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葉子，由誰來清理呢？”我說。

    宋曉雯若有所思：“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們黑山療養院有一支專門清理落葉的隊伍叫做楓林隊，他們是黑山療養院裏唯一能隨時出入任何地方的一群人。我想，他們應該是最清楚這黑山療養院的秘密的，不如，我們找他們問問吧！”

    我有些不放心：“曉雯，打聽你哥哥的下落，一定要慎重，你哥哥已經變成怪物了，正是院方處置的對象，如今，如果我們大張旗鼓地去問的話，搞不好，不但救不出你哥哥，還要把你也搭進去了！”

    “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不過，沒關係。我的堂叔就在楓林隊，我可以直接找他打聽，大家都是親戚，總不可能為了蠅頭小利或是自己那可憐的安全感就去告發我們吧！”

    見到宋曉雯的堂叔，我才知道什麽叫作男人四十一朵花，他雖是一個清理落葉的普工，卻長得文質彬彬的，倒像是大學裏麵的教授。

    我說：“宋曉雯呀，宋曉雯！你長得這麽美，沒想到你堂叔還長得這麽有型，瞧他這一臉的絡腮胡，真像是一位哲學家，仿佛一閉上眼，整個宇宙都吸納入胸中了！”

    宋曉雯的堂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位姑娘，你過獎了！我們都隻是再普通不過的小老百姓了，我們會有什麽美不美帥不帥的呢？不過是苟活於世的臭皮囊罷了！對了，你今天跟曉雯急急趕來，一定是有什麽事情吧？”

    宋曉雯顯出憂傷之色，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堂叔道：“堂叔，你都聽說我哥的事了吧？我今天就是來打聽他的下落的，一天不知道他的下落，我一天不得安生，一秒不知道他的下落，我一秒也無法呼吸。”

    堂叔也有些難過：“曉雯，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們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我也是前不久才得知你哥的事。你哥就是太死心眼，太好鑽牛角尖了，所以才激變成了怪物。這黑山療養院本來就是非常詭異的，它能將好端端的人生生給逼瘋，這哪裏是什麽療養呀，分別是磨命，把每一個人的命都逐漸磨沒了！”

    堂叔還真敢說話，當然，此時周圍並沒有別人，所以他才有膽子說這樣的話。

    曉雯泣道：“這黑山療養院是怎麽樣的，我不關心，我就想知道我哥現在在哪裏，他怎麽樣了？”

    堂叔說：“你哥被抓後，我見過他一次，是在黑山療養院的地牢裏，他還好，雖然已經變成了怪物，但還可以看出原來的模樣來。不過，現在可能已經被轉運到其他地方去了吧！”

    “那怎麽辦？難道我哥就這樣永遠消失了嗎？他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呀！他可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麽要承受現在這樣的結果呢？堂叔，你快幫忙想想辦法，一定要找到我哥的下落，越早找到越好，我找個醫生給他治治，說不定他就好起來，恢複正常了，自然就能回到我們身邊了！”

    堂叔說：“曉雯，你別急，你這孩子就是性急，你知道你哥是怎麽變怪物的嗎？還不是因為壓不住自己的一顆心。曉雯，你哥已經那樣了，現在，我反而為你擔心，你可千萬別走你哥的老路呀！”

    突然空中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這聲音大而清脆，甚至產生了回聲，那聲音說：“愛不能改變什麽，愛隻是人類自以為的珍貴的東西，但在自然界的麵前，它什麽也不是，它很輕，像一粒沙那麽輕，一陣風就可以將它刮到不知什麽地方去了！”

    這聲音讓在場的三個人的身體都震了一震，驚恐不已！還是堂叔老道，他第一個鎮定了下來，說：“這聲音好熟悉呀，我聽這黑山療養院的老人說過，如果聽到天音的話，就是這黑山療養院的主人要對你說話了！”

    宋曉雯說：“黑山療養院的主人？難道黑山療養院有主人嗎？”

    堂叔笑笑：“傻孩子，整個宇宙裏，哪樣東西沒有主人，沒有主人的，那才是有大主人的，你看這滿天的繁星是沒有主人的嗎？說出它們的主人來，非要嚇死你不可，它們的主人可是造物主，是上帝本尊呢！我們手上拿著希望與夢想的人，區區玩物，豈能跟拿著大命運的大主人相比相抗呢？”

    我有些不屑，道：“堂叔，你不必跟我們扯這些有的沒的，這到底有什麽意思嗎？我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替宋曉雯找到哥哥，你就說說有什麽辦法沒有，沒有的話，我們就上別處找去！”

    堂叔一臉苦相：“這位小姑娘，沒想到你的性子也這麽急！我告訴你，在黑山療養院，性子急的人，到臨了是沒有好果子吃的！不過，你們既然求到我，我就給你們說一說這黑山療養院主人的傳說吧。了解了他們，你們或許就能找到一些尋找曉雯哥哥的線索了，我且說出來，你們參詳參詳吧！”

    堂叔娓娓道來：相傳黑山療養院所在的黑山山脈本是不存在的，它是由一位女巨人的身體變成的，那女巨人活著的時候非常孤獨，她是世界上唯一的巨人，她沒有同伴，找不到食物，等待她的隻有死亡。

    後來，有一位少年來到了這裏，發現了這裏的山是軟的，而且還能聽到那地底下的脈動。他用bǐ shǒu劃破了地麵，地底下汩汩地冒出了鮮血來。少年非常害怕，向這群山呼喊：你到底是人？是神？還是妖？

    女巨人有些疼痛，她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道：“少年郎，你為何傷害我，我身形如此巨大，如果要殺死你，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但是，我是善良的，不會傷害你！我是人，是一個非常孤獨的女巨人。”

    少年鎮靜了下來，他說：“女巨人呀，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呢？我們星球上可沒有你這麽巨大的人類呀！”

    女巨人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到這裏的，我一來到這裏就隻能飲風食露為生，已經勉強活了一百年了，我現在沒有別的願望，就是想在我死之前，能夠生幾個孩子。少年郎，我看你英俊瀟灑，我非常喜歡，你願不願意圓我的當媽媽的心願呢？”

    少年郎初chéng rén，所以才剛剛曉事，聽到這樣的要求，不禁羞紅的臉：“女巨人，我有些害怕，你身形如此巨大，說起話來地動山搖，連山上的石頭都滾落下來了。試問，我又如何能跟你順利合體孕人呢？”

    女巨人笑道：“你隻需找到我的陰府，在那裏將你的精華噴出來，我自然就能夠受孕了！不過，我身形如此巨大，你要翻越千山萬水才能找到我的陰府，那就麻煩你，辛苦你了！而且，這一次造人行動，我無法給予你應有的快樂，反而要你承受著諸多辛苦，真是過意不去！”

    少年郎哈哈一笑：“沒什麽，我倒不求那非份的快樂，我隻是希望能看一眼你的臉，我至少應該知道孩子媽媽長什麽樣吧？”

    女巨人道：“這個倒也簡單，等你在我的陰府噴完精華之後，我將你從我的陰府噴射向天空去，你在一萬米的高空上就能大致看清我的真容了。不過，這有一點危險，如果你落在我的骨頭之上你就會被摔死，如果你落在我的肚子上那就沒有大問題了。少年郎，你為了目睹我的真容冒這麽大的險，值得嗎？”

    少年郎說：“沒關係，我先不回答你，就讓我在尋找你陰府的路上好好想想這個問題吧！”

    少年郎開始啟程，他用了大半年的時間，曆經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女巨人的陰府，這陰府粉嫩欲滴，如此之美，少年郎當即下定決心要看一眼女巨人的真容，在鑽入那陰府之前，他向女巨人喊話道：“我就死也要看一眼你的真容，所以等我噴射完精華，你也噴射我一次，將我噴射到最高空，讓我在死前看一眼你的真容吧！”

    女巨人的陰府張合著，表示同意少年郎的要求，那陰府流出了一些液體，少年郎像衝浪一樣滑入那女巨人的陰府，在那裏他噴射了自己的精華。

    瞬間，少年郎看到在這陰府裏升騰起一些光球，每個光球裏麵都有一個孩子在孕育，他數了一下，足足有十二個光球。也就是說他與這位女巨人一下子就孕育了十二個孩子。

    少年郎正在欣賞自己的孩子，這些孩子真是傑作呀，隻是他們生形巨大，而且是透明的，怎麽會是透明的呢？會不會是異變了？

    他問女巨人道：“為什麽我們的孩子幾乎是全透明的呢？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女巨人道：“我與你本是分屬不同的種族，我們的孩子自然也是一種全新的種族，我想他們是諸神之族吧！神嘛，本來就是看不到的，世人能輕易看到的，那還叫神嗎？”

    突然，少年郎感覺到整個陰府正在劇烈地收縮！少年郎的身體受到了一股比爆炸還強大的衝擊波，他整個人被噴射出陰府，直飛向高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