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們得到了我們的尊重，就更加賣力地挖坑了。

    趙一離笑道：“張詠顏就是一個心機婊。你剛才搞那一幕，使這些幽靈都為你賣命了。張詠顏，你是連鬼都騙呀，以後真的要跟文朗在一起的話，我真替文朗的處境著急呢！”

    錢半噸說：“一離，你說話還是這麽刻薄，詠顏這麽做，也是為了我們所有人。幽靈本來就是飄忽不定的東西，哪裏有什麽定性，不這麽做的話，他們能聽我們的嗎？這也是我與詠顏私下議定的計策。”

    藍色幽靈轉過頭來衝著我們笑，說：“其實你們的小心思，我們早就看出來了，我們都是幾千歲的幽靈了，有什麽東西可以逃得出我們的眼睛呢？”

    錢半噸說：“那，你們怎麽不拆穿呢？看來，你們都是一些善良的幽靈，這更證明了，你們絕對不可能是黑山療養院裏的那些罪靈。”

    天狗黑太陽汪汪直叫：“錢半噸，你先不要下定論，這些幽靈來的實在是太蹊蹺了。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嗎？我才是黑山山脈真正的主人，但是，我可從來也沒有聽說過黑山山脈有什麽幽靈，如果真有幽靈的話，早就被黑山療養院那些罪靈給消滅掉了。同類相殺的道理，大家不明白嗎？”

    天嚶烏月亮也說：“我用我的蛇信，探試它們，發現它們的味道非常奇怪。幽靈怎麽會有味道呢？一定是罪靈，隻有罪靈才會有味道，而且味道還這麽奇怪！”

    藍色幽靈說：“真是冤枉死我們了，我們真的都是普通的幽靈。因為我們很長時間都在女巨人的身體內部執事，所以呢，你們是不知道的。至於我們身上有味道，這也不違反常態，或許是我們在女巨人的身體裏待的時間久了，身上自然也就熏染了她的體味了。”

    天嚶烏月亮怒道：“狡辯！女巨人能有什麽體味？整個黑山山脈都是建築在女巨人的身體上的，我們生活在這裏這麽多年了，怎麽一絲味道也沒有聞到呢？所以，你們越是狡辯，就越是可疑，看來，不打你們，你們是不會如實招來的了！”

    一個白幽靈從這一群幽靈中飄了出來，說：“你們千萬別誤解我們，我來跟你們解釋吧！”

    我說：“等一等，一開始，隻有金色幽靈，後來又有了藍色幽靈，怎麽忽然又冒出了白色幽靈呢？”

    白色幽靈有些尷尬：“看來，我不應該出現！其實，我們這一群幽靈並不止大家肉眼所能看到的這麽幾十個，我們的總數是幾萬個。每一個幽靈的體內都藏著幾百個幽靈。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金鋼板怎麽能被我們的靈力所破呢？”

    趙一離笑道：“你們還說自己不是黑山療養院的那些罪靈嗎？我明白了，黑山療養院的罪靈並不是幾個，而是幾萬個，隻不過是這幾萬個罪靈疊加在一起，變成了幾個大罪靈而已。想來真是令人恐怖呀，我趙一離可是有密集恐懼症的呀！你們快點承認吧，我們也好把你們趕走！”

    白幽靈說：“我們這些幽靈，其實都苦命的人。你們知道嗎？在黑山山脈裏生活的所有生靈，身上所有情感都被吸幹了，吸幹之後，就放在這極凜坑的最後一層裏儲存。你們如果想重新獲得愛的能力的話，就要把這極凜坑的幾百層全都破掉，你們才有機會取回自己的情感。”

    我說：“白幽靈，你說這些話的意思是？”

    白幽靈說：“我們這些幽靈身上的情感卻並未被吸幹，至少還有百分之八十留在靈體裏！”

    趙一離像是抓到了天大的把柄似的，說：“還說你們不是黑山療養院的罪靈，你們明明就是黑山山脈的掌權者，所以你們身上的情感才沒有被吸幹，你們有恨的能力，所以你們才在黑山療養院裏把無辜的人們抓在手裏拚命虐待他們！你們真是罪大惡極！”

    那白幽靈歎息了一聲，一股白霧從它的嘴裏噴出。它說：“我們如果真的是那些強大的罪靈的話，你們還能好端端地站在我們的麵前，跟我們辯論這些有的沒的嗎？你們知道為什麽他們沒有吸幹我們身上的情感嗎？因為我們的命太苦了，我們身上大部分都是苦澀，因為是苦澀，連極凜坑都裝不了，所以才沒有被吸幹！”

    錢半噸說：“我看不是這個原因，應該是那些罪靈想把苦澀留在你們的靈體裏，讓你們日日受煎熬，這樣你們才會更聽他們的話。他們的用心真是太險惡了！”

    南宮苑說：“錢半噸，你真是善解人意。我是在黑山療養院裏當過管理層官員的，但很多年的時間裏，我們都沒有見過罪靈。那些罪靈隻是一個傳說，沒有人知道它們是什麽。也許它們隻是一些生物電腦吧！隻有電腦才會這麽無情，也隻有超級電腦才能這麽強大，把這麽大的一個異度空間牢牢控製在自己的手裏！”

    上官慕兮說：“mèi mèi，你不要腦洞大開，好不好？我覺得黑山山脈並不是一個現代的社會。這裏除了黑山療養院對麵那家德國醫院有一點科技含量，其他地方都是很落後的，越落後的地方，就越黑暗，越容易出現這種禁錮現象。我甚至覺得黑山山脈更像是一個奴隸社會。”

    我說：“上官慕兮，你說得太對了，我也是這麽認為的。這黑山山脈很像封神榜裏的世界與山海經裏的世界相融合在一起的一個世界。我們現代人落到這種境界，真是存活率很低，能活下來已經是一種奇跡了！”

    白色幽靈說：“你們人類的想法都太幼稚了，黑山山脈並不能用常理來論斷的。黑山山脈是我們的思維無法理解的。舉個例子來說，人對自己的認識又有多少呢，比如你做了一個夢，你對你的夢知道多少。你頭腦裏產生了一個夢境，這個夢境騙了你，你卻渾然不知。如果你用正常的思維去分析夢境的話，那隻能是離真相越來越遠。夢境也會騙你越來越深！”

    藍色幽靈也說：“大概就是這麽回事，其實我們前世也是人，跟你們是一樣的。我們在黑山山脈待了幾千年了，所以很多體會跟你們是不一樣的。”

    李仙兒笑道：“我本以為，我作為黑山麗春院的主人，而且掌管碰著黑山山脈的中心之一——花髓淵，我對黑山山脈的了解僅次於我的師傅。今天看來，我們比起你們這些幾千歲的幽靈來說，對黑山山脈的了解，真是空白一樣！”

    山本五十娘怒道：“仙兒，你何必長他人誌氣，滅了自己的威風？我倒不這麽認為！黑山山脈既然是變化萬千的，幾千年來都在不斷變化，在這裏待上幾千年與待上幾年，又能有什麽區別嗎？幾千年前的人能知道今天的天氣怎麽樣嗎？他們又從何得知呢？真是笑話！”

    藍色幽靈說：“是呀，山本五十娘，你說得很對。不過，我們在這裏待了幾千年了，也漸漸與黑山山脈融為一體了，所以，我們能用第六感感知黑山山脈的一些規律，雖然它並沒有固定的規律，不過，沒有關係，它變了，我們也在變，一體同觀嘛！”

    天狗黑太陽汪汪直叫：“不要再說了，我一句也聽不懂。不過，我覺得，你們這些幽靈還是有用的。隻要你們不傷害我們，就留在我們中間吧。你們還是老老實實把這第二層金鋼板給挖開吧，我覺得這第二層比第一層可堅硬多了！可能以後的每一層都會比前一層更堅硬，你們還有心思當一‘哲學家’嗎？還是像我天狗黑太陽一樣來做一個‘實幹家’吧！”

    天嚶烏月亮也說：“是呀，黑太陽，你說得太對了！我覺得這些幽靈，就算它們有異心，隻有有你黑太陽在，它們也不敢怎樣的。黑太陽，我覺得你太有領導才華了，你分析事情，一針見血。我現在百分之百相信你就是黑山山脈真正的主人。隻有你才能帶領我們逃出去！”

    羅嫻茜說：“那些仙樹上下來的絕色měi nǚ呢？她們去哪裏了？”

    趙一離笑道：“不會是已經被這些幽靈給吃掉了吧？我倒是很不喜歡這些幽靈，若不是我們要靠著它們挖坑，我早就把他們給趕走了，它們實在是太醜了。我趙一離長得這麽美，我就是看不慣醜的東西。長得醜的，內心也一定是惡的，你們大家都要小心了！”

    這時紅兒、藍兒她們從幽靈中間走出來。紅兒說：“大家不用擔心我們，我們看到這些幽靈挖坑的靈力不夠了，就加入他們給他們助力。我們是結在仙樹上的，身上多少也有些靈力。我們可不想終身做一個木頭人，我們也得為大家盡一份力呀！請大家不要娛解了這一群幽靈，我們覺得它們是善類！”

    錢半噸說：“真是讓人感動，沒想到你們這些仙樹上下來的絕色měi nǚ，不但長得這麽美，而且心靈也這麽美，默默無聞地為所有人著想，甚至為這些醜醜的幽靈著想。真是令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