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先生說：“上官xiǎo jiě，你這樣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地問我，我怎麽回答呢？我既然是蜀國的丞相，我還是跟你們講一講蜀國的事吧？蜀國敗了，確實既因小人，也因君子的。像蜀國這樣一個在亂世之中的新興之國，遠小人，親君子，這還遠遠不夠的。因為國興國滅，並不全在於人的好與壞，而在於勢的順與逆，大與小。豈能因一因而生滅乎？國滅的罪，既要歸咎於小人，同時也要歸咎於君子。小人以無義而誤國，而君子以無情誤君又誤民！”

    錢半噸胖皇笑道：“我覺得不管到什麽時候，平民百姓才是最重要的。我說這話，雖然是平常之語，不過話糙理不糙。老百姓本就是最平凡的人，但是也是撐起天地的人，他們既不是小人，也不是君子。如果一個國度要靠君子與小人的話，這個國度也就真該滅亡了！”

    上官慕兮說：“確實如此，諸葛先生是古代聖賢，我們近代還有一位聖賢也許了類似的道理，他說：一個國度，到了一種不再以道德的準則衡量一切的時候，它反而是道德水準更高的一個時代。”

    南宮苑說：“我想起了我當年在黑山療養院當職的時候，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在我的辦公室裏，我懸了一幅書法，那是著名書法家應永春先生擬字書寫的：沒有烈火，我們不需要冰；沒有冰，我們也不需要烈火。我想這句話所表達的也是這麽個意思吧？”

    上官慕兮說：“mèi mèi，你說得對。表達的確實是差不多的意思，為然的話，當前的事情也不會使你想起那幅書法。”

    我站在錢半噸胖皇的頭頂上，看著大家論及這些，心有戚戚然，我想到了“人心造境”四個字，也許這黑山山脈真的就是人心所造出的幻境，既是幻境，若不醒過來的話，那是永世不得出的。於是我借宋曉雯之口說：“小人易識，也易被厭棄；而君子不易識，且令人不舍。但是若要讓自己的事不被壞，且更快成事，那遠小人與遠君子都是很重要的。小人無義，君子無情！放在俗語裏講，就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我為什麽借宋曉雯之口講這番話，而不是借錢半噸胖皇之口來講呢？其實就是因為我不能讓大家覺得有唐突之感！這番話自然隻適合由宋曉雯講出，而不是由憨憨的錢半噸胖皇講出。錢半噸胖皇隻適合講一些粗俗一點的話，而宋曉雯則要文藝範一點才好！

    沒想到我的這番話竟擾動了趙一離，趙一離聽了氣不打一處來：“宋曉雯，好端端地，你說會很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的話。我們這裏又沒有婊子，我趙一離做的可是風塵女，而不是什麽婊子呀！”

    我忙借錢半噸胖皇之口說：“趙一離，你不要誤會了，宋曉雯的意思並不是講婊子有什麽不好，她要講的是君子比小人還要可惡。所謂的君子，就是那種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人！先前，我的老師也說，郭沫、秋雨，金明乃至金庸先生筆下的嶽步群都是這一類人！”

    這時藍色幽靈來跟大家胡講了一番，多半都是怨言，他說：“我們幽靈在極凜坑裏麵忙不迭，用自己的靈力鑽探著極凜坑的金鋼壁，為你們尋求這黑山山脈的終極秘密。你們這些事主倒好，反而在這裏閑著，閑著也就罷了，還大談什麽文學。這真叫我們心頭不是滋味。我們幽靈的生命就是那些靈力，我們這樣慷慨地奉獻出這些靈力，目的是什麽還不是為了你們嗎？還不是為了大家早日從這黑山山脈無情界的苦境中脫困嗎？”

    上官慕兮笑道：“那倒確實是我們的不對了，不過，這話題亦是文朗與仙女們勾出來的，你們應該怪文朗呀！”

    我站在錢半噸胖皇的頭頂上，看到這一切，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理了，於是我借宋曉雯之口，說：“花髓淵仙樹上所結出的這幾千個仙女，乃是仙女無窮之人，他們的仙力與你們幽靈的神力不同，她們是柔性之力，可能比起你們來說，反而更為有力。你們幽靈鑽了這麽久，也沒有將第三層的極凜坑鑽開，是不是應該換一種做法呢？所以，你們應該對這花髓淵仙樹上下來的仙女們好一點，她們說不定就是你們的繼任者呢！”

    藍色幽靈聽了此話，怨氣全消，說：“那倒真真是大好事了！理應如此的，我們幽靈們已經無能為力了，也應該有繼任者為我們分擔分擔了！不過，這些仙女們如此柔嫩，她們有什麽力量呢？豈能打開極凜坑的金鋼壁嗎？”

    文朗說：“是呀，我們雖然現在已經被困在黑山山脈多年，也沒有脫困的可能。但是，我們也不能因此就亂了分寸，我們還是應該憐香惜玉的。花髓淵仙樹上所結出的這些絕色měi nǚ，都是最為柔美的，她們都是一些優雅的柔性生命，跟幽靈們是沒法比的，豈能讓她們去幹那樣的粗活呢？”

    藍色幽靈笑道：“文朗，照你們這麽說，我們幽靈們比起這些仙女們，就算是低等生命，就活該受苦受難嗎？你們別忘了，我們用自己的靈力鑽探極凜坑的金鋼板，為的可是你們呀！你們不感恩倒罷了，難道還要汙辱我們的不成！”

    張曉嫻笑道：“沒有這種說話的，我們雖是花髓淵仙樹上結出的絕色měi nǚ，而這仙樹又是黑山山脈之根，但是我們也並不是什麽真正高貴的生命。我們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我們的仙力真的能鑽開極凜坑的金鋼板的話，我們一定是義不容辭的。”

    聽張曉嫻說話如此得體入情入理，藍色幽靈也就不說什麽了，回去繼續幹活。

    樂人愁國王笑道：“張曉嫻，你說得不對。我觀察這棵花髓淵仙樹，乃是一棵樹王！在我們樂人國，皇族都是由樹王上結出來的，我看花髓淵仙樹比起我們樂人國的樹王還要碩大數倍。可見這樣的仙樹上結出的仙女，比起朕的地位更為高貴萬分。張曉嫻，你怎麽能說自己的地位不高呢？可見都是些違心之言！”

    張曉雯說：“樂人愁國王，你說的也許是正理，但是，剛才那些幽靈那麽憤怒，而且怨氣滿滿，我姐姐自然是要想法子勸解他們的。再說，我們確實也不覺得自己是什麽高貴的人，我們跟你們是一樣的，都是被困在這黑山山脈的苦痛之人，一天不從這黑山山脈逃出去，就一天不得安樂，哪裏還談得上什麽高貴不高貴呢？”

    樂如意說：“我們現在似乎出現了一個問題，整個黑山山脈已經陷在了陰盛陽衰的狀況之中了，如果一直這樣持續下去，倒真的成了絕閉的時空了，到那時，就自是眾佛眾聖眾神齊聚，也沒有辦法打開通往外麵世界的道路了！”

    天狗黑太陽汪汪直叫：“你們別再提這些有的沒的，這一切都是你們自己的認識，黑山山脈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應該問我才對。我才是黑山山脈真正的主人。我明了地告訴你們吧，黑山山脈本是一個不存在的時空，是某一個人的內心所生出的一個時空，這個人有一個心結解不開，所以致使整個黑山山脈成了一個絕對封閉的空間，我們之所以會困在這裏，就是因為與這個人有莫大的緣份，正所謂因緣而困！”

    樂如意笑道：“你這麽一隻寵物狗，不僅會說話，而且說起話來還這麽大的口氣，我真是沒有想到的。隻是，這黑山山脈是因何連你這麽一隻寵物狗都要困囚的呢？”

    天狗黑太陽歎了口氣：“我與那人本不認識的，我是另一個人的寵物狗，興得那裏在那裏與那人有了一麵之緣，他竟將我記在了腦海之中。誰叫我長得特別可愛，以致於人見人愛，他見了我，如此這般，也是自然而然的。隻是我就慘了，他的意識瞬間就把我給困住了，還讓我當這黑山山脈的主人。你們說荒唐不荒唐？”

    眾人都大笑起來！

    錢半噸胖皇笑道：“天狗黑太陽，你講起話來，越來越不靠譜了！你編的故事實在是太離奇了！”

    天狗黑太陽汪汪叫著，說：“我早就擔心這一點，你們是不會相信的，又怕說出來，日後造成燈下黑的結局。不說，你們遲早會悟到，說了，在你們眼前的道理，你們反而永遠也看不到了。這燈下黑的結局，將是就悲慘的！”

    錢半噸胖皇笑道：“天狗黑太陽，你作為一隻寵物狗，能如此這般地來擔心你的主人們的命運，你是好樣的。不過，你的說法實在是太離譜了！我們發明覺得黑山山脈實天實地的，根本不可能是一個假像，再說，黑山山脈是假的，難道連我們腳底下這個女巨人都是假的嗎？這怎麽可能呢？我看不但不是假的，反而是比外麵的世界更真得多呢！”