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一笑釀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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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過前麵的一座山,我們就真的到了外麵的世界,望著外麵世界的遼闊景象,我想歡呼,卻怎麽也歡呼不起來,我隻是一個靈魂,而且此時還處在靈魂之夢裏,很輕,一切都很輕,像失重了一般,我什麽也控製不了。



    冰姑娘說:“我們其實可以不用再浪費時間了,在夢中本來就是可以為所欲為的。詠顏,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如今你是一個靈魂,你到那世界上去,就是隨願往生,你可以在任何一個人的**上複活,你去吧!”



    說著冰姑娘推了我一把,我就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小男孩,我正侍弄著我的一個小盆栽,說是一個盆栽,其實隻不過是在一個廢茶缸裏裝了一些土,種上了幾根蔥而已。



    我手裏拿著一塊手表,我看時間又過了幾分鍾,就拿出尺子來量那些蔥,看了看刻度,嘴裏呢喃著:“真是太棒了,五分鍾就長了半厘米了!”



    我弄了些水來又給那些蔥澆上水,過了幾分鍾又開始量。那些水從茶缸底流了直去,從二樓的陽台滴落到下麵,正好滴在一個行人的頭上。



    那行人大罵:“文朗,怎麽你又在弄你那幾根蔥,你怎麽這麽不長進,我非告訴你父母親不可!”



    聽到文朗兩個字,我的身體一陣震顫,我跑到屋裏照了照鏡子,我被鏡子裏的容顏擊倒了,仿佛受了電擊一般倒在沙發上,鏡子中的是小時候的文朗。



    此時,冰姑娘出現在我的夢中。她還是那樣淡然:“詠顏,你快醒一醒吧,你現在正處在夢中夢裏,這對於凡人來說是沒有什麽危險的,但是,你是一個靈魂,你如果留戀夢中境像,可能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快醒醒呀!”



    我看到冰姑娘,用她的冰力把那些蔥以及周圍所有境像都冰了起來,這寒氣也正在向我襲來,我抱緊了自己,準確地說是抱緊了小時候的文朗,我要保護他。我越抱越緊,越抱越緊,竟然覺得越來越熱,直到冒出火來,熊熊的大火燃燒起來,我就醒了過來。



    我發現,我正處在一個房間裏,這看起來像是一個書房,似曾相識,但是我怎麽也想不起來這是什麽地方。



    冰姑娘淡然地說:“詠顏,你一定記不起這是什麽地方了吧?不過,你一定有印象,雖然你隻來過一次,而且在這裏發生的事情並不是你願意記住的,但是,你是不會忘記的。這是文朗的房間!”



    我一驚:“對呀,這正是文朗的房間!那天,在這房間裏發生的事情又浮現在我的眼前!”



    文朗拉著我的手說:“詠顏,我們現在都隻有十五歲,還不到談戀愛的年紀。但是,銀行現在都可以透支以後的錢了,那我們為什麽就不能透支以後的時光呢?詠顏,我不想等將來,我想現在就愛你,可以嗎?”



    我說:“文朗,你想幹什麽?你該不會是想親我吧?我可不能讓你親!你的父母親如果知道的話,他們就更不同意我們交往了。剛才,你也看到了,我進這個家門有多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讓他們相信我來是找你複習作業的,他們才讓我們相處一小會。我想,他們此刻還在門外守著呢,你可是他們的寶貝兒子呀!”



    文朗憤憤然:“什麽寶貝兒子!我到真像他們的寶貝兒子,就像一顆珍寶一樣,永遠都收藏在寶盒裏,永遠不見天日!我什麽時候才能自由地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呀?詠顏,你看這間屋裏像不像一個寶盒?”



    我說:“文朗,你不必說些喪氣話了!哪有父母不疼愛自己的孩子的呀!你的父母親做任何事,也一定是為了你好!至少在他們自己看來,這是對你有好處的。我也覺得我們還沒有成年,聽聽父母的話也是應該的。文朗,你剛才想親我,我就覺得有些過份!”



    文朗拿出一張紙來,對我說:“詠顏,我現在看到任何紙張都會頭暈,甚至看到任何像紙的東西都會不適,他們逼我讀書,我看到書就恐怖,書奪走了我的生命。詠顏,既然你不願意讓我親你,那我能不能隔著這張紙親你一下呢?親得到親不到就交給這張紙決定吧,如果這張紙被我們親破了,那就真的親到了,如果這張紙沒有破,我們也可以當成是親到了!”



    於是,文朗與我隔著一張紙初吻,那張紙很薄,卻怎麽也親不破。不過,我們都願意把這一次親吻當成是第一次,當成是我們彼此的初吻。



    這是文爸爸和文媽媽推門進來,他們看到了我們親吻的這一幕,大發雷霆,拿起一物來,就來追打我們。我們閃躲,他們還是不依不撓。



    文爸爸氣得發抖:“張詠顏,你這個女孩子,看上去文文靜靜,叔叔還以為你是一個頂好頂好的淑女,我還以為你這次來真的是跟我兒子文朗一起複習功課的,沒想到,你竟然跟他躲在屋裏幹這事。你這樣做,怎麽對得起你的父母。你是別人家的孩子,我自然是管不著,但是文朗是我的兒子,是我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我就得對你負責。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文朗也許是被他爸爸嚇傻了,愣在那裏,一下子就被他老爸給抓住了,被打得皮開肉綻。



    我哭了起來:“文朗你怎麽那麽傻,你不知道躲嗎?你沒有聽說過,小打受大打走嗎?”



    文媽媽在一旁聽了我的話,非常生氣:“張詠顏,誰要你教我兒子的,我兒子比你聰明一萬倍。他爸,你別打文朗了,我們家文朗向來是非常乖的,一定是張詠顏這個小狐狸精yòu huò他犯錯的。張詠顏雖然是別人的孩子,但是,我們為什麽就不能打呢?這是正當防衛呀!”



    我聽到文媽媽講出“正當防衛”四個字,覺得真是太滑稽了,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文媽媽抓住了我的把柄,對文朗說:“文朗,你看到了吧?小狐狸精露出了本色了。你在這裏挨打,她卻在那裏偷笑,我看她完全是來害你的,而不是來愛你的。”現在,他們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轉移到我的身上,連文爸爸也停止了打文朗的手,那手執著硬物停在空中,就像凝固了一般。



    我看文朗這個傻子,愣在那裏猶豫,我忙解釋說:“文朗,你可沒聽信你媽媽的話,我並沒有偷笑。剛才打在你身上,疼在我身上,我不僅眼在流淚,我的心也在流淚呀!文朗,你能感受到嗎?”



    文媽媽大笑:“真是笑話,張詠顏,我就說你不學好吧,從你剛才說的這幾句話,就可以聽出,你一定是平時愛情片看多了,才會說出這種話來。你就是不好好學習,心裏麵一定總是在想些汙七八糟的東西吧!文朗,你太單純了,媽媽今天就為你揭穿張詠顏的真麵目!”



    我看文朗不說話,繼續向他解釋道:“文朗,你聽我說,剛才我之所以發笑,是因為你媽媽說,她要打我是一種‘正當防衛’,我就覺得特別好笑。我可是你們家的客人,還是文朗的同學,怎麽就成了入室滋事的犯人了呢?我這個一個小孩子的存在,就傷害到二老了嗎,以致於二老在回敬我,要打我嗎?”



    文朗終於說話了:“張詠顏,你先走吧,省得我父母親生氣。親嘴的事,是我主動提出來的,並不關詠顏的事。而且,我們親嘴是隔著紙親的,根本就是小孩子家家的事,作不得數的,爸爸媽媽也不必為此事動怒。反正,以後你們也不會準許詠顏shàng mén了,而我也會被你們禁錮在這間房間。我也認命了,你們要打,最好打我打死,省得我受煎熬。死了也就幹淨了,也就不會早戀,也就不會再惹你們生氣了!”



    文爸爸聽了文朗一番話,熄了火,放下手中的硬物。



    文媽媽見我還是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說:“張詠顏,我告訴你,以後不要再上我們家來了!你如果再上我們家來,我真的會跟他爸爸一起把你打死的!我和他爸爸都是文化人,你總不想害我們這樣的人犯那shā rén罪吧!”



    文媽媽這話,聽起來像是氣話,但我看她的眼神,卻分明看到了陰森的殺機。文爸爸和文媽媽對於文朗的愛是一種畸形的愛,這一點他們自己沒有知覺,旁人都看得清楚。但是,他們都非常固執,沒有任何人能改變他們。



    我怯然道:“文媽媽,今天的事,實在是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們可千萬別為難文朗,文朗一直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孩子。這次來,我本來就是向他請教功課的,都是我不好,我走了神,才出了這檔子事。”



    文媽媽忍笑道:“張詠顏,你這女孩子真是不要臉。我們家文朗可不要你來關心,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你也不必在這裏裝好人給文朗看,文朗是我生的,我最了解他,他隻會被你蒙蔽一時,不會被你蒙蔽一世的!我數五個數,你立刻從我眼前消失,一,二,三,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