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shā ré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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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我和文朗這樣不痛不癢地聊下去也沒多大意思,今天的機會難得,老天既然給我這樣的機會,我就絕對要好好珍惜,看來,我得給我們之間的談話內容加一點猛料了。



    於是我決定講一點恐怖的話題,就從這shā rén場講起,我要講得我自己全身發抖,說不定文朗就會來擁抱我了,到那時,一切不就成了嗎?我不就順理成章成為文朗的女朋友了嗎?



    我說:“文朗,你知道嗎?這個校園是建立在一個shā rén場上的。有很多同學都看到了鬼,還有一些同學撿到過一些碎人骨。我自己就曾見到了一片白骨,但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人骨。”



    顯然文朗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我也聽說了,不過,我並沒有真正見到過他們所說的鬼,也沒有撿到過白骨。不過,隻要心中無鬼,自然也就不會受到鬼的傷害了。當然,我覺得把校園建在shā rén場的上麵,確實是太過份了!”



    “那你想聽一聽shā rén場的故事嗎?”我神秘兮兮地說:“反正現在雨也不停,我們就來講一講shā rén場的事,時間也過得快一點!”



    文朗道:“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魚肉。這shā rén場的故事恐怕也是充滿戾氣的吧?”



    我說:“也不全是戾氣,這shā rén場的故事,說起來也是很有趣的。最初古代那個亂世為什麽會選擇這裏做shā rén場呢?據說,是一個老漢常常到這裏來宰雞殺羊,漸漸地讓這裏先成為屠宰動物的屠宰場,這樣一來二去,才形成了約定成俗的某種慣例了!”



    我見文朗對我的話,並沒有提出什麽質疑,而是聽得津津有味,於是我繼續編道:“說來也奇怪,那位老漢本來住得是離這裏非常遠的,他家在玉屏山的後山,可他偏要把雞羊都帶到這裏來宰殺。你說奇不奇怪?”



    文朗說:“奇怪是奇怪,但是老年人自然是迷信了些,可能他覺得屠殺這種事,是不能在自己家裏進行的!”



    我說:“文朗,你說得自然是有道理。但是上天真要處置誰,又怎麽會輕易放過呢?就算是千小心萬小心,無是難逃該有的那一刀的。後來,這老漢被人在這shā rén場上殺了,砍了頭,而且剝了皮,倒掛在竹竿上挑著!真是非常恐怖!”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都被我自己編的故事給嚇到了。我偷著看看文朗,他並沒有關心我的害怕,而是在思忖著那老漢是誰殺的。我心中罵了他一聲,倒吸一口涼氣,鎮定了一下自己。



    我繼續說道:“那怪老頭就成了shā rén場上第一個被殺的人,shā rén場就是從那時起開了張了。第二個被殺的是一個山賊,他的死法與那老漢一模一樣,不過他是罪有應得的,誰叫他做了十惡不赦的山賊了呢?”



    文朗好奇道:“怎麽,我們這裏曾經出現過山賊嗎?山賊是做什麽的?”



    我笑道:“文朗,你真是一個書呆子,山賊,你都不知道呀?我小時候還見過山賊呢!山賊就是那些因為沒飯吃占山為王的人,但是這些人往往占山為王之後,就把這世上的壞事都做盡了!比如說,看哪家人有錢,就將他們的兒女綁上山,然後砍下他們一根手指,塞入一份lè suǒ的信中扔到那家人的家門口,限期交銀,愈期shā rén!”



    文朗道:“那也不算特別特別壞吧?他們也算是劫富,就算沒有濟貧的善行,也總究還是可以原諒的吧?”



    我不屑道:“文朗,你真是讀書讀多了,人都傻了,你真是天真得可愛。你以為那些個山大王,他們隻對富人下手嗎?窮人雖然沒有什麽油水可榨,但是但凡是哪個人家裏出了一個漂亮的女兒,哪怕隻是有幾分姿色,也終究逃不出他們的魔掌的,那必然是要被抓上山玩弄個幾個月的。玩膩了,或殺或放或棄之山穀。”



    文朗顫然道:“那倒是可惡,沒想到人的罪惡會達到這種程度呀!”



    “你太單純人,這曆史本來就是一部罪惡史,沒有罪惡,那裏來的那麽多人聖人傳播仁義道德?文朗,你知道嗎?曆史上的亂世,各路軍隊在沒有軍糧的時候,他們當中有些人是用什麽來充作軍糧嗎?你想都不敢想,據說是用人肉充軍糧!恐怖吧?”



    說這話的時候,我再度把自己嚇得不輕,我的身體已經輕微地發抖。



    文朗看我很害怕的樣子,拍了拍我的肩道:“算了,別再講這些了!這讓我覺得人比鬼還可怕!不過,我們還是應該相信還是善良的人多一些,不然的話我們要怎麽活下去呢?至少你和我都是好人嘛!”



    文朗已經拍我的肩了,我們已經有了第一次的身體接觸了,看來我胡編亂造一些恐怖故事,還是很有效的。我對感情的事本沒有經驗,情商為零,我隻能劍走偏鋒了!



    於是我繼續編道:“那個shā rén場,後來被一支軍隊征用了,那支軍隊就是曾經用人肉充軍糧的。他們駐紮在我們這一帶的時候,鎮上的百姓被殺了三分之二,而這支軍隊裏的下級士兵也被殺了三分之一。可以說,那時這shā rén場每天shā rén的數量都在兩三百人!可以說是血流成河,砍下的腦袋到處打滾,而剝下的rén pí就像窗簾一樣掛在那些屋子的窗戶上!”



    文朗也有些被嚇到了,道:“詠顏,你別再往下說了!看不出來,你一個這麽文靜的女孩子,心裏麵竟也藏著這麽多恐怖的故事。不過,你今天說出來,對你也是一種排毒的過程,希望你以後,心情不必那麽沉重,可以開朗一點。他們的罪惡是他們的罪惡,曆史的shā rén場是屬於曆史的,如今這裏是我們的校園,裏麵有我們非常可愛的老師和同學。詠顏,你應該陽光一點!”



    我順勢說道:“文朗,我也希望我能像你一樣陽光地生活,你以後能跟我多多交往嗎?正所謂近朱者赤,我希望我也能感染你的陽光氣質。”



    文朗拉著我的手說:“那當然好啦!隻是有一點,你必須答應我,那就是跟我交往的時候,絕對不能再講這些比鬼故事還糟心的惡人故事了!”



    我本能地羞澀地掙脫了文朗的手,文朗連連說對不起。我深情地看著他,閉上了雙眼。我在等待那曆史性的一幕發生。



    但是,隻聽到文朗說:“好像這雨小了很多了,詠顏,我送你回家吧!不然,你父母親該擔憂了!”



    這該死的雨呀!



    我很失望,處心積慮講了這麽多的恐怖故事,沒想到還是沒能觸動文朗。算了,我再來一著狠的:認錯求饒式!



    我擠出幾滴眼淚道:“文朗,先別著急走,我得向你承認一個錯誤!其實,我剛才講的故事,都是我自己瞎編的,其實曆史上根本沒有這麽一回事。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喚起你憐香惜玉之心。沒想到,你今天竟做了一個沒有情趣的正人君子了,這讓我非常失望!”



    文朗笑道:“其實,我早就聽出來了,我可沒有那麽傻!不過,我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我其實心裏對你是有感覺的,而且也早就想跟你交往了,但是我的心裏始終有兩個人鉗製著我的心,他們就是我的父母。我的整個童年都是被他們控製了,現在,我長大了,但是我的心理上還是沒有獨立。而且,我自己也甘於被他們的教育方式役使,不想過早談戀愛。”



    “我可以等你的!”我說:“文朗,讓我們都來等對方長大,等對方成熟吧!”



    文朗溫柔一笑:“當然,我是要等著你的,就算讓我等一輩子,我也會等下去的!等你這朵花開的時候,我就聞香而來的,到時候,你可別討厭我這個采花大盜呀!”



    我調皮地行了一個禮道:“歡迎采花!尊敬的采花大盜先生!不過,我覺得你是隻蜜蜂,膽子最小,卻是真正懂得花的心的人。如果沒有你,花開的意義就失去了!亦或,我也不是花,和你一樣,我們都是蝴蝶,這裏當毛毛蟲,等將來破繭化蝶的一天!”



    文朗看了看天上,急切地說:“別再這裏感懷了,再不趁這個窗口期回家去,一會又要下一場更大的雨了!真是該死,說不定,下一夜雨,明天學校都會被淹了,那樣的話,明天就上不了課了!”



    “上不了課?豈不是更好,我們兩個找一個地方玩去!”我說。忽然我發現,我今天講了好多話,我本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沒想到,今天似乎把一輩子的話都講完了,我真是一個花癡,見了文朗就滔滔不決地講個沒完沒了!



    我主動拉了一下文朗的手說:“謝謝你,文朗,今天和你聊了這麽多,我的心情開朗了很多,可能以後我不會再那麽封閉了,可以多交一些好朋友。當然,我最好的朋友這個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是始終留給你的。你在我心中是第一,而非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