爐,爐頂還冒著煙,應該是正煉著什麽丹藥。

    看他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煉丹爐,海棠公主先解釋道:“我可不是在煉讓人長命百歲的丹藥,你別想歪了。”

    公孫予也直言問道:“公主可是在製解藥?”

    海棠一驚,忙問:“你是如何得知?”看到爐子的人,一般都會以為她在煉可以讓人延年益壽的丹藥。

    公孫予笑了笑,說:“月支國盛產毒花毒草,公主又懷著一顆治病救人的仁慈之心,公孫便鬥膽猜測了。”

    “……”海棠默默無言的凝視著他,眸中忽閃過一絲絲欣賞之意。

    ……

    讓公孫予完全沒想到的是,海棠公主所提的報恩方式,居然是以身試藥。而且試藥的人,還不止他一個,都是她曾救過的人。

    試藥前,他們必須先服下毒藥,讓她觀察症狀、毒性、毒發時間等等,然後再服下她親製的解藥……

    毒藥有許多種類,每次用的量都依次遞增,解藥也是改良了又改良,需反複嚐試。

    公孫予這才深切體會,海棠公主當初所說的‘報恩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的意思。

    隻是這種做法,根本就是拿人當她的活體試驗品。特別是在毒發時候的慘狀,多少都有點違背人倫的意思。弄不好的,連命也賠進去了。

    公孫予曾向她表述過自己的看法,可海棠公主卻十分堅持己見,說如果沒有人試毒,沒有人成功研製出解藥,那麽受害的人隻會更多。

    他雖不能認同,卻也無法阻止。

    平日裏,除了試毒試藥外,海棠公主待他還是相當不錯的。可時間一長,他就越是感覺到這樣的日子放佛沒有盡頭。

    終於,他忍不住跟她攤牌了,說出自己心中所念,歸心似箭。

    可海棠卻不肯放手。她說,他是她見過的最忠心和癡心的男子,她想要這輩子都留著他。

    海棠說:“我可以比楚青珞待你更好。”

    公孫予不為所動。

    海棠說:“我可以將你軟禁,永遠不見天日。”

    公孫予付之一笑。

    她軟硬兼施,他不卑不亢。

    最後,她稍稍妥協了,說隻需要再一年的時間,如果到時他仍一心要回姬國,她便放他走。

    這一年,她不再對他用藥。

    她帶他出入宮中,四處遊醫,想盡辦法來討他歡心。盡管他始終笑臉相迎,她也是悵然若失的。因為她知道,自己始終觸不到他心底最深的位置。

    她甚至還故意刺激他,說楚青珞早已忘了他,已用大禮的形式迎接姬國七皇子入門。可他卻笑言,說這是必然的。

    公孫予如此軟硬不吃,海棠氣急敗壞,決定做最後的一搏。

    她在他杯中下了迷藥,讓他眼裏隻能有她。

    當她的唇瓣如願觸上他冰涼的薄唇,她卻聽見了他在喚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青珞……”

    她真恨那個叫楚青珞的女人。恨是因為深深的羨慕,恨是因為那個女人讓自己顯得如此不堪。

    終究,他還是贏了。

    她兌現承諾,鬆手放他離開。

    ……

    公孫予看著楚府上空飄起來的天燈,在夜空中漸漸變成一個個閃光的小點,他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要說一點都不介意姬齊然,那不是實話。

    隻是他比楚青珞自己更清楚,她的心早被姬齊然所牽引。若不是自己橫插一腳,她心中絕不會有他公孫予的位置。

    不過,這可不代表他會退讓。

    隨著楚府大門的敞開,他大步的邁了進去。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他直奔那個令他日思夜想的凝香院。

    直到對上她飽含淚水的目光,看著她瘋了似的奔向自己,他才切實體會到,這不是一場夢。

    他終於,回到了這個讓他心中斑斕的地方,回到這個驚豔多彩的人兒身邊……

    “公孫予——!!!”

    ==================END==================

    PS.作者的話超出五百字了,厚顏無恥的占用這裏一點地方。

    一開始,真的是沒有想很多,就不知好歹的起頭了。

    現在完本了,心裏也終於踏實圓滿了。

    第一次寫書,準備也不十足充分,目標便不敢定得太大。(還好沒有)所以,五六十萬字的確是這本書初定的目標。

    唔……有幾個想法,想與看書的朋友分享。

    No1.堅持每天更新的作者,真是讓我打心底裏敬佩。說真的,不寫不知道,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女官》到了後期,更新更慢了,所以當個小透明,沒有推薦,成不了神,那都是必然的事。誰讓咱沒有別人努力又勤奮呢?這個必須自我批評,感謝你們的包容。〒▽〒

    對了,記得還有個評論說是不是書幣賺不過來了?我都笑了,稿費有跟沒有一樣,別逗了好麽。

    NO2.聽到大部分讀者朋友討論的是喜歡小7或者公孫,還有無恙……還真是不知道喜歡青珞的能有幾個?

    看見幾個說不喜歡女主性格的評論,可惜沒辦法,我喜歡啊,聖母瑪利亞和傻白甜都不是我的菜。就算沒人喜歡,青珞也是我構想的女主的樣子,偶見幾個讀者朋友叫青珞加油的,已倍感欣慰。(\(^o^)/愛你們~)

    《女官》中,所有人物都是不完美的。即使公孫,也是如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