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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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慕兮說:“我似乎悟到了,黑山山脈似乎有靈氣與戾氣兩股氣,它們在相互鬥爭,而我們這些血肉之軀,就是這場戰役的犧牲品。比如,我以前給雜誌社當主筆的時候,那就是靈氣逼人的時候,那時我就得生活得非常幸福。福至心靈,天性解放的人,寫東西的時候,常常是筆下生花的,仿佛是有不知名的精靈在握著自己的筆寫作一樣。而有戾氣的人,則恰恰相反,似乎是魔鬼在握著你的筆寫東西一樣。”
錢半噸說:“我可不懂你們文人在說什麽!”
天狗黑太陽也汪汪叫著說:“我也不懂。不過,我覺得上官慕兮,你說的其實是廢話,不僅黑山山脈是這樣,就算外麵的世界,乃至整個宇宙,不也是這樣嗎?老子不是說過嗎?天地之間本就是陰陽二氣所構成的。一陰一陽而生萬物。當然,你上官慕兮聰明,把陰陽二氣說成是靈氣與戾氣,我覺得還是蠻有創意的!”
彩寶笑道:“我倒覺得上官慕兮講得頗有幾分道理。這靈氣就是溫柔之氣,這戾氣就是剛猛之氣。女人性柔,而男人性猛。你們知道西方人的神話嗎?上帝造了男人,後來又從男人的脅下抽出脅骨創造了女人,還說女人是男人的骨中骨肉中肉。我覺得非常好笑!依我看,應該是這樣的,上帝創造了男人,覺得非常不滿意,於是就把不好的剛猛之氣賦予他;因為上帝創造了男人這個不滿意的作品,所以要苦惱,他吸取了教訓,終於創造出完美的女人,他非常高興,就把自己珍藏的柔美之氣賦予她,從而使女人更為完美!”
大家都笑了:“彩寶,沒想到你才是真正的編劇高手嘛!連上帝的玩笑,你都敢看,你的膽子也太賊了些吧?”
上官慕兮說:“靈氣這東西非常神奇的。以前,我寫東西的時候,既不是天使執筆也不是魔鬼執筆,而恰恰是我自己,一個平庸而真誠的人自己在寫東西。我感覺黑山山脈的一切都曾經出現在我的筆下,這非常神奇。大家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彩寶說:“這一定是你自己的問題。你的記憶出現了偏差。就像我做小鳥做久了,也就忘記了自己曾經是人,而且與藍哥哥還談過戀愛!或許正因為這段情感的存在,才讓我始終能確知自己本來就是人,而不是一隻鳥。”
天狗黑太陽笑道:“上官慕坐兮,如果照你這邏輯來說。我天狗黑太陽就更厲害了,我覺得靈氣與戾氣同時集中在我的身上,我看問題常常是一針見血的!我覺得黑山山脈就是某人內心的世界,不知怎地,他的內心如同一個黑洞一樣,把我們所有人都吸進來了。你也許無法理解我的思維方式,但是不要緊的。這個世界可以沒有自由,沒有快樂,甚至可以沒有一切的美好,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可惡的,但是我們還是可以說幾句真話的。雖然說幾句真話也沒有什麽大的用處,但是,至少於我們自己盡到了把真實還給世界的義務了!”
趙一離說:“天狗黑太陽,你之前一定不是一隻狗。就跟彩寶一樣,你之前一定也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飽讀詩書的人,不然的話,你說不出這種慕兮式的話。你這種話,我可聽不懂,一聽你們說這種話,我的頭就痛了!”
天嚶烏月亮說:“你們大家說的這些都是表麵文章,真正重要的還是實踐。誰都可以說自己說的是真理,但是如果沒有實踐證明的話,很容易進入魔道。我倒覺得黑山山脈如果真的是心境裏的世界,一定是胡思亂想出來的。當年,我也修煉過一些邪術,練習一項技能久了,必產生靈氣與戾氣,單純地產生靈氣而不產生戾氣的人是不存在的,而單純地產生戾氣而不產生靈氣的人也是不存在的。正邪二氣的混亂,導致了胡思亂想,仿佛宇宙要重回到混沌初開的狀態一樣。黑山山脈很像是這種狀態!”
上官慕兮說:“天嚶,你一條小黑蛇,根本就沒有必要把如此簡單的問題玄化,這樣真的不好。我就得靈氣來源於心正,這非常好理解,而戾氣來源於什麽呢?這其實也非常好理解的,我舉個例子。比如,我以前有一個學生,叫山本中華子,她名為中華,其實是一個rì běn人。她跟著我練習小提琴,那時她還是一個小孩子,她的天性是貪玩,怎麽會醉心於這種枯燥的事情呢?於是,山本中華子非常煩燥,但是沒有辦法,因為我是一個嚴厲的jiān zhí音樂老師,不許山本中華子棄琴去玩,他的戾氣就由此而生了!也就是說,一個赤子,戾氣這麽簡單就產生了,能不讓人畏懼嗎?”
李仙兒說:“彩寶,你也算幾千年的精靈了。你對靈氣與戾氣有何看法呢?黑山山脈到底是靈氣多還是戾氣多呢?”
彩寶說:“這個嘛,我倒沒有想過。幾千年的時光裏,我隻不過是順其自然而已,並沒有刻意修煉什麽,其實我除了會飛之外,並沒有什麽神力。我覺得靈氣與戾氣是一對雙生子。當心中產生戾氣的時候,你如果能息心,靈氣即刻磅礴而出。《金剛經》說: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心之為物,宜靜不宜動,動亦非動,靜則歸靜。心跟身體不一樣,它是不宜大動的,正所謂靜氣生大慧。智慧的奧妙就在靈氣,靈氣的奧妙就在息心。”
趙一離笑道:“那,彩寶你為什麽要飛呢?飛行就是最大的大動!”
彩寶也笑了:“你們看大鳥在天空飛翔,基本上是不動翅膀的,而小鳥則拚命扇動翅膀。所以,你們能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了吧。我覺得黑山山脈也是這樣的,它看似千變萬化,其實它一直都沒有變過。而且,我感覺靈氣才是千變萬化的,而戾氣是基本不變的東西。黑山山脈既然充滿著戾氣,那它就是不動的東西!”
於是我們非常無語,帶著彩寶,從第二層極凜坑上來,到那個陽台上去。
我們看到,外麵的景物正在緩慢地變化著,這說明整個黑山山脈像一艘巨大宇宙飛船,正在以某種方式運行!
我說:“彩寶,你看到了吧,我們上一回站在這個陽台上,看到外麵還是在上海市境內。而現在呢?看上去倒像是美國阿拉斯加的景觀了。這說明黑山山脈不僅在運行,而且運行的速度還非常快呢!”
彩寶想了又想,說:“靈氣與戾氣本來就是互相轉化的,這隻能說黑山山脈裏還是有正氣存在的。這也是我們的希望!當然,當靈氣產生之後,若沒有個把持的話,一受到外界幹擾,也會很快轉變為戾氣。靈氣與戾氣不僅僅是雙生子,有時它們就是同一個東西的兩麵性而已。從某種程度上說,人身上所有東西都是同一個東西的不同側麵!”
李仙兒說:“我是修道之人,按理說是最能理解靈氣與戾氣的,但彩寶,我對你的話卻無法理解。你所說的‘同一個東西’,可不可以理解為就是我們自己的靈魂。靈魂在我們的身體上就像上帝一樣,洞悉一切,指揮一切。”
彩寶說:“是呀,靈魂決定了我們的命運,而不是性格決定我們的命運。我們要順靈魂而為,唯如此,才能息心生慧,讓靈氣壓住戾氣。有了靈氣相伴,不管我們做什麽事情都能順順利利的了!我想這很可能是我們逃離黑山山脈唯一的機會!”
趙一離說:“我們在這討論靈氣與戾氣,根本就沒有用,我們應該繼續挖坑,把幾百層極凜坑全都挖透,這才是我們的出路。我想在地獄的人,如果他們努力挖坑,不管是向上挖,還是向下挖,他們遲早有一天都能逃出來,隻是他們不願意去做罷了!”
文朗說:“趙一離,我覺得你說得挺有道理的。但我還是想來說說我的事例,當年,我和張詠顏在同一個學校讀書。我們都有這樣一種體驗:在學校裏kǎo shì的時候,突然發現隻有十分鍾,就要交卷了。這個時候心無旁騖,反而靈感迸發,把那些不會做的題都做出來了!結果得了高分。當然也有相反的情況,在得知隻有十分鍾就要交卷,立刻慌了神,想到了考不好的種種後果,結果呢更是頻頻出錯,會做的題都給答錯了。”
我說:“文朗,你說的正是我的體驗。文朗,你是不是想說,這黑山山脈再險惡,隻要我們不慌神,內心篤定,就一定能找到逃出去的機會。機會其實來源於我們的內心!”
我是想提示文朗,我就是張詠顏,但是這完全無濟於事,因為此時我用的是宋天明的男兒身,就算文朗再聰明,他也不可能認得出我就是張詠顏。
文朗說:“宋天明,沒想到你一個沒有讀過書的漢子,也能理解我說的話呀。我要表達的正是這個意思。”
宋曉雯說:“文朗,你可不能看不起我哥哥,他可是我們家最聰明的呢!”
文朗說:“我可沒有看不起任何人。我覺得我們每個人心中都充滿靈氣,黑山山脈不是我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