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劍氣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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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喝聲在腰嶺上此起彼伏,領隊們已經拉開了架勢,青隊隊長武功再好也是難敵四人。
“怎麽就打起來了。”霜明露隻能幹著急,他猜得出來領隊們為何短兵相見,卻不知道這裏麵還藏著什麽貓膩。
其他隊員成群站在一起,誰都不能加入這場事不關己的對抗中。
“到底是誰讓他們起的衝突。”霜明露看著蒼茫的前後山穀,若此時那神秘的猛獸衝出來,眾人會成一盤散沙,和以前的隊伍沒有什麽不同。
山穀依舊平靜,要不是曾有三個隊伍和萬龍幫弟子遭受猛獸的襲擊,誰都覺得這裏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不管是誰把葫蘆帶到這裏來,肯定是想讓領隊們打起來,他好坐收漁翁之利。”霜明露想不通的是,設計此事的人竟將眾人視若珍寶的葫蘆拱手想讓,為的隻是讓領隊們自相殘殺,這難免有些說不通。
四人緊逼之下,青隊隊長且戰且退,退向腰嶺連山處。
“難道這個人跟獵尋者有什麽深仇大恨,就像老梁跟萬龍幫一樣。”霜明露胡思亂想,顯然這個人不是衝著葫蘆來的。
青隊隊長一番奮力抵抗後,一個轉身飛奔而去。
“哪裏逃。”白隊隊長當先追趕,隻要能纏住青隊隊長,三個幫手很快就到。
山上的樹林太過茂密,眾人已看不到五個領隊的情況,隻能聽到打鬥聲。
蕭近山和大莽還站在原來的地方,他們都能看見彼此,葫蘆即已出現,兩人反而平靜了下來。
“啊”
慘叫聲從茂密的樹林中傳出來,打鬥聲停息了。
四個領隊走入眾人的視線之中,他們的臉上都有點點血跡。
“青隊隊長違反獵尋者規定,我們已將他處死。”白隊隊長的左手依舊拿著那個精致的葫蘆,右手的刀低垂著,刀身盡是鮮血,如線條般滴落。
其他三個領隊的刀沒沾著什麽血,隻是氣喘很大,他們剛經曆了一場生死大戰,好在都沒有受一點傷。
“你,站出來。”白隊隊長如凶神惡煞般用刀指著青隊的老九,他不能留下禍根。
“各位領隊,我,我,我沒犯什麽錯啊。”老九膽戰心驚出列,在領隊們的麵前,他根本毫無還手的機會。
白隊隊長如風而來,一刀刺入老九的腹中,他沒給老九辯白的機會。
“大家聽好了,這個隊員和他的隊長私藏葫蘆,我們獵尋者的隊伍裏不允許有這樣的人存在。”白隊隊長抽回刀,老九的血如泉湧。
霜明露忍不住掩麵,老九痛苦的表情讓他一陣悲痛,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即逝。
“我是一個人。”蕭近山的話除了他自己外,隻有大莽聽得見。
“我也是。”大莽道。
兩人輕啟嘴唇,他們的聲音不大,定然沒有外人聽得到的。
“大家趕快收拾行李,我們即刻離開這裏。”白隊隊長已成一時的首領,等把葫蘆交到三位當家的手上,他就是獵尋者的四當家了。
隊員們四散,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麽,他們此次出征的目的已經達到,離開死亡之地才是最重要的。想著不菲的銀子,有的人甚至得意的笑了。
“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麽,趕快收拾行李。”白隊隊長走向自己的帳篷,他們不再搜山,出去的速度肯定要快很多,途中若無意外,隊員們又肯賣力的話,明天傍晚應該可以走出死亡穀了。
蕭近山和大莽沒打算收拾什麽行李,天亮還不到一個時辰,如果全力奔跑,天黑之前就可離開死亡穀。兩人都是這麽想的,關鍵是要把葫蘆拿到手。兩人都不將這些領隊放在心上,卻要提防身邊的對手,還有把葫蘆取下來的人。
“你們兩個”白隊隊長剛到自己的帳篷,回頭看到兩人還沒動,開口就要大罵。
蕭近山和大莽同時動了,兩人一動,兩個黑影頓時朝白隊隊長而來。
白隊隊長好似看到了鬼魅,沒有靈力的人怎會有這樣的速度!他隻是個平凡的武夫,而隨便一個帶著靈力的人都能騎在他的頭上。
在這片蒼茫的大陸,擁有靈力代表了一個人已然進入武靈界。沒有靈力的武者頂多是個武夫,任你如何勤學苦練,到頭來也不堪武靈界三教九流的隨手一擊。
白隊隊長還沒反應過來,手上已少了什麽東西,定睛一看,葫蘆不在了。兩團黑影從他身邊呼嘯而過,吹著他的衣服和頭發飄了起來,好大的風!
葫蘆在蕭近山的手上,不是他的速度更快,隻不過兩人並駕齊驅,白隊隊長的左手在他這邊,大莽伸手過來的時候,蕭近山已碰到了葫蘆。
“有人搶走葫蘆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葫蘆,白隊隊長怎肯輕易放棄。
三個領隊的帳篷就在旁邊,兩團黑影過來時他們都看到了,匆忙拔刀,四個領隊朝兩團黑影追了出去。
隊員們紛紛站了起來,兩團黑影已到腰嶺邊的山上。
“獵尋者出了兩個叛徒,所有隊員拿著兵器跟著來。”白隊隊長自知單憑他們四人難以對付兩位高手,因此叫喊所有隊員增加己方力量。
幾十個獵尋者隊員拿著兵器跟了上去,大敵當前,他們隻能響應領隊的號召。
“一個是蕭近山,一個是大莽。”霜明露渾然方知,黑影當然是黑隊的人,他收拾行李的時候正好看到兩人站在那裏。
山上沒有兵器交接聲,也沒有黑夜才能看得徹底的光芒,卻有劍氣在空氣中流動,還有呼呼的刀聲不斷傳來。
白隊隊長放慢了腳步,兩人的武功之高超出他的預想,他必須等三個領隊,還有成群的隊員。
刀來劍往,刀過之處,沒有觸碰的野花雜草整齊斷落,劍氣有形,掃到的樹木都被刮出一道道深痕。
霜明露看花了眼,一個是有泄漏身份危險卻沒對他下手,還幫他烘幹衣服,讓他到縹緲之地走了一回的蕭近山。一個是對他悉心關照,稱兄道弟的好隊友大莽。他對兩人都有好感,兩人卻是一對冤大頭,有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勢頭。
“先把他們包圍起來。”領隊和隊員們都已到齊,白隊隊長指揮著眾人。
隊員們哪敢靠近,說是包圍,倒不如說是站成一個圈在看熱鬧,為防傷到自己,離得越遠越好。
“都給我靠近點,誰退縮就殺了誰!”為壯眾膽,白隊隊長率先向前走了兩步。
其他三個領隊各自站在一方,他們也跟著往前走了兩步,後麵的隊員也裝模作樣向前移動。
蕭近山的劍氣如蛇吐信,直襲大莽,好似一道忽來的閃電。
大莽向後倒飛,飛向白隊隊長這邊。他沒有多看一眼,一刀往後直送。
“不關你們的事,你們可以走了。”大莽冷冷望著在場的所有獵尋者,回刀,白隊隊長撲通倒地,就跟他殺青隊的老九一樣。
隊員們頓時作鳥獸散,白隊隊長都這麽不堪一擊,何況他們。
“看不出來,你還有點人情味。”蕭近山站在遠處淡淡道,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雖然他們站在勢不兩立的陣營中。
“我們不必傷及無辜。”大莽的刀在滴血,白隊隊長的血。為了完成任務,在被汙蔑的時候,他不惜低三下四跪在領隊們的麵前裝慫,就是為了順利拿到葫蘆。
“如果我們在同一個陣營裏麵,說不定能成為很好的朋友。”蕭近山有些惋惜,大莽是一條血性漢子,隻可惜他錯誤的站在另一邊。
“可惜沒有如果。”
刀劍交織在一起,迸裂出點點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