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癮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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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次進入夢中,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座大廈裏,這裏似乎是我自己的家,我在陽台上侍弄花草。一個小孩推門進來,他長得那麽像文朗,我猜如果不是我與文朗的孩子,就一定是文朗自己,不然的話不可能這麽像。



    那小孩說:“詠顏,我是在你夢中的,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了!你就叫我小嘿吧!詠顏,你怎麽會到這裏來的呢?這是你不該來的地方!”



    我說:“你是不是我的孩子?但是我覺得不太可能,因為我跟文朗並沒有結婚,怎麽可能會有你這樣的一個孩子呢?你難道是小時候的文朗嗎?”



    小嘿說:“你說是就是吧,反正這是你的夢,由你自己來做主。如果在這裏你都不能掌控一切的話,那,在哪裏你才能掌控一切呢?”



    我想也是,我的夢裏我做主,誰也管不著。於是我說:“好吧,那,我就設定你為小時候的文朗吧!你出現在我的夢裏,有什麽事嗎?你這麽一個小屁孩,我是不愛的。除非你長大了,跟我年紀一樣大了,我才會愛你!”



    小嘿說:“你不愛我,沒有關係,但是,此時的我才是最需要你愛的時候。你一定會接受教訓的。”



    說著小嘿就回房玩去了,少頃就傳出了哭聲。



    我推門進去一看,文媽媽正在打罵小嘿。我忙奔過去護住小嘿:“文媽,你是怎麽回事?打罵你自己的孩子也就罷了,如今怎麽又打罵起小嘿來呢?文媽,你清醒一點吧,他是小嘿,不是你們家文朗!”



    文媽轉頭看著我,露出凶狠的表情:“狐狸精!是你害死我們家文朗的!你快把我們家文朗還給我!”



    我說:“文媽,你不要再發瘋了!文朗現在好端端的,他並沒有死。不是你把他送到黑山療養院去的嗎?”



    文媽說:“我沒有呀,不是我送文朗去黑山療養院的。不信,你跟著我去看!”



    我跟著文媽進入了她的記憶。



    當年,我死的時候,文朗手裏拿著我的心髒正在淌著血,而且還在跳動。而文朗卻已經失魂落魄,他就此癡傻了!



    此時jǐng chá已經來了,他們將文朗、文爸、文媽帶到了警局。



    jǐng chá問:“你就是文朗吧!據我們調查,張詠顏不是你的戀人嗎?你怎麽會殺她呢?她跟你有什麽過節嗎?”



    文朗呆呆地說:“張詠顏?對,她就是我的ài rén!你們把她怎麽樣了?她怎麽突然不來看我了呢?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跟詠顏!”



    文媽媽忙說:“文朗,你別瞎說,他們是jǐng chá,是來調查張詠顏的死的。文朗,你別害怕,你隻需要實話實說就可以。文朗呀,那時,你手上怎麽會拿著張詠顏的心髒呢?是誰放到你手上的嗎?”



    文朗還是那們呆呆的:“什麽心髒?我手上拿的是我跟詠顏的愛情結晶,我想了很久,受了很多折磨,最後我決定既然它不該來,那就讓它回去吧!所以,我用小刀從詠顏的小腹切進去,找了很久,才找到了,把它取了出來。但是,取出來之後,它並沒有打算回去,還在我的手上跳動!”



    聽到文朗這麽說,文媽急了:“文朗,你別瞎說!你平時連雞都不敢殺,哪裏敢動刀子?文朗,你有看到血嗎?”



    文朗直搖頭:“沒有血,一點血都沒有,哪怕一滴血都沒有!”



    文媽媽忙說:“jǐng chá同誌,你也聽到了,一定不是我兒子殺的,凶手一定另有他人。這個shā shǒu也真是變態,殺了人也就罷了,還把她的心髒掏出來放到我兒子的手裏。jǐng chá同誌,你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還我兒子一個清白。”



    jǐng chá說:“文媽,你不要著急。你的兒子是本案的重要嫌疑人,鑒於他目前的狀態,我們提議你先把他送到療養院去療養一段時間,當然,這期間文朗必須隨時接受傳喚!”



    從jǐng chá局出來,文媽媽帶著文朗走在路上,心事重重。



    文媽說:“文朗,我知道事情是你犯下的,其實這也怪媽媽,是媽媽沒有及時跟你說清楚。文朗,你快醒醒吧,你別嚇媽媽了。你不要真的以為你跟張詠顏隔紙接吻,她就會懷孕,那都是古書上亂說的。文朗,你也不必自責了,張詠顏如今這樣的下場恐怕也是命中注定的事!”



    此時,文爸爸也找來了,他了解了情況之後,說:“看來,我們不得不把文朗送走了,不然的話,警方遲早會把事情查清楚的。我就奇怪了,文朗怎麽會對張詠顏下手呢?他不是最愛張詠顏的嗎?再說,文朗平日裏是最膽小的,他怎麽會突然動起刀子來呢?”



    文媽長歎了一聲,道:“我們不必再糾結這些事情了,我不同意把文朗送走。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們,我也一刻離不開他。就算抓我去頂罪,也不能把文朗送走。”



    文爸爸顯出很著急的樣子:“他媽媽,你就不要再這個樣子了!現在不是談親情的時候,現在關鍵的問題是要先保住文朗的命。在我們國家,shā rén可是要判死刑的,到時候不但文朗的命保不住,我們也會因包庇罪被捕的!我看,還是要找一個秘密的地方安置文朗。正好警方沒有證據,隻要躲過這幾年,再把文朗接回來,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文媽哭泣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為什麽命運對文朗這麽不公。是不是我上輩子做了什麽孽,上天要應驗在我的兒子身上呢?”



    文媽正哭著的時候,從他們身邊走過一個人,是他們的鄰居,他叫山本六六。山本六六早年留學rì běn,所以起了一個rì běn名字。後來,山本六六吸了毒成了癮君子。不過,他的為人和風評還是蠻好的。



    山本六六問:“文爸文媽,發生什麽事了?”



    文爸爸簡要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編排給山本六六聽,又說:“我們家文朗完全是無辜的,現在就是不知道該把文朗送到哪裏去才安全?”



    山本六六笑道:“這又有何難?我知道一個地方,包你們滿意。就是黑山療養院,它可是全球最大的療養院。我正好在那裏有熟人,可以讓文朗免費入院治療。”



    文爸文媽非常感激,當即給山本六六三千塊錢感謝費。



    過了些天,山本六六就帶了幾個壯漢來把文朗帶走了。文媽見這架式不對,追了出來,抓住山本六六逼問:“山本,就這是要把我們家文朗帶到哪裏去?”



    山本六六說:“文大媽,我不是早就跟你們說好的嗎?我已經為文朗在黑山療養院bàn lǐ了免費住院的手續了。今天是入院治療最後的期限了,所以我才通知院方的人來將他帶走。我是考慮到你愛子心切,讓你跟文朗多相處幾天,不然的話,一個星期以前就已經讓人將文朗帶走了!”



    文媽還是不肯放手,抓著山本六六繼續問:“黑山療養院真的有你說的那麽好嗎?文朗現在變癡傻了,他們會不會虐待我們家文朗?要不然這樣吧,我跟文朗一起去,我還能照顧他,免得被不相幹的人傷害了他。我們家文朗從來沒有離開過家,我這個當媽媽的必須跟著他。如果他出了什麽事,我活在世上也沒有什麽意思了!”說著,文媽就痛哭了起來!



    山本六六見文媽又哭了,顯出不耐煩的表情:“文大媽,你這是幹什麽?又不是生離死別,何必給我來這一套呢?本來呢,你跟著去並不是不可以,不過呢?本來是免費的,既然你要跟著去的話,那就要交三萬塊錢了!”



    文媽說:“山本,你等一等,我進房給你拿錢!”



    少頃,文媽拿著五萬塊錢出來,從中數了三萬塊給山本,留下兩萬準備給自己進黑山療養院當生活費。



    山本一副不屑的表情:“文媽,想不到你還這麽有錢!有錢,為什麽不早拿出來。上一次你隻給我三千塊錢感謝費,太少了,我吸一兩次就用完了。這樣吧,你這你手上的兩萬塊錢也給我,也不必那麽麻煩了,你不要去了,我會幫你照顧文朗的。就這麽說定了!”



    文媽怯怯然:“不行呀,我一定要跟著去的。這五萬塊錢已經是我們家的全部家當了,給你三萬已經是極限了,你就不必覬覦這兩萬了!”



    山本六六眼急手快,一把將文媽手上兩萬塊錢搶過去,向那幾個壯漢一揮手:“走吧,我們不要跟這個瘋婆子費話了。快,將文朗帶走,不然天黑之前,趕不到黑山了,違了約,我可賠不起!”



    文媽衝上前追打,又拉著文朗往回扯。山本六六急紅了臉,上前一腳踢在了文媽的胸口,文媽倒在了地上。



    文朗看到媽媽倒地,麵無表情,說:“都回去吧,我要趕路了。說不定詠顏已經在那邊等著我了!如果再讓你們拉拉扯扯,誤了時辰,我再也到不了那裏了,也就永遠錯過了。看,那邊太陽都快落山了,再不走,真的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