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老爺爺怎麽什麽都知道呀？他一定知道整個黑山山脈不少秘密。

    於是，我問他：“老爺爺，你一定知道很多黑山山脈的秘密吧？貢品我們都已經吃了，我們都是劫後餘生的人，也沒什麽好怕的了。有什麽事，您隻管告訴我們！”

    老爺爺說：“你們這些人都是有福之人呀。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們知道我今年多大年紀了嗎？我已經三百多歲了，幾乎與黑山療養院的曆史一樣長，為什麽我這麽長壽呢？因為我年輕的時候，在那山穀中聞到了那股氣味，我隻是聞了一下而已，就活了這麽久了。而你們呢？你們是浸染在裏麵，你們身上每一個細胞都中了那種毒了，你們將與那女巨人活得一樣長，你們已經得到了長生不老之軀了！”

    聽了老爺爺的話，我們都歡呼了起來，一掃多日來的陰霾！

    不過，老爺爺頓了頓，又說：“不過嘛，這種毒，以往從來沒有人中過，到底會對身體造成什麽影響不得而知。我雖然活了這麽久，但是體內的dú sù發作的時候，我也沒辦法控製，不過我的症狀是輕的，僅僅是會出現一些幻覺。你們中毒這麽深，可能反應會非常大，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文朗笑了笑：“我其實不關心這些，我最關心的是這裏是哪裏，我們是不是已經逃出黑山療養院的掌控了？我最關心的是我們有沒有得到真正的自由？”

    老爺爺拂須而笑：“小夥子，看來你是一個不羈之人呀！自由，這件事，隻是神話而已！這裏是黑山山脈的外圍，亦是黑山療養院的勢力範圍。你們先安安心心地休養幾天吧，不出幾日，他們就會派人來抓你們回去了。到時候，我讓嫻倩為你們說些好話，讓他們不過多為難你們便是了！”

    我們的心又重新陷入了深穀：看來，我們終生都在困在這黑山療養院了！

    我與羅嫻倩好些日子沒見了，沒想到會在這裏以這種方式重逢。我拉著她的手來到屋外，與她席地而坐，聊起天來！

    羅嫻倩說：“你知道嗎？你們已經失蹤了將近一年了，院方都非常緊張，都以為你們出逃了，這是黑山療養院曆史上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整個黑山療養院都被搜查了個底朝天，而且幾乎整年都處在宵禁的狀態，以防其他人出逃！”

    我非常吃驚：“沒有呀，我們隻是走了幾天而已，我們在地底下，經曆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還殺了兩頭怪獸，救了宋曉雯的哥哥！”

    “那就對了。”羅嫻倩若有所思，“我想，地底下的世界，可能是非常詭異的世界吧。聽爺爺說，地底下很危險，進入的人會與那女巨人一樣進入一種休眠狀態，表麵上清醒，實際上跟夢遊一樣。可能是你們的時間感知能力也因此遲鈍了吧！”

    這時，文朗也出來了，文朗打趣道：“怎麽，你們兩個měi nǚ這麽不合群？不和大家在一起，跑出來私聊了？”

    羅嫻倩道：“文朗，好久不見呀！沒想到，你好得這麽快，現在已經完全好了，都懂得說俏皮話了呢！”

    文朗尷尬地笑笑：“怎麽？我什麽時候不好過？我生過什麽病嗎？那一定很醜吧，嫻倩，你也看到了我的怪樣子了嗎？比現在還怪嗎？那真是太丟人了！在měi nǚ麵前丟麵子，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我看到文朗對羅嫻倩有好感，心裏頗為高興，反正我是沒有身體的，現在寄住在慕兮的體內，而慕兮並不愛文朗，如今，讓羅嫻倩愛文朗，總好過讓趙一離這個風塵女愛文朗靠譜一些。

    於是，我對文朗招招手：“文朗，你別耍貧嘴了，你過來，坐在我與嫻倩中間，我們讓你享受‘左擁右抱’皇帝般的待遇！”

    文朗哈哈一笑，走過來坐在我與羅嫻倩中間，他哪裏敢左擁右抱，隻是靦腆局促地乖乖坐著，像一隻受傷的小羊羔。

    羅嫻倩恚怪道：“慕兮，瞧你開的什麽玩笑，把文朗嚇著了。文朗是最靦腆的，這也是他的可貴之處，像是果園裏的青蘋果一般，真是讓人心生憐愛之情！”

    我笑道：“好吧，你們兩個有qíng rén打情罵俏吧。我就不做你們的電燈炮了！”說著，我就起身想走。

    這時，發現趙一離已經站在了我們身後，她氣鼓鼓酸味十足地說：“慕兮，裏別亂點鴛鴦譜，你自己競爭不過我，如今還把不知哪裏冒出來的野女人，往我們家文朗懷裏推，你到底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還我們家文朗！趙一離，你以為你是誰呀，這天底下所有好事全都應該屬於你嗎？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麽身份，要知道你可是做過雞的女人呀，你有什麽資格談愛情。而且文朗那麽純潔，憑什麽被你汙染？”我氣不打一處來地說道！

    聽了我這幾句頗具殺傷力的話，趙一離又氣又惱又羞又愧，俯下身抱著自己的雙膝就哭了起來。

    錢半噸聽到哭聲跑了出來：“怎麽了？誰又惹趙一離哭了？是不是你，文朗，你知道趙一離對你有意思，你就算不喜歡她，也不應該傷害她呀！”

    趙一離聽了錢半噸的話，非但沒有止住哭，反而哭得更加厲害了，把屋裏的所有人都引了出來。

    羅嫻倩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對趙一離知之甚少，也沒什麽交情，所以她可不管趙一離哭得有多厲害，拉起文朗就走：“文朗，跟我走，離開這個是非多的女人，你既然對她沒有感覺，就別讓她招惹你，避開便是！”

    錢半噸上前將他們攔住：“你們都是當事人，不要走，先安慰安慰趙一離再說。她身世那麽可憐，而且又與我們出生入死，她的身體又那麽潺弱，我們應該照顧她才是！”

    文朗覺得錢半噸的話有道理，他掙脫羅嫻倩的手，走到趙一離身邊，坐下來拍著她的肩說：“一離，你是一個好女孩，就是太小心眼了，其實我對你是有好感的！”

    趙一離一聽，立刻就破涕為笑了：“文朗，你說的是真是的嗎？那我們可以交往嗎？”

    見了這情形，我非常生氣：“趙一離，你夠了！你還有臉問真的假的，要不是你哭得死去活來，文朗至於要說這樣的謊言來騙你嗎？你知道大家都是關心你的，你也鬧夠了，就別有那麽多非份之想了吧？”

    趙一離不服氣，嘟著嘴道：“慕兮，我知道你是吃醋，你見不得我跟文朗好，但是文朗的心長在他自己的身體裏，與你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你別妄想控製文朗。文朗的心，是不會為任何不相幹的人而改變的！”

    我聽這話又好氣又好笑，想這趙一離真是孩子氣十足，我不跟她一般見識，於是也就不說話了。

    錢半噸見現場氣氛緩和了許多，就說：“也許真的如羅嫻倩的爺爺所說，我們在這逍遙幾天之後就都會被抓回黑山療養院去了。不如，我們今晚在這大草原上舉辦一個篝火晚會吧！”

    聽了錢半噸的提議，大家都歡呼起來，羅嫻倩的爺爺拍手道：“真是太好了，我們這裏已經幾個世紀沒有這麽熱鬧過了，和你們這些年輕人在一起真是太開心了！你們隻管放縱吧，至少今晚天塌下來，也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的了！”

    於是，我們按照羅嫻倩爺爺的指引，找來了柴草，在草原上點起了篝火。我們圍著篝火跳舞。羅嫻倩的爺爺還殺了一隻羊，讓我烤全羊吃，我們的心裏有種說不盡的快活。

    羅嫻倩說：“我這次是放年假回來的，過幾天假期也就結束了，到時候很可能就要跟著你們一道回黑山療養院去了。今天的機會難得，我就跳一支舞給你們看吧！”

    於是羅嫻倩跳了一支獨舞。文朗看得入了迷，吟道：“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翩如蘭苕翠，婉如遊龍舉。越豔罷前溪，吳姬停白紵。慢態不能窮，繁姿曲向終。低回蓮破浪，淩亂雪縈風。墜珥時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我取笑道：“看來，我們文朗的書沒有白念呀，關鍵時候還可以泡妞！文朗的文采是童子功，嫻倩的舞蹈也是童子功，你們倆可真是天生一對呀。就算是跟文朗青梅竹馬的那個人也是比不上你們的。”說著，我流出淚來。

    趙一離聽了這話，非常不快，正想回嘴，看到我流出淚來，猶豫了一下，就不再說什麽了。

    羅嫻倩盡情地舞著，文朗吟頌著古詩，最後還唱了幾首歌，給羅嫻倩的舞蹈伴奏。

    到深夜，我們吃了烤全羊，又跳起交誼舞。果然文朗上前請羅嫻倩跳了好幾次，趙一離不甘示弱，也請文朗跳了幾次。而我也與文朗跳了一次。我想今晚，是文朗有生以來是快樂的時光了！

    草原的天空中，劃過無數的流星，於是我們都麵對這天幕許願，我們站在一起，活成了幸福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